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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胆忽然发出一阵狂笑,仗剑跟了上去。
他长剑一抬,指在罗雁秋的咽喉之上。
忽听一声冷冷娇叱,起自诸葛胆身后,说道:“你若将他杀死,你自己也未必能活得了!”一个硬硬的物体,早已顶在他背后命门穴之上。
诸葛胆架在罗雁秋颈项上的长剑未动,冷笑一声,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在下私人间的恩怨,似不要姑娘多事!”
只听一声冷笑响自背后,重复地说道:“哼!多事?你可听出我是谁了吗?”
诸葛胆脸色倏变,道:“是你?”
那冷冷的声音道:“不错,是我!”
诸葛胆的长剑缓缓收了回来,手一松,但听“哐啷”一声,长剑又跌落地上,然后,他缓缓转过身,低垂下头,恨恨地说道:“我若早料到你会……”倏然住口,不再说下去。
密室中一片漆黑!
一片静寂!
罗雁秋仍然仰卧地上,原来他在生命威胁解除后,精神一松驰,竟然疼痛的晕了过去……
等罗雁秋醒来之时,这密室中又恢复了原有的光亮,他流目四顾,霍然看见凌雪红和琼儿,分立在他的两侧。
但那黄衣少年马梦铭和仲孙仪都已不在室内,想是他乘着刚才片刻黑暗和混战之时,挟持着仲孙仪悄然自暗道中走了。
连那两个站在门首的绿衣小婢,也已不知去向。
罗雁秋明明记得,左肩头上被一物击中,深入肉中寸许,似是谈笑书生诸葛胆的半截断剑,用作暗器击出,紧接着右肩又中一剑,便即晕了过去,却不料此刻清醒之后,双肩之上,竟是毫无痛楚之感,知是凌雪红或琼儿给他服下续命双宝,于是挺身跃了起来。
凌雪红和琼儿两人的娇靥上,齐地浮现出欢愉之容,说道:“你醒来啦?”
罗雁秋微微一笑道:“红姊姊,琼儿,你们怎样也来到此处了?”
琼儿纤手一指,含笑说道:“这楼上纵然没有门户,却有窗子,只要有窗子,还愁进不来吗?”
罗雁秋恍然说道:“这就是了。”
他目光一瞥谈笑书生诸葛胆,只见他面容灰白,神色颓丧,不由心下一软,想起他在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下对自己的赞赏,在大雪山十二连环峰对自己的爱护,更想起了两番同门之谊,不由把方才挨了两剑的愤恨之情,全都冲淡了,当下喟叹一声,转向凌雪红和琼儿道:
“我们走吧!”大步向窗前走去。
凌雪红和琼儿齐地一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诧然说道:“你这就要走吗?”
她们两个虽是大惑不解,却似不愿违拗心上人的意思,齐地移动脚步,向窗前走去。
谈笑书生和玄衣仙子并肩而立,半响未出一言,此时见罗雁秋径自离去,不禁也是一愕,但一愕之后,却突地大喝一声道:“你当真要走吗?”
罗雁秋方自走到窗前,闻言不禁驻足停身,未及答话,凌雪红已自冷笑一声,说道:
“你莫非还要留下他吗?”
谈笑书生诸葛胆面容一变,也自冷冷说道:“本掌门与罗雁秋说话,姑娘休要多言!”
凌雪红黛眉双挑,目现杀机,厉声喝道:“我便是多言,又待怎样,你好大的胆!”
谈笑书生纵声狂笑,道:“我若不大胆,也不叫诸葛胆了!”
星目扫了凌雪红一眼,又道:“在下和罗雁秋谊属同门,想和他说几句话,姑娘也要管,只不知姑娘和罗雁秋是什么关系?”
凌雪红气得娇躯微颤,琼儿却微微一笑,接口说道:“最亲莫如父母,最近莫过夫妻,即使是罗相公的师兄,论关系比起红姊姊来,却也还差得远。”
想是她在幽谷中,听了苦因大师所说已将凌雪红许配罗雁秋之言,是以此时理直气壮地说出。
诸葛胆又是一笑说道:“凌姑娘身怀六甲,想也是罗家的后代了?”
