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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心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娇躯一阵微颤。她已然知道这个小贼好色成性,但没有料到他竟会胆大枉为若此!她人长得极美,父亲又是天下武学第一人,娘亲虽然早逝,但父亲素来疼她,几个师兄更将她当成定一样宠着;行走江湖,也是人人争相媚好,哪有一人如黄羽翔这般大胆!
“张……梦心,那些蒙面人为什么要袭击你们?”黄羽翔见好就收,若是被单钰莹、淡月查觉有异,那可真是大大地不妙,道,“你们是怎么跟他们结上仇的?”
张梦心本就心中慌乱,又听他把自己的名字叫得支离破碎的,心里更是烦躁,忍不住道:“你要唤我的名字便叫好了,不要连名带姓的叫得这么难听好不好!”
黄羽翔马上脸现笑容,从善如流,道:“心儿,我刚才问你话呢!”
张梦心张口结舌,终于明白黄羽翔的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她心中气急,开始暗暗后悔自己要他与自己同行一月之举。单钰莹对她露出一个“早知道这小贼会如此”的苦笑,淡月却早已气得扭过脸去不看他们。
她求助无门,心中只得要自己以后定要对黄羽翔小心应付,当不能再大意失荆州。强行压下心中快要爆炸的怒气,道:“我也不明白他们几个为什么要袭击我……”她顿了一顿,转头对着外边的秦连,道,“秦师兄,你说与你交手的那两个是魔教的人?”
秦连应了一声,道:“不错,小姐,他们两个使得肯定是魔教的武功,绝错不了!”
以他大宗师的眼光,说错不了那定是错不了的,舱中四人互相看看,一时都没有说话。
单钰莹转头轻声向黄羽翔问道:“小贼,魔教是干什么的?”她师父向来只传她武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武林中的事。
黄羽翔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魔教听名字就不是好东西。”
“你错了,”张梦心脸上闪过一丝缅怀的神色,续道,“魔教本称天魔圣教,又叫大光明圣教,虽然身属旁门,几百年来统御武林黑道,总是与正道人士做对,但教义却是拯救世人。上代教主在世之时,在我汉人驱逐元人的时候,魔教也曾出过大力……可惜,从上一任教主身死之后,魔教便一改初衷,转而控制了武林中的黑道,残杀逆他之人,欲雄霸江湖,唉,这些年,杀了不少人吧!”她说到后来,言语之间已是透着一股悲天悯人之气。
“那魔教为什么要攻击你们呢?你爹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吗,难道他们不怕你父亲的报复!”黄羽翔极为不解,突然想到一事,道,“还有,他们中间有一个家伙是京城王家的人,就是和我交手的那个。”
“什么!”张梦心颇为动容,道,“王家已有百年基业,历来便是武林白道的中流砥柱之一,怎会与魔教混在一起。”
“那人确实是京城王家的人!”单钰莹便将他们两人如何遭遇王海川一事说了出来,只是没有提及王海川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事关少女的矜持,自是不方便说。
“冰封三千里?这果然是王家的不传之学,想不到王家终于又有人练成此等绝学了!”张梦心虽然不会武功,但平时多深父亲熏陶,对江湖中的掌故密辛倒是颇为了解。
“冰封三千里真得很厉害吗?”单钰莹曾轻易破解王海川的绝艺,自是对这门神功颇有瞧不起之意。
张梦心对单钰莹轻笑一下,道:“姐姐,那王海川需要借湖水之助,才能化水为冰,使出冰封三千里,那显然他的功力还不到火候。要是练到最高境界,便可以不借有形之水,只需将空气中的水分压缩,便可以收发由心。”
看着单钰莹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又道:“姐姐,你可知道我爹爹号称中原第一高手,究竟是从何而来?”
单钰莹自是不会知道,便轻摇了一下螓首,看着张梦心,就是黄羽翔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毕竟这种江湖密闻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
张梦心伸手抚了抚俏脸边的秀发,理了下思绪,道:“爹爹刚出道时,连败江南、楚中三十几个高手,声名一时无两,那时爹爹的外号叫做玉面神剑!意思是说爹爹相貌英俊,剑法出众。此后数年,爹爹虽然连遇强敌,但始终未曾一败,俨然当时青年一辈中最顶尖的人物。
“后来爹爹到了二十七岁的时候,突悟先天真气之道,武功由后天进入先天,修为更是高深。于是,爹爹便去挑战当时号称天下第一人的‘不败神龙’王天明!”
