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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绝之道:“如若我们行事做退一步想,大概也不会有今日相识!琅琊狂人也没有再叫的必要了!”
弓真惋惜道:“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王绝之道:“我终归会与石勒一战,不出三月我必有消息传出江湖,那时我们再行相见!”
弓真道:“如果不是去见轩辕龙,我真想和你在一起!”
王绝之道:“你我何必学那儿女作态,如今中原混乱,大战即将,也许你会有用武之地!”
弓真道:“你要多保重!”
王绝之叹道:“我此去也许会触怒轩辕龙,若与石勒不能一战,将是我一生遗憾!”
弓真激动地道:“如果你不能回来,与石勒一战,我代你行!其实你和石勒一战,只是为人子者,不能不替父报仇,至于胜负早已不存在心!我虽不能打败石勒,但求之一战亦有把握!”
王绝之道:“石勒答应与我一战,但张宾计不虚发,算无遗策,倒是一个需要提防之人。”
弓真意气风发道:“与大哥车中交谈数日,我的武功已大有长进,想必不会给大哥丢脸!”
王绝之微微一笑道:“袁公神剑,天下第一,经过几次拼斗,你早已成为一流高手,如若能先发制人,江湖中能挡得住你的剑的绝不会超过三个;只可惜,我不能见识那最后半招袁公神剑!”
弓其道:“授我剑法之人告诫我说,最后半招其实也是一招,因为戾气太重,施剑之人只能控制前面半招,后面那半招自行演变,不受发招之人控制,因此说它只是半招!那人只给我讲过如何使力用劲、甩臂运肩和脚法,并没有教我运用此剑,更不谈演练了,留下剑谱,便飘然而去,因此我也不曾演练过!”说罢,竟要演练给王绝之看。
王绝之连忙制止道:“既然授你剑法之人也不曾演练过这一招,想来定有他的道理,你还是不演的好!”
姬雪和黑凤凰早已立在船头多时,只是不忍打断弓真和王绝之殷殷话别,故多时不曾作声。
弓真看着已张帆待发的画舫道:“我也没有其它事,干脆就在此地候你消息,你功复后,我们共同去找石勒,也好与你作一见证。”
王绝之一握弓真手道:“好,就此约定!”说罢头也不回,转身行入船内。
船立时拔锚出发,徐徐远去。
弓其长叹道:“轩辕龙此番邀请王大哥不知有何意图,但愿王大哥能平安归来才好!”
穗儿道:“王公子虽痴狂放纵,实则是个极好的人,我想他一定会遇难呈祥的!”
弓真突地道:“你信不信命!”
穗儿一愣,她怎么也猜不透弓真问她此话的意思,想了想,点点头。
弓真道:“象王大哥这样的人,注定有一番奇事,就是他想卸去一身武功,不悬心百姓只怕也是很难!”
穗儿出身婢女,自然弄不清象王绝之这样的男人奔波江湖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同时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佩称真正的男人,才是千万女子梦中所求,而她已经在现实中求到了一个,他就是弓真。
淮水乃江南司马氏和江北刘氏分割而治的地方,此时却显得格外平静。
刘聪病重,迷小剑、姚弋仲雄峙天水,辽东鲜卑慕容嵬时刻不忘南下进逼中原,成都王李雄虎视眈眈,即使刘聪身体全好亦无暇南下,黄河一带便已无法控制,遑论江南。
江南王导推行正化,进言晋王:“励精图治,治理好江南便可安定天下,胡人残暴,日后自乱,切不可妄动刀兵自取其祸。”
王敦却另藏私心,自不肯以重兵招惹战祸,因此,江南司马氏与江北刘氏汉王对抗者唯祖逖、刘琨。
刘琨处并州,远在辽东,祖逊居淮泗,然天水城外,石勒一刀斩断两大名剑手臂,祖逖正伤重,因而这淮泗之间出奇平静。
弓真从崔家带出些许阿堵之物,在淮水岸旁寻了一个普通村落人家住下,穗儿聪明伶俐,把弓真照顾得无微不至,夫妻二人过着短暂的逍遥快活日子,专等王绝之回到此地,好与之共赴石勒之约。
王绝之此时还在船上,这已是第五日了,如果船一直在行的话,此时船已行至海中了。
王绝之自从上得船后,便未再见姬雪,只有黑凤凰在屋间坐陪,与王绝之聊天下棋,倒也不是太闷。
可是这一天却迟迟不见黑凤凰现身,王绝之感到不解。
闷坐一会儿,自我解嘲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独独留我一人在此却是为何,难不成此船已是空船,要将我放逐于海外么?”
