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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双方的仇愈结愈深,无法化解。老道心中大恨,这次决定要向银剑白龙算算旧债新仇。
本来,双方的仇恨,已由千手如来出面与天玄观主谈判过。说是今后双方丢开,由千手如来奉送一千两黄金作为赔偿九华观的损失,数目不少,但武林人对面子问题十分认真,这正是让黑龙帮光彩的好机会。因为千手如来在江湖上的名望,除了他的死鬼兄弟李胡子,他的大名可说是宇内闻名,有他出面赔礼,黑龙帮不啻是平步青云。
附带的条件,是银剑白龙今后不过问黑龙帮的事,各行其是,和平共存。
天玄观主事实上也不敢招惹青城炼气士,也不敢和千手如来翻脸,只好收下了千两黄金,仇恨两消。
但他的师弟天洪道长,却万分不自在,九华观的血债,刻骨铭心无日或忘,怎肯甘休?恰又碰上银剑白龙是个目中无人的狂傲青年人,根本不将黑龙帮放在眼下,两下里一凑合,枝节横生了。
这次主持劫船大计的人,是要命龙王挑大梁。这个老家伙被银剑白龙用慢性毒药所制,表面上不得不听任驱策,在骨子里,却将银剑白龙恨入骨髓,他在静候机会,等将着那一天到来,惟恐天下不乱。他要在银剑白龙肚中安下致命的火药,总有一天要在火药上投入一把火。
要命龙王这次主持大计,不仅将黑道凶魔安置在前途等候,也将银剑白龙唆使至上游预定下手之处埋伏,他自己在池州,毫不客气处处与黑龙帮为难,明暗下手,先将这把火拚的火点燃,更把事情闹大,不可收拾最妙。
二更天,他带了一批黑道高手,浩浩荡荡迳奔龙王庙,要找天洪老道的麻烦。
沿江边有一条小路,蜿蜒通过江边的两座村落,直达五里外的龙王庙、极为好找。
三月二十五,天上没有月亮,冷风凛冽,寒气袭人,天宇黑沉沉,云沉风恶,人在黑夜中急走,没有任何声响发出。要命龙王领先急射,他后面共有三十余名江南附近有名有姓的黑道英雄。
江心中,六艘梭形快艇上坐满了人,全都是长江的水上好汉,银剑白龙的党羽,驶向龙王庙河湾。
天洪道长早已得到消息,龙王庙已成了危机四伏的馅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鱼儿进网,鸟儿入罗。
要命龙王背系龙须刺,大踏步领先飞掠,转入了河湾,已可看到河湾底部龙王庙庙前高挂着的天灯。
小路左滨大江,长满了干枯的芦苇,右是放满了水的稻田,间或有不少凋林散处其间,三月天,草木还未开始放叶,只抽出一了点嫩芽,象征着春天而已。
正走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小径前面一座白杨林前,突然出现了六名浑身黑衣的人影,天太黑看不清面貌,只可看到朦胧的人影,和他们背上的兵刃形状,幽灵似的出现在林前,一字儿排开将路挡住了。
要命龙王呵呵一笑。挥手将身后的人止住,独自上前,在六名黑衣人身前站定说:“呵呵,诸位好。”
“咱们都好。彼此彼此。”中间黑衣人用苍劲的嗓音答。
“尊驾是谁?是要拦截咱们吗?”要命龙王冷冷地问。
“在下池州分帮主,铁爪神鹰马良,阁下该有过耳闻。说拦截,听来逆耳,特请阁下转回地州,龙王庙地方太小,不敢接待诸位的大驾。”
“呵呵!你不接待也就罢了,不必管咱们的行止。贵帮的天洪道长来了吗?”
“天洪道长不在庙中?就在诸位身后。”
要命龙王与众好汉吃了一惊,扭头看去。十余丈小路中,一字儿排开三四十名黑衣人,中间,站着四名老道,其中之一是天洪老道。
路左芦苇前,缓缓站起十六名黑衣人,手中各捧着一具诸葛连弩,引弩待发。
路右田畛间,也冒出十六名黑衣人,每人手上是一把强弓,箭已在弦,齐向这儿比划,候令放箭。
同一瞬间,铁爪神鹰所立处,在一阵洪亮的长笑声中,出现了二十名手持火把的大汉,擦火折子燃着了火把,光火熊熊,照亮了附近数十丈地域。
要命龙王心中一懔,但口中却说:“哈哈!咱们像是身陷绝地了呢?这些弩箭,据我看来并无大用,马分帮主,你说可是?”
