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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雷振飞听见了,紧接着说:“不认当然可以,就当我二十年的心血白费,从来都没养过你这个儿子,你就只管认祖归宗去吧,换掉雷家的姓氏,随便你做什么事就都和我雷家没关系了。”
“爹,我……”
可根本就不容雷千里再辩解,雷振飞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把他以及其他人都撂在这里,干脆就不闻不问了。
“咦?”看热闹的就有人说,“怎么还没有断出个结果来就走了?这个魔教妖女又怎么处置呢?”
司徒云他们听见这话,一齐对那个人怒目而视。那位虽然说是个前辈,单被他们瞪着,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退后一步说:“既然人在宁府,也不怕你们作怪……”嘀嘀咕咕地,最终缩回了大厅里去。
“爹不肯原谅我……”雷千里眼巴巴地看着雷振飞离去的身影,就好似万箭穿心一般的难受,胸口痛不可当,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把围着他的兄弟们吓得慌了手脚,宁馨儿更是急得哭了起来。雷庭轩见他这副样子,感到好不忍心,叹着气劝说他:“千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应该高兴才对嘛?别难过了,啊?”
“是啊!”雷庭宇接着说,“至少你要比我们夭折的大哥幸运得多了。”
“大哥,二哥,你们都早知道我不是……”
“早就知道!爹给你取名字叫千里,意思就是你来自千里之外,最终落户在我们家的。”雷庭轩说,“因为爹娘怕你知道了会多一份心事,所以不准我们跟你说起。”
雷千里不由泪如雨下,哑声说:“你们都知道,却仍然对待我像亲生兄弟一样。”
“行了,别费神说这些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呢?”雷庭轩说,“就是爹,这时候虽然肝火正旺,心里也一定很难受,他最疼爱的就是你,而他这时候恨,就是因为想到了二十年前因为魔教导致我们大哥丧生,并不是有意针对你的。等会儿我们去劝劝他看,说不定他气一消,事情就又有回旋的余地了呢?”
“哎,就算他不消气,当真半点余地都不给的话也没什么要紧。”司徒月说,“反正兄弟你还有我们,我爹我娘还天天少高香求之不得呢,姓司徒难道就比姓雷差了?”
司徒云叹气:“三弟,你就少说两句,没看见他正难受着吗?”
“我这不是在安慰他嘛?”司徒月说,“我又说错什么了?难道他不是我亲兄弟?”
“千里是你们司徒家的骨血?”雷家两公子大感意外,“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确实非常之巧。”吕鸣铁插上话,“但这话就别在这里说了,千里受伤这么重,得扶他回去躺着,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
“不,我要等爹回来。”雷千里黯然摇头,“我再苦苦求他,总要让他原谅我和馨儿才好。”
“求他有用吗?”吕鸣铁说,“你爹那脾气你还不了解,要是求他有用的话,事情不早就解决了?”
雷千里还是摇头,宁馨儿看他这样,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千里,都是我害得你这样,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错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立刻就改,好不好?”
“你根本就没有错。”雷千里握紧了她的手,她泪水盈盈的样子让他更加心疼,颤声说,“你别哭,我不会有事,你真的什么都没做错,我也没错,但是爹他似乎也没有错……”
“既然谁都没有错,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宁馨儿摇头,“你别骗我了,是我害了你,我这一点还是知道的,你……你就把我休了吧,免得你爹总是骂你,打你,我舍不得你这么受苦……”
“不,不准你说这种话。”雷千里急了,抱住她说,“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你说过的,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没有忘记,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的。”宁馨儿哽咽着,说到“离开“两字,心里也如刀绞一般地痛,“可我都看见了,你丢不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不想做忤逆不孝之子,我是你妻子,又怎么可以让你为难?”
“不可以!”雷千里只觉心里一阵大痛,用力抱紧了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着急地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不……”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哪经得起这个,话还没有说完,他喉头一甜,又喷出一口鲜血,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六卷 身世疑
第一百九十二章 … 关逸飞他爹是神医
司徒雷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绿树,蓝天和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的点点阳光。有片刻他只能呆呆望着眼前的景象,脑子里是一片的空白。
思维依然还停留在那条狭窄的小巷,无边的暗夜和剧烈的痛楚,这些都像噩梦一样咬噬着他每一根神经,而现在的景象更加像个梦幻,宁静的气氛,带着暗香的微风……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睁开眼,并且看见这一片美好的景象,因此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除了视觉之外,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四肢,因此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地狱?不像,天堂吗?似乎也不是。那他还活着吗?这个问题在他尝试着动一下手臂的时候立刻就得到了答案——有痛感传来,虽然并不剧烈,但已经让他皱起了眉头。如果他已经死了的话,大概不会感到疼痛的吧?
他还活着,没有死?一经确认这一点,他立刻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咦,已经醒过来了啊?比我预想的还早了一天嘛?”一个大惊小怪的嚷嚷声传进他耳朵里。
他想努力扭过头去看跑到身边的人,头却很快就被按住。那个人笑嘻嘻地说:“不能动不能动,你头上插着六六三十六根银针,一动的话就糟糕了,就难医治了,千万不可以动的啊?”
