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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琴含笑说道:“说来说去总是你有理,快走吧!只记住,别让我久等!”
严慕飞微愕说道:“怎么?你要在这儿等我?”
赵玉琴娇靥一红,嗔道:“不是的,你还不懂吗?”
严慕飞“哦!”地一声,道:“我懂了,玉琴,你放心,不会的。”
倏然一笑,接道:“你也记住,为他们好,别让他们再跟踪我!”
赵玉琴双眉一扬,方待发嗔,严慕飞已然带着笑转身出了禅房门。赵玉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却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这个人,真可恶。”
接着,她笑了,笑得很美、很甜。
但刹时间她那吹弹欲破的娇靥上不见了笑容,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阴霾,薄薄的愁雾。
严慕飞一个人出了大相国寺,他脸上的神色,竟也很复杂,因为他在赵玉琴那使他感动的痴情里发现了某些假的东西,他弄不清楚赵玉琴对他的情是真是假。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身后绝不会有人跟踪,事实不错,他走了老远,没发现有人跟踪他。
在一家酒楼门前,他找到了一个托着破碗,捉着打狗棒,逢人便伸手的要饭花子,他走过去低低说一句:“花子一张嘴,穷神吃十方,请跟我来!”
他说完了话,转身往前走去。
那要饭的花子望着那颀长洒脱的背影怔了一怔,随即迈步跟了上去。
严慕飞东弯西拐,片刻之后在一个行人稀少的小胡同里停了身。
那要饭花子快步到了他面前,眨动着双眼,诧异地望着严慕飞,道:“尊驾是……”
严慕飞道:“别问我是谁,请认认这个!”
翻腕取出了那方穷家帮权威无上的信符托在掌心。
那要饭花子神情一震,脸色大变道:“弟子开封分舵赵安,参见信符!”身形一矮,拜了下去,一拜而起,恭谨肃立道:“弟子听候差遣!”
严慕飞收起信符,含笑摇头,道:“我无意烦劳,只向阁下打听两件事。”
那要饭花子道:“弟子知无不言。”
严慕飞道:“前些日子大相国寺住进两个俗家客人……”
那要饭花子一欠身,道:“开封分舵没有留意!”
严慕飞一怔,本难怪,穷家帮能留意每一个人吗?不是扎眼的人,他们是不会留意的,纪纲跟建文能做到完全不扎眼,连眼线遍布的‘穷家帮’都被瞒过,可见掩饰之高明巧妙。
严慕飞暗暗佩服之余,道:“我再请问,不久之前,开封来了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她是武林中人。”
那要饭花子忙道:“您问的可是‘冰心玉女’卫姑娘?”
严慕飞心里一跳,忙道:“不错,就是她……”
那要饭花子道:“卫姑娘一进开封之后便去了大相国寺,没多久她又出来了,住入鼓楼边上的一家客栈里,随后锦衣卫……您知道,有一支锦衣卫的精锐住在大相国寺里。”
严慕飞点头说道:“我知道,请说下去。”
那要饭花子应了一声是,道:“也就因为大相国寺里住了锦衣卫,所以分舵的弟子没敢贸然跟进去。卫姑娘离去后没多久,锦衣卫中的一个女子也去了那家客栈。”
严慕飞意外地‘哦!”了一声,这,赵玉琴没告诉他,是忘了,还是故意瞒着他,不愿让他知道?
一时,严慕飞无法断定,他没有多想,道:“请说下去。”
那要饭花子道:“之后,她跟卫姑娘谈得很投机,便也住进了那家客栈,第二天一早,卫姑娘一个人又去了吉祥客栈,过了好半天,那女子也赶去,可是她刚进吉祥客栈,卫姑娘就带着伤跑了出来,看情形好像伤在肩上。”
严慕飞点头说道:“这我听说了一些,贵分舵可有人知道她往哪儿去了?”
