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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摇著头:“别责怪自己,他们有本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我相信就算你早点推开门来,也一样抓不到他们。”
我听得白素这样讲,不禁呆了一呆:“你说他们在这样短的时间内 ”
白素道:“消失。”
我立时道:“你为甚么要说他们消失?而不说他们……逃走?”
白素摇著头:“没有人可以在十秒钟之内,逃出任何人的视线去 ”她指著那度玻璃门,“任何人一出这门,视线所及,有将近一千公尺,他们不可能逃得那么快,所以我用了‘消失’这样的字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你的意思是 ”
这时,我的思绪乱到了极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在顿了一顿之后,才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有突然消失的本领?”
白素的神态倒很镇定:“他们既然能‘化身’,自然也可有消失的本领。”
我盯著白素:“进一步的意思,是想说他们四个人……不是地球人?”
白素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一会,等得我已经不耐烦了,想再问她一遍之际,她才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忽然想起了甚么?”
我当然无法知道她忽然想起了甚么,所以只好瞪著眼望著她。
白素道:“我想起了马基机长的一句话:‘他们不是人!’”
我苦笑了起来:“他们不是人,这句话可以作多方面的解释。”
白素道:“不必多方面,就单从字面上来解释。”
我把眼睛睁得老大:“单从字面上来解释,他们不是人,那是甚么,是鬼?是某一种外太空的生命,幻化成地球人的模样?是甚么怪物?”
白素道:“在没有正确的答案之前,全可以。”
我用力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几下:“别再是外星人了,他们不像。”
白素没有再说甚么,来回踱了几步:“你好像比我早脱困,怎么一回事?”
我将我自己如何突如其来被麻醉过去,醒来之后被关在一间小房间之中的经过,向她讲了一遍。原来白素的情形也和我差不多,她停了车,折回来找我,看到有人伏在温室的一角,穿著和我一样,以为是我,来到那人的背后,那人突然转过身来,麻醉药喷到了她的脸上,她就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之后,她也是在一间小房间之中,而且门锁也极容易弄开,她除了昏迷之外,也没有受任何伤害,她弄开了门,走出来,就看到我在门外偷听。
白素在讲完了她的遭遇之后,问我:“你比我先来,听到了一些甚么?”
我苦笑道:“如果不是我听到的话吸引了我,我早就推门进去,一拳一个将他们打倒了。”
白素用疑惑的神情望著我,发出了“哦”地一声。我所听到的文斯他们四人的交谈,不是太冗长,而且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我一字不漏转述出来。白素在听了之后,蹙著眉。我不去打断她的思索。
第十部:他们回到哪里去了?
我这时只想喝点酒,走过去打开酒柜,酒柜中有不少酒在,我取了一瓶,打开,倒了一杯,一口喝乾,又倒了一杯。
白素在这时候道:“他们四个人有点与众不同,他们 他们的心地十分仁慈。”
我闷哼了一声:“听起来是这样。”
白素道:“他们实际行为也是这样,像马基机长,毫无疑问在他们手里,他们居然不知道如何处置,杀人灭口,这对我们来说,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了。”
我几乎直跳了起来:“你这句‘对我们来说’是甚么意思?”
白素道:“对我们来说,就是对我们人类来说。”
我打了一个哈哈,又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乾:“这四个人,也是人类。”
白素停了片刻:“就算他们是人,他们也是第二种人。”
我大声道:“人只有一种,哪有甚么第二种第三种。他们不行凶杀人,那有甚么稀奇,世界上真正是凶手的人很少,大多数,绝大多数都不杀人!”
白素摇头道:“他们的心中,绝没有伤害人的念头。”
我有点气恼:“别惹我发笑了,小姐,他们令得我们昏迷过去,掳走了马基机长,而且,令得一架航机失事,死了不少人,还说他们不伤害人?”
白素道:“那是因为他们有重大的秘密,不想人知道。”
我道:“每个人都有秘密,都不想人知道,很少有人为了维护自己的秘密而做了那么多伤害人的事。”
我特意在“伤害人的事”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反驳白素的论点。
白素笑了起来:“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他们的心地,十分平和 ”
我挥著手:“好了,谁暴戾,你?我?”
白素叹了一口气:“我们。”
我不想再争论下去:“不必浪费时间了,快和警方联络,将这四个家伙 ”
白素对他们,显然十分维护,一听得我称他们为“家伙”,就瞪了我一眼:“别这样称呼他们。”
我大笑了起来:“是你自己说的,他们不是人,我称他们甚么才适当?”
白素道:“好,和警方联络。”
我走向一个角落,拿起电话来,才拿起电话,还没有拨警局的号码,就听到一阵警车的警号声,自远而近,迅速传了过来。
我怔了一怔,就在一怔之间,已经看到至少有三辆车,著亮了车头灯,疾驰而来,最前面的那一辆,甚至撞在围墙上。
紧接著,自车子中,跳下许多人,奔进来。其中带头的一个,正是处长。
处长看到了我和白素,也是陡地一怔:“你们在这里干甚么?”
我道:“你来干甚么?”
处长并不立即回答我的问题,指挥著手下:“守住每一个角落,仔细搜查!”
等到他带来的人全都散了开去之后,他才又向我们瞪来,我忙道:“我是来找达宝的。”
处长失声道:“他不在?”
