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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人的确不寻常的!”黄棋肯定地道:“因为他要订一千匹金线丝绣绸子!”
“什么!”晚清一听手上的笔直直地就点入了桌上。
的确是要吃惊的,若是寻常的丝绸也就罢了,可是这金线丝绣绸子可是绸中最贵,因为那里面的暗纹名副其实,全是以金丝绣制的,而且绣工精湛,全是国中有名的绣娘绣织的,一匹就要一千两银子的,一般店子买入这绸子,不过是为店面添光,也就买个几匹,据她记忆,最多的买家,也就买过一百匹,那已经算是极多的了。
毕竟这种极品,纵然你有资金买入,可是真正能够穿上的人还是少数的。
这个人居然一口气要一千匹,倒是让她急于想见识见识他究竟是何人!
于是对着黄棋道:“我们去见识见识这位一语惊人的客人。”
一身黑色劲装,一匹长发随意披肩,倒是融成了一幕绝佳的黑,只是那修长而挺拔的背影,如此之熟悉,晚清差一点儿就要唤出口了,却幸好他及时转过脸来,才止住了她那一声叫唤。
可是真的太像了!那身形,就与凤孤一模一样,而且站立时那种自负自信不可一世的狂妄样,也是一模一样,还有那一身黑!
只可惜,终究不是。
这人,也是一名绝佳美男子,与凤孤一般,同样有一双好看的凤眼,只可惜,却不是凤孤。
“见过二夫人!”那人行礼道。
身边的王老板赶紧介绍道:“二夫人,这是金锦店的老板金不换!”
金不换!
这名字倒是极有趣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晚清淡淡一笑,轻行了一礼:“见过金老板。”
留他过夜
轻抬头,却发现那人放肆地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一眨不眨,而且那里面,有着一种不同于陌生人的寻常感情,那样思念渴望而痴情!
可是分明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又何来的思念渴望与痴情呢?
而且,那一双眼神,不知为何,又让她想起了凤孤。
心中暗叹,是否太思念他了,才会将眼前的人总是联想到了他。
“金老板!”见他目光一眨不眨,她身边的黄棋脸都要变色了,于是晚清轻唤提醒。
那人如梦初醒,可是脸上居然不见几分尴尬,仿佛是多么自然地事情一般:“二夫人太像我一位故人了!一位让我魂牵梦萦的故人,刚才失礼了!”
“原来如此。”晚清一笑,没再置其他的词:“金老板请坐!”
“听王老板说金老板要买一千匹金线丝绣绸子?”不想扯到其他,对于一个陌生人,她不想了解太多。而且,他的言行举止间,似乎总有凤孤的影子存在着,让她心中更是无法安然。
“是的。”他道,目光却依旧如痴般追随着晚清的一举一动,突然,他似才看到什么一般,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惊,脸上是又惊又喜,竟还泛出了泪珠花儿!
那激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晚清心中怀疑,若刚刚看到她那样子尚可解释为是因为她长得与他从前魂牵梦萦的故人相似,那么此时看到她微隆的腹却这般激动又是作何解释呢?
若说此人是凳徒浪子决计不像的。
而且,他给她的那种感觉十分强烈。
于是她试探地唤了句:“凤孤!”
小小地,轻轻地。
她分明感觉到那人忽然如被电到一般,僵在了那儿,可是过了半晌,他却没事般地抬起了头:“夫人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看金老板看得入神,于是唤唤你罢了!”晚清应道。
而在一旁的黄棋与红书听得清楚,皆是一惊,不过她们二人刚刚也有感这人身形与举止有些像爷,可是,若真是爷,根本就没必要隐瞒的啊!
“哦,抱歉,是不换失礼了!”金不换歉意十足地道,俊秀无铸的脸庞上尽是喜意:“夫人怀了身孕竟还出来经商,真令不换佩服!只是这样,身体支撑得住吗?”
对于他的问话,晚清觉得他有些唐突了,而且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生意人而言,显得太过于多言了,她不喜欢,于是只淡淡地道:“过奖了,金老板,对了,关于这次的生意?”
再一次,将话题转到了生意上。
“哦,这次我要这千匹金绸子,是因为要在京城开一家丝绸店,因为目标定得比较大,所以,想由最贵的着手。”金不换道。
“可是,这金线丝绣绸子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就算是要做大,也不必一次性订个一千匹啊!”晚清良恳地道。
“其实我以前没有经过商,这次也是家父让我出来磨练,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置配才是妥当。”金不换道。
晚清听了他的话,淡淡一笑,原来是一个未经过商的富有子弟,难怪会有要一千匹金线丝绣绸子。
于是她道:“若然金老板信得过我们凤舞九天,不如你将你的置店方案说与我们听听,而后由我们为你置配各种绸布,毕竟,开店子,不是说你名贵人家就是好店,最主要还是必须货品齐全,各色上乘的布料都要备足,这样才能供客人挑选的。”晚清细细地道,说完看向了金不换。
“这个主意不错,凤舞九天是商界顶梁,相信为我置办的货品也不会是坏的。”金不换道,脸上尽是开心。
只不过这样几句话就托将于她,真不知是该怎么说这个金不换了,只怕他是从未踏出家门的富家子弟。
可是不知为何,她怎么看,都觉得他眉宇间历经沧桑,不该是那种单纯的人。
真让人看不透!
由于这金不换要将自己的打算店面盘算整理一番,需得一点时间,可是他是商城人士,在战城中,根本没有府邸,毕竟看来是一个大客户,也不能怠慢了,于是晚清便留了他住在凤舞九天的客房。
而他倒是也不推却,直言极好!
