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小姐除下了面巾,赫然是银衣仙子冷绮。她脸上涌起异样的神情说:“这两个老怪物怎么来得这么巧?可惜!我们必须转回去收殓弟兄们的尸体,也可安心些。”
“是的,但我必须到仙霞岭禀明老当家,再带人前来办事。二小姐,这人让我带走,不必上药了,他撑得住。”
二小姐摇头说:“石当家请上复我爹爹,人让我带走。”
石当家摇头苦笑道:“那怎成?老当家已亲见在下将人带走,如果……”
二小姐突然哼了一声说:“好吧!你先带走。”
“小姐,你……”小春惶然叫。
二小姐摇头道:“小春,我们不能让石当家为难,算啦!我找爹要人去。”
石当家上前俯身要抱君珂,一面说:“老当家问明口供,人定然会交与……哎……”
二小姐不等他说完,等他伸手的刹那间,一指戮在他的腰旁命门穴上。人扑地便倒。
“你用不着带人了。”二小姐冷冷地说。
石当家趴伏在地,虚弱地叫:“二小……小姐,你……你……”
二小姐一掌击在他的背心上,冷冷地说:“我,我要人,谢谢你。”
石当家吁出一口长气,寂然无声,二小姐向另两人说:“小秋小冬,你俩人找个土洞,把石当家埋了。”
两人应喏一声,拖起尸体走了。
二小姐主婢两人开始替君珂御衣上药裹伤,准备停当,小秋小冬也回来了,四个人脱去了青衣,现出里面的女装。银衣仙子一身白,三个丫头是一色紫。除去了头巾,银衣仙子仍梳了代表未婚少女的三丫髻,三个侍女则是高顶髻,一看便知她们的身份。
小春包扎停当说:“小姐,是抱着他上路呢,抑或是用山藤架。”
“抱着好了。但……何不先将他弄醒”
“为什么?小姐。”
“我们已现出身份,何不让他知道我们救了他?”
小春鼓掌道:“妙哉!可惜,石当家埋早了些。”
“不打紧,小冤家会相信的,拍醒他。”
君珂在痛苦中醒来,只感到身躯已不是他自己的了,浑身神经皆已不听他的意念支配,骨头也像是松散了。他悠然醒来,不由自主呻吟了一声,睁开了双目。耳中,突然听到娇嫩嗓子的欢叫声:“啊!他……他醒来了。谢谢天。”
接着,是另一个甜嗓子叫:“不!他该谢小姐,与天无关。”
他吃了一惊,声音好厮熟,阵阵幽香扑鼻,这香他不陌生,赶忙凝神看去。
身畔,银色身影入目,一张美丽无比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惊喜、关注与期待的神情。
“是他!这贱女人。”这是他心中的第一句话。
银衣仙子这时的神情,已没有在徽州府小楼上的荡态,缓缓扶起他,用微带颤抖的声音说:“林公子,你感到好些了么?”
他怒目一瞪,沉喝道:“别碰我,你这……这……贱人。”
银衣仙子眼中挂下两行珠泪,颤声说:“你……你骂我打我,我不会怨你,谁教我在你面前自甘下贱呢?只是,你已受重伤,行动不便,而且目下危机四伏,说不定贼人会跟踪搜到,我不能让你留在这儿被他们再擒去。林公子,让我再为你尽力,带你离开险境。等你伤好之时,只消你叫我走,我便会凄然离开。我……我下贱,我知道配不上你,我……”她以手掩面,痛哭了起来。
君珂反而怒气尽消,自疚之念爬上了心头,如果她凶狠,他会以牙还牙;她自怨自哎哀哀痛哭,他却油然生出愧念,叹口气说:“别哭了,世界上竟然有你这种怪女人;你太不尊重你了。坑苦了你自己,我也永远自疚于心,冤孽!”