这是一个极简单的问题,在,或是不在。可是一时之间,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我怎么说?说见到达宝,昏了过去,然后,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推开门,他已不见了。
这过程太复杂,说也说不明白。
就在我考虑著,不知该如何回答之际,白素道:“是的,达宝不在。”
处长一听,立时现出了十分愤怒和焦急的神情来,向他身边的一个高级警官喝道:“立即下通缉令,通缉他归案。”
我吃了一惊:“他 犯了甚么事?”
处长恨恨地道:“我们拘捕了一个人,参与劫走马基,他供出了出钱主使他们做这件事的人,绘图专家画出了这个人,你看。”
他说著,自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纸来,打开,上面画著一个人脸部的速写,任何认识达宝的人,一看就可以知道那是达宝。
我忙道:“据我调查所得,达宝、文斯、连能和白辽士,全是同党,你不该只下令通缉一个,应该将他们四个人全缉拿归案。”
处长眨著眼,望著我,我道:“立即派人到他们的住所搜寻!”
处长“嗯”地一声:“我会这样做。”
本来我准备和警方联络,如今自然不必再多此一举。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一起向外走去。
我们离开了达宝的屋子,我道:“你看他是不是还会回来?”
白素道:“不会了。”
我向那个巨大的温室望了一眼:“如果他不回来,温室中植物没人照料,岂不全要死亡?”
白素皱著眉,不出声,我说道:“旁的植物,我倒全不放在心上,那苗圃中的几株怪植物 ”
白素向我望来,我摊开手,表示没有恶意:“我只是好奇,想弄回去,继续培植,看看那究竟是甚么怪物。”
白素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的。”
我立时大踏步向温室走去,到了温室的门口,发现门打开著,有好几个探员,在温室内搜索著,我迳自走向那株大羊齿,拨开了大羊齿长满了孢子的叶子,可是那苗圃的盖打开著,那四株奇形怪状的植物不见了,只留下了四个深洞。
我不禁大怒起来,转身向在温室中的警员喝:“谁拔走了这里的三株植物?”
那几个警员向我望来,莫名其妙。这三株怪植物当然是被达宝他们弄走了。我绝不认为他们“消失”时还有时间做手脚,那是我和白素昏迷不醒时所发生的事事。
我怒气冲冲走出了温室,恰好处长自屋子的后门走了出来,我立时道:“处长,马基在这四个人的手中,据我所知,这四个人,会将他带到一个地方去,我建议你通知一切机场、港口,海陆空封锁,别让这四个人带著马基逃离你们的国家。”
处长闷哼了一声:“早已传达了这样的命令。请问两位是不是准备离境?”
我道:“我想逗留几天,我想知道警方在他们四人的住所中能搜查到一点甚么。”
处长的神态缓和了一点:“好,只要有特殊的发现,一定会通知你。”
我回头向温室望了一眼,整个温室,仍然有一种神秘的气氛,但是究竟神秘在甚么地方,却又一点也说不出来。
回到了酒店之后,我在接下来的两三天,几乎足不出户,只是苦苦思索,白素比我忙碌,仍然到处奔走,去搜集文斯四人的资料。
报纸刊登著文斯、连能、达宝和白辽士的照片,电视上,每隔一小时,也播出四人的照片一次,说明是“警方急欲会晤”这四个人。
警方也通过了种种调查,得到了文斯等四人的全部资料,但是所谓资料,不是很多,不会比白素调查所得的更多。
文斯等四人的住所,经过了严密的搜查,可是没有特别发现。
更奇怪的是,文斯、白辽士、连能和达宝四个人,连同马基,完全消失。警方呼吁任何人,只要在最近三天内看到过他们,就立即报告,但是没有任何人曾见过他们。到了第四天,连白素也不得不放弃,她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这本来是一句极普通的话,可是我一听就觉得厌烦。并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文斯他们,在达宝的书房中,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我咕哝著道:“回去!回去!我们回去,自然是回家去。达宝他们回去,回到哪里?”
这几天来,我们研究讨论这个问题,至少有十七八次,每一次都一点结果也没有,无法猜测。
白素同情地望了我一下,安慰我道:“并不是每一件事都一定会有答案,这件事,就只怕永远是一个谜。”
我苦笑道:“心里有个谜,就像喉咙中有一根鱼骨一样,不知怎么才好。”
白素摇了摇头,一面已打电话,向航空公司订机位。三小时后,我们在机场等候上机。就在机场大堂中,等著上机之际,忽然看到几个人簇拥著一个看来傲然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个中年人,我认得他是航空公司的副总裁奥昆。
奥昆也看到了我们,可是他一看到我们之后,立时转过头去,装成看不见。我心里不禁有气,走向前去,大声道:“祁士域死了,你很高兴吧!”
奥昆的神情极恼怒:“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甚么。”
我还想再出言讥剌他几句,白素已在我身后用力拉我的衣服,我生奥昆的气,其实全无来由,只不过我不喜欢他,我还是大声道:“小心点,你们航空公司中有古怪的人,这些古怪的人,有一个特点,他们的住所后面,都有一个温室。”
我这样说,其实也没有意义,可是奥昆的脸色,在刹那之间,难看到极。我一看到激怒了他,像是做了一个成功的恶作剧之后的顽童,心里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