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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张照片上可以看出,别墅的二楼,我做卧室的房间,有著微弱的灯光,而在窗口则有著一个人,手中持著一具长程望远镜,在窗槛上还有著一具仪器,稍具经验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那是一具偷听仪。
而那个人,虽然背著光,而且在经过超度的放大之后,从照片上看来,人的头部轮廓,也显得十分模糊,但是如果退后一步,站得远些。还是清晰得可以使凡是认识我的人都认出是我来。
我不禁尴尬地笑了笑,道:“这算甚么?难道你不看到我手中的望远镜么?”
杰克中校像是正在发表演讲似地,挺了挺身子,道:“科学足使任同犯罪行为无所遁形,昨晚,我们利用红外线摄影,将周围的环境全部拍摄了下来,然后带回去研究,卫先生,想不到你的尊容竟在照片上出现,那实是使我不胜讶异之处。”
我摊了摊手,道:“这又有甚么值得奇怪之处?我本来就住在这里的,半夜有了声响,我难道不要起来看一看么?”
杰克中校冷笑道:“尤其是,你自己就是声响的制造者。”
我大声道:“杰克,你弄错了,我绝不是谋杀犯,譬如说,凶器呢?没有凶器,我如何杀人?我如何杀了人之后,又回到屋子来,不错,我是看到了现场的一切,但是我这就等于杀人了么?”
杰克中校的面色冰冷,道:“卫斯理,你不必再狡辩了,他们给你的凶器,一定使你有狡辩的余地,无论你将之藏在甚么地方,我都能搜出来的。”
我更是莫名其妙了,杰克中校口中的“他们”,是甚么意思呢?他以为我是受甚么人指使的呢?
但不论如何,我都觉得这个时候,我如果听凭杰克中校逮捕的话,那我未免太吃亏了,因为事实上,我甚么也没有做过。
而且,我还决定,非但要逃脱逮捕,而且还要根据几根金毛的线索,自己去寻找凶手至于那个线索,由于杰克对我如此之不客气,我已决定不供给他,让他在错路上去兜一些圈子。
我心中刚一有了决定,已看到杰克转身过去,挥手在命令便衣探员,冲到楼上去搜索。这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早已在等著这个机会的,这也就是为甚么我刚才退到了一张沙发旁边的原因。
我的身子猛地一矮,将那张形状怪异的新型沙发,用力掀了起来,向前抛了出去!
这张沙发不论是不是抛得中杰克,都足以引起一场混乱了。
而所引起的这场混乱,不论是大是小,都足以使我身子打横,撞破玻璃窗,而穿出窗去,倒在草地上了。我在草地上陡地一个打滚,跃了起来,向前冲去。
然而,我只冲出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而且,我还自动地举起了双手!
我实是未曾料到杰克会调动了那么多人来包围我的,当我跳出窗子,在草地上滚动,以为可以逃出他的逮捕之际,在我的前、后、左、右,足足出现了一百多个武装警员!
我一点也不夸张,足有一百多个武装人员,那么多久经训练,配备精良的武装人员,是足可以去从事一场武装政变的了,所以,当我服服贴贴,自动停下来,并高举双手之际,我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杰克中校的冷笑声,从我的后面传了过来,道:“卫斯理,当我们在照片上认出是你的时候,你想,我们还会照普通的办法处理么?”
我被那么多武装人员围在中心,但我的态度颇有些像表演家,我缓缓地转过身去,向站在窗前的杰克,微一鞠躬,道:“多谢你看得起我。”
杰克命令道:“带他上车!”
一辆黑色的大房车,驶进了草地,在我的身边停下,车门自动打开,我向内一看,便知道这辆车子是经过精心改造的。
它的车厢,变得只能容下一个人,其余的地方,当然被防弹的坚固的金属占去了,而车门厚达二十公分,从外面看来,彷彿有著车窗玻璃,从里面看来,根本没有窗。
而在车厢中,也看不到司机在甚么地方。这种车子显然是用来运送要犯的,如今要运的要犯自然是我了。老实说,我的心中仍未曾放弃逃走的打算,但至少途中逃跑这一个可能是取消了,怎能在这样的一辆车子中逃出去?而这时候,我也知道,事情绝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简单!
因为,运送一个涉嫌谋杀的人犯,是绝不需要如此郑重其事的!
那么,我到底是被牵进了一件甚么样的大事的漩涡之中了呢?我一面弯身进了车厢,一面苦心思索著。我才在坐位上坐下,车门便“砰”地一声关上,我推了推,车门纹丝不动。
而且,在车厢中,也找不到可以开启车门的地方,当然,车门是由司机控制的,我根本没有可能打开这该死的车门来逃走!
