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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灵神乞”目光一扫,见地上尸体尚在,用手一指,道:“这二个死人,尚不知是那一派高手,你们何不拉下包头灰绡,看看是谁?”
天风道长“嗯!”了一声,身形飘近手执双剑的蒙面尸体,倒执拂尘,向尸体头部一挑, 撕地一声,一张惨白色的脸,已呈现眼前。
一看之下,天风道长神色一惊,脱口呼道:“啊,是点苍流云剑客!”
他接着走近另一个手执寒铁鉴的尸首旁,挑开灰绡,又惊叹地道:“想不到竟是君山主柳隐!”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其余各人虽未离开原地,却也看得一清二楚,脸上齐都泛起震愕之色。
其实场中除了南宫亮外,清真八仙,“地灵神乞”,哪个不是阅历丰富的人物。
“地灵神乞”本来也没有什么把握,此时一见竟然奏功,立刻嘿嘿一笑,道:“怎么样,连七大宗派之一的点苍也有门人,秘密加入‘铁血盟’,老叫化的话没有假吧!”
清真八仙面面相觑,显然也觉得事情严重,默默无言。
灵神乞”适可而止,立刻把话拉转,接着道:“言归正传,南宫亮少侠曾对我叫化子提起过昔年服下‘杨枝甘露’的这挡旧案,事缘凑巧,不知者不罪,‘杨枝甘露’虽是天地间奇宝,但如今已经在肚子里,你们总不能要他从肚子中挖出来呀?”
这时,八仙脸色原已恢复原状,闻言又是一沉,天风道长冷冷道:“施主可是要袒护于他?”
“地灵神乞”哈哈狂笑道:“不是要饭的又吹,凭南宫亮老弟目前身手,如说要我老叫化袒护,可真是张天师捉鬼,小道士画符,瞎配!我是实话实说。”
天雷道长接口不悦道:“杨枝甘露,天地间奇宝,何等珍贵,乃敝观观主留作证道之用,依你说,难道就这样罢了不成?”
情势渐趋紧张,清晨的寒风中,隐隐涌起一丝杀机。
南宫亮本来故意仰视虚空,暗中却倾听神乞与八仙的对答,看神乞究竟有什么妙计,摆脱这层纠缠,一闻此言,心中大为着急起来。
只听得神乞淡淡一笑道:“老叫化并没有说就此罢了。”
天风道长双目神光骤射,盯视神乞脸上,沉声道:“施主有何高见?”
“老叫化先要问问八位今天来此的打算。”
“贫道等这次奉观主之命,先找南宫大侠,问他准备如何偿还。”
“嘿嘿,你们可知夕阳别府,一夜之间,变成鬼域?”
八仙同时一愕,天风道:“什么?南宫大侠已经作。。”
“牛鼻子别咒人,唉,告诉各位,中原剑主南宫冉已被人挟往偃师去了!”
“偃师?什么人有这等功力身手?”
“就是‘影子血令’所创的‘铁血盟’!”
“啊!”
八位道长心中同时大震,皆觉得“影子血令”果然非易与之辈,内心中俱皆潜生一丝惊惧。
“地灵神乞”长叹道:“洛水南宫及陇西崔门首先遭殃,其中固有内在原因,但却显非武林之福,警兆已现,浩劫将至——”
语声到此一顿,话锋一转接着道:“如今南宫大侠生死不明,你们要把南宫老弟怎样?”
天风沉思片刻,道:“那贫道就请南宫亮跑一趟滇南,见了敝观观主再说。”
“见了天玄老道,对南宫老弟又将怎么处理呢?”
天风道长作色道:“国有国法,派有派规,施主也是老江湖,谅也懂得武林规矩,何必要贫道多言。。”
“哈哈哈。。”
“地灵神乞”蓦地发出一阵狂笑。。
天风道长脸色变得铁青,喝道:“这有什么好笑?”
“嘿嘿,老叫化笑你们这批牛鼻子不但固执,而且蠢到极点。”
“哼。。”
“别忙,我老叫化话还没完,请问,你们纵然杀了南宫老弟,甘露不能复原,又有何补?”
