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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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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铮年纪稍长,懂得他的心情,想道:“不让他试试,他总是此心难息。”便道:“也好,你就到刘家看看吧。要是独孤大侠未走,你顺便替我问候。最好约他和咱们一道走。”铁凝道:“咱们不陪展大哥去吗?”

铁铮笑了一笑,说道:“还是让展大哥一人去的好,咱们同去,他倒不方便说话了。窦元已给赶跑,刘家父子和展大哥亦已化敌为友,而且他们又都受了重伤,即使心怀叵测,展大哥也应付得来的。”

展伯承也道:“不妨事的、刘家离此不远,倘有意外,我发啸声,你们也可听见。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说罢便离开铁铮兄妹,独自上山,前往刘家。

山坡上杜鹃花开得红艳艳的,遍地都是,展伯承想起第一天来到这儿,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刘芒给他的“龄姐”编织花环,不禁触景伤情,回想这个多月来与她相处,恍如一梦,初时做的是好梦,结果却是结恶梦惊醒了。

晨伯承暗自思量:“龄姐疑心是我出卖她,心中定是将我恨透了,只怕她不肯见我。但无论如何,即使她避而不见,我也得把爷爷的死讯说给他们知道,爷爷一生疼爱她,至少她也要回家一趟的吧?可是我还能和她说些什么呢?当然我不能把爷爷临终的话告诉她,但我不能捏造谎话,说是爷爷赞同她与刘芒结合,原谅她了。这可怎么好呢?”

展伯承心乱如麻,思量不定,不知不觉,己来到刘家门前。只有一匹已上鞍的白马,就系在门前那棵大树下面。展伯承心想:他们正在准备离开,却还未走,我来得正是时候。”

展伯承满杯欢喜,上前拍门,叫道:“刘大哥,刘大哥,刘芒大哥!”他知道刘芒的父亲伤得极重,而又不敢断定褚葆龄真的是在刘家,所以只有呼唤刘芒。

他叫了好几声,里面还是没人回答,展伯承皱了皱眉,心道:他还在这儿,分明里面有人,却何以不肯答我?哎,莫非是龄姐恨我,禁止刘芒给我开门?好吧,宁可由她恨我,我却是非见不可!”

展伯承打定了主意,里面不肯开门,他就只有硬闯。可是他们门前那棵大材高逾墙头,前日展伯承就是在这棵村上偷听的。

他重施故技,飞身上树,但这回却不是偷窥偷听了。他朝里面一瞧,杳无人影,再叫了一声“刘大哥!”仍然没有回答,便大声说道:“对不住,我有紧要事情,你们不肯见我,我也是要进来的了。”

立足未定,忽觉微风飒然,银光闪烁,一把梅花针突然向他飞来,展伯承大吃一惊,幸而他轻功超卓,百忙中一个“旱地拔足”,梅花针恰好在他脚底射过。

展伯承在半空中一个翻身,朝着那梅花针的来处扑去,只见一个少女的背影刚刚闪过一个角落,看来似是想逃避他,却还未来得及躲进屋子。

展伯承心中酸痛已极,叫道:“龄姐,你就这样恨我么?你要取我性命,也得容我先说说话呀!”

那少女忽地回过头来,说道:“你是什么人?谁是你的龄姐?”

展伯承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面貌,竟是个陌生的女子。身材和褚葆龄差不多,长得也很俏丽,但眉宇间却有一股泼辣之气,年纪则似乎比褚葆龄稍大一些,约有二十岁左右模样。

展伯承又是吃惊,又是尴尬,讷讷说道:“对不住,我看错人了。我是山下那座园子里褚家的,我来找刘芒大哥。”

那少女道:“你来找刘芒作甚?”

展伯承道:“我想问问刘大哥,龄姐是不是在他这儿?”

那少女道:“什么龄姐?哦,是否就是褚遂的孙女儿?”

展伯承道:“正是,姑娘,你识得我的龄姐么?”

