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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看到了树影,心中大定,说:“请问谷主。这儿已是地底九宫之外了,是么?”
老怪粉面生寒,阴阴地说:“地底九官你是出来了,但外面的奇门你却无法闯出。”
“在下有自知之明,确是无法可施,所以请谷主送佛送上西天,在下感激不浅。”
蓦地,远处传来一阵哈哈狂笑,声震云霄,在雾中听去十分沉闷,声若沉雷。婉容再也忍耐不住,突发一声尖啸。
女人的尖啸,声调高,在雾中却传不远,君珂接着发出一声龙吟似的长啸,要引四明怪客前来。
老怪大怒,娇叱道:“小畜生,来人是你的同伴?”
“非也,同病相怜,在下想将那人引来,想看看是何方高人。”君珂答。
“放下人,还我三招之债。”
君珂将华山紫凤挟牢,说:“这儿林太密,且未出险,相烦谷主引在下远离贵谷,定然依约与谷主偿债。”
“走!”老怪怒叫。
君珂心中暗懔,他发现四面八方皆有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不用猜,他已陷入重围。可是他不怕,有人质在手嘛!一面紧跟着一面大声说:“咦!四周有重重埋伏。诸位,为了贵谷姐妹安全,最好不可妄动,免得情义付与东流。”
穿过不少树林,雾气渐薄,已可看清三五丈外的景物了。果然在他们左右后三方,共有十名身穿绿色劲装少女,剑隐肘后步步紧跟。这些少女都是生脸孔,定是九宫中供役的人。
老怪心中大恨,但不动声色,她要等君珂放人之后,放手擒他,谅他也跑不了,所以忍了下来。
终于到了谷东奇峰之下,雾阵已经早就消失了。后面重雾之中,钟声悠扬,狂笑声连绵不绝正向这儿移近。
老妖突然仰天长啸,方转身向峰上急掠。十名绿衣少女则在十丈外紧跟不舍。
在银剑白龙辣手摧花之处,稍北林缘有一处山脊平阳,野草及膝,广约三亩大小,四周被密林围绕,正是激斗的好去处。
老怪人似幽灵飘入草场中,悠然转身,绷着睑说:“小畜生,你认为这儿怎样?这儿距谷中府第已有十里地,已不是本谷辖地了。”
君珂神色凛然,颔首道:“多承谷主相送,很好。”
“放下人,三招。”她狂怒地叫。
“只是,贵谷门人可否撤至南首?”他指着四周合围的十名绿衣少女说。
老怪举手一挥,十名少女果然退至南首,她恨声说:“老身这一生中,第一次蒙此奇耻大辱,受人拨弄。哼!今日会后,你如落在我手,必将死活都难。”
君珂漠然一笑说:“今后如何死活,在下不在乎,在下也是第一次挟人要挟,已感到脸上无光,但事非得已,谷主不谅,在下也无可奈何。”
他占住东首,向两位姑娘说:“小妹,将人放下。”
两位姑娘依言放下了五妹和十妹,他将华山紫凤也放在一块儿,凛然地说:“两位小妹准备走,听愚兄一事相托。”
两位姑娘大吃一惊,崔小妹大叫道:“什么?大哥你不走?”
他神色漠然,说:“老怪功臻化境,邪门奇学骇人听闻,先天真气可伤人于丈外,三招之下我无可悻免,所以……”
“不,我们联手一拼。”婉容绝望悴叫。
“我不走。”崔小妹铁青着脸断然一答,又道:“打死我我也不走,你无法撵我走。”
庄婉容满怀忏悔地说:“大哥,任何事我都依你,但这次可不行,你死,我不独生,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说完,举步向老怪走去。
“站住!”君珂大吼,脸色一冷,厉声又说:“你两人胡闹,给我快滚!”
他口中在叱喝.其实心中大痛,他知道,惟有这样方可止住两人妄动。
“大哥,你……”两位姑娘变色地叫。
他咬牙咬得格支地响,声色俱厉地说:“我的事不要你们管,我讨厌你们,快滚!你们在这儿碍事。你们如果要想死,死远些,不要让我看到,快滚!”
