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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他极为肯定,会是伊泽贝尔吗?
“呜呜呜……”那声音呜咽着。
声音透过黑暗发着回声,得汶站起来,拿着手电筒,从屋子的一个墙角到下一个墙角,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除了旧盒子什么也没有。
“呜呜呜呜……”声音哭喊着,一个新的、一点一点加大的痛苦声音传来。
得汶顺着声音下了一个走廊,它的尽头是一堵有裂缝的水泥墙。
不会弄错的:哭声在墙的后面。
“谁在那里?”得汶问。
哭泣声停止了。“你是谁?”他问道“你为什么哭?”
先是沉默,然后墙那边传来回答的声音。
“我认识你,”声音说,“你终于来了!”
得汶没说话,瞪眼看着墙。
“得汶,是你!”那声音一阵狂喜。
“你找到我了!”
第八章怪异的行为
“你怎么认识我?”得汶问那声音,“你是谁?”
他被突然闪现的光亮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瞪眼看着刺目的强光。
“我又一次发现你自言自语。”
是伯爵恩·弗克比亚德用手电筒照着得汶的脸。
“谁在墙后面?”得汶要求伯爵恩回答。
“不知道,”土地神回答,“声音听起来像谁?”
“她认识我!”得汶大喊道,他使劲儿地撞着墙,“喂!你是谁?”
可此刻只有一片沉寂。
伯爵恩把耳朵贴在墙上。“我没听见一点儿声音,我的朋友。一点儿也没听见。”
“这后面是什么?”得汶沿墙走动感觉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来好像你进不去。”伯爵恩说,“那里没有门,从一头到另一头都是封闭的。没有任何人能过到后面。”
得汶转向他,“没错儿,那儿有人。我听见她的哭声了。和我几个月前听到的声音是同一个。”
“哭声。”伯爵恩瞪大眼睛抬头看他。“哦,可那时我也听见哭声了。是艾米丽·穆尔的灵魂,我肯定。”
“不是艾米丽·穆尔,”得汶说,“是别的人。”
伯爵恩·弗克比亚德谨慎小心地看着他。“那么,你认为可能是谁呢?”
“这个声音和我以前在塔楼里听到的哭声是同一个———和从塔楼窗里叫我名字的女人是同一个。我还看见你带人出了塔楼。你不能否认你带她到这里来了。”
伯爵恩平静地看着他。“这房子里有许多事情只是看起来是真的。你知道的,我的有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小朋友。”
“伯爵恩,我是你的朋友吗?”“当然了。我欠你一条命。”
“那么,告诉我,你知道伊泽贝尔的什么情况?”
小男人的脸变得苍白,“伊泽———贝尔———?”
“你的确知道她是谁。”
伯爵恩点点头。“可为什么你问起她?”
“你装傻吗?我听到的是伊泽贝尔的声音吗?是她在墙后吗?”
伯爵恩看上去被这一系列新问题弄得有点头晕。他坐在一个木条箱上,关上手电筒,把它放在膝盖上。
“没有墙能装下伊泽贝尔,”他说,“你为什么说起她?”
得汶琢磨着他。或者伯爵恩是个非常好的演员,或者这把他吓坏了。
“我确定是她想把大门打开。”得汶说。
伯爵恩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那么我们要毁灭了。我们没有办法和她斗。”
“是吗?不过,我可都去过地狱,又活着回来了。也许她只是想露露脸儿,我可痒痒得想抓住她呢。”
伯爵恩无力地笑了。“这是年轻人的自大。我的好朋友,伊泽贝尔的灵魂已经被放开五百年了。她在全世界打开的地狱比其他叛逆的魔法师打开的都多,而且每打开一次她的力量就增大一些。所有的夜间飞行的力量,不管活的还是死的,我最怕她了。”
得汶不出声地回头看着墙。
“如果那真是她,我感觉她想打开东跨院的大门,”伯爵恩说,“那比我想像要糟糕得多。”
得汶回头看着他,“你只是想吓唬我。”
“可我的好家伙,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呢?为什么你不信任我呢?”
“我已经体验到了,在乌鸦绝壁信任别人经常让我陷入很大的麻烦中。而且毕竟,你把我送到楼梯进入时光隧道时,差点儿把我交到她手里。”
“那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力量的程度,得汶。”
“哦,是吗?怎么那么巧?就让我到烧死伊泽贝尔这个叛徒的英格兰的都铎那地方?”
伯爵恩看上去焦虑不安,他每听到一声碾轧声,就在地下室地里来回晃着手电筒。“楼梯只能载重一个人,得有一个人走开。我无法控制这个,虽然我想控制它。它是侯雷特·穆尔精湛魔力的最有力的证明。”
得汶叹口气,“我希望我能信任你,伯爵恩,在这个房子里我需要个联盟。是有些人知道答案。可只有你能告诉我,谁在墙后———”
“我没法告诉你我不知道的事。”
得汶想让自己来到墙后,可魔法的力量不起作用,得汶也不奇怪。他想着穿墙,也没成功。
“还不是时候,”魔法声音告诉他,没有任何解释。“还不是时候。”
“我要回去睡觉了,”得汶垂头丧气地说。
“好主意,如果我们的确面临着一个你说的那样的敌人,你得好好休息,养壮身体。”伯爵恩跟在得汶后头,他们朝地下室的台阶走去,“读你能读到的书,学你该学会的东西。伊泽贝尔来时没有任何警告,她残忍无比。我就看过她搞过的破坏,村庄变成一片废墟,身强力壮的男人活活被吃掉———”“好了,行了。”得汶不让他说了,他被伯爵恩的闲扯搞得心烦意乱。“你想让我做噩梦呀?”