“嘿!施主何必慷他人之慨,要这么说,武林中早已没有恩怨是非,父死母亡,也不必急于报仇了!”
天风这番话,针锋相对,极尽挖苦,听得南宫亮剑眉微轩。
“地灵神乞”摇头道:“嘿!天下事岂能一概而论,假如我是你们牛鼻子,此刻欣慰也来不及呢。”
“欣慰?”
“哈哈,当然,试想,杀劫将起,因贵观的镇观之宝,造成一朵武林奇葩,以作中流砥柱,力挽狂澜,这点还不能使你们高兴吗?”
天风脸色沉凝如霜,冷冷道:“二件事施主不必扯在一起,尚希看在过往交谊,让贫道等依命行事。”
“地灵神乞”大怒,猛然跨上一步,道:“我好话说尽,你们竟不给我要饭的一点面子,天风,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独脚阎王’突袭‘清真观’之事?”
提出旧事,八仙之首的天风道长不由一怔,稽首道:“清真门下,并未忘记施主大德。”
“嘿,昔年不是我要饭的得讯得快,赶到贵观报讯,今日武林中,还有‘清真观’的存在吗?你既说不敢忘记,可记得天玄老道之言?”
“敝观观主昔年当众宣布,凡施主有命,清真观任何弟子,皆须服从。”
“既然记得,此刻还不回去?”
“但。。”
“天风,你敢不遵掌门之谕?”
“天风不敢,但此来也是观主严谕,贫道身处夹缝中,实感为难!”
“有什么好为难的,就请回禀天玄老道,我要饭的一切都担啦!”
天风道长这时脸沉如铁,道:“神乞施主既然如此说,贫道们告退好了。”
话说完,狠狠向南宫亮扫视一眼,袍袖微挥,八道人影立刻掠起,消失在丛林原野之中。
“地灵神乞”眼望清真八仙离去,长长松出一口气。
南宫亮感激地道:“前辈如此维护,晚辈何以报答?”
神乞作声道:“我老要饭的要什么报答?老弟怎也存有这些世俗之见。”
说到这里,脸色肃穆地仰首缓缓道:“如今消弥杀劫,唯靠老弟你,如说我老叫化维护于你,不如说我是在维护整个武林,免遭浩劫!”
此言听得南宫亮心头豪气万丈,肃身一揖道:“晚辈誓必全力以赴,不负期望。”
“地灵神乞”爽朗一笑,目光向四周一扫,道:“刚才我还以为‘铁血盟’的人物要坐山观虎斗,如今他们竟然撤走,不知又弄什么玄虚?”
南宫亮微一思索道:“如晚辈推测不错,他们此来不过是奉命一试晚辈功力,结果未能使晚辈就范,后面恐怕还有阴谋。”
语毕,走近二者尸体,长剑连挥,翻起地土,道:“且把这二具尸体埋了再说。”
“地灵神乞”立刻动手帮忙,不消片刻,已挖成二个大坑,把尸体埋好,南宫亮将长剑还鞘,道:“晚辈此刻急欲前往偃师,前辈还是依刚才计划,赶赴汉中。”
说着,从怀中挑选出二个面具,递给“地灵神乞”,道:“目前情势已变,刚才一举,‘影子血令’定将视你老人家为眼中之钉,这是‘千面幻影’陈仿叔叔遗留的人皮面具,前辈戴上,可掩去本来面目。”
“地灵神乞”接过,心中一阵激动道:“老弟,难得你年纪轻轻,心思如此细察。但我老叫化也要提醒你一句。”
“前辈请言。”
“地灵神乞”一把抓住南宫亮双臂,沉重的道:“记住,你南宫亮如今一身所系的,已不单是二家之仇,而是整个武林的祸福,此去‘阎王堡’切勿意气用事,万事三思而后动,此事已牵涉七大宗派及各方高手,如探不着你父亲下落,就应速走豫境。。与我会合,从长计议。”
诚挚的语声,使南宫亮深受感动,他微微颔首,道:“晚辈记得就是,咱们前途再见。”
1
二○
月如纤钩。
树影参森。
阎王堡,耸立在偃师之郊,在淡淡的月色下,有如一头盘踞的巨兽。
蓦地——
