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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龙王真是哑子吃黄连,苦在心头。论功力,他并不怕对方两三成火候的罡气,真正拼命还不知鹿死谁手。论经验,银剑白龙相去太远,按理绝不能栽在对方手下的。可是,他太大意,认为既然是字内第一高人的门徒,罡气亦已炼成,用不着以暗器乘隙下手?而且他正俯身取兵刃,地方窄小,双方相距近在咫尺,对万又全力相图,想闪避不可能,幸而他功力深厚,百忙中仍能将上中两路暗器击飞,不然老命难保。
他双脚共挨了六七枚牛毛针,想不倒怎行?坐在舱板上直咬牙,恨声道:“你这告卑鄙小狗,老夫估错你了,青城炼气士一生中,没使过暗器,这是他教你的吗?”
银剑白龙扣指疾弹,一缕罡风击中要命龙王的鸠尾穴,他收了剑,在百宝囊中取出一颗灰色丹丸,硬塞入要命龙王的口中,一捏牙关,用江水替他溶入腹中,说:“我已给你服下奇药,一月之内,必须吞服我的解毒药丸,方能保住性命。好了,咱们来平心静气谈谈。”
“我要命龙王不想和你谈,要命,拿去就是。”
“你要谈的,老龙王。先将我的来龙去脉一说,家师乃是青城炼气士,这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爹爹人称寒风掌,你也该有耳闻,我爹的师父两仪阴神郑公,你也该知道。”
“哼!全是些无名小卒。”要命龙王不屑地插口。
“好,告诉你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千手如来李宁,一手五暗器天下闻名,早年荆襄好汉李胡子的兄弟,啸聚山林南面称王,这人你认为如何?”
“哼!一个不成材的草寇。”
“好说,比你这水上小贼如何?如果不是被人出卖,大明江山已改了大汉皇朝,成王败寇,怪不得你说是草寇。目下,千手如来又将大举,四出招揽英雄豪杰。区区银剑白龙不甘菲薄,受命行道江湖,广结武林英杰,也自求发展,准备称霸武林。”
“呸!凭你这不要脸的卑鄙小人,怎成气候!”
“将相本无种,别小看了冷某人。目下你必须有所抉择,死活悉从尊便。日后成事,东南半壁武林归你管辖,大秤分金银,共享富贵,用不着委屈你再冒风险做这种没本钱的买卖。要死那太简单啦,一月之期不短,够你思量。要活,二十五天之后,相烦阁下到河南布政司南阳府南召县县北丹霞山一走,家父将给你一颗解药。此后,你必须每月讨一次解药,直到你无反叛的表现,在下方给你根治的解药。你中的牛毛针未淬毒药,可用磁石吸出,或者用内力拔除。再见了,好自为之。”
说完,拍开他的穴道,飘然入水,向江岸踏水走了。这家伙水性之佳,令人骇然?水平线竟在丹田之下,以奇快的速度激射。
自此,银剑白龙一面苦练罡气,一面暗中收买人心,恩威并施,却不公然出面,先从江湖中黑道草寇下手,大有所成。
他从杭州府途经南京应天府,再沿江北上,途中接到青城炼气士命他的父亲传来手谕,要他速至湖广归州会合。他便火速西上,找他的人失去了他的踪迹,四明怪客和阴阳老怪,仍在杭州摸索,接近了应天府。
暴风雨将至,青城炼气士宣布重出江湖了。
千手如来不甘寂寞,也公然出现江湖。
黑龙帮的天玄道长扩展天玄教,广罗羽翼,暗中秘密活动多年的白莲会,有些会众已加入了天玄教黑龙帮,帮务发展迅速,从长江发展至大河两岸,势同燎原,成了最具有力量的秘密帮会了。
这一年秋龄来,一年过去了。
