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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卧倒,所有的人不准动!”我把身旁的霈瑶姊妹俩齐齐按到,大声叱喝。当我看清楚飞扬尘土掩映中的马上骑士穿着跃马镖局制服的时候,那马队中冲在最前面的骑士已经到了歇息的弟子面前,我看到了雷震堂长老,沈浩波的弟弟沈浩杰狰狞的面容,张牙舞爪的表情。
不是埋伏吗?他们怎么变成主动出击了?难道他们这么有把握把我们屠杀殆尽?
杀戮开始,远处的那些弟子根本上谈不上抵抗,四下逃命,不过他们疲惫的双足怎能抵挡铁骑的脚步?我双手齐抖用泥块把想冲下山坡的那些不知死活的弟子打倒在地,双拳难敌四手,我还是无力阻挡一部分杀红了眼的弟子拔刀往坡下冲去,就见半空中闪过无数道寒光,铁骑已纵马从那些倒霉透顶的弟子中间驰过,血花四溅,手起刀落,轰然倒下的身躯眨眼间就被无数铁蹄踏过,瞬间尸体就被踏成肉泥。
冲下山坡的弟子被这人间地狱一般场面吓得呆住了,呆头儍脑的举着大刀木然站在山坡下,沈浩杰冷峻的目光扫过,便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几乎就在他举剑的同时,他身后响起了数十道弓弦声,他们顿时被射成了血刺猬。沈浩杰并没多做停留,手一挥,他胯下的黄骠马如狂风般掠过山坡,而他身后上百个骑士汇成的铁流也跟随着自己的头领向来处疾驰,只有那血腥的味道仍旧在山坡下飘荡。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谁?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下血淋淋的屠杀,给人带来的心理冲击和视觉冲击不知要比昨天晚上那场黑暗中的厮杀大多少倍,一帮男弟子面无血色,直到飞扬的尘土已经落地,才战战兢兢地问道,而其他的女弟子已经吐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忍不住骂道:“你们要不要脸?昨晚黑灯瞎火的去杀人,打不过人家逃命也就算了,今天人家反过来杀你,你就想到王法了?说他是魔头了?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而雷震堂的实力,更是让我脊梁骨发凉。雷震堂不愧是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的门派,他们把军队的那一套转移到江湖搏杀争斗上,就算是不用他们名震天下的火器,铁骑的冲击血肉之躯难以抵挡,五十余张强弓的一次齐射,若是没有盾牌之类的护具防护的话,就算是武林名人录第一高手也会被射成刺猬!
“我不认识他,不过从他身上传来的杀气绝对可以判定他是版中高手。”我明白这些普普通通的赤火堂弟子的内心恐惧,一直以来,他们以为自己高高在上,雷震堂在黑域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不是机缘巧合,或许他们一辈子都没机会见识到这些江湖一流高手的绝世武功,即便见到,恐怕也不是这种杀人的手法,而是武林大会上的那种用来娱人自娱的花拳绣腿。
“版中高手?我们堂主好像也是版中高手啊,不过堂主看起来好像没他那么恐怖。”一位女弟子疑惑的问道。
“傻丫头!版中高手一共有九十九位,前十名和最后十名的差距可不止是一个档次。”面对着这些没见过世面,一天到晚就想着行侠仗义,满脑子仁义道德教条的脑残一族,我真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方才他们早就发现我们躲在这里,可是他们没有下马过来追杀我们,这是为了什么?那不是因为他们大发慈悲,而是没有时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争分夺秒的赶路完成。”
“什么事需要他们争分夺秒的赶着完成?” {车骑将军作品}
“肯定是和我们黑域有关,有可能是端木堂主遇到了麻烦。”
“蓝护法!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啊?”几个黑域男弟子脸色大变,端木堂主在他们心里还是拥有一定的位置。
第368节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反正怎么折腾也是赶着送死当炮灰的命,端木堂主已经对黑域有内奸的事心存疑虑,我应该跟上去再添一把柴火,把他的思想作死,加把劲让他抓紧时间把这件事捅到黑域总舵,让黑域的领导层互相猜疑甚至是发生内讧,让锐金堂和黑域的其他堂口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火拼,然后全军覆没或者从黑域剥离再次成为一个独立的门派,我的任务就算达成了。
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追,为了我们赤火堂死难的兄弟姐妹,为了端木堂主,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咱们也要闯一闯!”
在幸存的二十几位弟子钦佩的目光里,大家拾起那一大堆破铜烂铁,转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拖拖拉拉的继续前进,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了一个小城镇。这个城镇还算繁华,见已是晌午,我们先在一家兵器铺子把顺手牵羊得来的兵器卖掉,带着那些受伤的弟子到药铺买了些药材包扎,有卖了些衣服换下赤火堂的统一服饰,然后找了个酒楼打尖稍做歇息。
“蓝护法…这家酒楼是不是太奢侈了?”几位没见过世面的女弟子站在酒楼前畏手畏脚,东张西望的死活不敢走近铺子“蓝护法,这家酒楼好像不是我们该来的,我们换个地方吧?”
