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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连城道:“大哥,我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厉害的正邪偏见,你能当我是你的朋友,兄弟,就不能认他做爹爹吗?他和七婶才是真心要白首偕老的,七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就是为了你,你却一点不顾忌她的感受,她是希望你们父子团聚的呀。她的头发又白了许多,七叔也老了许多,他一直当我是他的孩子一样对待,如今他真的有了孩子,他的孩子却不认他,你说他会不会伤心?如果大嫂生了孩子,我不许他和你相认,你有会怎样?”尹十三郎不说话,只顾喝酒,楚连城夺下他的酒杯道:“你喝什么酒?要喝你又喝不过我,要打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干嘛不听我说。”尹十三郎道:“我一直当你是兄弟的。”
楚连城道:“我也一直当你是大哥,所以才管你,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正邪,你是去过鬼域的,你说酆都镇上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邪魔外道?是不是都该死?当年在温州,人们因为我是鬼域中人而要杀我,可那时我什么事都还没做,我哪里有错?姓谢的杀我全家时我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要斩草除根,他可是堂堂昆仑派掌门的师叔啊!他为了一己之私,谋害我爹爹,为了灭口,痛下杀手,他算是名门正派的所为吗?所以,大哥,正也罢,邪也罢,没有那么绝对,只要你问心无愧就行了,何必计较许多?”尹十三郎又不说话了。
长孙郁风道:“其实尹大哥,鬼域中人也没有那么可怖,你心里始终当连城是兄弟,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可是鬼域的少主,眼下是江湖上名声最坏的魔头了,你是不是也该和他们似的杀了她,为江湖除害?”
楚连城白他一眼道:“我怎么就是名声最坏的魔头了?”
尹十三郎道:“他和她不一样。”楚连城道:“你可以有个邪魔外道的朋友,就不能有个邪魔外道的父亲?你要行侠仗义没有人管你,我要杀人放火也没有人管,你在乎那么多做什么?”长孙郁风道:“尹大哥,人生苦短,七叔和七婶也诺大的年纪了,江湖上随时会有风云变幻,你难道要等到一切都成过去时,你可要抱憾终身的。”尹十三郎叹了口气道:“可我总也想不开。”楚连城笑道:“那就不要想了,什么正邪,什么江湖,生于天地之间,为什么不潇洒一些?何苦要给浮名相累?”
她向沈靖亭道:“二哥,大哥是个傻瓜,什么事也想不明白。”说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鬼剑和韦紫竹的事情自然略过。沈靖亭笑道:“我当大哥所为何事,原来如此,大哥,实在没有必要为此烦恼,你干嘛要把这正邪二字看的这么重?三弟是鬼域公子,可是大家不也情同兄弟吗?你这人啊!”楚连城道:“二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三弟。”沈靖亭微怔,楚连城看了长孙郁风一眼道:“我和这人已经有了婚约,等我从南海回来,我就再也不穿这身衣服了,总不成让他一辈子担个坏名声吧!”
