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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冷笑道:“这位姑娘是威胁老夫吗?”岳荻道:“小孩子家怎敢威胁人?舍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林易同转头道:“你们弟兄打算怎么办?”那五人齐声道:“我等决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林易同点点头,道:“那还等什么?”说话时,忽然摆长笛直袭岳萱面门。梁固的五人也扑想尹十三郎和岳荻楚连城。岳荻见林易同向妹子出手恐她吃亏,当下和岳萱联手去敌林易同。
那李天传李天华兄妹去敌楚连城,另外三人去对付尹十三郎。那楚连城边应付李天传边叫道:“大哥,咱们是杀了他们,还是放他们一马?”尹十三郎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们点颜色便是了。”楚连城应了一声,手掌翻动,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他兄妹打翻在地。然后笑吟吟看着尹十三郎等人打斗。尹十三郎手中功夫了得,昆山七俊中所剩的其余三人倒也不足为惧,不过十余招的照面便将他几人拂了穴道踢在一边。
倒是林易同功夫高强,和岳荻兄妹苦苦纠斗。尹十三郎道:“小萱,你闪开。林老爷子,你还不住手吗?”林易同眼见大势已去,当下跳出圈外,叹道:“老夫今日栽在你们手中,嘿嘿……”口气十分苦涩。
尹十三郎道:“林老爷子莫怪,在下等也是逼不得已。您老请便吧。”林易同一顿足,飞身上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连城拍开那三人穴道,说道:“几位准备住下吗?还是准备让我扔出去?”王朴咬牙道:“咱们走!”说罢,几人相互搀扶,抱了何金苹的尸体纵身上房,径自走了。
楚连城自语般道:“这一路可麻烦死了,我可不想再有人打扰我了。”岳萱接口到:“是啊!是啊!我也不再想有人烦我们。”尹十三郎道:“想不到这几个人这样不堪一击。这样也好,打发了他们几个,咱们是不是也该回房休息了?”四个人回房睡觉不在话下。
次日,尹十三郎等人继续向东,一路之上果然每人打扰。这一日便到了温州城。因为两天后是燕老爷子寿诞,所以城中武林中人甚多,客栈也人满为患,尹十三郎只得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拟订第二天前往雁荡山飞燕别居。
当天夜里,四个人早早洗漱完毕各自回房安寝。楚连城睡觉十分警觉,约摸三更多天,他忽然听见屋顶之上有人轻微的走动声。他睁开双眼,这脚步声熟悉之至,正是一路之上跟踪自己的那人。楚连城轻轻下床,藏在门后。房上那人凭借风声跳下房来,刚到门口,楚连城忽的拉开大门,喝道:“你一路上鬼鬼祟祟跟着我,究竟意欲何为?”那人一惊,一转身,纵身上房发足狂奔。楚连城不假思索,紧追其后。他两人一闹,岳荻兄妹和尹十三郎均被惊醒,当下各自出屋一起追赶。尹十三郎令岳萱留在客栈,自己和岳荻前去追楚连城。
二人远远的看见楚连城的身影,便不停脚的去追。可是那人和楚连城的轻功了得,尹十三郎和岳荻竟追赶不上,眼瞧着他们越跑越远,终于不见踪影。二人停步,岳荻叹道:“想不到你这的位义弟轻功如此了得。”尹十三郎苦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跑得这样快。”岳荻“嘿”的一声说道:“想不到一个告老的武官竟有这样好的武功。”尹十三郎摇头道:“没想到他的轻功要比拳脚功夫还要厉害。哎呦,咱们别中了人家的计,小萱还一个人在客栈呢。”二人回身向客栈而去。
