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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想要对付他,却也不容易。
薄唇扬起一抹很戾的笑意,手中墨笔一转,白纸上,扯出了一划长长的横划。
陷入敌计1
晚清悠闲地坐在庭院中,手抚玉琴,心境也平复了许多,倒是有种回到了闺中时候之感,那时候,也是如此,望着绿树翠鸟,轻抚玉琴,却是十分惬意。
其实担心是有的,可是,担心却也同时是多余的,因为她们此时,未能明白慕容黔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居心,多虑也不过是白费,倒不如静观其变。
看着身边一直紧紧盯着的红书与绿琴,劝了许久,她们两人却是半点不听,依旧是那样地进步紧跟,半分不离三步。
抬起头,忽然看见天空一朵烟花般的信号,她记得起来,这是信号,而且是当初邪风给过她的信号,当时她也是在凤舞九天,他同她说,一旦有事,就打出信号。
难道是邪风有事?
心中一急,手中琴‘咯’然而停,她站了起来,若当真是邪风有事,她又怎么当成没有看见呢!
于是转身道:“我要出去一下。”
红书一听有些愣了:“二夫人,万万不可,此时这般危险,你若出去,只怕就…”
就在这时,一名小婢匆匆地走了进来:“禀二夫人,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要给夫人的。”
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那封信。
红书更是一脸警惕,手中长剑一挑,挑过那信,而后刷刷两下,信封被她以剑打开,里面一张信纸扬扬洒洒飘落。
晚清伸手接下。
红书一紧张,只怕信上有毒,大喊一声就要隔开,晚清却是转头一笑:“红书你太紧张了!”
而后打开信纸一看,只有六个字:“城中林中一见。”
字迹,是邪风的字迹。
想必是这几日来凤舞九天内人手加倍,而且凤狐还将庄中的七门八卦重新地摆了一番,重摆出方阵来,所以邪风不易进来,才会用这种方式找她。
只是他找她有何事呢?
转身对着红书道:“我这次是非出去一趟不可了。”
红书也看到了心中所写,只是她却看不出是何人所写,于是问道:“二夫人,是何人约你?”
“一个故人。”晚清轻道:“而且是非见不可的故人。”
“可是这几日这么危险,你在凤舞九天已经担心得不得了了,若是出了庄,只怕更加危险,还是容我禀了爷吧!”红书道,她不能让二夫人暴露在危险当中的。
“不必了,我去去就回来,不可能那么巧就出事的,最多,你们两人,再叫上几个侍卫陪我一同前去。”晚清道,却已经是主意已定。
邪风忽然以这种方式找她,必是有事,她不能放之不理的。
红书等人见劝之不过,于是只得叫了四名侍卫,与她们一同前往。
在书房中正审着账本的凤孤忽然间眼皮子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心头慌慌得,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那般强烈,就如临了敌一般。
自己的一切,他倒一点儿不担心,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晚清。
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有什么他最害怕的事情,正在发生着,终是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向着南凤园而去。
越是逼近南凤园,心中那种不安就更重,眼皮子跳得厉害了。
踏入南凤园,却见安静得惊人,他直接推开屋门,却见里面空空,根本就没有晚清的身影。
惊慌让他有一刻的失常,不过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园中屋多,院子也大,也许她是去了其他地方,于是走出屋外,大声唤道:“清儿……清儿……”
唤了几句,没有等到晚清的身影,倒是那暗藏的侍卫跳了出来:“禀凤爷,二夫人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凤孤脸上一骏,黑了大半,神色有些发狂般极度阴郁,那模样,就像要吃人一般: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没有禀报我就让她独自出去!红书呢?绿琴呢?她们就是这样办事的!”
那侍卫没料到凤爷会发如此之大的火,吓得有一刹那吱唔间回不出话来,而后才惊慌失措地道:“红书姑娘与绿琴姑娘带了四名侍卫随着二夫人一起去了。”
凤孤一听气得脸绿了大片,可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止住怒火,才缓缓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夫人怎么忽然间就说要出去?”
晚清时聪明人,她必是知道此时的情形,决计不可能冒险出去的,除非信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人寄来的,使得她不得不出去。
“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信来,二夫人看了之后执意要出去,红书姑娘劝业劝不住,于是就跟了去。”那侍卫如实道。
“可有说是何人送来的?去何地方?”凤孤问道。
那侍卫摇了摇头:“我们都隐藏在暗处,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也不知道是谁寄,又是约于何处。”
凤孤心中那不好的念头如水晕瘀斑,迅速地扩大着扩大着。
瞳孔渐渐收紧,凤眼中,伴过一丝担忧:“她们去了多久了?”
“回爷的话,二夫人去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侍卫回道。
半个时辰!
凤孤叹了口气,如今要追也是追不回来的,只能再等等了,只希望是他多心了,一切都是平安,晚清根本就没事。
晚清带了红书与绿琴等人,来到了邪风约好的城外郊林中。
却见四周宁静,风吹叶动。
于是轻轻地喊道:“我来了。”
就见一个人影闪动,邪风掠凤而到,满脸笑容:“你来了。”
“是啊!你找我,我还能不来吗!”晚清一笑而答:“对了,找我有何事呢?”
“没事便不能找你吗?”邪风道,脸上,有着一丝怪异之色,似乎有什么隐藏着一般。
晚清秀眉一扬:“邪风,你不是一个会撒谎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约我至此,肯定有事的。”她肯定地道,看着邪风的神色,她知道,他约她来肯定是有事的,可是究竟是何事,竟是连她也要瞒着呢?