银衣仙子心中大喜,但却仍在哀哀饮泣,哀怨地说:“林公子,我……我太爱你了,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我不是水性杨花的贱女。自你走后,我痛不欲生,要走遍天涯海角找你,总算在这儿无意中杀了几个恶贼救了你,我知道你鄙视我,算我命苦,让我替你尽最后一次力,带你离开险境。你伤好之后,我会离开你,找一处人迹不到之处,青灯贝叶以修来生,不会打扰你和庄姑娘的幸福与静宁,我……”
“不要提庄姑娘。”他心碎地叫。
她一怔,紧张地问:“君珂,你为何不提她?”
君珂并未因她叫他的名字而介意,暴躁地说:“我不要提她,我与她水火不相容,不必问。”
她心中狂喜,却满怀哀怨地说:“君珂,你允许我为你尽力么?”
他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我已是英雄末路,只好劳驾你了。”
“谢谢你,君珂。”她破涕为笑了。
他看到了另外三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们是……”
“这是仙霞岭北面第六座山头。那三个是我的侍女,小春、小秋、小冬。”
“你绰号叫银衣仙子,能告诉我你的姓名么?”
“我……我姓汤,小名叫绮。我们应该走了,贼人可能快搜到这儿了。”
君珂也知道这儿不可久留,说:“我们走,那两个老怪物真莫名其妙。”
“两个老怪物?是赤焰……”姑娘讶然问。
“是的,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却毫无理由地派五六十个人擒我,羞辱我一番,打了我四耳光,日后……哼!我要打回他四耳光。唉!那刺了我四剑的家伙,确是可怕,一着之差,先机尽失,他的剑法确是太凶猛霸道,下次……哼!可惜不知他的真面目。”
银衣仙子有一副玻璃心肝儿,肚中雪亮,用石当家的话略一对证参详,明白了大半,心中大喜,说:“那些青衣人并未离开山区,人太多,我们走。”说完,伸手将他抱起,举步向上走。
“小姐,怎么不走……”小春急叫。
银衣仙子转身说:“下面有人,我们向东走。”
“向东不是要到……”
“到处州府的遂昌县。小春跟我走,小秋小冬向右引贼远追。”说完,向小秋送过一道神秘的眼色,意思是叫他们回去拾掇,随后跟来。
“小婢遵命。”小秋小冬行礼退走。
“走!”银衣仙子说,主婢两向山上掠去。
她们走后不久,四明怪客与庄婉容姑娘赶到了先前君珂被围之处,可是,那儿已没有任何人影逗留,所有的人全都不知去向。
两人向东走,翻越了两座山。小姑娘心中焦急,她在前面飞掠,不隐形迹,大胆飞窜。四明怪客在她后面五七十丈,鬼魅似的钉紧,倏隐倏现,像是幽灵幻影。
婉容从衢州离开,大白天展开轻功飞掠。一个时辰竟奔了八十余里,脚程委实唬人。如按今日的运动选手来说,三十分钟可跑万米,算起来相等,但三十分钟之后,速度却又当别论,绝难支持两小时。
当她赶到现场,已经快筋疲力尽,可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支持着她,仍然疯狂地飞掠。
正冲上一座山头,她吓了一大跳。这是一座四周有密林,但山顶却光秃秃的所在,秃山顶之中,坐着两个怪物,正是赤焰神叟和地府冥君,他俩正相对而坐,似有所商量,叽哩咕噜比手画脚喋喋不休。姑娘从密林中穿出。身形一现,怔住了,娇喘吁吁。
两个怪物扭头向她注视.赤焰神叟翻着火眼说:“讨厌,怎么今天这鬼地方会有这么多兔崽子窜来窜去?恼得我火起,全给宰了。”
地府冥君笑道:“只要有地,一定有人;只要有人,自然少不了屎尿臭。呸!你少见多怪。”
赤焰神叟一皱眉,向姑娘瞪眼说:“小母货,你给我滚下山去,要滚。”
婉容姑娘正憋得发慌,找不到君珂她心中难受已极,赤焰神叟的话太难听,立刻引起了她的怒火,顿忘利害,黛眉一挑,反而举步走近。
赤焰神叟恼了,翻着火眼说“孙老鬼,你瞧,今天咱们真倒了八辈子霉,碰着的人全不怕死,硬要砸咱们的招牌,你说,怎办?”