罗雁秋因凌雪红穿着宽大的罗衣,似是未注意到她的大腹便便,此时闻言,却是又惊又喜,连跨两步,走到凌雪红身侧,傲然向诸葛胆道:“纵然你是我的师兄,此事却也非你能管,你若还有未完之言,最好快说,别再废话连篇!”
诸葛胆突地面色一整,肃然说道:“你打算何时再上大雪山。”
罗雁秋一愕之后,恍然大悟道:“若不早将我师祖散浮子和我那周叔叔释放,大雪山十二连环峰我终是要走上一趟的。”
诸葛胆大笑道:“那是最好不过,本掌门随时候驾。”他一手牵着玄衣仙子杜月娟的纤纤玉手,说道:“我们也该走了,这密室中机关密布,只怕迟则有变。”
岂知他话声刚落,便听一阵格格大笑,自背后响了起来,说道:“各位,这就要走了吗?”马梦铭一脸诡异之色,不知从何处又走了出来。
罗雁秋等人齐地一怔,却见马梦铭一笑又道:“各位尽可走得,惟有这位罗兄走不得,须知敝师妹身体虽已属我,但她的一寸芳心,却仍紧系着罗兄,是以她特地为罗兄饯行来了,不过各位若是有兴,倒不妨留下作陪。”
他这一番话,说得人人脸色微变,凌雪红、琼儿和玄衣仙子杜月娟俱都觉得醋意盎然,罗雁秋则不知如何是好,谈笑书生诸葛胆冷哼了一声,说道:“自古以来,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少宗主且勿把我等当作小孩子!”
马梦铭格格一笑,道:“休说在下来请兄台留下作陪,就是请了,也要看兄台的意愿,在下无意强人所难,兄台若是不愿留下,尽管自便。”
诸葛胆冷哼一声,道:“这是自然!”仍自大步向窗前走去。
马梦铭望着诸葛胆和杜月娟的背影,微微一笑,突地扬声说道:“敝师妹来了!”
只见一边低垂的围幔缓缓升起,这密室中忽然现出一处门户,满脸幽怨的仲孙仪缓缓步了出来。
只见她星眸红肿,发髻松乱,竟连举动也微现困难,看得罗雁秋心中一阵怜惜,慢忖道:
“她一定被那黄衣少年乱施轻薄了!”
却听马梦铭格格一笑,道:“敝师妹方自……”
他下面的话未说完,已被罗雁秋一声厉喝打断,正色说道:“轻薄狂徒,这种话居然也能说得出口!”
马梦铭不以为忤,仍是格格大笑道:“兄台若说在下轻薄,在下亦不愿置辩,只是非兄台任媒约,在下欲轻薄亦是无从。”
凌雪红一旁冷哼一声,道:“不要脸!”
罗雁秋见仲孙仪自在这室内出现后,任凭马梦铭信口雌黄,她却是一言不发,不由眉头一皱,想起自己在那幽谷中哑穴被点之事,遂大喝一声,道:“马梦铭!”
但在同时之间,另一个呼叫马梦铭之声,也是同时响起,却是起自窗前。
只见谈笑书生诸葛胆和玄衣仙子杜月娟,刚跃出窗口,竞又踅了回来,那和罗雁秋同时呼叫“马梦铭”之人,正是诸葛胆。
马梦铭微微一怔,一笑道:“两位同时呼叫在下,倒叫在下不知先回答哪位的好?”
诸葛胆冷笑一声,说道:“无怪你故示大方,网开一面,原来,在窗外埋伏了暗桩,暗中出手施袭……”
岂知他话未说完,窗外已自响起一阵朗朗大笑,说道:“对你这样的角色,也用得着暗中施袭,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遂见人影一闪,自窗口飘进来一个身着白色儒服,头戴儒巾,手摇折扇,俊逸潇洒的少年俊彦!
那白衣少年飘落室内之后,又自朗朗一笑,说道:“只因一时机缘凑巧,在下想偷看一场热闹,却竟然做了人家的暗桩,这种事当真有些新鲜!”
