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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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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了老张的衣领,问道:“甚么事?”

可是老张却惊得呆了,他只是直勾勾地望著我,张大了口,他的舌头在口中不断地颤动著,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是这样子,我不得不向前冲了进去。

我第一个遇到叶家的人是四阿姨,四阿姨正双手抱著头,在团团乱转。她那种团团乱转的样子,看来实在是十分滑稽的。然而那时,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来到了她的面前,叫道:“四阿姨。”

她的身子陡地一震,站定了再不乱转,抬起头向我望来,她一望到是我,双手便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她抓得如此之紧,我感到了疼痛!

我像是已有预感一样,竟立时问道﹔“家祺怎样了?他怎样了?”

四阿姨的身子发著抖,她要几经挣扎著,才讲出了三个字来:“他……他死了!”

我猛地挣脱了她,向叶家祺的新房奔去,我相信我那时的神态,比起别人来,一定好不多少。我事后甚至无法回忆起我是怎样奔出那一段路的,我只记得,我跌过不止一交。

而当我来到新房门前时,我又看到了呆立在门前的叶财神。

叶财神是一个非常之胖的大胖子。这时,他仍然十分胖,但是他的样子,就像是漏了三分之一空气的气球,他脸上的肥肉,可怕地荡了下来,像是一团揉得太稀的面粉:随时都可以掉下来。

我也不理会他是我的长辈,因为他就挡在门前,所以我十分粗暴地将他推了开去,同时,我一脚踢开了门。

新房中没有人,床上则显然还躺著一个人,只不过那人的全身都被被子盖著。

我两步跨到了床前,揭开了被子。

我看到了叶家祺!

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死人,他可以说是我在许久许久以后,所看到的死人之中,死得最可怖,最令人心悸的一个。

他的双眼,可怕地向外突著,七孔流血,面色青紫,有点像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的人的那种情形,他的全身都呈蜷缩之状,我在一看之下,立时向后不断地退了出去,我撞在叶财神的身上,叶财神那时,Qī。shū。ωǎng。身子已坐在地上。

而当我俯身去看叶财神时,发现他也死了!

叶家父子在一日之间一齐暴毙。叶财神之死,医生裁定是脑溢血。然而,叶家祺是怎么死的,医生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叶财神死了,叶家祺死了,四阿姨和叶老太太没有了主意,叶家敏年轻还小,新娘子回娘家去了,一切主持丧务的责任,全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先说服了叶老太太,坚决坚持要对叶家祺的尸体,进行解剖。

现在,再来叙述那几天中的烦乱,是没有意思的,尸体解剖是在叶老太爷落葬之后进行的,我也在解剖室之中,而进行解剖的医生,都是第一流的专家和法医。

解剖足足进行了六个小时,等到七八位专家满头大汗地除下口罩,走出解剖室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种极之怪异的神色来!

他们退到了会议室中,但是却没有人出声,我忙问道:“怎样了?各位可有甚么发现?他是怎么死的,致死的原因是甚么?你们怎么全不出声?”

我对这些专家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不礼貌。

但是,他们之中,有好几位是我父亲的好友,别的也全是这几位举荐来的,而他们这时所表现的沉默,也的确令人心焦,是以我想,我的反常态度,一定是可以获得他们的原谅。终于,有人出声了。

出声的是一位满头红发的德国医生,他用听来十分平静的声音道:“毫无疑问,他是死于严重的心脏病,和严重的心脏血管栓塞,自然致死。”

我几乎要直跳了起来。

但是,在我的反驳还未曾开始时,那德国医生已经先说了,他说的正是我要责问他的事,他道:“可是,我们看过他生前的一切有关健康的记录──”

我高叫道:“他是一个十分健康的人,他壮健如牛!”

那德国医生立时表示同意:“你说得不错,从他心脏受损害的情形来看,他存在著心脏病,至少也应该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但事情却不是那样!”

另一个专家接了口:“事实上他的心脏,绝无问题,造成他心脏的损害,似乎是一夜之间形成的,而何以一夜之间,会使他从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了病者呢──”

我大声问道:“为甚么?你说,是为了甚么啊?”

那位专家抱歉似地看了我一眼,道:“很抱歉,年轻人,我只能说,我们只能说,不知道,不知道是为了甚么,现在医学的水准,还是太低了!”

不知道,不知道为了甚么,这就是尸体解剖后得到的唯一答案了,叶家祺的死因获得肯定,但何以会有这个死因,十余个专家的答就是“不知道”!

我当时真想大声告诉他们,我知道,我知道叶家祺为甚么死:他中了蛊,但是我只是嘴唇掀动著,却一个字也未曾讲出来,因为那实在太滑稽了,我就算讲了出来,会有人相信我所说的话么?

我默默地退出了休息室。

别以为我忘记了芭珠,在出事之后一小时,我就曾叫叶家敏快点去找芭珠,但是家敏回来告诉我,芭珠已经不在了,她显然在我一走后就离去了。

我也曾自己立即去找过她,可是也没有结果,而接下来,由于我需要照料丧事,是以无法进一步找她。

而那时,当我从休息室中出来之时,我的心中已有了决定,我要去找芭珠,叶家祺是死在她手中的,她如此美丽,然而,她却是一个美丽的女凶手!