铁爪神鹰皮笑肉不笑地答:“这仅是本帮北坛外围第一层,虽无大用,至少可留下贵伴当一半人,只多不少。马某已奉帮中信令,请诸位转告银剑白龙,敝帮的事,少管为妙,在咱们口中夺食,不啻断人买卖,这道理尊驾当然明白,江湖规矩用不着在下多说。请!”
铁爪神鹰向来路伸手应引,虽说是请,事实是下逐客令,予以难堪。
要命龙王不是不知权衡利害,而是他根本不安好心,要挑起双方火拼,自不能乘机退走。他想立即发动狂攻,但又珍惜自己的性命,万一自己也溅血当场,岂不太冤?冒失不得,便说:“尊驾认为老夫会就此一走了之吗?”
远处的天洪老道突发冷笑,厉声说:“姓龙的,贫道已尽江湖礼数,阁下再不识相。休怪贫道不留余地。”
要命龙王还未回答,他身侧一个干瘦老头儿接口道:“牛鼻子,你敢按江湖规律,和我南山豺叟下场一斗吗?今晚月黑风高,正好松松筋骨,如何?”
天洪老道正想走出,另一名年届古稀的老道伸手虚拦,摇头低声说:“二帮主,不可,他们从水上入侵的人快到了,为免前后受敌,必须先赶他们走,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天洪老道不住颔首,颇以为然,蓦地将手高举,大声道:“南山豺叟,目下贫道没空,你记住了,日后贫道会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说完,大喝道:“准备动手。”
诸葛连弩伸出了,箭手挽弓了,其余的人撤兵刃了,恶斗将起了。
要命龙王向同伴挥手说:“咱们走,后会有期。”
铁爪神鹰举手大吼。“送客。”
“砰”一声暴响,树林中升起一枝蛇焰箭,蜿蜒破空而上。在半空中爆散,满天流星纷坠。
要命龙王率众人往回走,各自运功戒备。
天洪老道一群人,向右侧一处荒田退去,让出道路。
要命龙王一面走,一面用传音入密之术,向身畔的人交待,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经过弩手近旁,相距不足三丈。
“哈哈哈!”要命龙王发出三声狂笑,人丛中飞出上百件暗器,无声无影射向十六名弩手。
天洪一听笑声中饱含杀机,蓦地大吼:“动手!”
人算虎,虎亦算人,双方都没安好心,竟在同一瞬间爆发起战火。
要命龙王笑声一落,暗器已出,三十余名悍寇亦同时翼一起发难,贴地扑向芦苇前的弩手。
崩簧脆呜,弓弦狂震,狂叫声雷动,人影纷窜。
“噗通通……”水声乍响,要命龙王已率同伴冲出芦苇。跳入水中走了。
“哎……”有人倒了,狂叫声动人心魄。
十六名弩手,只有三名伏地躲避逃得性命。
要命龙王三十余名高手中,有十名倒在血泊中,箭矢如雨,人又猬集,不死何待?