一条黑影,电掣般飘向堡外墙脚的阴影中,身法快得似一缕淡烟,落地毫无声音,显然一身功力已臻化境。
只见他贴墙向十丈外的堡门及碉楼略作张望,剑眉微皱。。沿墙向堡后绕去。
此刻,可见他一身黑色夜行衣靠,长眉星目,肩斜长剑,这少年,正是身负母仇,搜查父踪的南宫亮。
“阎王堡”在他来说,已是第二次来到了。
第一次来时,他怀着惊疑恐惧的心境,而现在却挟着燃烧的仇火。
可是,这被武林人物目为神秘和恐怖之地的“阎王堡”,所给予他的印象,也与第一次大大不相同。
他记得,年余前,“阎王堡”只不过粗具规模,而现在,堡门口有四五个矫健的壮汉巡逻着,四方刁斗森严,不时亮着颜色不同的灯光,防范之严密,令人心惊,似乎昔年那份阴谋,神秘的气氛,仍罩笼着这武林中,人见人畏,鬼见鬼愁的庄堡。
避过正门巡逻大汉的视线,南宫亮决心先暗入查探一下,星眸仰视,身形贴墙垂直而起,刚升到与墙头齐高时,立刻双手攀住墙头,翻滑而入,轻轻落在堡内。
这时,他展目一瞥,发觉眼前竟是一座广达五亩的庭院,小桥莲池,亭台阁榭,杂植巨木异卉,布置得犹如人间仙境。
除了东面一间屋子里漏出一丝灯光外,四周黑沉沉地,一片静寂。
南宫亮心中暗暗作急。他发觉“阎王堡”规模之大,出乎意料之外,堡外防备严密,可是堡内却一片平静,像毫无戒备的样子。
这情形使他感到有些糊涂与不安,尤其眼望着连云屋宇,也不知道要先从那一处查起。
但在他心中微一转念之后,便决心先向后面细心搜索一遍,搜不出时再说,意决身动,嗖然一划,已向西边一排楼房掠去。
就当身形掠至院中假山之际,蓦然左侧不远响起一声低喝:“朋友,留下来!”
一条灰影,兀然如电而起,右臂一长,五指如钩,劈面向他右腰抓到。
南宫亮骤遭突袭,心中一惊,拧腰甩身,避过一抓,右掌向下划出半个圆圈,反向对方腕脉上切去。
他星眸疾扫,见对方竟是一个长眉慈目,容貌清癯,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心中不由微怔。
而老和尚眼见一个年未弱冠少年,竟有这般快疾身手,避过自己志在必得的奇袭,更是疑骇,鼻中一声怒哼,侧身错开二步,右手立改“菩提掠莲”,抓向南宫亮左臂肋骨,左手骈指如戟,飞截“坚络三焦”。
这正是少林寺七十二般绝艺中的“达摩八抓”与佛门无上禅功“金刚伏魔指法”。
在老和尚手中施来,不但疾速如电,而含蓄的变化,令人莫测来去,显然武功造诣已臻上乘之境。
南宫亮虽然见闻不广,但对武林中七大宗派的绝艺招式,焉能不知,见状心头一凛,暗忖道:“又是少林和尚,嘿!难道是悟众大师?”
他心中转念,手上却未闲着,双掌回圈,左肩后撤五寸,吸气凹腹,双掌一推,一股潜劲,顿时向和尚反撞而去,同时口中冷冷低喝道:“和尚,你不见得能留得下我,在下区区却想先把你搁下!”
他正想找个人,以便探问堡中情形并给他带路,故而尽量避免惊动别人,出手潜劲暗发,出语压低音浪。
老和尚似也有同样顾忌,鼻中一哼,连攻三招。
二人身手皆是顶尖之流,动手之间,犹如电光石火,瞬眼之间,已双双由假山上飘落地上,互搏了五招。
只因谁都想立刻制住对方,是以出招无不辛辣无比。
老和尚愈打愈惊,神色凝重,低喝道:“小檀樾身手之佳,老衲生平罕见,谅必大有来历,敢请赐告名号?”
南宫亮在未制住对方之前,唯恐说出姓名,对方惊怒之下,会扬声叱喝,故闻言只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