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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云拣到她身边,紫玉悄声道:“公子快进去吧!”
范子云迟疑的道:“这是什么地方?”
紫玉轻“唉”一声道:“你不用多问,快进去吧,到了里面,不就知道了么?咱们时间不多,救人要快,犹豫不得。”
“救人?”范子云一头雾水,脚下还有些趑趄!
紫玉在他背后轻笑道:“多情的公子爷,快进去吧!”
一手轻轻推开木门,一手在他肩背上轻轻推了一把,范子云身不由己的往屋中跨入。
屋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在黑暗之中,响起了一个稚嫩而畏缩的少女声音,颤声问道:“是……什么……人……”
范子云目能夜视,他进入暗室,略为闭目,再睁开眼来,屋中的情形,已可清晰看到!
这是一间不太宽敞的房屋,除了进来的一扇木门,四面都没有窗户,难怪暗得不透天光了。屋中除了一张木床之外,没有桌凳,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木床上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女,一脸仅是惊慌之色!
这少女你当是谁?她,正是前几天在东院伺候的使女如玉!
范子云不觉一怔,轻咦道:“如玉,是你!”
如玉在这样黝黑的屋中,当然看不到范子云,但她耳朵相当敏锐,一下就听出范子云的声音来了,身躯微震,惊喜的道:“你……是范公子?”
范子云真想不到如玉会被关在这样黑暗的小屋之中,一面点头道:“我是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看你的。”
如玉听的十分感动,不禁流下泪来,说道:“多谢范公子,小婢很好,公子快些走吧……”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之中,带着十分惶恐。
只听门口有人小声道:“公子还不知道,如玉并非生什么病,她是被严刑逼供,拷打得遍体鳞伤,被囚禁在这里的。”
“严刑逼供?”范子云惊异的道:“是什么人把你囚禁在这里的?”
如玉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心头又急又怕,颤声问道:“门外是什么人?”
范子云道:“那是紫玉,你不用害伯,快说,究竟是什么人把你拷打成这个样子的?”
如玉流着泪,咽声道:“没有人,范公子,你快走吧!”
“不厂’范子云激动的道:“我要你说出来,我会去告诉夏伯伯的。”
如玉急道:“求求你,范公子,你还是快点走的好,小婢………就是死了,也会终生感激你的,你快走吧……”
紫玉道:“公子,咱们是救人来的,门外铁锁,被我用剑削断,你不救她出去,如玉真的会没有命了。”
范子云道:“对,如玉,我是来救你的,你快跟我出去。”
如玉咽声道:“不成,小婢不能走,公子盛情,小婢会永远记在心里,这生不能报答你,来世也会报答你的,这里不可久留,求求你快些走的好。”
范子云道:“他们为什么拷打你呢?你总该告诉我吧?”
如玉道:“是……翟总管问小婢……老管家临终时说了什么话,小婢没有说………”
范子云愤然道:“是为了老管家的事,他把你拷打成这样,走,我带你见夏伯伯去。”
门口紫玉接口道:“公子,没有用的,你今晚不把她救出去,她是死定了。”
范子云一时没了主意,为难的道:“把她救到哪里去呢?”
紫玉轻笑道:“小婢若是没有想好退路,怎会冒冒失失的把公子带到这里来呢?公子只管把她救出去,小婢自有道理。”
范子云道:“好,如玉,那就快走吧!”。
紫王道:“如玉妹被打得遍体鳞伤,寸步难行,救人救到底,你只有背她出去,才能离开这里。”
范子云不觉迟疑的道:“这……”
紫玉道:“救人如救火,公子不可再存男女之嫌了,再说咱们时间有限,万一被人发现,一个也走不了啦,公子快作决定才好。”
范子云毅然道:“好,如玉,我背你出去再说。”
如玉颤声道:“范公子,你不用管小婢了……”
范子云不再多说,走上去,低低的道:‘如玉,别怕,我非要把你救出去不可。”
说着,伸手去扶如玉臂膀。哪知伸手一握,如玉低低的‘啊”了一声,似是触到了她创痛之处。
范子云赶忙放手,切齿道:“翟总管好毒辣的手段!’他只好蹲下身,说道:“如玉,你快伏到我背上,让我背你出去,这件事,我决不能袖手。”
如玉幽幽的道:“这样岂不折煞小婢了?’她还有些畏缩,不敢伏上来。
只听紫玉在外催道:“公子,快些走了,好像有人来了呢厂’范子云点点头,催道:“如玉,快伏上来,惊动了人,就走不成了。”
如玉再也顾不得伤痛和内心羞涩,依言伏了上去。
范子云直起身,觉得如玉一个身子又软又轻,行动上还并无多大妨碍,这就闪身掠到门口,朝紫玉问道:“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吧?”
紫玉轻笑道:“小婢不说有人来了,你们说个没完哩!”
范子云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们走吧!”
紫玉道:“公子想把如玉带回东院去么?”
范子云道:“我想还是先把她带回东院去的好,明天我去见夏伯伯……”
紫玉道:“我的公子爷,这办法行不通的。”
范子云道:“为什么?”
