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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岳艰难地伸手,轻轻地拭去了她的泪痕,轻声地说:“不要自责,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勉强你的感情!”
不断涌出的泪花迷离了她瑰丽的双眸,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孤岳如此温暖的笑容,就像她哥哥万里秋林一样温暖的笑容。
孤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小声地说:“轩儿,对不起,我做了很多让你痛苦的事情……”
万里雪轩摇了摇头,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孤岳的脸上滑过一阵痛苦,他辛苦地说:“能死在你的手中,我并不觉得难过!轩儿,能再抱得紧一点吗?”
万里雪轩紧紧地将他拥在了怀里。
孤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很高兴你能这样抱着我,我要走了,你看,妹妹来接我了,希望来世我还能再遇到你,轩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孤岳的手一下从万里雪轩的脸上滑落了……
他的身躯在她的怀里渐渐变凉了,万里雪轩凝视着他沉睡似的脸庞,沉默着。
在世界的另一端,他是不是和他的家人团聚了……
冰冷的风涌进了房间,徘徊着,一片湿润。
白衣男子蹲下身来,轻柔地拭去了万里雪轩脸上的泪痕,说:“该走了,根据通报,秋水令的使者今夜就要到了!”
万里雪轩点了点头,轻轻地放下了孤岳冰冷的身体,站了起来,说:“风,我们走吧!”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说:“主人,我们要去哪里?”
万里雪轩仰起头,凝视着屋外纷飞的雨丝,冰冷的夜风忽然间灌满了她的衣衫,飞扬了她满头的长发,曼舞不已。
她小声地说:“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凝视着她在寒风中憔悴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地怜惜,白衣男子温柔地说:“主人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永远!”
万里雪轩轻轻地转过了头,微微一笑,现在的她无处可去,但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伴,那就是当年她派到一天别庄做卧底的剑士——风!
冷风中,她美丽的笑颜是如此的温暖,似乎瞬间就能融化了冰封千年的湖面!
风微微一笑,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南疆的天气总是那么地湿润,这些天来,一直都是细雨缠绵。
余诚凝视着窗外浓郁的绿色,浅浅地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清澈透底琥珀色的液体,在洁白如雪的杯中轻轻晃动着。
这时,门开了。
一个黑色衣衫的武士走了进来,行礼说:“主人,刚收到前方一天别庄的消息,孤岳大人被人杀害了!”
……
什么?孤岳死了!
余诚十分欣赏孤岳的才能,那个有着和他一样残酷血腥的男人!
是谁杀了他呢?欧阳潇凌还是万里航?
不可能,他们一直在他密切的注视下,根本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翠寒宫,不是他们!
那会是谁呢?
余诚仰起头,一口吞下了杯中剩余的酒液,他的脑海中跳出了一张脸孔。
——万里雪轩!
她是现在唯一没有受他们监视的人,唯一能自由行动的人!
想到这里,余诚的心底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是他日夜魂牵梦引的心爱妻子,自从万魔洞一别,已经有半月有余,她过得好吗?
他轻轻地开口,说:“在他死的那天,有什么人出入过庄园?”
黑衣武士迟疑了一下,回答说:“根据前方传来的消息说,那天万里姑娘和孤岳大人在屋顶上谈了很久,似乎交谈很不愉快,万里姑娘可能因为激动过度而晕倒了。”
余诚在听,很认真地在听!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他们进入房间之后,孤岳大人还为万里姑娘请了医生,但因为孤岳大人交代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他住的别院,所以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只有孤岳大人的贴身侍卫端着药进入了别院,事发以后,他和万里姑娘都失踪了……”
听了属下如此详尽的报告,余诚的心里已经明白孤岳的死因。
——因为孤岳爱着万里雪轩,所以他就这么轻易地被她杀死了!
余诚苦笑,自己心爱的一员大将竟然被自己最爱的女子给杀死了……
他再次扭过脸,望着眼前浓得快要滴水的绿意,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有一天,当万里雪轩能够打败我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狠下心,一剑杀了我呢?
他自嘲地一笑,真是自做多情!
——她怎么可能会下不了手呢?为了他们的家族,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黑衣武士显然明白主人现在的心情,这个时候的他是一个危险的人,浑身紧张的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站在角落里。
余诚手一抬,示意他退下去。
黑衣武士如释重负地嘘出一口气,赶紧逃离了余诚的房间。
轻柔的风涌了进来,多情地吹起了余诚满头的长发,黑如金墨,轻轻地在风中曼舞着。
他拿起酒壶替自己满上了一杯,嘴唇轻起,吐出一句话,说:“黑暗之王,对于翠寒宫的计划一切照旧!”
他的声音很温柔,如同春日和煦的风一样,缓缓地飘出了窗外,消散在郁郁葱葱的绿林当中。
“是,主人!”
静静地站在窗外的黑暗之王毫无情感地回答了余诚的命令。
看着黑暗之王消失在树林之中的背影,余诚端起酒杯,一口而尽,凝视着杯中残余的那一递酒,他小声地说:“轩儿,收手吧!大局已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力挽狂澜的!”
