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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鲁重重地点了下头,说:“没错,是沙漠风暴!”
“大沙暴?”小东西不知道轻重厉害,眼睛亮了起来,“我可还没有真正见识过呢!”
“还是别见识的好啊!”阿布鲁说,“风暴一起,天地神威又岂是你我的血肉之躯抵挡得住的!我可是再也不想见识了。”
司徒雷横了一眼小东西,说:“刚才听我随从说,老族长他们正好在回大漠来的路上,但愿他们能赶得及回到部落里才好。”
“没事!看现在的风向,我阿爹他们就算遭遇了风暴,也应该是风暴的边缘地带了。”阿布鲁说,“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只担心一件事。”
“是什么?”司徒雷问。
“就是……”阿布鲁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忽然就听见马蹄声急促,一人一马飞也似的赶了过来,一直到了阿布鲁面前,也来不及下马就大口喘着气,大声向阿布鲁禀报。
“少族长,大事不好了!我们的商队在回来的途中遭遇到了别的部落抢劫,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应付不过来,已经被他们伤了不少人了!”
“你说什么?”阿布鲁顿时变了脸色,“他们好大的胆子!”
“怎么居然也有人敢惹鹰族部落的啊?”小东西有点不理解,但被司徒雷严厉的目光一扫,吐了吐舌头之后没敢再出声。
阿布鲁没有立刻答话,但心里头可已经很不舒服了,倒不是因为小东西问的话不合时宜。鹰族虽然是大漠之雄,但终究会有不服气的其他部落,一直干着骚扰捣乱鹰族的事情,他们没能力把鹰族扳倒,就想方设法抢夺鹰族的财物,女人,这一次鹰族的商队回来,一定满载着贵重珍稀的货物,要是失手被抢,损失倒也罢了,但伤了部落里的那么多弟兄,实在太划不来了!
“他们离这里有多远?”他问报信人。
“四五十里路,一接到告急的信号,我就赶紧来禀报了,没敢耽搁!”
“才四五十里路?”阿布鲁忍不住咬着牙又骂一声,“胆子实在太大了!”
离他们部落距离这么近,摆明了没把他们鹰族人放在眼里嘛?一顿足,他命令一声,“部落中的勇士,留二十个人守护,其他的都立刻带好家伙上马,火速跟着我去救急!”
令出如山,顿时部落里号角声四起,年轻的勇士们都纷纷跑出来上马,阿布鲁也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弓箭,手下人把他的座骑牵过来,他飞身跃上马背,然后对司徒雷说了声:“司徒兄,你们回屋子里去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然后打马就走。
“阿布鲁,风暴就要来了,很危险啊!”司徒雷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但烟尘四起,阿布鲁早就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司徒雷皱起了眉头,然后提高声音叫了一句:“我的人呢?”
“在这里,少当家的!”随从们应声而出。
司徒雷一挥手:“都给我上马——不,留一个下来保护小小姐,其他的都跟我来!”
桃花坞的随从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行动如疾风似闪电,他话音还没有完全飘散,他们就都已经策马追着鹰族部落的勇士们去了。司徒雷的用意,是考虑到鹰族的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毕竟会武功的高手只有阿布鲁一个,打起仗来输是不至于的,却比较花时间,不如他带了自己的人马去帮忙,这么十几个武功高手出面,能抵得上鹰族的几十甚至上百人,几下子干净利落地把事情解决,最好就能在风暴来临之前就赶回部落来,这才叫平安无事。
让他留下来干等,那不是等煞了人,而且也显得他姓司徒的不够义气了?
这一下却把小东西急得直跳脚。干嘛?她也想去啊!“大哥!等等我啊!”她拔高了声音喊,但这会儿根本就喊不应了,情急之想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抢了一匹马就追——她的踏雪乌骓早就让大哥给没收了,给了他贴身的一个随从,因为怕她马快容易溜。
可她这么一来,把留下来负责保护她的那个随从吓得三魂出窍,急忙也跳上马背去追,一边大声喊:“小小姐,你回来!那里不能去的……”
彩衣小丫头也着急地大叫:“小小姐,不行啊,有危险!”
“你们怕危险就呆在原地吧!”小东西扔给他们一句话,马鞭一挥往前猛追,心里知道就是砍了那个随从的脑袋他都不敢留在原地,一定是会追上来保护她的,因为她大哥令出必行,谁也不敢违抗——既然身边有人保护,她还怕个什么呢?
所以她放心得很,像这种部落互相争斗,杀人劫财,十分危险的事,她也敢去凑份热闹——不去白不去啊!这么刺激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遗憾,她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活络一下全身的筋骨,所以,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沙漠风暴就要来临了!
她不是没听说过沙漠风暴的厉害,风暴一起,就好像魔鬼一样,人命在它面前显得十分渺小卑贱,简直不堪一击,但由于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识过,体验过,所以她只把所有听说过的,都当成故事来听,没认为那有多么严重,这时候扬鞭使劲催马,一心想的只是尽快赶上大哥!
不过很无奈,她现在骑的这匹马,和她的踏雪乌骓相比实在差太远了,脚力不好,尽管她一再地催促,和大哥他们的距离仍然是越来越远,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就连他们的影子都已经看不见了。拼了命地追,就是追不上。
而且身后的随从一直不停地嚷嚷着要她停下来,她心里头就憋上了一团火——怎么搞的嘛?大哥他们跑得再快,也总有要停下来的时候,她怎么会一直追不上呢?不是说鹰族人的商队离开他们的部落才只有四五十里地吗?这时候她自己估计,跑了也差不多有这么段距离了呀?