虽然,在现代法律上的观点而论,我对芭珠的控诉,一点根据也没有,事实上,当晚芭珠和我在一起,而叶家祺之死的死因也是肯定的,而且,也不会有甚么法官和陪审员,会相信有“蛊”这件事。

然而,我还是要去找芭珠。

我不以为叶家祺抛弃芭珠的行为是正当的,但是,我也以为叶家祺绝不应该受到死的惩罚,而且,因为叶家祺之死,多少人受了害,叶财神甚至当场因为惊恐交集而脑溢血死去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揭露那所谓“蛊”的秘密,使它不能再害人!

我回到了叶宅,向叶老太太,四阿姨等人,报告了解剖的结果,我当然加了一些谎言进去,我说叶家祺是早有严重的心脏病的,只不过并没有检查出来,新婚使他兴奋,也使他的心脏病发作云云。

我的话,其实并不能使他们的伤心减轻些,我告辞出来,我决定去看一看王小姐──本来她应该是叶家祺的新婚太太,但现在却只好如此称呼她。

我之所以要去见她,是因为她是当晚和叶家祺在一起的唯一的人,而且,叶家祺的死亡,也是她第一个发现的,所以我要知道叶家祺死前的情形,要必须找她。

我的造访,使王家的人,感到十分之尴尬和难以处理。这可以想家,他们是有名望的人家,女儿嫁出去一夜,新郎便突然死了,他们女儿的地位如何呢?

我想,他们在商量是不是让王小姐来见我,化费了很多时间,以致我在豪华的客厅中等候了许久。

然后,王家的一个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出来,十分客气地请我进去,我在一间十分精致,一望而知是女子的书房中,又等了片刻。然后,我才看到那位不幸的王小姐,走了进来。

王小姐是典型的苏州美人,十分白皙,而这时候,她脸色苍白得可怕,我站了起来,道:“王小姐,请原谅我冒昧来访。”

她声音低沉,道:“请坐。”

我坐下来,她在我的对面坐下,看她的样子,像是勉强想在她苍白的脸上,维持一个礼貌的微笑,但是,却在所不能,她略略偏过头去:“你是家祺的好朋友,我听他讲过你好几次了。”

我在想著,我应该如何开口才好。但是,我发现不论我的措词如何好法,我都不能避免引起她的伤心,是以我决定还是直截了当地照直说的好。

我咳嗽了一下:“王小姐,我要请你原谅我,因为又要你想起你绝不愿意再想起的事情来,那实在十分抱歉。”

她苦笑著,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要紧的,你说好了。”

我又顿了一顿,才道:“王小姐,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家祺的死亡,实在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我必须追查原因,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请你告诉我他临死时的情形。”

王小姐的眼圈红了,她呆呆地坐著,由于她是如此之苍白,以致在那一刹间,她看来实在像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像。

过了很久,她才道:“那天晚上,等到所有闹新房的人离去之后,已经是五点左右了,他……他的精神似乎还十分好,我……我……”

她停了一停,我也十分谅解她的心情,她遭受了如此巨变,我还要她再详细叙述新婚之夜的情形,这实在残酷一点。

是以我忙道:“你只对我说说他临死前的情形好了。”

王小姐低著头,又过了半晌,她才道﹔“那是突如其来的,那时,天也已快亮了,我疲倦得睁不开眼来,家祺还像是在对我说著一些甚么──”

她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催她,只是等著,又过了好一会,王小姐才道:“我在蒙矓中,好像听到了鸡啼声,我知道天快亮了,那时,我只想能多睡一会,我太倦了。可是,我却没有睡著,因为家祺在那时,竟然尖叫了起来。”

王小姐讲到这里,她苍白的脸上,更出现了骇然之极的神色来,她续道:“我……自然被他的尖叫声弄醒了,我想埋怨他几句,但是我……我……”

她站了起来,双手无力地挥动著,大约是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来,令得她太吃惊,是以她才会有那样失常的行动的,她的身子,像是要跌倒。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了:“我向他看去,他在叫著,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胸口,他的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样,他不住地喘著气。”

王小姐苦笑了一声,又道:“他的叫声,终于惊动了别人,几个男工冲进房来,家祺站了起来,他的样子,将几个男工吓得退了出去,而他自己,也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就这样,他……死去了。”

我沉默了片刻:“王小姐,他死前没有说甚么?”

王小姐道:“有的,他说:‘原来是真的!’说了两遍。”

王小姐立时抬起头来望著我,道:“卫先生,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可知他连说了两遍‘原来是真的’,那是甚么意思,甚么‘原来是真的’?”

这件事,如果要说的话,那实在是太长篇大论,而且,我也根本不准备将事实告诉任何人,包括王小姐在内,是以我只是道:“我不知道,或许他一直不信自己有心脏病,直到这时,他才相信。”

王小姐没有说甚么,只是低著头,啜泣著,我心中十分难过,如果说芭珠是一个受损害的女子,那么我以为王小姐所受到的损害,实在更进一步。

我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站了好一会。

然后,我才道:“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任何安慰,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极度同情你,谢谢你肯见我,我想应该是我告辞的时候了。”

王小姐有礼貌地站起身来:“谢谢你来探望我。”

我告辞而出,我和王小姐的见面,可以说一点收获也没有,如果勉强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当时家祺开始大叫的时候,正是第一次雄鸡高啼的那时刻。

而那时刻,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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