他眼中似乎泛上了红丝,像头疯狮。两位姑娘也脸色沉痛。婉容是个温柔似水顶随和的姑娘,但倔强起来也够瞧的。她当然了解君河的苦心,泪下如雨地说:“大哥,不管怎样,请不要管我们的行事。”
“呸!你要我臭骂你们么?”君珂怒叫如雷。
两位姑娘正要发话,突然神色一变,似在侧耳倾听。稍停,婉容抹干眼泪幽幽地说:“好吧,大哥,我们走。”
君河心神一懈,凄然地说:“愚兄有一事相求,望小妹答允。”
“大哥,你说吧。”
“请替我找到彭恩公全家,暗中保护他三年两载。愚兄不情妄求,小妹能办到么?”
“我将尽力与崔姐姐设法办到此事,大哥放心。”
君珂向两人长揖到地,说:“谢谢两位小妹,没齿不忘。请速行离开。”
两女回了一礼,忧伤地说:“大哥保重,我们先走一步。”
“请珍重,快!”
两女一步一回头,向北缓退,退出三丈外,突然挥泪转身如飞而去,隐入密林之中。
老怪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诀别,这时突然说:“这两个丫头毫无心肝,你这傻瓜傻得可爱。小娃娃,本来我决定三招之内取你的性命,但我已改变了主意。”
君珂冷冷地拍开华山紫凤的穴道,再解五妹的,他为了拖延,下手极慢,信口答:“是否改变主意,那是你个人的事。”
“你不想活命?”
“蝼蚁尚且贪生,为何不想活?是要活得光荣,活得有骨气,其他不问。林某不敢自命英雄,但求心安而已。”
“本谷主不想你死,给你一次异数,只要你伴我一年,日后去留听便,保证你大有好处的,如何?”
君珂一掌拍开十妹的穴道,向老怪跃去,仰天狂笑道:“老淫妖,你的话污我之耳。三招可否借剑一用?”
“你再三思?”老怪物没生气,笑嘻嘻地问。
“人在利害关头,就因为思之过多,反而珍惜性命,不惜出卖自己。林某顶天立地,用不着三思。”
“林某用不着逃走,免得你找藉口拦截我两位小妹,你办得到,所以我不必贻你口实。”
“你思路冷静,头脑清明,似不像赴死之人,十分可贵。”老怪点头赞许,向一名绿衣女点手叫:“给他一把剑,让他在死中求活。”
寒芒一闪,少女将剑射出。
君珂一把抄住,往下首一站,献剑道:“谷主请赐招,林某恭候。”
这时,五彩身影纷现,出现了三妖和其余的少女,十二姐妹除了许九如,全到了。老怪侧首问:“湘倩,那老鬼是谁?怎样了?”
石室姹女躬身答道:“禀师父,来人是四明怪客老匹夫……”
“是他?人呢?”老怪怒叫。
“溜向这儿来了,百虫瘴奇门阵皆拦他不住,他不和徒儿正面交手,四处奔窜,将木庐捣毁了多处。后来听到这儿有啸声,方从容溜走。禀师父,老匹夫已经至外魔不侵之境,徒儿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老怪气得跳脚,怒叫道:“好啊!这老匹夫闹到我极乐谷来了,哼!看我能否烧了他的四明龟窝?”
“禀师父,老匹夫是由这方向走的,师父没碰上么?”
“没看见。目前不必管了,日后上四明找他讨公道去。”
白衣圣尼瞟了君珂一眼,禀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让徒儿擒下这狂徒。”
君珂用剑向她一指,冷笑道:“妖尼,在下与你师父有三招之约,用得着你多口?好没规矩啊!”
白衣圣尼火起,一声娇叱,闪电似的飞扑而上,拂尘风雷俱发,攻出一记“天外来鸿”,猛抽而下。
君珂身形右闪,一剑上挥,他不知死活,硬接来招,拚上啦!
