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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去谈几句吗?”晚清声音带着清冷,透着夜色,如冰一般。
凤孤望了过去,本想说不的,可是不知为何,看着那个背着月光走入的女子,清冷的面容,皎洁如月的脸庞,清秀中带着一种熟悉与眷恋的感觉,他的心中,居然蠢动了起来,口中,更是不听使唤地道:“好。”
真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就走。”说完直直地转过头,首当先前走去。
凤孤合起衣物,而后跟在她的后面走着,一路直走,却不停下来。
背后,离雪村越来越远,晚清只盼着,他不要开口问什么,只管继续向前走就成。
可是,他还是开口了,尽管他如今中了情蛊,可是却没有影响他的智力:“已经走得够远了,姑娘有什么话大可在这儿说就好。”
晚清转头,望向了他:“凤孤,你当真对从前我们之间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我们从前有过什么吗?”凤孤冷冷一笑,望向了眼前的女子,带了几分轻讽。
晚清眼底一黯,他这模样,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一个不近人情的冷血男子了,凤孤,果然,除了对他喜欢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于他,一概是可以冷酷到底的。
“我们从前,有过许多。”声音中,有些黯哑,一句话,勾出的,不但是从前的过往,更是从前的辛酸苦楚。
不知道为何,听到她那黯哑中透着心伤的声音,莫名的,凤孤心中,只觉得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得不得了
忘记了她
凤眼,深深地凝向了暗夜中月光下的女子,他理应不识得她的,可是偏偏心中却有感觉,他应该是认识她的,而且,似乎,正如她所说的,他们之间,有过许多过去。
可是,为何他却无半点印象呢?
心中,多了一份探思,只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脑中,又浮出了木哈耳那一张俏颜来,是的,他喜欢的人,是木哈耳,决不可能是眼前的女子。
“无稽之谈!”凤孤一甩长袖,转身就要走回,可是晚清的话,却已经进驻到了他的心里了。
他总感觉到,对于晚清,他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情感,只是,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
“你是因为中了情蛊,才会如此!”见他转身欲走,晚清呼道:“凤孤,你向来是聪明之人,有许多事情,我不必多说,你仔细想想就该明白一二的。”
情蛊?
凤孤心中一震,他是知道这种蛊术的,只是无法相信,自己也会中蛊。眸中一冷,若当真如此,他一定会杀了那个让他中蛊的人,他平生最恨,就是受人控制!
“我会查清楚此事的,任何人,也休想骗我!”凤孤冷森地道,邪魅的唇微微勾起,却不带半分笑:“此刻,我要回去了。”
是明白地告诉她,不要妄想骗他。
这个狂妄的男子,看来,本性上,根本就没有变到的。
只是,她又怎么容得他回去呢?
他若回去了,事情就棘手了!
虽然看得出来他已经有少许怀疑,可是,她却难保木哈耳父女不会使出什么计谋逼婚,所以,他们必须离开此地。
“你以为我骗你?”晚清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微微的娇纯,微微的委屈,揉着夜色,竟是显出了十分的旋旎。
缓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手,轻轻地托在他的肩上。唯今之计,只能点了他的穴,带着他走了。
心中,暗暗思着当时邪风点了她的穴位在哪个穴上,乘着夜色,缓缓地倚了进去,仗的,只是赌他并非完全没有了对她的情感,毕竟感情的东西,不是任何东西能够控制的住的。
谁知,她的手才轻轻一用力,已经被凤孤按住了。
凤孤脸色不变,只捉了她的手,冷笑:“想跟我玩?你似乎还太生嫩了些!”
说完,他的唇,带着夜的冰凉,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惩罚般的,粗暴而不含情感,狠狠地蹂躏着。
而后,缓缓移开,冷唇轻笑:“味道不错,可惜,我看不上你!”
冷冷地撇下话,而后将她的手一撇,转身就要走。
晚清站在夜风中,气得直喘气,这个凤孤!
暗运内功,飞追了上去,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就是绑,也要将他绑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抬落地飞花,手起雪飞,直袭向凤孤的背,凤孤虽然只剩下两成的功力,可是武功招数却极佳,而且他天生灵慧,耳间只感到风声,手已经一转迎向了招数。
飞雪之夜,两人搏打了起来,可惜晚清虽然内功了得,可惜招数不多,又不敢用全部的内力,怕伤了他。
缚手缚脚之下,反而笨拙无比,落了下风。
脸色,也急了起来,一撒手,手扫了过去,凤孤却是一个弯身将她整个人一带,带进了他的怀中。
晚清想要挣扎开,却发现,手脚都被他给制约住了,气得直咬银牙,却是心中暗急。
“不要再闹了,不然的话,难看的人是你!”冷冷地扫出这样一句话,他的眼中,扫出冷茫来。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吧!我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若然你将来醒来知道这一切,至少我也是尽力了。”晚清的手被他捏的吃痛,脸也煞白了大半,咬着雪白的唇,一字一字地道。
看着她吃疼的模样,他心中,居然不舍地放松了手,有些怀疑今日的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着这个女子,若换在平日里,只怕她早已经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了。
“或许你说的有理,不过,不管如何,我都要弄清楚情况的。”他轻轻地道,而后放开了她。
“真的?”晚清问道,只要他能够秉持着一颗疑虑的心,相信,任何人,也休想逃得过他的眼睛的。
毕竟,凤孤的才智,是众所周知的。只要他能够半信她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去查清楚事情的,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蒙在鼓里的。
凤孤听到她的问话,狭长的凤眼一眯,似乎有些愤意,他的话,何时有人敢质疑了?