那要饭花子道:“卫姑娘当时并没有离开开封,她到东城一家药铺里去配了几味药,又住进了东城一家客栈,一直到半夜她才匆匆地出了城。”
这表示卫涵英的伤势已无大碍。
严慕飞心中微松,道:“可知道她往哪儿去了?”
那要饭花子道:“分舵没敢派人跟踪卫姑娘,但由于卫姑娘行踪可疑,分舵当即传书附近分舵留意,到了天亮前后。分舵收到了辉县分舵传书,说卫姑娘在辉县出现。”
严慕飞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那要饭花子摇头说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卫姑娘离开辉县的消息。”
严慕飞听完了这句话,匆匆道了一声谢,飞步而去。
那要饭花子怔住了,好半天才不解地摇着头走了。
口口口
严慕飞一口气赶到了辉县。
在路上,他这么想,他到达开封时,卫涵英离去至少已有两三天工夫,到如今还没有卫涵英离开辉县的消息,这该表示卫涵英还在辉县,否则的话,只要她离开辉县一步,辉县分舵立刻就会有消息递往开封的。
那么,她为什么在辉县待那么久,那么难找吗?还是她已经找到了建文与纪纲?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到了辉县,这些疑问该马上便能揭晓了。
辉县地方虽不大,名头可极为响亮。
在殷商以前,辉县就已是重要的政治城镇了。
殷商时封为百卫国,周厉王封为共伯国,秦始皇时,齐王也在这儿建国,名“共”,汉高祖为共侯,所以自古以来,辉县就是伯侯之邦。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辉县的马家桥。马家桥为我国古代药商会集之所,俗谓不知辉县,只知马家桥。
相传当初神农氏采百草制药,便是用马家桥的水调配的,所以每年四月,药商会集成市,一时车水马龙,路为之塞。此地药王庙规模之宏大,也是别的地方的药王庙所难望项背的。
严慕飞到达辉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在满城灯火中进了辉县城。
刚进城,他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时间越久,他走的街道越多,他就感到了诧异奇怪。
那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几乎走了半个辉县城,却没有看见一个要饭的花子。
边就怪了,难道辉县没有花子?
不可能,‘穷家帮’明明在辉县设有分舵。
那么,‘穷家帮’辉县分舵的那些花子哪里去了?
这恐怕只有老天爷跟那些花子自己知道。
找不到花子,严慕飞就没有办法找到卫涵英的下落,也没有办法打听有关卫涵英更进一步的消息。
所以,严慕飞越走眉锋皱得越深,越走越纳闷,简直想不出任何一个原因会使他找不到一个花子。
可是事实上他至今没见到一个花子影儿,那该绝对有原因!
严慕飞边走边想,走着走着,忽听一阵喧哗叫笑声传入耳中,抬眼一看,只见身左街旁有家酒肆,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酒肆里卖了个八成座,酒客们喝酒谈笑,猜拳行令,有的叫,有的笑,热闹异常。
他停了步,迟疑了一下,举步向酒肆走去。
刚进酒肆的门,酒肆里的伙计殷勤地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躬身哈腰地直往里让:“这位爷,请里面坐,里面有雅座,要吃啥有啥。”
要吃猴头燕窝他有吗?做生意嘛,对做生意的那一套招徕术岂能认真?
严慕飞含笑点头,在那伙计的殷勤让迎下,在靠里面找了一副座头落了座,坐定,伙计陪笑问道:“这位爷,要吃点啥?喝点啥?”