陷入敌计2
“我就是想见见你而已。”邪风却是思了思,有接着道,他的脸上,矛盾之色渐浓,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
“那好,你若没有其他的事,见也见了,那么我就先走了。”晚清道,而后当真是转身就要离去。
邪风一惊,喊道:“清儿,算我输了你了,我告诉你好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晚清一笑问道。
“义兄他们今日要攻打凤舞九天,他今早告诉了我,我不想你置身危险中,所以才会将你约了出来。”邪风道。
“什么?攻打凤舞九天!”身后的红书大惊失色地道。
而晚清,听罢邪风的话,却更是有些奇怪,因为,拖了两日,没有行动,此时却是下令于白日间攻打凤舞九天,在凤舞九天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的时候动手,未免失了先机,以慕容黔这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打这种没把握的算盘呢?
就在这时,忽闻得林中传来一阵清幽幽的香气,幽香无比,却来得怪异,这林中全是松柏之木,只有青草柏木之芳,却何来这花之幽香呢?
心中一个不好的预感才涌起,就见四周一时竟是聚了不少的人,而这些人,他们都是十分熟悉的。
慕容黔、雪心、白云烟还有那些江湖人士。
看来,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啊!
是她大意了,只想着邪风不会害她,却不曾想过,慕容黔这只老狐狸也能利用邪风使计的。
邪风一转身,看着围上来的人,脸上露出了不解,而后,是恍然大悟,再来,是极大的愤怒:“义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你们要去攻打凤舞九天吗?此时应该在那儿,怎么会集结于此呢?”
虽然心中已经明白了,可是他仍不愿相信,义兄会如何卑鄙地利用他,义兄的为人虽说向来奸诈,可毕竟于他有恩,而且对他也不是如其他人一般使计,向来对他极好,可是想不到,他还是利用了他!
“邪风,这件事,是义兄对不起你,利用了你对我的信任,只是为了报仇,义兄别无选择,凤孤为人暴狠,不可饶恕!可是他并不好对付,我不想用众多兄弟的生命去换他一人的性命,那样不值得!所以,我唯有牺牲你对我的信任!”慕容黔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深深地道,而眼中,竟似是已经隐忧泪花一般,倒是让人动容。
不过他向来擅长于人前这般虚假地正直厚意,这倒也不足以为奇。
只见他以袖附脸轻拭了眼角泪花,动容地道:“义兄对不起你,不管你将来要对义兄如何都好,可是今日之事,义兄却是非做不可!不过义兄答应你,不会伤害到上官晚清的,我们要的只是凤孤的命,其他无辜的人,一个也不会牵连!”
看着这样的慕容黔,邪风却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可是他知道,不管信与不信,以后,这一场兄弟情是没有了。
转身望向晚清,只有深深的愧疚:“清儿,我对不起你。”
“这事与你无关,你只是太过直耿了,才会中了奸人的计!”晚清道。
红书与绿琴两人一跃将晚清护在了身后,而后道:“二夫人,你等会只管逃,我们誓死也要护着你!”
却见红书话才说完,雪心一个冷冷的耻笑:“逃?你们以为你们还逃得了吗?别说就凭你们几人之力如何与我们抵抗,而是你们此时身中软香散,连走路都难了,还想逃!哈哈……”
原来,刚刚那一阵奇怪的幽香竟是软香散!晚清心中只能暗叹,连一丝丝的希望也没有了。
“你!”红书听了,脸也气得红了,可是果真一运力,才感到全身软绵绵地,就如一块棉花糖一般,根本就使不出力气来,她一眼瞪去:“你们好卑鄙!”
“对付你们这些人,不使点儿手段怎么能行呢!”雪心冷笑着道。
晚清,只是沉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她知道,此时的她们,要逃,无疑是不可能的,她落入慕容黔手中倒也无所谓,只是怕,因此而连累了凤孤。
听得出来,慕容黔想借由她来威胁凤孤。
这个阴狠的小人!
“慕容黔,你究竟要干什么?”她冷冷地问道,眼睛直视,无畏无惧。
慕容黔只是一笑:“不干什么,只是想看一看,凤孤能够为了你,怎样一番付出呢?”
眉眼一冷,只在心中盼着凤孤,最好对自己绝情一点,不要真的做出什么来。
一旁的邪风,看着众人,乘人于不备的时候,忽然猛地拉起了晚清的手,一扫而过,急跃轻功,就要纵飞而去。
“义兄,请恕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说着时,人已经捉起晚清,施展绝佳轻功飞闪而逃了。
可是,飞了一段后他却发现,他不运功还好,可是这一运功,只觉得每飞跃一步,他的内力也随之消散一般。
他刚刚,分明没有吸进那软香散的毒气的,因为他虽然有时看来大哈哈,可是确实是处事小心细致之人,只一闻到那异味,已觉不对,早已经屏住呼吸了。
可是为何他的内力却在一步步地散去呢!
看着身后越追越近的人马,他的心更是慌。
晚清也注意到了邪风的不对劲,以邪风的轻功,一般人是追不上的,可是,他却在不断得变慢,望向了他的脸,只见他的头上大汗淋漓,此时深秋之际,又怎么会这样呢?
于是问道:“邪风,你怎么了?”
邪风暗运功强撑,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内功不断消逝一般,可我刚刚根本就没有吸进那软香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