沈靖亭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放声大笑道:“原来如此,三弟,你可把我们都骗了,你瞧,我叫你三弟可都顺口了。”楚连城微笑道:“我也习惯了,二哥,你仍当我是兄弟好了。”沈靖亭笑道:“长孙兄不会介意吧?”长孙郁风笑道:“不瞒沈二哥,我也常当她是兄弟。”
楚连城和长孙郁风在孤云堡小住了几日,待尹十三郎想开了,心情好起来了方才告辞。堡中众人虽知这位“三爷”是个女人,可崇仰之情不减,直将他二人送下山去方才作罢。
第三十二章销魂断肠
离了孤云堡,二人转道向南。楚连城冷眼看来,中原武林寂静一片,但隐隐大有山雨欲来之势,虽已有准备,但心里仍有几分担忧。这一日,经过云南地界,倒是相安无事,直离了云南又走出百余里,楚连城方称奇道:“真是奇怪,令狐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动静?我看咱们也不可掉以轻心。”长孙郁风道:“是吗?天已近午,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楚连城微奇:“这可是两个问题,你答非所问了。”长孙郁风微笑道:“我的意思是,他在暗,我们在明,有些时候是防不胜防的,所以,咱们不必理会,先填饱肚子是正事,你不饿吗?”楚连城嫣然一笑道:“当然有些饿,不过……”长孙郁风道:“不过我们鬼域公子住店要住最好的,吃饭要吃最好的厨子做的,对不对?”楚连城笑道:“正是。”长孙郁风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这个地方在哪,你去不去?”楚连城道:“去,当然去。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长孙郁风笑道:“这么听话?这才是我的好老婆。”楚连城脸微红道:“又要胡说。”
长孙郁风果然轻车熟路的领她到了城中最有名的味元斋,二人在楼上要了一处雅座,长孙郁风道:“这里的厨子最拿手的是红烧鱼翅,素烧排骨,清蒸……”楚连城道:“我想吃清淡的,这里天热,我可没胃口。”长孙郁风眼神古怪道:“你没什么不妥吧?”楚连城看他眼神坏坏的,当然猜到他在想什么,脸微红道:“你又胡想,哪有的事。”长孙郁风微笑道:“我什么也没想。”楚连城不再理他。长孙郁风点了红烧鱼翅和两道上素,又为她要了一壶酒。楚连城奇道:“你不是最讨厌我喝酒吗?”长孙郁风压低声音道:“等你不在扮男装了,我一滴酒也不许你喝。”楚连城白他一眼道:“那我非喝给你看。”长孙郁风微微一笑,又道:“你且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楚连城点头。
不大工夫,店小二就送上酒来,楚连城自斟自饮等着长孙郁风。可是,他点的菜都上齐了,他的人还没回来,楚连城微微皱眉,想不出他会去什么地方。
有人进来,却不是长孙郁风;是一个素衣少女,楚连城眉头皱的更紧了:“姑娘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那少女嫣然一笑道:“不知公子是不是姓楚?”楚连城眉毛一扬,点头道:“正是。”她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脸上的神情却放松下来。那少女道:“鬼域公子?”楚连城微笑:“姑娘打听的很明白啊!看来我的人缘实在不错。”那少女道:“不知楚公子是不是在等人?”楚连城故做神秘道:“难道你没看见我和一个男人一起进来的吗?”那少女道:“可他好象出去了很长时间了。”楚连城轻轻夹起一块鱼翅放进口中道:“是吗?”
那少女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他?”楚连城含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他是个大男人,可能他去的地方人比较多,也可能给女人绊住了脚,他的女人缘也不差的,还可能他是遇到熟人,在街上聊天的。”那少女又问:“可若是他给人捉去了呢?”楚连城笑开来:“他是浮鹰公子,武功不坏的。你让我吃完饭好不好?”她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可早就急了:长孙郁风一定让令狐玄黎捉住了,眼下该怎么办?那少女又问:“可是如果有人扮成你的模样,出其不意的制住他呢?”楚连城微笑不语,神情显然不信。那少女道:“好吧,不说那人了。有人备下公子爱吃的酒菜,请公子过府一叙。”楚连城道:“我为什么要去?”
那少女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手中是一枚海螺,正是长孙郁风之物。楚连城道:“什么意思?”那少女眨眨眼道:“公子不认识这个东西?”楚连城故做不解道:“有些眼熟。”那少女有递上一个竹管,正是楚连城送于长孙郁风,用来召集属下的讯号。楚连城轻叹:“你家大公子可真是处心积虑啊!”门外令狐云起的声音笑道:“鬼域公子,别来无恙?”楚连城“哈哈”笑道:“二公子,一向可好?有劳二公子亲自前来,我可过意不去啊!”