“铮”一声清朗剑吟,人影乍分。
君珂只感到手臂酸麻,剑上传来了巨大的震力,将他震得横飞丈外,踉跄了四五步,方将身形止住。
白衣圣尼站在君珂先前所立处,冷冷地说:“哼!你太狂,如此而已。但你能接下我七成真力而膀子不伤,倒也值得骄傲。”
君珂早已运功戒备,真气一缕,未受波动。胎息最大的功能是久斗而不伤气,所以除了感到手臂酸麻外,气血并未受损。
他徐徐举剑,心平气和地说:“在下承认你了不起,可是千万不可乱了章法,使令师为难,免得此账难以计算。”
阴阳老怪嘻嘻笑,挥手令白衣圣尼后退,上前说:“小娃娃,就算一招,我不占你的便宜,还有两招。”
君珂已抱定豁出去的决心,任何不怕,除死无大难,何所惧哉?他说:“两招之内,在下如果侥悻,如何说法。”
“三天之内,老身不向你下手,如果你接不下两招,你必须陪侍我一年,极乐谷乃是人间仙土,老身保证你享尽人间极乐,日后是否相随,去留悉从尊便。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破例之事,望你毋负我心。”
君珂剑眉一轩,大笑道:“妖妇,你把林某看扁了哩!接不下你两招,林某肝脑涂地,只有死的林君珂,没有无耻偷生的银河钓翁门人。用不着废话了,在下要进招啦!”
阴阳老怪一声轻笑,欺身直上,团扇前伸,说:“你上!起手不容情。”
她是说:一开始便是杀着,用不着客气。
君珂一声长啸,剑发龙吟,风雷俱发,剑气直迫五尺外,他的进境委实惊人,已可跻身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事急矣,生死关头,不由他不全力施展,保命三剑的杀着“风起云涌”出手,但见剑化无数虚影,飞舞盘旋向上涌,剑气厉啸中,奋身猛扑老妖。
阴阳老怪本是娇笑连连,但一看君珂攻来的凶猛剑势恍若狂风暴雨,而且绵密得无懈可击,心中一懔,笑声倏止,她摸不清这剑法是何来路,为何如许凶猛而诡异?她修为已臻化境,仍未能看出剑路,破解无方。
事实已不容她思考,一声娇叱,她竟用硬攻出招,要凭无上修为攻入剑影之内,团扇一招“鬼王拨扇”攻出,左手“兰花指”向前急探,五指之前皆出罡风,随扇攻入。
她以如山内劲硬攻,果然奏效,任何奇奥的剑术也接不住狂涛般凶猛的无穷劲道。
君珂只感到罡风狂刮而至,真气频绝,奇凶奇猛的巨大压力,似要迫裂化的肌肤,要压碎他的筋骨,运剑的手如中电触,运转不灵,步履迟滞,竟被罡风震得向后反飞,像朵在狂风中飘舞的飞絮。
剑发出阵阵龙吟,罡风撕裂剑气的厉啸刺耳,地下断草飞舞,君珂身上的衣裤被震成一条条地破空飞射。
同一瞬间,“叮叮叮叮”数声清鸣,指风击中了长剑,长剑化成五段,翩然飞堕。
君珂飞退两丈余,“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屈下右腿,似要跌倒,面色死灰,命在呼吸之间。
阴阳老怪身形似电,如影附形追到。
旁观的众女,齐发出惊呼。她们同情君珂,讶然惋惜。
华山紫凤一声尖叫,以手掩面。她对君珂爱深恨亦深,见他喷血垂危,芳心欲碎。
也在同一瞬间,灰影如电耀,从左侧林中破空飞至,快得令人肉眼难辨。
这刹那间,恰好阴阳老怪的纤手伸出,君珂也恰好仰面跌倒,灰影到了。
阴阳老怪毕竟功臻化境,造诣超人,旁观的人来不及发现灰影,但她却发现了,一声娇叱,旋身挫步,右手团扇电似地挥出。
灰影手中的小竹杖,突然变点为抽,杖扇在电光石火中接个正着,双方已无退闪的余地。
“叭”一声暴响,竹杖击透罡风,击中团扇,在罡风四射中,人影倏分。
罡风的迸爆,将地下的君珂震得连翻三次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