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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神丐点点头,问道:“夏云峰带原班人马回去,倒是一个办法,只是索寒心被废去了武功,该怎么办呢?”
范子云道:“索寒心反正是随侍夏伯伯身边,只要夏伯伯不差遣他,别人是看不出破绽来的。”
“唔!”笑面神丐问道:“他们决定何时动身?”
范子云道:“明天。”
“你怎么不早说?”笑面神丐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这……咱们还等个屁?”
他说到这里,朝范子云挥挥手道:“你可以回去了,今晚之事,不可跟人提起。”
“哦,还有广笑面神丐把他拉近了些,附着他耳朵说道:”你明天暗中告诉万老夫人一声,说咱们仍然依照预定计划进行,这话千万别让第三人听到。”范干云点点头道:“晚辈省得。”
“还有!”笑面神丐又道:“咱们要到老子山再见,我老人家自会告诉你如何做的,我要走了。”
说完,双脚一顿,一道人影破空飞起,转身就失去了影子。
范子云觉得游老人家今晚说话吞吞吐吐,有些神秘,他如今江湖阅历多了,前后略加思索,不觉心头一动,忖道:“莫非自己这边,还有内奸不成?这人会是谁呢?”
他逐一分析,又都觉得不对,看看时光,也就纵身掠起,赶回住处。
范大成坐在床上,还未睡熟,看到范子云悄悄闪入,忍不住问道:“孩子,你到哪里去了?”
范子云自然不好瞒爹,只得把今晚经过,悄声说了一遍。
范大成听得双目乍睁,诧异的道:“游老人家认为咱们之中,还有内奸?”
范子云点点头道:“孩儿也是这么推想。”
范大成分析道:“听游老人家的口气,他本来认为此人今晚会对索寒心不利,但因明天索寒心要随夏大哥回老子山去,故而不再下手,如此看来,咱们这计划岂非全已泄漏了么?”
范子云道:“此事既有游老人家插手,大概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了。”
“但愿如此。”范大成道:“时间不早,明天一早大家就得上路,快早些睡吧!”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万老夫人要万仲达把事情转告了索寒心。
大家吃过早餐,夏云峰仍以盟主身份,率同各大门派掌门人、代表,以及总管索寒心、总教习屈一怪(范大成),在前厅祭奠了万老夫人灵位,就行辞出。
只有丐帮帮主,已非柯长泰,不好随他同去。
万选青、万飞琼兄妹仍然身穿重孝,一直送到大门口,稽颡叩谢。
由夏云峰为首的一行人,各自上马,疾驰而去。
万松山庄大门,徐徐关闭。
万选青兄妹,急速脱下孝服,赶到后园。副总管万金城早已备妥了两艘篷船。
因为此行十分机密,必须由后园下水,再转出叉港,进青弋江,由长江支流直放洪泽湖。
这一行人由三湘大侠于化龙为首,第一船为羊令公、桂豪年、范子云、连三省、凌江涛、连三元、万选青、万仲达。
第二船是女将。为万老夫人、万飞琼、夏玉容、商紫雯、商小雯姐妹、秋月、秋桂,和百花帮主花真真、总管花香、门人冷梅萼、范红桃和小玫。
大家落船之后,立即起淀,缓缓驶出万松山庄后园。
两拨人马水路并进,为了在行动上互相配合,每日都有信鸽往返,作为联络。
这天傍晚时分,船抵西高庙,距离老子山不过六七十里路。
这是预定行程的最后一站,因为若是再过去的话,就太逼近老子山,对方在水路上,可能派有检查的人,不如在西高庙登岸,改走陆路,夤夜直扑老子山的好。
万仲达也在午后接到夏云峰最后一只信鸽,说他们早晨抵达龙王集,预计午前就可以进入老子山去了。
这样一来,在行程上,可说配合得十分恰当。
两艘篷船靠岸之后,大家在船舱里闷了几天,舍舟登陆;舒舒筋骨,就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这时天色向晚,暮霭笼罩,渐见苍茫。
总管万仲达已在庙中安排好茶水,并且也准备了两桌素斋,请大家人庙,到东院休息。
和尚们在厅上四周张挂的明角灯中点燃起儿臂粗的四支蜡烛,烛光照耀,登时把一座大客厅照得如同白昼。
厅上同时也摆好了二席素斋,虽然只是山笋、青蔬和豆腐做的素斋,却也端出六菜一汤,相当的丰盛。
大家几日来身处船舱,吃的都是鸡鸭鱼肉,换上一餐素斋,口味清淡鲜美,更是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大家正计议着初更动身,直扑老子山,如何分配人手,分作正面和左右两翼……
座间突听百花帮主门下十四岁的小玫(红衣女孩)忽然口呼“哎哟”一声,双手捧腹,蹲下身去。
花真真怪她大声呼叫,转脸叱道:“你怎么?”