岳萱正一个人在客栈焦躁不安的等候他们的消息。见他们平安归来,倒松了口气,只是不知楚连城怎样。三人商议一下,决定在楚连城房中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岳萱已伏在桌上睡了,尹十三郎和岳荻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门一开,楚连城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边还有一丝血迹。尹十三郎忙不迭的将他扶在桌边坐下,岳萱也睁开眼来,惊道:“楚三哥,你受伤了!”楚连城缓缓地点点头,忽然“哇”的一口血吐在地上。尹十三郎问道:“出了什么事?”岳荻已将一碗茶送到楚连城手中。楚连城喝了口茶,才要说话,又吐出一口血来。尹十三郎一皱眉,暗运真气,手掌抵住楚连城背心,便待将内力输入楚连城体内。
楚连城心神略定,身子向前一倾,道:“大哥不可。”尹十三郎奇道:“我给你疗伤,有何不可?”楚连城道:“大哥有所不知,我修习的内功与大哥的不是一路,你好心给我疗伤,只怕于你我都有损害。一会我自己运功疗伤就可以了。”
岳荻道:“那你先疗伤,有什么话一会再说。”楚连城点点头,盘膝坐到床上,手中捏了个法诀开始运功疗伤。大约一碗茶的工夫,他便收功下床。岳荻等人关切道:“你怎么样?”楚连城勉强一笑道:“我没事了。是这样的……”
原来,楚连城和那人到了城外僻静之处,那人停下脚来说道:“想不到你的轻功还是满好的吗!”楚连城借着月光看见,这人中等身材,脸上表情僵硬,显见是戴了人皮面具。他淡淡道:“你跟了我们一路,我不在意也还罢了,你今晚为何还想偷袭我?”那人哈哈笑道:“偷袭?我若杀你易如反掌,我只不过想看个究竟而已。”楚连城问道:“看个究竟?哼。你不是早就打听明白了吗?不是早就买杀手来杀我了吗?你还看什么?”那人一怔,转而笑道:“聪明。不错,是我买杀手杀你,不过,现在我决定要自己杀你。”
话音刚落,手中已多了柄长剑,直刺楚连城心窝。楚连城身子一拧,躲过这一剑。那人第二剑又刺了过来。楚连城向后一翻,躲过第二剑。第三剑又奔着他小腹刺来,楚连城轻轻越起,向后退了丈余。便听“呛”的一声,楚连城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那长剑“嗡嗡”做响,声音好似发自地下的某种异魔的诅咒。那人惊道:“龙吟剑!”楚连城得意道:“不错。你倒挺识货啊!”那人又道:“人说龙吟剑被鬼域魔王夺去,怎么会在你手中?”楚连城道:“你管得着吗?”说着,挺剑便刺。
那人用剑一挡,不料剑尖应声而断。只见楚连城右手持剑,左手捏了个剑诀。那人又是一惊。寻常的剑诀是曲拇指、无名指和小指,直食指和中指。而楚连城的剑诀却是曲拇指、中指和无名指,直食指和小指。那人脱口道:“鬼剑十八式!”楚连城“哈哈”笑道:“正是,正是。阁下果然有些门道。见多识广啊。那我可更要杀你了。”
说话时,手中可没停下,一剑更比一剑快,招招不离那人要害。那人长剑被削断,又不敢用断剑与他龙吟剑相触,被楚连城迫得手忙脚乱。当下一咬牙,弃了断剑,挥掌直取楚连城。他两人均是志在取对方性命,打斗起来也是全力以赴。那人内力深厚,掌风带的楚连城衣袂飞扬。楚连城也不甘示弱,内力灌注剑身,剑身登时生出一层剑芒,“兹兹”作响。那人伸指在楚连城剑上一弹,原拟将他长剑弹飞,不料楚连城长剑只是稍稍一偏,险些刺中那人右臂。
那人心中惊异,暗想:这小子年纪轻轻,怎的内力如此深厚?难道真是鬼域中人?楚连城心想:这人听声音得有五十来岁,不知是何方神圣,要取我性命。呸,什么神圣,是妖魔;我可要小心。
二人打斗了二百余招,未分出胜负输赢来。那人心中暗赞:好身手,他若活着,必是心腹大患。心中念头一转,掌中露出破绽,楚连城见机,唰的一剑,刺入那人肋下。那人不提防,中了一剑。楚连城也没料到会一剑得手,心中一喜,不免有些疏神,那人反应倒快,一掌拍出,重重的打在楚连城心口,楚连城“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连人带剑飞出数米远,跌在地上。