听他那沧桑感十足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小了,可语调却透着几分顽皮,大约是童心未泯吧?司徒雷想着,而话里的“医治”二字也让他怦然动心,忍不住想开口问,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虚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地步。
只保持了片刻的清醒,他的意识就又模糊起来,眼前的景象变得恍惚,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远了去。毕竟才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就费一点儿神都还不行。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在喂自己喝东西,那汁液苦口难当,几下来他就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这么昏迷后醒来,继而再昏迷,不知道几番几次,也不知今夕何夕,只不过每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都比上一次要清醒许多,最后,当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感觉自己有了几分力气,精神也好了不知多倍了。
而他仍然身处一片绿树蓝天的环境里,没有移动过半分。不过容身之处已经搭起了一个竹蓬,为他遮挡些落叶尘埃。周围仍然一片宁静,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动动手脚,居然已经没有半点疼痛感,胸腹间气息流畅,也没有半点沉滞的感觉,他不由欣喜万分。
没有殒命离世已经让他感到意外,看来这段时间里确实有人在为自己医治,而且很有起色,这实在是上天的眷顾,他的运气好到了极点。
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他这才发现身子底下原来铺了厚厚几层落叶枯草,还有一件旧衣服,身上概的是一件旧皮袍,领口袖口的毛皮磨损得很厉害,可以想见其主人生活的简朴随意。再循着浓浓的药味看过去,可以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简易炉灶,一个人背对他坐着,手拿蒲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火煮着药,从背影看得出他还年轻,和自己第一次听见的那个苍老声音不符合。
司徒雷轻轻咳了一声,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但那个人纹丝没动,倒好像是个聋子,保持着他扇火的姿势,似乎永远都不会手酸嫌累一样。
不同寻常的遭遇让司徒雷明白自己必然遇到了不同寻常之人,因此并没感到奇怪,慢慢地站起来,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还能站在天地间感到欣喜。但站了没多久,就听见身后有人一声大叫:“你真是调皮啊!”
紧接着他就感觉肩膀上传来一股力,让他往后一仰,身不由主就坐了回去。不过那个人用力很巧,并没有让他摔痛。但也是这么一来,让他感觉到自己原本的内力竟然已经荡然无存了。
一刹时他的脑子也变得空荡荡的。但很快的眼前冒出的那张脸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脸色非常红润,虽然头发胡子都白了,但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充满了活力,再顺着脸往下看,看得出他身体虽然瘦但却很结实,一身青布衫并不起眼,而且还沾了不少泥屑树叶。他一只手里抓了串糖葫芦,另一只手里捏着个泥人儿,加上他的笑容透着十足的顽皮,让他显得很特别。
司徒雷被他的笑容感染明白由也笑了起来,打个招呼:“老人家——”
“啊,你叫我老人家?”老头儿一听立刻就收敛起了笑容,生气地说,“我老了吗,我老了吗?小伙子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嘛,一开口就惹我生气,真是!”
哦,碰上个不服老的了。司徒雷一笑改口:“真是对不起大叔,惹你不痛快了。”
“这还差不多。”老头儿重新换上副笑脸,“不过你还是不够乖,现在不能乱动乱走,偏偏要乱动乱走,这不是在跟我调皮嘛?还好被我及时发现,哈哈,这下你想乱动也不行了。”
司徒雷说:“这些日子想必是大叔在照料我了?司徒雷感激不尽。”
“司徒雷,你的名字?”老头儿笑着一拍手,好,现在连名字都知道了,那就没问题了。”
什么——没问题了?司徒雷难免疑惑,问:“大叔的意思,是不是我的身体已经暂时没问题了?“
“那是当然。”老头儿说,“就算有什么问题,碰上了我也会没问题的,你这么问我,显然是对我没有信心嘛,我会不高兴的知道吗?以后不可以再问我这样的问题,千万记得啊?”
“真的?”司徒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颗心提了起来再问一遍,“大叔言之确凿,是说你能把我的病治好?”
“你什么意思?”老头儿瞪起了眼睛,“你耳朵有毛病还是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吗?要是我不能治好你的病,我千辛万苦把你从金陵城扛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当我是吃饱了撑的?知不知道你小子人高马大非常重,要不是我有点功夫,一把老骨头就被你压断了,你居然还怀疑我的本事,真是把我气死了。”
劈头盖脸一通数落,板着脸撅着胡子看上去真是气得不行。而他这话却每一字都像敲在司徒雷心上一样,把他的心敲得直颤,因为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意外之喜而彻底呆住。
这就像在无边黑暗中忽然亮起的一盏指路明灯,让他眼前顿时光明无限。已经注定了死忘的结局,难道还可以更改过来吗?犹不敢确信这是真的,因此他追问一句:“大叔,早就有良医断定我的病无药可救了,我也早就已经认命,生死由天定,但你却对我说,我的病有救?”
老头儿大摇其头:“你的话错了,大错特错。哪个狗屁良医说你治不好的?叫他来,让我打他几百巴掌让他清醒一下,还有什么生死由天定,谁说的这话?我也要打他几百巴掌!他们是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在,才敢这么胡说,认什么命啊?我偏要帮你改一改你的命——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徒雷说:“是想请教尊姓大名?”
“那你听好了。”老头儿一扬眉,“我就是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用大拇指朝自己鼻子比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