小玫胀红了一张小脸,说道:“弟子……肚子……好痛……”
她话声未落,红桃也接着道:“师傅,弟子也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哎哟……不对……
是不是……这素斋……有毒花真真方自一呆,丐帮连二元、万飞琼、冷梅萼、花香、商紫雯等人也渐渐感到腹中作痛!
万老夫人看出情形不对,忙道:“大家快运气试试,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大家经她一说,立即各自运气检查,这一检查,所有的人不禁全都变了脸色!
于化龙怒容满脸,哼道:“咱们果然着了人家的道,诸位且不用惊慌,快坐下来运功把毒逼住,看看是否可以把食物吐出来。”
羊令公道:“这里的和尚,可能和老子山有关,老子去宰了他们。”
万老夫人忙道:“羊掌门人,此事也许和庙中的和尚无关……”
万仲达赶忙从身边取出万家“八宝解毒丹”来,正待分给几个喊着肚痛的人服用。
万老夫人铁青着脸,虎的站起身来,喝道:“且慢,仲达,你说,这毒从何来的?”
万仲达一呆,惶恐的说道:“老夫人怀疑是属下下的毒,属下从前一时糊涂,但已真心悔过,怎敢……”
于化龙怒声道:“素斋是你办的,不是你还是谁?”挥手一掌,当头击去。
连三省慌忙举手一架,劝道:“于大侠且请息怒,此事不难查出真相来,目前大家还是先运功逼毒重要。”
花真真已从身边取出“百花解毒露”,说道:“万总管确已真心悔过,老夫人,目前替大家解毒要紧,万松山庄:八宝解毒丹‘,再配合敝帮’解毒露‘同时服用,任何剧毒,都可奏效,老夫人如果怀疑万总管的解毒丹,万世兄、万世妹身边,也必然有的?”
万选青道:“在下身边也带了一瓶。”说着从怀中取出。
“如此就好。”花真真伸手接过,一面取过一只饭碗,倒子一碗“解毒露”,打开瓶塞,倒出“解毒丹”,迅速分与众人服用。
这一阵工夫,所有的人,几乎全都感到腹内绞痛,内功精湛的人,还可以忍耐得住,内功较差的已经痛得额角绽出豆大般的汗珠,口中也呻吟出声,连眼泪都直流下来,大家都已盘膝坐下,运功逼毒。
万松山庄的“八宝解毒丹”和百花帮的“百花解毒露”同时服用,果然颇具神效,不过盏茶光景,立时止住了绞痛,大家但觉腹中一阵咕咕异鸣,登时内急欲泻,纷纷急匆匆的去找厕所,有几个来不及的,已经忍无可忍,夺门而出,急得胀红着脸,十分尴尬。
万老夫人看出情形不对,急忙吩咐万仲达,今晚只好暂时打消赶去老子山的计划,在庙中僧房休息一晚,也好让大家更
换洗涤。
众人之中,如今范子云的内功,已经数得上在三名之内,当然如论他修为年龄,自是不能和于化龙、万老夫人、羊令公、连三省、花真真等人相比,但他练的‘风雷引’,乃是道家玄门心法,成就自然与人不同了。
他在听了于化龙的话后,运气检查,立时发现毒物尚在胸腹之间,这就时时运气把它托住。
这是他第一次遇上的事,毫无经验可言,毒物已经被自己真气逼住了,下一个步骤该当如何呢?一时心中感到没了主张?