晚清知道他的性情,也没再说什么,只道:“我知道,你向来说话算话!”心中只沉思着,若是在他还是无法忆起,那么,只能用毒了,幸好,她对于迷幻的药草,认识的还不少……
推开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整夜,睡得并不好,她本就是个浅眠之人,加之心中存了事情,如何翻覆间也睡不踏实,而且这时的环境,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窗外一片静寂,甚至,雪,扬扬撒撒地飘着。
风很轻很轻,但是,足以托起雪儿,在空中旋舞一番。
天才微露出白,可是,如此静寂的景致,不梁半分尘埃,却让她分外喜欢,披上外衣,推开门扉,向着雪地而去。
手,轻轻地伸出,接住了一朵雪花,凉凉的感觉,让人为之清醒,神清气爽,似乎能在一时间忘记烦恼一般。
心中在感而发:
谁说冬日不飞花
色绝佳
玉无瑕
漫天飞舞
天女撒奇葩
无限晶莹谁可比
临窗望
落轻纱
所谓景美,也要配上美人美。
天人合一,是为极致。
银面,第一次,深深感到了这样的话的深意。
远远望着,那个女子,一身青绿的袄子,萧然站在茫茫的雪景中,仿若天地万物只唯她一人一般。
如玉般的素手晶莹地接住了那雪花,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种清澈的纯致轻轻地吟着诗句。
看她幸福也满足
银面缓缓地说道。也许,当凤孤的情深更重时,让晚清看清了他的情意时,也是他真正失去晚清的时候,可是,能看到她幸福,他也满足了。
若然凤孤当真深爱着晚清,那么凤孤比他,将更能带给晚清幸福,毕竟,凤孤,比他,少了许多牵绊。
想不到,当真银面提出的方法,与她心中所想的如出一辙。
只是,想到必须让他与她演这样一出戏,对他,是否,太过不堪了?
“我再想想看吧!”晚清轻轻地道,她不能,这样利用银面的。
“难道跟我演戏,你不肯吗?还是你觉得我所说的这个方法不好?”银面故意激道,他知道晚清的心思,可是,唯今,也只有这个方法最可行了。
“不是的,银面,你误会了!”晚清急道:“这个方法极好,我也不是不愿意与你演戏,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银面轻轻地道:“就这样决定了吧!走吧,一起回去吧!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起床了。”
她可知道,当说出这一个方法的时候,他的心中,是如何的痛。
可是为了她,他却愿意。
也许人生,便是如此吧!
“银面……”晚清跟在后面,轻缓的声音带着感伤地道:“谢谢你……”
一直以来,她似乎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他对她,总是如此付出全心全意。
她知道,他喜欢她,可是她的心,却偏偏,一直未能够接纳下他,是憾事吧!
当晚清与银面两人重新再走回到雪村的时候,这儿,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各家各户,已经有着浓浓的炊烟在冉冉升起了。
晨饭香气,扑鼻而至。
一转头,带着俏皮:“吃了没?”
“还没呢!”银面轻道,银色面具下的脸庞,带着温笑。忽然觉得,其实两个人之间,这样静静地相处着,也是极幸福的。
“我去做早饭吧!还记得当初在谷中的时候吧?还是你教我做饭的呢!都没能好好地报答一下你这个师傅!”晚清娇柔一笑。
在谷中的那一段时间,是她最低迷的时候,婚姻之痛丧子之痛让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生存的斗志,只为着复仇而存着。
是银面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虽然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是,却在每一个细心的时候,呵护了她,让她,没有真正对世间失望透。
他教她的东西,太多了。
武术,毒术,易容术,还教会她如何独立地生存,如何勇敢地面对生活。
记得他教她煮出的第一碗粥,糊成了一团,用勺子拔开,黑白成一团,看着想笑,却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喜悦。
那一碗粥,是她吃过的最难吃的粥,却也是她吃过的最幸福的粥,因为,是她亲手做的第一碗粥,是她走向独立的第一步,她,再不是千金之向躯了。
“是啊,自从出了谷,还没有尝到你做的饭呢!都忘记了那味道了!”银面一叹,忆起那一段时间,心中却是满满的。
“走吧,我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早饭!”说着已经引先而去了。
幸好厨房中什么都有,做起来十分轻便,她在谷中,早练得一手利落了,煮个早饭,只是易事。
不多一会,一锅肉丝粥,就散出了浓浓的清香了。
端了出来,放在桌上,为自己与银面各舀了一碗。
银面接过肉丝粥,淡淡一笑,鼻间轻轻一闻,却是十分欣足:“这味道,果然香极!还是一如从前的手艺,看来数月未碰羹匙,你的手艺倒是没有退步啊!”
“我记得当初可是一路被你嫌着过来的。”那个时候,银面总是冷着脸,每每说她煮得难吃,才硬是把她一口倔气逼出来,成就了现在的好手艺呢。
银面淡淡一笑,已经开始吃着热乎乎的粥了。
小屋的门,是敞开着的,而凤孤,就住在隔壁的小屋,风吹草动,都是能够知道的。
她想,他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才这么想着,就看到他的屋门被推了开来,一张臭得要命的俊颜望向了她们,而后缓缓地走了进来,也不打招呼,不说半句话,端过晚清面前的粥,就喝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晚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