令狐云起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杜钰。令狐云起道:“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我真不知该叫你鬼域公子呢,还是叫你楚姑娘,怎么样?请吧!”楚连城道:“二公子真会开玩笑。”她故意道:“你请我去哪里?”令狐云起笑道:“谁不知道鬼域公子的眼睛只望天上看,没事谁请得动你?你是不是不想去?你不见我大哥不要紧,那个人你也不见?”楚连城道:“哪个人?”令狐云起道:“你不知道吗?”他压低声音道:“老杜可是真正的男女通吃,你不会想把他让给老杜吧。”楚连城心里又气又恼,显然长孙郁风落入他们手中了,受些折磨也还罢了,若是这个杜钰真的起个什么坏心,长孙郁风可不用做人了。她笑了起来:“二公子请带路。”令狐云起道:“好说。”说着引她向外走去。
经过杜钰身边时,楚连城忽然道:“杜兄真的看上郁风了?”杜钰一怔,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楚连城笑道:“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她忽然一把掐住杜钰的咽喉,杜钰伸手拨她的手道:“你做什么?放手。”楚连城冷笑:“凭你一个奴才,也敢打我和郁风的主意?你说我要干什么?”她手上用力,只听呵嚓一声,杜钰脸上神情恐惧,好象不相信这是真的,楚连城真的会杀他,他更不信这个人会用三根手指捏碎他的喉头,楚连城在他胸口轻轻一点,杜钰已砰然倒地。令狐云起也吃了一惊,楚连城淡淡道:“很奇怪吗?我常会杀个把人的,你没听说吗?”令狐云起勉强笑了笑道:“这倒听说过,楚兄请。”他的气焰一下又小了。楚连城看看那少女,那少女深感恐惧,往令狐云起身后躲了躲,楚连城笑道:“傻丫头,我真想杀你,他是救不了你的。走吧。”
下得楼来,只见楼下已侯有一顶小轿,楚连城径自上轿,一摆手道:“带路。”
楚连城在轿中心急如焚,不知长孙郁风现在如何,也不知令狐玄黎和五月菊香会怎么对付他,也不知到时该用什么方法脱险,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小轿抬着她穿街过巷到了郊外的一处宅院前直抬入院中才停了下来。那少女打起轿帘,楚连城从轿中下来,摸出那个竹管道:“云起兄,这东西该不是你仿造的吧?”说着轻轻一弹,那竹管发出尖锐的声音弹上天去,令狐云起道:“你不必费心思了,这一代是没有你的属下的。”他推开房门道:“请进吧!鬼域公子。”
楚连城皱眉,事已至此只好随他走了进去。这房间十分敞亮,朱漆的木柱和屋梁,木柱间悬挂着浅绿色的幔帐,地上铺了藕荷色的地毯,屋子正中的桌上摆了酒菜。楚连城心底深叹,她已别无选择,大步走上前坐在桌边。
一个女人的声音笑道:“云起,这就是你大哥的心上人吗?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令狐云起笑道:“正是,不然大哥为什么担了虚名,为她茶饭不思呢!”一个妇人从幔帐后走了出来,这妇人不过四十七八的样子,一副苗人装束。不用说,正是五月菊香。楚连城微笑:“我是不是该称你做令狐伯母?”五月菊香笑道:“不错,好孩子,来让我好好看看,啧啧,不错,不错。云起,你大哥的眼光可比你强,你天天玩女人,可你那些女人加起来也不如她的零头,她要是不装男人,怕是你也要迷上她了。”令狐云起笑道:“可不是吗,妈,这小妞在鬼域时就不是男人打扮,嘿嘿,要不是大哥早就钟情于她,说什么,我也要把她弄到手。大哥也真笨,竟让长孙郁风那小子抢了先,可惜,可惜。”
楚连城淡淡道:“你们说完了?你们煞费苦心的让我来,不会是让我听你们在这评头论足吧。”五月菊香笑道:“当然不是。”她一拍手,楚连城前方的幔帐打了开来。里面竟似一个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