拿人手捂伤口,向前走了两步,终于伤重倒地。楚连城想上前补上一剑,不料竟提不起真气来,只得坐在地上默运内力调养内息。过了片刻,楚连城觉得气血稍定,慢慢睁开眼来。却见眼前站了一个灰衣人,这人一身灰衣,灰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瞧身形好似长安城中的那人。楚连城大惊,不假思索的跳起身来一剑刺出。
灰衣人闪身躲过,楚连城第二剑又到,灰衣人又闪在一旁。楚连城第三剑紧随而来。灰衣人伸指在剑身上一弹,楚连城伤重未愈,剑也偏在一旁,灰衣人身形晃动,已将楚连城拨在一边。
灰衣人冷笑道:“想不到果然是鬼域中人。功夫不错啊。小子,你可别怪我心狠手黑。怪就怪你不该投胎在楚家。”说着,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直刺向楚连城胸口要害。楚连城想闪开,怎奈心口气血翻涌难耐,手足酸软无力,竟躲不开。眼见无生还希望,当下双眼一闭,心中暗想:楚连城啊楚连城,你未免太托大,没将天下人放在眼中,如今可就要死在此地了。
忽听“当”的一声,楚连城睁眼一瞧,却是一个白衣人将那灰衣人的匕首打偏。楚连城喜道:“七叔,你来得正好。这个老贼要杀我。”灰衣人见楚连城来了帮手,不便恋战,当下抱起受伤那人飞身离去。
白衣人也不追赶,扶起楚连城道:“少爷,你怎么样?”楚连城拢了拢头发,道:“七叔,你来得正好,我、我还好。你怎么来了?”白衣人爱怜道:“你这孩子,一点不让人放心。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小命还有吗?”楚连城一口血吐在地上道:“是了,我以后小心。谢谢七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的呢。”
那白衣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深夜看来,十分可怖。这白衣人扶楚连城坐在一边,说道:“魔王不放心,要我出来看看你。可巧就遇上这当事。幸亏我追来的是时候,不然,大家都不用回去了——你会害死他们的。”
楚连城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过了半晌方道:“我也没料到会这样,七叔,你瞧这人会是谁?”那白衣人沉吟道:“这人听声音十分苍老,大约有七十上下。他的身法矫健,必是内功深厚,这样的人江湖上可不少。可惜我来晚了,不然可以看见被你刺伤的那人的武功路数。”楚连城冷笑道:“七叔,你说那刺伤我的那人会不会是岳逐鹿?”那白衣人一怔,反问道:“你说是岳逐鹿和谢静涵?”楚连城点头不语。
白衣人又道:“不管怎样你先自行疗伤,我可帮不了你,七叔给你守着。”楚连城点点头,盘膝坐好运功疗伤。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楚连城收功站起,道:“七叔,我不大碍了。嗯,一路上是不是又有人打我们的主意。”白衣人道:“正是。不过七叔已经替你打发了。”楚连城又道:“七叔,我想我还是先回客栈的好。看看岳家兄妹有何动静。”白衣人点头道:“也好。不过最好是我送你进城。”楚连城吐吐舌尖道:“七叔,你当我连那小小的城墙也跳不上去了吗?”那白衣人满眼的爱怜道:“七叔知道你行,可是你总让七叔放心不下。被人伤成这样,还逞强吗?”楚连城柔声道:“好七叔,我知道您老人家疼我。可是如果让我义兄看见又要多生事端。”
那白衣人忽然神情古怪道:“你这样怕你义兄起疑?是不是……”楚连城娇嗔道:“七叔你瞎说我,我可要恼了。”白衣人呵呵笑道:“好好好,七叔不说就是了。不过你那义兄的绰号可犯了咱们的忌讳。”楚连城耸耸肩道:“别人这样叫他,我又没有见了他就发愁,你愁?”白衣人轻轻敲了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