怎么四周却仍然不见半点动静,一眼望出去,铺天盖地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真是太奇怪了!
第一卷 塞外曲
第二十九章 … 迷路
这时候,阳光已经快速地黯淡了下来,天际风起云涌,气温也仿佛一下子就降了许多。大风呼啸着吹到身上,再粗心的人都会感觉出不对劲来了。小东西不由把马勒住,四下里仔细望了望之后,心里暗暗叫一声:“糟糕!”
看了一眼旁边的随从,她问:“我是走错路了吗?”
随从点了点头,那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在大沙漠上,失之毫厘就能差之千里,方向稍微一偏,就有可能一辈子在沙漠中心打转而找不到回家的路!更何况现在他肩头还担负着保护好小小姐的责任。
“小小姐,我们应该马上就回头,趁着现在风还不大,赶紧跟着我们来时的马蹄印,安全回到鹰族部落应该不成问题的!”
“哦,好吧!”小东西噘起了嘴巴,不情不愿把马头圈回来——这下可好,没有热闹可以看了!
“我们动作得快一点了,小小姐!”随从抬头看看天色,忧虑之情溢于言表,抬手用力给了小东西座骑一鞭子,心里忍不住地念叨:但愿这匹马够争气,不会再走岔道了!
但偏偏就是天不从人愿!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匹马偏偏就很不争气!想想也是,如果它是匹好马的话,那就根本不会被留在鹰族的部落里了,刚才小东西骑着它一阵猛跑,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时候天气突变,马儿心里也吃惊啊,显得烦躁不安,哒哒哒哒,要跑不跑地直喘粗气,再怎么朝它挥鞭子都无济于事。
眼看着天色暗得飞快,风也越来越显得强悍了,刮起了沙尘在半空中不停翻滚乱舞,打得小东西手脚脸颊火辣辣地疼,忍不住伸出手去挡,但又挡得住吗?
小东西不由更加感到心惊,嘴里才喊出一声:“啊!沙尘暴来啦!”一阵劲风吹来,她的座骑双腿一软,竟然直接就趴了下去,把她娇小的身躯一下颠离了马鞍,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沙地上。
“小小姐!”随从赶紧也下马,趁势把自己的马也拉得卧倒,并很快就把小东西扶了起来,并让她蹲在两匹马的中间,然后又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个肉屏风,在风中喊着:“小小姐,尽量把头底下,闭上眼睛,紧靠着马不要动,我会保护你……”
最后一句话被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的沙尘暴完全淹没。如果再不闭上嘴巴,就要灌下去满肚子黄沙了!
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么会知道沙漠风暴惊心动魄的威力?那种狂暴的,强悍无比的,又是肆无忌惮的力量,简直视天地万物为无物,是你所无法想像出来的。就算有两匹马和随从挡着身体,小东西也无法看无法听甚至无法呼吸,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头洪荒巨兽一口吞了下去似的,感觉非常可怕,而且周围昏天黑地的,沙子打在她脸上,到最后都疼得已经麻木了。
而且温度也降低得很快,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都在颤抖,如果不是还能勉强感觉到身边随从的体温,和他的微弱心跳声,她都要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
嘴上发不出声音,她就只好在心里大叫:天哪,什么时候才能算完呢?她就要死了吗?不要啊!大哥在哪里?大哥快来救救她啊,快点来……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想到的不是爹娘不是其他人,就只是大哥,因为平时虽然对大哥很怵,但同时也最信任他,而且她一直都记得大哥许下的诺言,要终生都保护她的啊!但是他这会儿应该也正被这凶猛异常的大沙暴给困住了吧?那样岂不是太糟糕了,又有谁能来救她呢?
越想她越是觉得脑子里发紧,头疼得都要炸开来了似的,到最后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就觉得自己正在往下沉,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等到她终于又清醒过来的时候,最初的一刻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但后来听到了随从焦灼地呼唤她的声音,睁开眼来时又看到了湛蓝的天空里绵羊似的的白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活着呢。
阳光重新又灿烂起来,周围却是一片寂静,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沙尘暴已经过去了,来得快,去得快是它的特点,可沙尘暴过去之后,这片沙漠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了!
小东西揉了揉发干发涩的眼睛,这才知道自己手上已经沾满了沙粒,越揉眼睛越痛。还不止手上,脸上,头发上,身上到处都是沙子,而且她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被埋在了沙堆里,随从这时候正在努力地把她挖出来呢。
“小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有那里不舒服吗?”随从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狈,一边努力挖着沙子一边问她。
小东西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再试着动动手和脚,唔,既没流血也没受伤,应该算没事吧?就是鼻子里耳朵里咽喉里被沙子塞得实在难受,令她呼吸一口也十分困难。使劲地把自己身上堆着的沙子推开,她在随从的帮助下努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好半天才站稳,然后声音嘶哑地说一句:“水!我要喝水!”
随从赶紧把他自己的马也从沙堆里解救出来,马还活着,而且万幸的是他并没有忘记在马背上的革囊里时刻准备好一袋清水。身处大漠,没有吃的还好说,没有水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要等到小东西仰着脖子喝个尽兴了,他才敢小小地抿上两口解解渴,不敢多喝哪怕一点点,因为他比小东西清楚他们目前的境况有多么糟糕。风暴过去之后,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没了踪影,更别提他们来时的马蹄印子,放眼望出去,沙海浩瀚不见尽头,只能凭两匹马卧倒时的位置来辨认一下方向。
但当时情况紧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