他说完之后,却对室内之人,看也不看一眼,又自朗声大笑起来,真像是他生平之中,遇上的第一件新鲜之事。
室内之人,齐地暗自吃了一惊,因他们俱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耳目的灵敏,直可辨十丈外的飞花落叶,却不料窗外有人窃听偷窥,竟都是浑然未觉。
罗雁秋见这少年虽是人品俊美,武功不俗,但却是狂妄到了极点,不由剑眉一扬,冷冷问道:“阁下开口有趣,闭口新鲜,你可知暗中偷窥偷听他人的谈话行事,却是武林中的大忌?你这般得意忘形,当真是不知羞惭!”
白衣少年上下打量了罗雁秋一眼,突地哈哈笑道:“在下在家中之时,只会教训别人,却不料来到此处,倒被别人教训起来了,这比起刚才的事来,更为有趣新鲜哩!”
他说话的语音,宛如江流倾泻,再加上他的风采神情,自然形成一种慑人的气势,在场之人,俱都凝神苦思,但却猜不出他是什么来历?
那白衣少年说完之后,疾跨两步,直向罗雁秋身后逼去。
罗雁秋仍自屹立原地,冷冷说道:“你要干什么?”
白衣少年道:“莫怕,咱家只是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雁秋冷笑一声,道:“哪个怕你了,你要知道我的名字不难,先将你自己的名字报出来。”
白衣少年哈哈一笑道:“咱家的名字,也是你能知道的吗?”
他环扫了室内的几个女子一眼,一笑说道:“这几个女子,倒都是标致得很,只不知谁有此种左拥右抱的艳福?”
罗雁秋剑眉一扬,大喝一声道:“又是个轻薄的登徒子,你且给我滚出此室!”一招“月移花荫”,用出八成真力疾挥而出。
白衣少年朗朗一笑,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哪个要和你打架了?”但见白影一闪,也不知他用的什么身法,罗雁秋掌势未到,他已转得踪迹不见。
罗雁秋方自一怔,那白衣少年却自他身后笑说道:“听你的口气,这密室之中,可是早已有一个轻薄的登徒子了?”
马梦铭格格一笑,从旁插口说道:“那位兄台所指,便是区区在下!”
白衣少年修眉一扬,冷冷说道:“一身脂粉气,一派娘娘腔,凭你也配称登徒子?”
马梦铭被他奚落得俊面微红,讪讪说道:“那只有阁下才配了?须知登徒子也不是什么光荣的头衔,你若想独占,由你独占便是。”
白衣少年突地吃吃一笑,妙目微转,抬手一指罗雁秋,道:“若说登徒子,此人当首屈一指。”
罗雁秋怒道:“你说哪个?”举手一招“逐水桃花”拍了过去。
白衣少年朗朗一笑,道:“你是冬天出生的?怎的总是动手动脚。”身形一晃,便又闪了过去。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的身手不凡,原来只会躲躲闪闪,却无真才实学。”
白衣少年朗声笑道:“任你怎么说,咱家却也不愿有失身份,和你动手打架。”
罗雁秋大怒,但站在旁边的凌雪红、琼儿和仲孙仪更怒,只因她们是女儿之身,不愿和这轻薄狂妄的男子动口,但凌雪红此时已是忍无可忍,冷叱一声,道:“你不打,姑娘却偏要和你打!”罗袖微抬,一招“粉蝶穿花”拍了过去。
白衣少年边躲边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姑娘,失敬!失敬!”
凌雪红见他出言讥讽,直气得娇躯微颤,一言不发,双掌连环劈出,但任她招招迅辣,着着杀手,却是碰不到白衣少年的衣角。
琼儿一旁看得黛眉微颦,娇喝一声,道:“红姊姊!我来帮你了!”飞身扑了上去。
尽管那白衣少年身法奇妙,但碰上了东西双仙的两位嫡传弟子,便立时显得捉襟见肘,渐见慌乱,但他却仍然不予还手。
凌雪红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也有点黔驴技穷的时候?”
白衣少年仍是朗笑说道:“自古道双拳难敌四手,咱家虽败犹荣。”
只闻一阵酒菜香气,立刻在这密室中弥漫开来,在场之人,大都是一天一夜未见饮食,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