那少女道:“这么说,你是褚葆龄的弟弟了?”她不先回答,却来盘问展伯承。

展伯承不愿向一个陌生的女子细说自己的来历,他与褚家的关系也非三言两语可以交代得清楚的,当下便含糊应了一声:“是。我们一向以姐弟相称。”

那少女蓦地柳眉倒竖,冷笑说道:“我听说刘芒和一个狐狸精很好,原来就是你的姐姐!”

展伯承怒道:“你怎么可以胡乱骂人?”

那少女道:“褚葆龄阴险恶毒,我不但要骂她,若是给我碰上,我还要撕破她的面皮呢!”

展伯承气往上冲,斥道:“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不客气了!”他不会吵架,气愤之下,说话未经思索,竟似乎是向对方挑战,其实他本意并非如此。

那少女冷笑道:“刘芒是给你们褚家的人伤了不是?”

展伯承不愿解释,亢声说道:“不错,就是给我伤的,可与龄姐无关!”

那少女“哼”了一声道:“你姐姐是狐狸精、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姐弟合谋伤了刘芒,居然还有脸皮再来找他,想要花言巧语,再哄骗他吗?好呀,你不客气,我更不客气呢!你伤了刘芒,我也照样伤你。看剑!”

蓦地银光一闪,那少女已是拔剑出鞘,唰的就是一剑向展伯承疾刺过去。

这一招来势凌厉之极,展伯承双手空空,没带兵器,幸而他轻功精妙,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避开,但衣袖亦己被削去了一幅了。

展伯承又怒又气,可是也还不愿无端端和那少女动手,闪开了一剑,说道:“你别撒泼,你不讲理,我可要讲理,你听我说。”

展伯承此时倒是想与对方解释清楚,说个分明的了。可是这少女一向骄纵惯了,听得展伯承一张口便骂她“撒泼”,焉肯听他说话?

展伯承话犹未了,这少女已是“唰”的又一剑刺来,冷笑说道:“你要我饶命,那也不难,只须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我拗断你一条手臂,也就算了。你是这么样伤了刘芒的,我也照样伤你,外加三个响头,算是利息,至于你那些废话,可用不着说了,我也没耳朵听!”

展伯承给她气得七窍生烟,不禁怒道:“我不过看在你是个女流之辈,不愿与你胡打乱吵,你当我是当真怕了你么?”

那少女道:“好,看你乳臭未干,倒是有胆敢说大话!你不怕,就让你看看姑娘的本领吧!”剑势一变,招招催紧,竟是似狂风暴雨般的猛袭过来。

展伯承心道:“这泼丫头无理可喻,且夺了她的剑再说。”于是认真的和那少女打起来。

展家的“空手入白刃”功夫乃是武林一绝,展伯承这二个月又学了褚遂秘传的“小擒拿手法”,这门功夫精益加精,自信可以夺得了她手中的长剑。

说时迟,那时快,这少女唰的一剑,又指到了他的面前,招数用得非常狠毒,竟是想刺瞎他面上双睛。展伯承大怒,使出看家本领,霍的一个“凤点头”,肘底穿掌,托那少女的肘尖,反手便要扣她脉门。

哪知这少女的剑尖也是奇诡绝伦,一剑刺空,剑势中途已变,本是平刺出去的,忽地圈了转来,展伯承若不收招,手指先要给她削断。

展伯承应变也快,他一足已踏向前,收势不及,却顺着那少女的剑势,脚跟一旋,疾的也转了一围,那少女的连环三剑,每一剑都是差了少许,刺他不着。但展伯承连使了几招精妙的擒拿手法,也都给那少女一一化解,夺不了她手中的长剑。

展伯承的父亲展元修通晓各派武功,展伯承家学渊源,虽不及父亲的见多识广,在武学中稍有地位的各派剑法,他也大致可以分辨。但如今他与这少女斗了数十招,依然看不出她的武学渊源,剑法来历,不由得暗暗称奇。心道:“这女子虽然撤泼,本领倒是不错,比刘芒可强多了。”

这少女更是吃谅,展伯承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比她年纪还轻,而且只是凭着一双肉掌,对付她的利剑,她兀自占不到便宜,焉能不感到气馁,感到惊奇?心中想道:“我要是连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打不过,怎去对付他的姐姐?”心中一急,出手更不留请!