但继而一想,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解释不通,除非轩辕龙、姬雪、黑凤凰都疯了,否则这事绝无发生可能。
王绝之站起身,向船外行去。
但王绝之没有想到,绝无可能发生的事偏偏发生了。
一走出舱外,王绝之顿时傻了眼。
果然是一艘空船,上上下下一个人也没有,一张帆兀自挂着,四面茫茫俱是海水,哪里还看得见边际,船,早已驶出海面多日了。
王绝之愕然,饶他聪明绝伦,记忆超群,但此时却搞不清轩辕龙这番作为的意义。
王绝之不死心,从船上甲板找到舱中,又从舱中找到贮藏间,别说是人,连个阿猫阿狗也不曾见。
琅琊狂人脾气虽然执拗,但想不透的事他绝对不会多想。
“事出有因,因必有果,我权且等个几日,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变化。”
王绝之没有失望,等了不到两日,黑凤凰便又出现在船舱内。
黑凤凰道:“让你久等了。”
王绝之淡淡地道:“没什么?”
黑凤凰大为奇怪道:“你一人独自在船上呆了两天,你也不问问我们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甚至怎么来去,也都不想问么?”
王绝之笑笑道:“有些事根本不需向,如果你想要告诉我,你在走之前便告诉了我,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黑凤凰哑然,半晌才道:“你果然很聪明,不过我现在告诉你也行!”
王绝之静静地听着,他当然想听,并且想听得要命,但如果别人不愿告诉他,他也不愿勉强。
黑凤凰道:“我们被跟踪了!”
王绝之大奇,一路上,他并没有见半艘跟踪的船支,虽然,眼力大大不如从前,但海面极为宽阔,方圆百数十里均可看得一清二楚,就算是隐迹高手也同样无法隐去形迹,何况海面行驶还要那大海船。
黑凤凰道:“跟踪的人是竺佛图澄!”
王绝之心中一跳,心中暗叫:“怎的是他!”
黑凤凰又道:“他只一人,出发之前我们便已发觉有人跟踪,但没有料到是他!”
王绝之这才接口道:“我明白了!”
王绝之很高兴。毕竟,无论是谁,心中藏有一个谜团都是一件不大好受的事,能想通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黑凤凰问道:“你不怪我们怠慢了你么?”
王绝之笑笑摇摇头,问道:“姬姑娘想必是另乘一艘船引开竺佛图澄了!”
黑凤凰叹道:“石勒的确智谋出众,他心知就算是派再多的高手来跟踪查访,也没有竺佛图澄一人有效!”
王绝之叹道:“的确如此,竺佛图澄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当日我替金季子送粮天水,在一无名湖边就险些让他化去一身功力!”
黑凤凰道:“这胡僧是我近年来所逢的第一高手!”
王绝之动容道:“你们动手了!”
黑凤凰摇摇头道:“没有!”王绝之不懂,愕然地望着黑凤凰。
黑凤凰继续道:“竺佛图澄头三日果然上当,也许他从未听说老朽之名,因此并没想到我们如此快就发现了他在跟踪,满心以为我们未曾防备,跟着小姐的船支转道泗水三日,行程七百余里,然而,第四日,小姐飞鸽传书言称竺佛图澄已然不见,第四日晚,我便发觉竺佛图澄遥遥缀在我们船后!”