八月凉秋,皇帝老爷龙体不豫。甲申,皇太子摄事。己丑,龙驾归天。九月乙卯,上尊谥,庙号宪宗。
九月壬寅,皇太子登极,大赦天下,改明年为弘治元年,这位受够了委屈的皇太子,他的母亲姓纪,封淑妃,生下他便不见天日。那时,万贵妃专宠宫中,其他的妃子生了儿子,不死才怪,母子俩人的处境,确是够悲惨。
他上台的第五天,开始动手,奸臣、内戚、太监,—一开革。冗官、法王、佛子、国师、禅师、真人等等,一古脑儿赶出了宫廷。
大明江山稳定下来了,被昏君宪宗搞得乌烟瘴气的朝政,焕然一新,有了中兴的气象。
弘治元年三月暮春,江湖中又起风波。
由于昏君归天,朝政一新,名将马文升从闲官“南京兵部尚书”,内调北京帝阙的“左都御史”,开始任用过去的忠臣大将。隐居遁世的彭都指挥胜安,也在这群起复名单之中。
彭胜安事实上仍与彭家村暗中有连系,圣旨已下,不出来怎成?欺君之罪,足以令彭家村鸡犬不留,他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接旨。
他是春正月进京的,三月返回故乡,领着家小赴任。他这次进京,由于荒疏武事日久,并未得意,未能官复原职,降一级起用,官衔是湖广施州卫军民指挥使司指挥使。
那时,施州卫乃是蛮夷之区,与四川交界,三峡之南,那一带山区全是洪荒绝域,领有一个千户所,四个宣抚司,九个安抚司,十三个长官司,五个夷查官司。到了这鬼地方,简直比充军还倒霉。
施州卫所在地,位于今日的湖北省恩施县,这地方,在北周一代始建施州。元朝末改名,属四川夔州路。本朝初撤州,洪武十四年五月又置,向年十二月,方由夔州划归湖广,后来废州存卫,不再称施州,而称施州卫。
彭胜安也知道,这一去,确是风险,到了蛮荒绝域,与蛮夷打交道,更有不少傲啸山林的流民草寇,出没无常,乃是有名的畏途,尤其是三峡南岸一带,简直是萑符遍地,龙蛇出没,那一带山区委实令人头痛。
他本想不带家小上任,但不行,朝廷皇命叫他就卫,卫所的官兵全是世袭的,也就是说,他的子孙也将是施州卫的指挥使,也就是说,他必须在那儿落藉,永远没有迁回彭家村故居的可能了,不带家眷怎成?要被皇帝老爷查出,不砍他九族人丁的脑袋才是怪事。
想当年,他官居都指挥,乃是正式武举出身的方面大员,管理一省的军政,堂堂二品大员。而目下,成了三品官,是卫之长而已。而且,这个卫又小得可怜,幅员却大,老弱残兵却多。
池州府的知府大人乃是他的好友,早已替他准备了五艘大官船,有一百二十名护送的官兵,船头上,插着他彭指挥使的大旗,官衔和姓名绣在旗上,迎风招展,好不威风?但彭胜安却心中暗暗叫苦。
还好。早些天南京也驶来六条大船,原来四川重庆府新任知府王大人,正携带家小就任。六条大船到了不少役仆家丁,并有六十名官兵护送。十一条大船走在一块儿,声势更大啦!
岂知毛病也出在这位王知府大人身上,招来了灾祸。原来这位知府,乃是前朝纸糊三阁老大学士万安的同乡兼党羽,同是四川眉州人,一个卑鄙无耻的大贪官。万安垮了台,他转投入另一阁老刘吉的膝下。三阁老中,刘吉最奸滑,新皇帝上台,他并未垮台,仍然干他的阁老,无所不为。这位王知府,也就得其所哉。
王知府上任,竟用了六艘大船,可见他的贪污成绩,确是高人一等。
这时,天玄教徒像野火一般燃烧至江、河两岸,教中的黑龙帮众,也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王知府的大船出了南京龙江关,黑龙帮已经替这六条船算了命,准备了龙宫的一角,堆放这六条饱载金珠宝玩的大船。
彭胜安的船和王知府走在一块儿,像是飞蛾扑火,危如果卵,险哉!