同一瞬间,江湾中火把齐明,岸上人与人斗,水中船只横冲直闯,双方的埋伏高手全都发动了。
天洪老道百密一疏,不想在龙王庙附近动手,免得波及秘坛,却没想到要命龙王存有拚死之心,解决了他安排下的弩手,向最危险的地方冲,且先用暗器开道,跳水逃出重围。皆因诸葛连弩一发九枝,十六具弩列阵,任谁也不敢冒死前冲,但要命龙王却冲了。他们先用暗器开道,再伏地避箭,贴地急冲,果然冲出了重围,仅留下了十具尸体。
这事闹大了,双方不再派人谈判理论,各行其是,大江左右血腥处处,开始寻仇暗杀,明暗俱来。
龙王庙中,天洪老道正在召集帮众善后,三更末,庙中仍灯火通明,外面已来了不速之客。
天洪老道已分派了人手,对付池州府的林君坷,没想到派去的人差劲,他这儿又难以分身,所以始终不知道池州府的人并未得手。
四个被君珂拍碎肩骨撕掉耳朵的人,刚出城便被银剑白龙的暗线全部解决掉,尸身丢下了大江,所以消息并未传到龙王庙。
君珂在三更正稍后些儿动身,他不准备再返回客店了,预定从龙王庙转回时,直接到码头上船上航。
池州城门已闭,但关不住会高来高去的江湖人,他飞越城墙,走上了到龙王庙的小径。
龙王庙的外围,警卫森严,暗桩遍布,步步危机,防范要命龙王一群人去而复来。
君珂不知这儿曾经发生过拚斗,展开轻功沿小径飞射,不啻是飞蛾扑火。
正穿入先前铁爪神鹰出现的白杨林,他目力超人,突觉眼角有人影闪动,细小的淡影急袭他的身侧,听不到声音,因为淡影飞得比声音快,等他发觉时,淡影已到了身右侧了。
幸而他在眼角瞥见人影时,心生警兆,生死门神功立刻被自卫的本能诱发,一声怒叱,他凌空直升八尺,突又闪电似的降坠,闪入一株树干下,一晃不见。
九支弩矢全部落空,崩簧狂鸣,箭啸刺耳。在他下坠飘落的刹那间。另九支劲矢在他头顶呼啸而过,假使他仍向上升,麻烦大了,相距太近,弩矢力道奇猛,说不定会击破他的护体生死门神功,因为仓猝之间,他只能运起三四成功力,难禁劲弩一击。
他这时的轻功身法。比往昔高明多多,快逾鬼魅幻形,闪至劲弩发出之处。
两个黑衣人在树根下匿伏,这时正同时挺起上身,一名黑衣人正将箭矢纳人箭匣,讶然低声向同伴说:“咦!钱兄弟,咱们莫非是眼花了吗?”
“咱们苦练二十年,耳目锐敏不凡,怎会眼花?”另一个答。
“那么,刚才的灰影是人是鬼?但看人化轻烟上升,一闪不见,他娘的邪门。”
“是啊!如果是人,人呢?”
蓦地,他感到后颈上加上了一只大手,一股寒流从他的丹田下往上冒,空间里,荡漾着君珂的声音:“人在你身后,老兄。”
“哎……”他叫,只叫了半声,颈骨已经碎裂,完蛋了。
另一黑衣人倏然转身,突觉手上一轻,匣弩已被人劈面夺走,右期门穴一麻,身躯摇摇晃晃向下挫。
君珂丢掉夺来的诸葛连弩,一掌拍开贼人的穴道,扣住他的右手肘,沉声道:“带路,老兄,龙王庙。”
“你……你是……是谁?”黑衣贼虚脱地问。
“我,林君珂,你们的死对头,快领路。”
林木深处,突然“砰”一声大震,一枝蛇焰箭冲天而起,黑影纷现,有人叫:“相好的,咱们替你领路。”
君珂一把夺过黑衣人腰上的箭袋,“噗”一声,一脚将贼人踢飞,人向后飞退,到了林缘,亮声叫:“你们人太多,只要一名带路就成。出来,林某人先收拾你们。”
他插好护手棍,准备拔剑,黑夜中且有树林,白龙筋鞭太长,不易施展,他要试试自己的七星散手剑威力如何。是否经得起考验。
一道灰影飞跃而至,长剑如经天长虹刺到,叫声亦到:“什么人?你好狂。”
君珂直待剑至身前半尺,方拔剑挥出说:“林君珂,你该知道。”
“铮”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乍起,接着剑影腾跃,响起两声慑人心魄的剑啸,人影倏止。
“哎……”灰影狂叫,身躯摇晃不定,仍在踉跄支持,不令身躯倒下。“铮”一声,长剑猝然坠地,手向胸前一按,晃了两晃,“噗”一声向前一仆,脑袋正伏在君珂的脚尖前,身躯略一抽搐,便寂然不动。
君珂站在那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