严慕飞意不在吃喝,随便点了两样。
伙计答应着走了,严慕飞抬眼打量了众酒客,摆在眼前的,是一幅众生像,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在打量人家,可没留意有一双犀利的目光,从他进酒肆门起,便一直在盯视着他。
这双犀利的目光来自柜台内,柜台里有一个圆胖脸的中年人,十个胖子九个气色好。这圆胖脸汉子那张圆胖脸 上,白里透红,肉嫩得像个大姑娘,想必,他阁下深谙养生之道,一向保养得好。
他,长眉细目,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总令人觉得他跟常人有点不同,可又让人一时说不出那不同之处在那里。
有道是:“心广体胖”,十个胖子有九个是整天笑哈哈的乐天派,逢人总是堆着一脸笑意。
那么,心既然广,人既然乐天,再加上懂得养生之道,保养得好,脸上的气色岂有不红润,不好的道理。
而这胖子不同,他脒着一双细目,那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严慕飞,脸上始终就没见有笑意。
可巧的是,严慕飞竟始终没发觉。
须臾,洒菜送上,伙计一边执壶倒酒,一边殷勤而小心地陪笑问道:“这位爷,还要点啥?”
严慕飞微一摇头,道:“谢谢你,不要什么了,假如待会儿酒少菜不够,我自会招呼你。”
伙计倒满了一杯酒,闻言答应一声,放下酒壶就要走。
严慕飞及时说道:“小二哥,贵宝地人人有饭吃,真不错啊!”
伙计闻言一怔停步,陪笑说道:“这位爷,你这话……”
严慕飞含笑说道:“我走过不少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不少逢人便伸手的要饭花子,可是在贵宝地我就没瞧见一个。”
伙计“哦!”地一声,道:“这位爷,你是说这呀……”
严慕飞点头说道:“不错,难道不对吗?”
伙计未答,目光一凝,反问道:“这位爷,你打听要饭花子呀?”
严慕飞道:“不,我只是见贵宝地没有逢人便伸手的要饭花子,认为贵宝地人人有饭吃,挺不错的,”
伙计深深看了他一眼,微一摇头,道:“这位爷,我大胆说一句,你说错了。这年头儿哪个地方都有没饭吃的人,小地方哪能例外?”
严慕飞“哦!”地一声道“这么说,贵宝地也有要饭花子?”
伙计道:“那当然。不但有,而且还不少!”
严慕飞诧声说道:“我到贵宝地来有一会儿了,而且几乎走了半个县城,怎么一个要饭花子也没瞧见呢?”
伙计想了想,抬眼说道:“这位爷,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严慕飞道:“我倒真想听听!”
伙计反手一指柜台内,低低说道:“这位爷,你问咱们掌柜的去,他知道。”
严慕飞“哦!”地一声,目光投向柜台。柜台内,那圆胖脸中年汉子正在低头拨着算盘珠子。
其实,是在伙计反手一指的时候,圆胖脸汉子才挺机伶地收回了盯在严慕飞身上的犀利目光。
严慕飞微微皱眉,道:“他知道?”
伙计点了点头,道:“嗯,我们掌柜的他知道。”
严慕飞沉吟了一下,抬眼说道:“小二哥,可不可以请他到我桌上来坐坐?”
伙计一点头,道:“当然行,你等等,我去跟他说去。”
转身走向柜台,到了柜台前,他向那圆胖脸中年汉子低低说了几句,圆胖脸中年汉子停了手,转头望向严慕飞,那犀利的目光,已经收敛得跟常人一样。
严慕飞含笑向他点了点头。
圆胖脸中年汉子似乎有心事,也像永远那么冷漠,板着脸,没有一点表情,连个头都没点,一推算盘站起来走出了柜台。
严慕飞目光突然一凝,而且放射出讶异的光采。
他凝注处,是圆胖脸中年汉子脚下稳健而矫捷的步履,但那只不过一瞬间,随即他就把目光移开了。
这时圆胖脸中年汉子已到近前,严慕飞含笑抬手,道:“掌柜的请坐。”
圆胖脸中年汉子脸上挤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欠了欠身,谢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坐定,他注目问道:“客人找我?”
严慕飞点头说道:“有件事想烦请掌柜的。”
圆胖脸中年汉子不知是没听见严慕飞的话,抑或是他听见了却会错了意,当即截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