十来个人在这样的酒楼消费最低也要花掉二十余两银子,对这些从小在贫苦乡村长大的孩子来说,这实在是让她们心痛不已,要是把这笔银子平均分给她们,让她们带回家里,那家里的爸爸妈妈还不开心死。
“没准儿这就是咱们最后一顿了!临死之前总该享受享受吧,要不是白来人世走一圈。”
我这可是实话实说,将近两百来人的队伍,一个晚上半个时辰就挂掉三分之二,跟随我的残兵败将眨眼间也损失过半,官府和帮会勾结,对黑域和雷震堂的冲突不闻不问,甚至于明目张胆的偏袒其中一方,现在的湖广武林人命不值钱,杀人放火就像是收割庄稼一般稀松平常。
酒楼的人并不多,毕竟已经快七月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火爆,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就少了许多。这也是黑域为什么急于现在开战来争夺镇江的原因之一,一入夏,生意人大多要歇息五六十天,一些船运也几乎停运,来往的客商人数骤减,少了水陆两路的客商与行人掩护,两家想要大规模调动人手又不想然对方发觉十分困难,若被对手察觉行动会变得十分被动,不利于自身。只要现在争得地盘站稳了脚跟,无论是谁控制湖广武林,都赢得一个冬天的充裕时间,来巩固辛辛苦苦流血流汗争来的利益,而不必太担心对方的攻击。
“这是什么世道,光天化日之下的就杀人,哪里有王法…”
“官匪勾结,都打打杀杀死了那么多人,官匪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真担心这趟货能不能安全运到铺子。”
酒店许多人小声的议论不知道从哪里流传过来的小道消息,一些押货的商贩更是唉声叹气,一脸的苦相。我对面桌子几个行脚商人低声议论,说的是不久之前发生在前方官道的一场搏杀,听起来似乎就发生在前面十来里的马家庄,听他们的描述,我知道端木堂主已经成功的消灭了另一批跃马镖局的镖师,不知道端木堂主是否清楚,雷震堂的精锐人马已经快马加鞭的追赶,先把他们诛尽杀绝?不过那些傻乎乎的弟子听到端木堂主再次获胜,倒都是一脸喜气洋洋。
“…这些盗匪算不上什么!”其中一人不屑道:“去年我在山西被山贼杨虎裹胁,那家伙手下有一万多人,队伍拉出来连天蔽日的,连绵几里地,那才叫可怕呢!”
我当然知道杨虎流寇山西陕西的故事,心中暗道,再多的人马也是从十人百人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要是把雷震堂和黑域的全部人马和家属凑在一起,恐怕不止万人。应该说在朝廷眼中,雷震堂和黑域的潜在威胁不会比杨虎小吧!想到这里心中蓦地一动,或许朝廷故意偏袒其中一方,是它觉得有机可乘,以寇灭寇,官府也乐于看到两强杀个你死我活,倒省得朝廷费心了,朝廷果真是能人辈出,好算计!
朝廷对江湖的确是防着一手,我顿时记起前些日子的来往公文中确实见过这么一份上谕,说:“调某某为刑部湖广清吏司郎中,总制湖广刑名,密切注意江湖帮会动向,及时通报大理寺,锦衣卫。。。。”
这个消息当时我并没在意,这样的官员任免调动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可此刻心中却一动,雷震堂和黑域正是湖广帮会的首脑,此时官员的调动一定和他们有关?联想到调来的刑部湖广清吏司郎中好像来自内卫,我隐约察觉到了当中的一丝火药味。平衡江湖各势力的实力,挑选当中的高手准备应对倭寇的挑战,朝廷看来应该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做出了决断,而我只是凑巧公事私事一起了断,好像都有些占便宜了。实在是分身乏术,要是有机会把天心阁的那个理论上的情敌一并算计了,不整死也整残了,那就更加完美了。
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弟子对这些商旅的谈论并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美味佳肴上,公款吃喝,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不趁机多吃点,那简直是对不起天地良心还有自己的五脏庙。不过也有几位弟子无心美味,从出门前的雄心壮志到现在犹若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从离开赤火堂时的二百来号人马到现在凑不足两桌的残兵败将,这一切对他们心理上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食不知味,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倒是有几个笨丫头傻乎乎的坐在那儿不知所云的傻笑,不是还会抛来几个的媚眼儿,不过她们的电眼实在是令人作呕,居然还有几个男弟子向我投来羡慕的眼神。
霈琳和霈瑶姐妹却根本没有兴趣听这些官场时事,两人心事重重,饭都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可却也不催促正慢条斯理啃着冰糖肘子的我,出嫁从夫,她们知道自己此刻应该选择的道路,她们对搏杀产生了恐惧之心,又不能劝我全身而退,下意识紧挨着我缓解心理的压力。
“别紧张,还是多吃点吧!有少爷在你们身边,怕什么!”我挥舞着手中的筷子道,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端木堂主虽然每次都是突袭,可毕竟人手少,为了歼灭这后两拨跃马镖局的人马多少要用些功夫,而两仗下来人和马也都需要歇息,算算雷震堂应该快追上他们了,我可不想赶着去送死,两败俱伤有助于我完成使命。
正说话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我探头一看,楼下十余个穿着跃马镖局镖师衣服的汉子正走上楼。冤家路窄?有些弟子吓得脸色发白,手一下子搭在了剑把上,目光投向我,似乎在询问对策。我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听了一下跃马镖局镖师的对话,才猜出了个大概,这批镖师人马是被雷震堂安排来搜索漏网之鱼的,正碰上正午过来吃饭歇息的。
“你们别插嘴,一切行动听我的指挥。”我低声嘱咐了大家几句,而那些跃马镖局镖师也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严重立刻显出警惕的神色,手也紧紧地按在刀把上。他们分出是个人堵在楼梯出入口,有分出两个人分别控制住窗户,方才小心翼翼而又谨慎的靠近我们。
“这几位朋友做的是什么营生?”毕竟我们现在并未穿着赤火堂的统一服饰,跃马镖局镖师不得不客气的询问我们的来路。而这些赤火堂弟子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方才我逼着她们改头换面,霈琳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少爷,你办法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