他想问问边上的人,睁目看去,于化龙、万老夫人等人均已闭目垂帘,运功逼毒,开不得口,忽然他想到前几天晚上,游老人家在假山上说的话来!“喝了酒,可以从十二经络把酒气引出去,自己逼住的毒物,自然也可以从十二经络引出去了!”
心念这一转动,立时缓缓吸了一口气,使用“引”字诀,把逼住的毒物,导向“是阳明经”,由喉咙膈上脘,循腹里下行,果然缓慢的从足次趾“厉兑穴”逼了出去。
他有了这一发现,心中不禁大喜过望,只是不住的催动真气,把滞留胸腹之间的毒物,循“足阳明经”逼出体外。
等到花真真喂他眼下“百花露”和“解毒丹”,体内毒物,已余留无几,再经两种药物之力,很快就把毒物清除了。
睁开眼来,发现大家服药之后,都在腹泻,只当自己是运气把毒物逼出的,他们腹泻,是药力把毒物打下来了,这自然也是正常的现象了。
众人此去彼来,腹穴不止,初时大家都和范子云的想法相同,而且经过一阵大泻,胸腹之间,确然也舒畅了不少,哪知堪堪泻完,刚回到厅上,又觉内急,又匆匆忙忙的赶去上厕。
你别小觑了腹泻,这是最伤元气的事儿,把你肚子泻得胃徒四壁,一个人的气力也差不多也全泻完了。
普通人如此,练功的人当然也一样。
不多一会,男女老少个个都泻得精疲力竭,登时脸色憔悴,连两个眼眶都凹了下去,但大家还是来来去去,上厕和走马灯一般,忙个不停,独独只有范子云一个人没有腹泻,也没上过一次厕所。
于化龙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觉得奇怪,问道:“范少兄,你好像没有腹泻?”
范子云道:“是的,方才前辈要我们运气检查之时,晚辈发觉毒物似在胸腹之间,当下就用真气把它逼住,从‘足阳叫经’引出体外了,晚辈正想把此一方法,告诉大家呢厂于化龙脸上似有不信之色,双目逼视着范子云,冷然道:“范少兄此话是真的么?”
言下之意,竟然怀疑起范子云就是下毒之人了!
范子云道:“晚辈说的千真万确。”
于化龙道:“老夫练了数十年功,自以为火候尚称上乘。
也无法如范少兄所说,能从‘足阳明经,把毒逼出,范少兄此言,实在令老夫觉得不无可疑?“
范子云愕然道:“前辈如何觉得可疑呢?”
于化龙目光掠过厅上诸人,洪笑一声道:“在场之人,个个都中了太阴教卑鄙手段,身中毒药,惟独范少兄一人无恙,不令人觉得可疑么?”
他此话显然会引起大家的误会。
羊令公正在运气,忽然睁目笑道:“兄弟方才听了范少侠的话,试图运气把毒物从‘足阳明经’逼出,但运行了一会,还未有效,这点兄弟推想,范少侠的运气方法,也许和咱们有别,试想范少侠能把夏盟主的‘雷火指’引开,咱们练了几十年的功,是否能把‘雷火指’引出呢?因此,兄弟认为范少侠说的当是实情,于兄不可误会了。”
万老夫人也颔首道:“羊掌门人说得极是,范少侠蒙游老人家传授,内功心法,与众不同,于大侠这是多疑了。”
于化龙哈哈一笑道:“范少兄与于某有恩,于某也不是不信任范少兄,只是事有公私,于某既然发现了问题,心有所疑,不得不问个明白,范少兄不会责怪老夫吧?”
他因羊令公、万老夫人这一说,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