“啪”地一声,洁白的酒杯在余诚的手中碎裂了,那一滴琥珀色的液体无奈地滴落在了桌上。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南疆温暖的风吹来,将它干涸。
也许那个时候,它会在这张厚重的桌面上留下它曾经生存过的痕迹,淡淡的!虽然很容易就会被抹去,无迹可寻,但它还是坚强地想要在这冰冷而残酷的世界中告诉别人,它真的存在过,真的……
窗外的雨下得似乎更加密了,迷离了余诚眼前清晰的世界……
第三十七章 翠寒危机…1
连绵了近半月的雨终于有停下了的意思了,金色的阳光时隐时现地穿梭云层,洒落到了潮湿的地面上,蒸发着的水气使得整个翠寒宫看起来朦朦胧胧,天地间闷热异常。
暖风扬起,几片绿叶飘临而下,如同风中的蝴蝶一样在空中翻飞着。
寒光一闪,万里秋林的长剑已经出鞘。
他飞跃而起,每一片树叶在他的眼前均匀地被分割成七瓣,安静地躺到了地上,等待着时间将它们腐烂,融入泥土,滋润万物。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这安静的树林中响起,格外惊醒人脆弱的神经。
万里秋林还剑入鞘,轻轻地扭过了头,看到了满脸笑容的姚南湫。
他微微一笑,说:“姚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姚南湫淡淡一笑,说:“刚刚才回来,听说你在这里练剑,想起兄弟两这么久没见面了,特地赶过来看看,秋林,你的剑法又进步了许多!”
一说到剑法,万里秋林低声一叹,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满是寒城拿着血一样鲜艳的短刀,恶魔般残酷的身影。
他低下了头,感慨地说:“再怎么进步,也比不过寒城的十分之一!”
姚南湫苦苦一笑,说:“难道我们真的赢不了他吗?秋水令有他这么一个人物,已经很可怕了,更何况至今我们还不知道秋水令主是何许人!”
浓密的沉默在这闷热的树林之中蔓延开来……
既然秋水令能够让寒城这样可怕的人物效忠,那秋水令主想必是一个比他更可怕的人物……
“少爷,少爷……”
“小姐来信了……”
一阵急促而欢快的嗓音传入了这安静的树林之中,惊飞了几只栖息着的鸟雀。
月儿柔弱的小手中拿着一封信飞快地跑了进来,笑逐颜开!
大概是因为太高兴的缘故,竟然没有留心脚底下调皮的树根,“啊”地一声惊呼,整个人扑了出去,手中的信笺脱飞而起,在空中翻起了幽雅的舞姿!
万里秋林身形一晃,一手拉住了月儿扑出的身体,一手接住了空中飞舞的信件!
月儿哪里会不了解万里秋林的心思,连忙退到了他的后面,真怕他会责问她为什么不拿好万里雪轩的信件……
万里秋林怎么还会有空闲来管这档子的闲事呢?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封信上了,他的目光就这样定格在信封上的那个字迹!
——哥。
多么熟悉的字迹,娟秀而又不失大体。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们之间所有来往的书信,在信封上都只有一个字,这么多年来,到底收了多少,又回复了多少封信,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心中的情感却从来没有这么汹涌过……
姚南湫和 月儿远远地站在边上,清楚地看到万里秋林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连他们都可以感觉到他此刻内心激动而复杂的情绪。
——他多么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但是他又害怕知道……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悄悄流逝着,安静地从他们之间穿过,带走了他们的岁月,但却没办法改变此刻他们各自内心不同的想法。
万里秋林终于鼓起了勇气,拆开了火漆,当他将信笺展开,举到眼前的时候,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哥:
当你展开这封信的时候,我首先要向你说一声:对不起,轩儿任性地消失了这么久,让大家担心了,请你原谅!我知道这一生中,最对不起的就是哥,真的对不起……
当在万魔洞前亲眼看到他将小天打入崖底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他也许是爱我的,但我所能做的一切,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这个被命运所缚束的男人!
当我知道自己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的时候,心里真的很复杂,曾经我有过想要杀死肚子里婴儿的想法,但是,最后我还放弃了,毕竟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也许那个孩子根本活不到出生的时刻,因为我知道我迟早还是要和他再次相遇的,当我和他再次见面的时候,将是我和他最终做个了结的时刻!虽然我知道最终倒下的那个人一定是我,我也会全力以赴……
也许,死亡真的是我,也是那个无辜孩子的唯一选择,因为我真的有太多想要遗忘的痛苦……
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最后,我还是下定了决心,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哥最有权利知晓这个男人的真正身世了。
在你们面前所出现的寒城其实就是当年金飞鹰的主人余小锋的儿子——余诚,也是哥的亲兄弟!
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是慢慢地剪除他的羽翼,这样,你们才有赢的希望,但是,我怕他不肯给我那么多的时间,我锁定的第一个目标是一天别庄的主人——孤岳!
在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他的身边安排了完全可以信赖的人,所以请你放心,绝对万无一失!可能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哥,请忘记轩儿吧,因为轩儿真的希望你能生活得幸福!
哥,请你多保重!
轩儿 字
洁白的纸上有些地方已经不再平整,有几个黑色的字迹也不再清晰,明显有化开的痕迹,在这几里行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万里雪轩写信时候时候的伤心之情,这其实相当于一封诀别信,表明了她将和心爱的哥哥斩断所有的情丝,所剩下的只有无法磨灭的记忆,是她不能也不舍得忘怀的美好回忆!
万里秋林一言不发地将信装进了信封,贴身收好,回过头,低声说:“我们回去吧!”
任他再怎么掩饰,姚南湫和月儿已经从他的眼中读懂了他内心的痛苦,那痛苦已经强烈到吞噬了他脆弱的心,他只是在坚持,作着一些无谓的挣扎,但他们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