王绝之道:“想必前辈这几日不在舟中,定然是引开那竺佛图澄了!”
黑凤凰道:“竺佛图澄一日时间便奔行一千四百里地,其轻功耐力实在是可惊可怖,我乍见之下几乎骇了一跳,此等事情我断然不能做到,惊骏之下,我只得另分一舟,任由你孤舟只帆飘零海上。”
王绝之笑道:“果然好法,一舟孤悬海上,竺佛图澄就是再聪明也猜不透,此艘才是真正回到杀胡世家去见家主的船!”
黑凤凰长叹一声道:“要不是家主有令,不得擅自行动,我倒想和这胡僧过上两招!”
王绝之道:“如若你们真要打架,不妨让我也增增见识。”
黑凤凰对王绝之此语毫不为忤,大凡高手都有此癖,如若有高手相争,想尽办法也得去观摩观摩,长长见识。
王绝之叹道:“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竺佛图澄想必已经被你甩掉了!”
黑凤凰摇摇头道:“我没有把握!”
王绝之又一次愣住了,此话若从别人口中说出,王绝之绝对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有把握的事,每个人每天都会碰上几件。然而此事是从黑凤凰口中道出,份量自然不同。
竺佛图澄已然狂奔了一千四百余里,体力、精神势必都已疲惫,以黑凤凰高绝的武功,在和姬雪连番施计后,却依然说没有把握,这当然让王绝之吃惊。
黑凤凰沉声道:“乘竺佛图澄尚未到来,我们换乘小舟,转向而行,这样才算稍有把握摆脱这名胡僧。”
王绝之点点头,他猛然忆起石勒的话:如若一旦得知轩辕龙的下落,世间胡人高手将再度联合,就算是轩辕龙在天涯海角,也要将他除去。
王绝之对轩辕龙无甚好感,但却绝不愿因自己之故连累轩辕龙,竺佛图澄跟踪自己,不管其目的如何,想来多半不会是去投靠轩辕龙。
此时正值正午,茫茫海面上连个水鸟的影子也没有,除了大海蓝天,几朵白云,就是王绝之、黑凤凰和两艘船。
也许还不能称为两艘,因为王绝之要上的那一艘实在太小,小得让人无法称之为船,也许称之为木筏更为确切。
王绝之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渺小。
黑凤凰还是凝神四周望了望,在确信竺佛图澄并没有追踪过来时,黑凤凰放开了缆绳。
木筏小舟没有张帆,而是折转方向,向东行走。黑凤凰双掌虚击海面,那小舟如突发之矢,飞快向东行去。
小舟在茫茫大海上几乎象没有似的,但黑凤凰依旧小心翼翼,深怕有人跟踪而至,时刻张望。
王绝之心中暗道:“这黑凤凰行事如此小心,莫非轩辕龙的武功尚未恢复不成!”
海上无事,王绝之不停地想象轩辕龙的模样。
天下头号煞星,会是个什么模样呢?如此孤悬海外如何对那庞大的杀胡世家发号施令,王绝之对轩辕龙充满了疑问。
但无论怎样,轩辕龙都该算是一个惊才盖世的人物,绝对不会平凡。
木筏东行半日后,又折而向北行去,此时正刮南风,黑凤凰张开风帆,舟轻帆大,黑凤凰又是一掌帆老手,木筏飘飞,速度极快。
令王绝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木筏北行两日后,又折而向西行驶,半日后,王绝之便看见了那艘自己曾坐过的船,不觉愕然。
黑凤凰道:“我此时才算有把握甩掉了竺佛图澄。”
王绝之明白了黑凤凰之意,单从这一手甩掉追踪所用的虚实相间计策来说,黑凤凰必是一用兵能手,只是江湖中从未听见有这种故事流传。
黑凤凰问王绝之道:“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于小心了!”
王绝之摇摇头,看着黑凤凰那张极平凡的脸道:“并不觉得,无论是谁,面对着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