紫玉道:“小婢一时也说不清,公子请快随小婢来。”说罢,当先悄悄往外行去。
范子云背着如玉,跟在紫玉身后,悄悄而行,心头却紧张得怦怦乱跳,幸好没有惊动院中的人。
两条人影一先一后,越出围墙,依然回到了那条长街,紫玉一言不发,只是迅快的朝北奔行。
朝北,正是往花园去的方向。
范子云心中暗暗动疑,忍不住一提真气,掠上一步,低声问道:“这是到后花园去了。”
紫玉想不到范子云背上背着一个人,依然和自己走得寸步不离,心里暗自忖道:“莫非范公子投到夏家堡来,也是另有目的,以他的轻功而言,足可说已有一流的身手了,一个老管家怎会调教得出来?心念转动,不觉回首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公子不用多问,到了地头,小婢自会告诉你的。”
两人虽在说话,脚下可并没稍停,不大工夫,便已到了长街尽头,紫玉身形一停,左手轻轻往后一摆,示意范子云稍待,让她先上去看看。
范子云自然懂得,立即刹住了身形。
紫玉更不待慢,双足一点,人已凌空飞起,扑上墙头目光朝下面迅快扫射一遍,看看并无动静,才回身朝范子云打了个手势,翩然往下飞落。
范子云跟着双足一顿,往墙上纵身而上,他因自己背上背着一个如玉,连自己也不知道能否纵得上这堵两支高的围墙,因此在纵起之时,先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劲运双足,用力一顿,伏身纵起。
哪知他这一顿大以用力,一个人就像穿云之箭,“嗖”的一声,一下凌空直上,差不多就拔起三丈多高!人到半空,连他自己也不禁为之一怔,急忙沉气下降,飘落地面。
紫玉早已站在园中的一棵大树下,隐住身形等他,看他一下纵起三丈多高,心中更证实了,暗想:“范公子果然身怀绝技。”急忙朝他招了招手。
范子云刚奔到树下,还未站定,突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了过来,但见六道人影分别由附近隐蔽之处,窜了出去。
只听有人叱喝一声:“点子只有两个,快围住他们。”
“糟糕!”就在此时,但见紫玉皓腕扬处,撒出一蓬“梅花针”,窜到身边的三人,立时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范子云背上背着人,自然更不待慢,身形一侧,左手挥手一掌,朝扑到面前的黑影拍去。他虽然从无和人动手的经验,但这侧身发掌,正是师博教他的“迥身八掌”之一,掌势出手,带起一道强烈的旋风,飞卷而出。
那汉子连人影都未看清,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就像稻草人一般,“呼”的一声,应手震飞出去七八尺远。
紫玉看他出手一掌,就把人震出去老远,一双美目不由得一亮,闪着欣喜的异彩!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剩下两个汉子眼看自己六人,一转眼就倒下了四个,不由得慌张失措,欺来的人,急急往后跃退。
紫玉怎肯让他们逃脱,口中低声道:“公子快向西北方向先行,小婢收拾了他们,立即赶来。”
话声出口,双足一点,人如飞燕穿林,朝一名汉子身后追去,人还未到,扬手又是一蓬梅花针射过去。
那汉子已经掠出去两支开外,脚下一绊,扑倒地上,另一个汉子因紫玉向他追去,业已逃出三丈多,心头一怕,一路狂奔,口中没命地吹起哨子。
紫玉就怕他惊动园中的人,听他吹起哨子,又恨又急,追扑过去的人,突然纤手扬处,把握在掌中的一柄短剑脱手掷出,朝他背后飞射过去。
那汉子竹哨堪堪吹起,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号,短剑贯胸,倒地死去。
紫玉跟踪掠到,收起短剑,一路急掠,追了上去。
就因那汉子吹了两声竹哨,黑夜之间,哨声可以传出去甚远,其他地方的值岗堡丁,也立即如响斯应,吹哨传警,一时但听远处哨声大作,互相传递。
紫玉追上范子云,低声道:“他们以哨声传递消息,很快就会有人赶到出事地点,也很快会一路搜索下来,小婢设法去把他们引开,公子可由此一路往西北方向奔去……”
范子云急道:“往西北方去,那是什么地方?”
紫玉道:“从这里去,不过半里光景,看到有一道三丈高的围墙,挡住去路,那就是慈云庵,以公子的轻功,自然难不倒你,只要越过围墙,就安全了。”
范子云问道:“把如玉送到庵中就好了?”
紫玉点头道:“正是,公子不可耽搁,离庵之后,再向北行,就是园外了,你可绕着围墙向东,即是东院,到了东院,即使被人发现,也可以说听到哨声才出来看看的,那就不妨事了。”
范子云望望她,关心的问道:“你呢?”
紫玉嫣然一笑道:“小婢地理较熟,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刚说到这里,只听得一阵哨音,由远而近!
紫玉催道:“公子快走,小婢这就去把他们引开。”身形一闪,纵身扑起。
范子云自然也不敢耽搁,也急急长身掠起,依着紫玉所说,一路往西北方向飞掠。
这时哨音传递,此起彼落,整座花园,已在一片沸腾之中。
范子云已在奔掠之间,突听有人沉喝一声:“什么人,还不给我站住?”
一道人影,嘶然有声,在身前泻落!只要看他泻落时的身法,快若陨星,此人一身武功,就十分高强!
范子云无暇和他纠缠,身形丝毫不停,左手随着朝前挥去。
那人因范子云奔来之势极速,不觉后迟半步,沉笑道:“来得好!”
右臂一横,竖掌随即迎击而出,这一招,一来一往,双方势道均极快速,但听“啪”的一声,手掌甫接,那汉子忽然闷哼一声,一个人居然应掌飞起,摔了出去。
范子云从没和人交过手,今晚两次出手,都把来人震飞出去,心头不禁又惊又喜,暗道:“师傅教自己的‘迥身八掌’,果然管用得很!”
他把对方震飞出去,脚下仍然毫不稍停,继续往西北方向奔行,但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不对!
方才到处哨声传递,此起彼落,十分热闹,这一会工夫,哨声忽然停了下来,就显得有万籁俱寂之感!
哨声到处传递,听得固然心神紧张,惊慌失措?但哨声这一停止,花园中就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