这天是三月二十五,大船准备二十六日凌晨启航。
彭胜安一家大小共有七口人,妻、女如珠、子如虹、一对老仆夫妻、一个小丫环小云。一家子被安置在府衙,预定午后上船。一百二十名护军,早已安顿在船上了。
辰牌末,池州府码头泊官船的下游百十丈,停泊着百十条大小客货船,有些正在忙着上货卸货。蓦地,小北门城外临江大道中,施施然走来一个身材硕健,剑眉星目,齿白唇红的青年人,一头黑油油的长发换成一个乱结,身穿青布直裰,腰中鼓鼓地,挽着一个小包裹。像个落魂的青年人。下穿同色土青布灯笼裤,脚下是抓地虎快靴,看去虽是落魄,但容光照人,气宇超尘拔俗。只是,他眉宇之间,似乎中含隐忧,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天!他竟然是跌下猿啼绝崖的林君珂。他没死,活生生地出现在池州府。他脸上仍然呈现着轩昂俊逸的容光,只是眼神出现了成熟的坚毅光芒,冷静、深沉,甚至近乎冷酷。他确是成熟多了。
当他失足坠下古松的刹那间,求生的强烈意识,激发了他内在的生命潜能,在潜意识中,他以胎息炼聚的先天真气,突然发似山洪,以雷霆万钧之威,从手足发出。神迹发生了,身躯突然轻如飞絮,举手投足间,凶猛的先天真气随手足猛振,向外急拍中,身躯便向相反的崖壁方向激撞。
在“噗簌簌”声中,他撞入下面两丈余的藤蔓中,正是昨晚大鸟冲飞而出之处,人仍向崖壁内侧急飘。
在朦胧曙光中。他感到自己正向一座五尺圆径的石洞飞撞,洞下石底堆着不少柴草,里面有四个碗大的白色圆物。同时,有一条银色长物,长有丈余,刚由崖壁旁窜人洞中,盘踞在柴草堆上,含住了一个白色圆形物。
银色长物见有人飞撞而人,还来不及将白色圆物吐出,猛地扔长尾一卷,将君珂卷住了。
是白蛇,好家伙!千钧力道一收,要将君珂缠死。
君珂的生命潜能刚发至巅峰状态,自卫本能迫得他排全力一搏,突然张臂扣住了蛇头,左臂坚逾金钢,挟住了白蛇的七寸,右手硬生生扣入白蛇双眼中。
“咱们必须有一个死。”他怒吼。
柴草中是四枚巨型鸟蛋,一枚蛋在白蛇口中碎裂,另三枚也成齑粉。
君珂虽则遍体鳞伤,但这时竟然能抵受得住白蛇的卷缠,双手已控制住蛇头,再用口撕咬白蛇的颈部。
一阵翻滚播弄,一人一蛇在舍死忘生的狠拼,君珂的右手三指已从蛇眼中锲入白蛇脑部,左手挟紧死不放手。可是,他的利齿没有用,咬不进蛇颈,那冷冰冰滑溜无比的蛇皮,硬倒不硬,但坚韧得令人难以置信,无可奈何,就是咬不破。
以他目前潜能已发挥至巅峰状态看来,钢铁也可能咬裂,可是竞咬不入白蛇的颈皮,岂不可怪?
幸而白蛇的双眼是要害,他便全力运食、中两指,拼命向内戳,直戳人白蛇脑中。
不久,人和蛇的力量渐减,蛇身开始松脱,君珂也软倒在蛇身上。
他手一松,“噗”一声,蛇脑袋下搭,蛇口中巨大的管牙,无意中擦过他的右小臂,管牙前本凝结着一星黄色液体,立即由伤口渗入肌肤中。
他脱力地倒在蛇身上,还不知小臂已被蛇牙擦伤,一面喘息,要将残余的元气聚纳于丹田。
蓦地,他感到一阵麻痹,从右小臂向体内爬,右手不能移动了。
同时,他好不容易聚凝在的一点点残余元气,竟然像天宇间的轻烟,逐渐消散。
“天哪!我中毒了。”他吃力地虚脱地叫。
千紧万紧,性命要紧,毒还未传至左手,还来得及,赶忙挣扎着用左手吃力地打开百宝囊,将三包师鱼解毒散吞入腹中。药吞下了,他也昏倒了。
不知经过了多久,他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刚睁开眼。便看到了仍虚缠在身上的白蛇尸体。洞外,白昼的光芒从藤蔓中透入,看日色,已是午正了。
白蛇的奇毒,与他早年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