若论展伯承的真实本领,本来比那女子胜过几分,即使不能空手夺剑,也不至于败给她的。但他昨晚一夜没睡,而且是从午夜开始,一直恶斗到第二天的近午时分,气力都几乎消耗完了。虽然他休息了将近两个时辰,但过度的疲劳,究竟还未能恢复。因此在和这女子斗了数十招之后,不觉气喘吁吁。

那女子松了口气,心道:“这小子毕竟还未成人,招数虽然精妙,内力却是大不如我。”她得理不饶人,一占上风,着着进逼。

剑法当真是又狠又快。不过她也并不是要取展伯承的性命,而是要迫他认输,至多令他受一点伤,给刘芒泄愤。

但展伯承却怎能知道她的打算,见她招招狠辣,当然是又掠又怒,也把轻易不肯使用的伤残掌法施展出来。

那女子冷笑道:“你还要打么,跪下来给我磕头,我或者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展伯承怒道:“你侮辱了我的龄姐,应该磕头赔罪的是你!”猛地一招“龙顶摘珠”,倏的化掌为抓,欺身直进,那女子说话分神,又兼有点轻敌,猝不及防,竟给他一抓抓着,那女子大吃一惊。往后急退,只听得“嗤”的一声,胸前的一幅外衣,已给展伯承撕下。

那女子又羞又怒,喝道:“好呀,你这小子胆敢如此无礼,我今日是非杀你不可了!”一退复上,剑光霍霍展开,比刚才更见凌厉,剑剑直指展伯承的要害穴道。

刺穴剑法本是展伯承的所长,可是这女子的剑招奇诡,每每有出人意料的招数,展伯承必须用了十二分精神,才能解拆,这一来更是险象环生,应付得非常吃力。

展伯承心中想道:“不好,这样下去,给她耗尽我的精神,我定将伤在她的剑下,这才叫做死得冤枉呢。”他与铁铮是约好了的,若有意外,就发啸呼援,初时他见对方是个女子,不愿把铁铮叫来,如今却是不能不请铁铮相助了。

啸声未止,只听得马蹄声已是隐隐传来,展伯承奇怪极了,心道:“距离虽然不远,但也决不能来得如此之快。难道来的不是铁铮兄妹?”那女子吃了一惊,骂道:“好呀,原来你在外边还埋伏有帮手!哼,簿你请来救兵,我伯伯你不?”

那女子只道来的是展伯承的长辈,甚至很可能就是他的“姐姐”褚葆龄。展伯承己然如此了得,若然来了他的姐姐,只怕自己就要被擒,受尽凌辱,要应付这个局面,只有在来人未到之前,赶快把展伯承活擒了。

恰巧展伯承也抱着同样心思,害怕这个即将到来的人是这女子一伙,寻思:“时机紧迫,只有豁出性命,把这女子拿下,才能脱险了。我有人质在手,这人决不敢动我,待得铁铮一来,就不用怕了。”

两人同样心思,同时使出险招,那女子一个“大弯腰、斜插柳”身形一矮。唰的一剑刺他膝盖,展伯承则甩了一招“灵猿探爪”五指如钩,趁她弯度俯首的这一刹那,伸手便抓她肩上的琵琶骨。

两人来势都急,展伯承若给这少女刺中,一条腿便要变成残废,那少女若给抓着,琵琶骨也会结他捏碎,多好的武功再也不能使用,同样变成废人。

眼看就要两败俱伤,忽地一条人影,挺如飞鸟,飞过墙来,恰好赶上!只听得“嗤”的一声,那人挥袖当中“切”下,立即闪电般的双掌开出,展伯承的指尖刚刚触及那女子的肌肤,便给那人一把推开。那女子的剑尖刺穿了那人的衣袖,阻了一阻,也未能刺着展伯承的膝盖,手中长剑,己给那人夺去。

展伯承转了两圈,才稳住身形,定晴一瞧,只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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