我坐在车中,只觉得车子已经开动,我自然无法知道车子向何处驶去,情势既已如此,我也只得暂时安下心来,这当真可以说是飞来横祸。
我试图整理发生的一切,但我的脑中却乱得可以。
因为在事实上,我几乎甚么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有两个人被神秘地杀死了,如此而已。
车子行了足有半小时,还未曾停止,我开始去撼动车门,这等于是将溺毙的人去抓一根草一样,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弯著身子,顶著车顶,站了起来,又重重地坐了下去,如是者好几次,我这样做,纯粹是无意识的发泄,可是在三四次之后,我发觉车厢中这唯一的坐位,十分柔软。我心中一动,连忙转过身,用力将坐垫,掀了起来。座下有著弹簧,我用力将所有的弹簧,完全拆除了下来,结果,我造成了一个相当大的空洞。
我卷曲著身子,尽量使自己的身子缩小,小到不能再小。
在那么小的空间中能藏下一个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但是英国的学生既然能做到六十三个人挤在一辆九人巴士中,当他们挤在九人巴士中的时候,每个人所占的空间,绝不会比我这时更多些。
我再将坐垫放在我的头上,我立即感到窒息和难以形容的痛苦。
我知道,我虽然躲了起来,但是未必能够逃得出去。然而总算有了希望。
再说,就算不能逃脱,一打开车门的时候,杰克中校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混帐东西,让他吃上一惊,又有甚么不好。
而我还可以在人们的心理上博一博,当杰克发现我不在的时候,他一定向种种高深复杂的问题上去猜想,甚至可能以为我是侯甸尼再世,绝不会想到我是用最简单的藏身方法:躲在椅子下藏身起来的。如果杰克中校不搜索车厢这是十分可能的,因为车厢十分小,一览无遗那么我便有机会脱身,不受他无理的纠缠了。
我心中越来越是乐观,那一些不舒服,也就不算得甚么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在我躲起来之后大约七八分钟,车子便停了下来。
我听到了钥匙相碰的叮当声,这辆车子的车门,一定要经过十分复杂的手续,才能打得开来。接著,我听到了“格勒”一声,车门被打开了。
刹那之间,十分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静寂大约维持了半分钟,便是两声惊呼,和一连串的脚步声、哨子声(他们大约以为我逃了出去,想召集人来围捕我,要不然我实是想不出在这样的情形下狂吹哨子有甚么作用)。再接下来,便是“拍拍”声和杰克中校的咆哮声。
“拍拍”声可能是他正用力以他手中的指挥棒在敲打著车子,他高叫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而在他的声音之后,另有一个听来毫无感情,冰冷的声音道:“中校,我看不到车厢中有人。”
杰克叫道:“是我亲自押著他进车的。”
那声音又道:“别对我咆哮,中校,如今车中没有人,这是谁都看得见的事。”
杰克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是不断地重复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那声音道:“中校,你说已经擒住了对方的一个主要工作人员,我已向本国最高情报当局呈报,但如今我只好取消这个报告了,中校,你同意么?”
我当然看不到杰克中校的面部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听来却是沮丧之极,道:“我……我同意取消这报告,上校先生。”上校先生,原来那人的地位还在杰克中校之上,那一定是情报总部来的了。第二部:卷入肮脏特务纠纷
为甚么呢?为甚么出动杰克中校还不够,另外还要出动一个上校呢?我被指为“对方的主要工作人员”,这“对方”又是何所指呢?
我正在想著,只听得“砰”地一声响,车身震了一下,车门已关上了。
接著,便听得杰克的一下怪叫,车子又向前驶去,随即又停了下来。我听到前面司机位置处有开门关门的声音,那显然是司机将车子开到了车房之后又走了。
我感到狂喜,如此顺利地便脱出了杰克的纠缠,这真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我连忙顶开坐垫,钻了出来,几乎想要哈哈大笑。
我才一钻出来,便不禁呆了一呆。车厢中一片漆黑,我立即想到,我虽然瞒过了杰克,但是我却自己将自己关在车厢中了。
这车厢是打不开门的,我如何能出去呢?
我要高声呼叫,让杰克中校像提小鸡似地将我从车厢中提出来么?
我当然极之不愿,要不然,我那么辛苦躲起来作甚么?我扳开鞋子的后跟。在我来说,鞋跟是杂物的储藏箱。这时,我取出一支小电筒,按亮了之后,仔细地审视车厢中的情形。
不到三分钟,我就熄了电筒,以免浪费用电,因为我发现是没有法子打开那道门的。
我试用拆下来的弹簧去撬前面司机的位置,希望可以爬出去。但是隔绝我和驾驶位的,是极其坚硬的合金,根本没有希望。
过了半小时,在满身大汗之后,我喘著气,我发现我的呼吸,越来越是困难,那当然是这个密封的车厢中的氧气快要用尽了。
如果我再不出声的话,我一定会窒息而死的!
我的心头不禁狂跳了起来,正在拚命地想著,如何才能不要太难堪地召人来打开车门之际,忽然听得车外传来了杰克中校的声音,道:“你已经试过了许多办法,打不开车门,是不是?”
我呆了一呆,才知道原来杰克中校早已站在车子之外了!
那当然是我开始用弹簧去撬门时,发出了声响,有人去报告他的。
我不出声,在开始,我是觉得无话可说,但接著,我抑觉得,如果我不说话,却是一个好办法。
杰克不迟不早,在我呼吸困难的时候出声,那当然是他也知道车厢内的空气,不可能供我永远呼吸下去的。他是绝不肯让我窒息在车厢中的,因为我是他提到的“对方的主要工作人员”!
我决定不出声,会使杰克以为我已昏了过去。他显然是想我哀哀恳求他打开车门,以免窒息而死,但我却料定了他绝不愿令我死在车中,所以可以不出声。
这在我如今的情形来说,实在是“精神胜利”之极,因为不论是我出声求杰克打开车门,还是杰克怕我死去而打开车门,我都将落在杰克的手中,逃不出去。
杰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卫斯理,你想逃脱,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你可知道车厢中的空气,祇能供你呼吸多久?你如今已接近昏死的边缘了。”
杰克估错了,如果是常人,这时可能已昏了过去。而我则不同。这并不是说我是甚么超人而是我受过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之故。
中国武术中的“内功”,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