地府冥君啧啧笑,站起来:“怎办?太简单了,让我来踩扁她拉倒。”
“好吧!你对鬼有兴趣,让你又收一个。”
地府冥君举步将姑娘的去向阻住,怪声怪气地说:“小母货,你来得好。”
姑娘立即拔剑,娇叱道:“呸!你这怪物偌大年纪,说话怎么没有一些修养?”
地府冥君扭头叫:“孙老鬼,听,又是教训咱们的人。”
“活该!”赤焰神叟叫,不知是说地府冥君活该呢,还是说姑娘活该?
地府冥君眯着怪怪眼,怪声怪气问:“小母货,你胆子不小。你姓什么?你叫什么?”
“老怪物,你管不着。”她气冲冲地答。
“哟,你倒比我凶哩!”地府冥君怪声怪气地叫,又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提起做什么,姑娘精神来啦,她噘着嘴说:“找人。”
“喏!你找到两个了。”
“呸!老不死的怪物。”她又恼了。
“你要找谁?或许我老不死的知道哩。”
“一个叫林君珂的人。”
地府冥君怪叫一声,向赤焰神叟说。“周老鬼,你先前揍的小伙子,不是叫林君珂吗?”
“是的,他要埋葬我们哩。”
姑娘大吃一惊,急问道:“怎么?你们揍了他?”
“当然揍了,如果他不是受了重伤,我老不死还要拆他的骨头呢。”
听说君珂受了重伤,姑娘心中一凉,尖叫道:“他……他在何处?”
地府冥君手指向后一指,也不管指向是南是北,一面说:“在那儿。哦!大概他还走得动,身上挨了四剑,支持不会太久。”
姑娘惊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再问清何时何处,举步便走。
地府冥君突然一袖抖出,罡风乍起,“噗”一声将姑娘震退五六步,怪叫道:“怎么?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没有我老不死的允许,你敢乱跑?”
姑娘被凶猛的袖风震退五六步,心中大骇,这怪物的功力委实唬人,要拔剑相斗,不啻鸡卵碰石头,受不了,便向后山叫道:“师祖爷,快来啊!”
地府冥君狂笑道:“别说师祖爷,祖师爷也不行,我老不死看你倒不错,人嘛,人比花娇哩,身手也不错,胆气也够。跟我走,老不死至今还未找到一个合意的门人,我要传你几手绝学,还有一些零碎……”
蓦地,林缘传出一声狂笑,出现一个散发披头的小肮脏老儿,拖着破草鞋,点着小竹杖,龇牙咧嘴往上走,眯着小眼睛,一面走一面说:“好哇!竟然有人要收我的徒孙做门人,有人要向我老不死的磕头了,哈哈!把零碎先给我再说。喂!怎么?溜啦?慢些儿,别滑倒了。”
地府冥君和赤焰神叟一看来人的身影,心惊肉跳,向后撒腿便跑,去势如电。
姑娘急起便追,四明怪客一面跟上一面说:“别追他们,他们的暗器霸道,你挡不住。”
“容儿不是追他们。”
“追谁?”
“君珂哥受伤甚重,就在前面。”
“你看到了?”
“没有,是那灰面怪物说的。”
“那灰面怪物是地府冥君,他的话可信。”
两人顺先前地府冥君手指所指方向急射,自然找不到,错了些方向,向东北走了。东北,是东溪河谷,河对面山区,是浙西三妖的极乐谷。
两人把赤焰神叟地府冥君吓跑,反而把君珂也赶到极乐谷附近。
银衣仙子抱着人,本来是向东翻山越岭要到途昌。她不敢回头到江山,恐怕遇着她爹爹,或者遇上黑龙帮的人,准备到遂昌躲上一段时日,一面替君珂疗伤,一面利用这段时光培养感情。经过刚才一番做作,她已经摸清了君珂的性格,胜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