说真的,当晚清开口说出想让他留下来的时候,虽然他嘴上说着半推却的话,可是晚清却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眼眸中总是闪着极想要住下来的意思。
倒不知是她多想了是否。
不过那一双眸,总让她感觉里面藏了许多东西,让人莫名不已,尤其是在看她的时候,总让她莫名其妙地熟悉,那一种感觉,太过让人无法忽略了。
就如同当初凤孤看她时的模样一般。
“二夫人,您在想着什么呢?”红书见晚清自刚刚一直一人坐在窗前愁眉神思,似乎正愁着什么似的。
“我在想着今日那个金不换。”晚清道。
“啥!”红书一听,一脸不解。
“红书,你让人帮我查查这个金不换的家世,看他是否如他所说的,是富家子弟出身,出身哪家。”晚清道。
她总感觉,这个金不换,不简单,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知而单纯。
“是。”红书点头。
想了想,终觉不放心,于是又道:“还有,让侍卫暗中注意他在庄中的一举一动,若有何异常,及时向我汇报!”
“二夫人,您为何这般紧张这个金不换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初次与咱们做生意的生意人罢了,而且在我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纵然是敌人也不必怕了他的!”红书不解地问,她终不明白二夫人为何这般紧张着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这人不简单!”晚清道:“毕竟这次生意也不算小,还是一切小心为上。”
事关生意,更甚者,她的心中,总存了一个,连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的希冀,希望这个人会是重生的凤孤,虽然不可能,可是终究,一丁点的希望,也让她无法放得下。
他是凤孤吗
夜深处。
烛火摇曳,她禀退了双儿与红书,一人独自与屋内。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曾经,她那么喜爱这样的宁静,静夜沉思,望着月光,总有无限遐思,无限情意。对月抚琴,对月吟诗,是她的最爱。
可是在此刻,这样的静,这样的夜,却让她有种孤寂而神伤之感。
她,也许久不碰琴了,只因为,触动琴弦,已经无法再能以心而弹,事情虽然已经过去数月之久,可是她的心,却始终无法获得平静。
总算,有个腹中胎儿能够让她的心中感到一丝丝的希望。
心下,是慰藉,是感恸。
至少,孩儿能够平平安安,一切安康。
只是凤孤,却不能亲自看一眼他的孩子。
望着天空明月,轻轻地俯在桌上,望着……望着……似乎也能透过月的光泽,看到那一张脸。
有时候想想,这样总是愁感的娘亲,不知生下的孩子,是否也被染得多愁善感了……
可是,那一份愁与伤,又岂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
泪,于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梨花桌上,形成了一点点泪珠儿,竟与那红烛之泪如此相称,让人心酸……
而她如此模样,却让窗外一个人看得更是心疼。
那人一脸俊秀无双,凤眼微勾,似能蛊惑人一般,一头黑亮的长发披肩,一身黑衣长袍,修身而立,如融于夜色中一般。
他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窗内伏在桌上的女子,一眨不眨地,带着一种常人看了也要动容的深情。
他就那么隐身于一棵松树下,一动不动,如定了一般,尤其那一双眼睛,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那名女子可望一般,完全不再注意着其他的地方。
那女子雪白而晶莹的面容,于白天看来,有些太过于苍白,可是此时,映着桌台上的红烛,倒还显得粉红娇艳,明玉眸中,带着情愁,闪着动人的泪花儿,小巧的鼻子因为哭泣,而轻轻地抖动着,朱唇紧紧地抿着,带给人一种心酸的苦。
良久后,树下那人薄唇微微勾起了笑,是满足时心酸是心疼,莫名百味,却是连自己也无法理得清楚。
突然,伏于桌台上的晚清感觉似乎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那样地紧,让她怎么也无法忽略去。
心下有些怀疑,这园中,虽然明着没有过多的侍卫守护着,可是暗里,却是潜伏了许多的暗卫的,而且在园中,凤孤当初也布下了奇门遁甲之术,根本就无人能够做到靠近而不引起半分声响的。
可是,这目光,却如此灼灼,让人不容忽视。
晚清虽然持续着这个伏在桌上的动作,可是警惕性却全部起来了,全身的神经,在一时间全绷了起来,袖下的手,微微地拧住了。
对方究竟是何人,是何目的呢?
既然对方能够如此无声无息地躲在暗处,那么看来就不是简单的人,那么她想要擒住敌人,必须要先发制人,而且时间上一定要拿捏得十分精准,至少,不能捉住,也要看清楚对方的面容的。
只见烛光一摇而晃,女子身形狡如兔般,猛于桌上抬起了头,整个人欺向了窗外树下而去,身形如燕,却又敏捷如豹。
她快,却有人更快。
只见树下一抹黑影飞身想着外面一逃而去,身形也是如影一般,飞速而去,黑发甩过,让晚清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只是那身形,那一身长发及那一身黑色劲装长袍,却如此地神似,就如同是同一个人一般。
晚清飞身而去,却还是迟了一步,心中执念不愿放开他,于是飞身追了去,只可惜腹怀胎儿,行动上也多有顾虑,反而是落后了许多。
不过这时潜藏于暗处的侍卫们也听到了声响,于是都向着声响处追来,向着黑衣男子追了去。
晚清见侍卫们追上,于是停了下来,虽然心中也急,可是毕竟怀了孩子,万事,却还是要以孩子为重,不能太过动气的。
于是只站在园中等着侍卫回复。
不久后,就见追去的暗卫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