得汶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睡着。可他做的梦不是噩梦,而是梦见了莫嘎娜,是他梦见她的梦中最精彩的情景。
“我也爱你。”得汶对莫嘎娜说,莫嘎娜过来吻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乌鸦绝壁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静。伯爵恩没再提过他们在地下室的相遇。格兰德欧夫人也只字不提伊泽贝尔。莫嘎娜和得汶保持着一种诚挚但安全的距离,她看上去对在避风港餐厅对得汶说的话很尴尬。得汶对这种距离既觉得挺好又感觉挺烦。一方面,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局面;另一方面,他又很想和她在一起,跟她聊天,用梦中的方式吻她的嘴唇。
他再次希望他父亲还活着。“为什么我的感情在这个结上纠缠不清?这里有个好女孩塞西莉喜欢我,我也真的,真的喜欢她———可我每次看见莫嘎娜,她都会让我融化。那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她真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她爱上我了,那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处理呢?”
爸爸一定知道怎样解释每件令人困惑的事。得汶戴上父亲的戒指,希望再出现一个情景———可什么都没出现。他一下子将戒指拔了下来。“如果这些魔力和精美小饰物如此不可靠,要它们还有什么用呢?”
可所有事情中最糟糕的是,罗夫看来什么也没告诉他就离城了。得汶急于想见他,却几次都没在饭馆找到他的影子。得汶第一次路过他家时,罗克珊娜说他在波士顿做事。后来就没见过他,得汶挺恼火,跟罗克珊娜讲罗夫想告诉他伯爵恩的事儿。罗克珊娜却说她很抱歉,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我也很烦,”她对得汶坦白,“罗夫没让我知道更多细节就走了。”
这一切使得汶在学校的心情很糟,他的朋友们也注意到了。让他们都卷入所有的事件中,得汶有点儿负罪感。上次他们和那个疯子搏斗过后,他们订立了一个誓约,在发生事情时保持彼此通信儿。而由于D·J和塞西莉表现得如此不可思议,马库斯又很担心五角星,得汶对大多数他知道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过他还得告诉他们,他准备放学后去吉欧家告诉他们。
比萨店集中的地方很拥挤。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个松散的小帮派,都记得得汶在征服那个家伙———实际上是个穿着十几岁孩子衣服的魔鬼时的惊人力气。他们钻进一个小摊店。D·J和得汶在一边,艾娜、塞西莉和马库斯在另一边。
“我们来个菠萝比萨好吗?”艾娜问。
“讨厌!”塞西莉说,“你吃东西和穿衣服都一样没品味。”
“啊,我不是一月份还穿着卡普里裤子的那种人,一点儿都不是。”
塞西莉做了个鬼脸。吉欧过来问他们点什么,他们要了辣香肠。吉欧穿着脏衬衫,敞着怀,露出满是汗毛的肚子。
“把那个烤一下好吗,吉欧?”D·J喊道。
“这个意大利辣香肠特别脆,”做比萨的人一边在本儿上草草地记着一边说。
“你们听着,”得汶说,“我得和你们谈点事儿。”
“嗯,哼,”艾娜说,“别是妖魔鬼怪或是去地狱的事儿。”
得汶收敛了笑容。“哦,如果你们不想听……”
“是什么事,得汶?”塞西莉问,“为什么你不让我分担……”
“哦,过去的十天里,你有六天没和我说话了。”
她噘起嘴,“那我说对不起。”
“你们都想让他说吗?”马库斯问。得汶坐了下来。“有个邪恶的团伙正打开地狱。”
“是杰克森·穆尔吗?”塞西莉突然惊慌地问。
“不是,”得汶对她说,“是十六世纪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的灵魂。伊泽贝尔这个叛徒。”
“伊泽贝尔?”艾娜问。
“一个女人?”塞西莉看上去很高兴,几乎被这想法搞得兴奋了。“好啊,太酷了。”
“酷?”得汶向桌子倾着身子,看着她,“这不是儿戏,塞西莉,我们是在这儿探讨一场严重的破坏。”
“你能处理好这局势的,”她说,“上次你就成功了,我对你完全有信心。”
“非常感谢。我能指出伊泽贝尔已经存在五百年了吗?我想她会一些我不了解的戏法。”
“为什么你认为是她呢?”D·J问道,这是得汶提出这个话题后他问的第一件事。
“我用父亲的戒指看到了一个景象,也有一些其他线索。”
“可你还没见过她吗?”
“哦,从某种程度上说看见了,我感觉到她在东跨院。”
“你查看大门了吗?”马库斯问道。
“看过了,”得汶说,“它还是关着。”
D·J用手托着腮看着得汶。“没有伊泽贝尔的痕迹吗?”
得汶只好承认没有。“不过我知道我们在对付伊泽贝尔。我听见她的笑声了,好几次呢!”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塞西莉问。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警惕点儿。但我想让你们都知道。”马库斯发出一声长叹,“知道有人要打开地狱,我们又无能为力,真让人感到沮丧。”
得汶点点头,“罗夫一回来,我就得和他谈谈。他想找些人帮忙。可能是个监护人,或许是另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
“另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D·J眼睛闪着亮问道。
“是的。”得汶笑了。“你们也能想得到,罗夫不见了。他一定是找人帮忙去了。”
“但愿如此,”艾娜说,“只要我活着,我就不想再看见魔鬼。”
吉欧端着比萨来了,他们狼吞虎咽地不到十分钟就吃光了。D·J弄了些奶油涂在比萨金黄色的下部,塞西莉对他说,这吃法太俗了。他们抱怨着魏斯白老师不公平的打分标准,闲聊着詹斯卡·米拉多和她的新任男朋友,贵斯特·欧里瑞在女生的宿舍里被抓住还被认出来了。D·J告诉他们,他在考虑夏天重新漆一下自己的爱车。艾娜告诉他们,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