“王天明!”黄羽翔惊呼一声!王家家主王天明可是江湖上众人皆知的传奇人物,乃是张华庭之前的中原第一高手,后来他击杀蒙古第一高手修赖阿耶后,更有天下第一高手的趋势。只可惜他搏杀修赖阿耶后不过七年,便溘然而逝。
“爹爹虽然天纵奇才,武功也进入了先天之境,但比起王天明前辈四十多年的苦修,修为还是差了一筹。他们两位战到了千招以后,王前辈便使出了‘冰封三千里’。以王前辈无上修为来施展‘冰封三千里’,当时真是方圆三里之内全是冰冻一片,六月飘雪。
“眼看爹爹更要败在这一招之下,谁知王前辈不知怎得功力一窒,顿时显出了老大的一个破绽,被爹爹一剑虚点在膻中穴之上。他们两位都是大有身份的高人,一胜一负之间自是心中有算。爹爹敬佩王前辈为国为民的侠义胸怀,武功又是高深莫测,实在爹爹之上,又是赢得侥幸,便没有将这次比武的结果告诉给外人。
“但不知怎得,爹爹赢了王前辈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于是爹爹自那时起便被冠为中原第一高手,没过两年,正当爹爹修为又有突破,想再和王前辈去比试的时候,却传出了王前辈染疾而逝的消息。爹爹时常对我说,王前辈武功盖世,若不是当日与王前辈一战,爹爹的武功绝不会进境如此迅速,也常常暗恨无法与王前辈再战一回!”
黄羽翔遥想当年两大顶尖高人全力一战的情景,心中憧憬不已,暗想若是早生二十年,能够亲眼目睹两大高手对决的场面,该是何等的激动人心。但随即看到张梦心如梦似幻的绝美面容,想道:自己错过了当日的一场大战固然可惜,但若是错过了心儿这等天仙化人似的女子,那才是毕生的遗憾!
张梦心自然不知道这小子心中又在动着可恶的念头,道:“王前辈为国为民,乃是侠中大者,王家这二十年来与魔教的磨擦也是甚大,若说王家与魔教勾结,真是难以相信!”
她心下略一回想,那王海川的功力虽然尚浅,但所用功法,使出的效果却如父亲所说一般。王海川所用的乃是“冰封三千里”一说,当无异议,只是不解为何百年清白的王家竟会与魔教搅和在了一起。
PS:星期六、星期天两天都在浩方上玩星际,昨天晚上十点半看完碟,才发现这一章才写了一半,于是火急火燎地赶了出来,所以……大家就马马虎虎地看看吧。为了补偿大家,这个星期还会更两章,可以原谅我了吧?
第二章 情敌相见
四人正疑惑间,却觉舟上轻轻一震,只听秦连道:“小姐,到岸了!”
张梦心向单钰莹道:“姐姐,我们下船吧。”她突然噢了一声,又道,“唉呀,我尽顾着说话,竟然还没有请教姐姐的名字?”
“梦心妹妹,我的名字叫单钰莹,我今年十九岁,唤你妹妹是不是托大了啊?”单钰莹边说边抓着张梦心的柔荑,两人并行走出船舱,向岸上行去。
“咦,姐姐,真巧!我也是十九岁。我是十月里生的,看来还是要叫你姐姐!”
“嗯,我是二月里生的!妹妹,真好,我一直想要个妹妹……”两人越行越远,声音也越来越低。
黄羽翔不是不想跟出去,只是淡月姑娘自张、单两女走出船舱后,便将小小的船舱堵住,硬是不让黄羽翔通过。看来她对黄羽翔深怀戒心,坚决要将他与张家小姐隔绝开。
淡月恶狠狠地看着黄羽翔,待两女走得极远,才道:“小贼,我先警告你,你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黄羽翔微笑着盯着她的俏脸,想当初自己就对她颇为垂涎,只是碍着张梦心强大的后台,才克制住自己,眼下却是再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他突然将脸凑到淡月的面前,道:“怎么个难看法?”
淡月虽只是个小小的丫环,但自小跟着张梦心,行道江湖之际,人人都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淡月姑娘”,说出来的话自是极有份量。她原以为自己这一番恐赫的话一说,黄羽翔定会诚惶诚恐,连连应是。谁知却突然看到黄羽翔那张个性十足的俊脸直愣愣地塞到了自己眼前,心中当真被他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两腿一软,坐回了舱凳上。
黄羽翔得意无比的长笑一声,趁机扬长而去,紧随张梦心去也。
淡月姑娘急喘了几口粗气,才算回过神来,双眼愤愤地看着远去的黄羽翔,也跟了上去。说到在男女之事上的斗法,淡月这个小姑娘实在与黄羽翔这个风流惯了的浪子差之太远。交手两个回合,以淡月姑娘的完败收场。
秦连看着淡月远去,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他已然看出黄羽翔虽然行为颇有些轻薄,但双眼清澈,性格刚毅,本性绝对不坏。他说当初偷窥小姐洗浴之事全是无心,看来果有误会。
他虽然刚才在舱外划船,但舱中的一举一动莫不了然于心,看着四个年轻人相互打趣,心中也颇为愉悦。他随张梦心行道江湖这一年来,见过太多的矫情之人,让张梦心越来越对男人不屑一顾,他心中却也甚是急躁。他从未娶妻,膝下并无子嗣,在他的心中,早已将张梦心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现在张梦心居然与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竟还会难为情,他自己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只是黄羽翔生性风流,恐怕非是小姐的良配。但哪个男人又不风流呢?
他们是在西湖的南岸泊船,周围俱是群山,没有几点灯火。只是时适促夏,明月虽残,但漫天的星星却甚是明亮。
黄羽翔脚下加力,没几个功夫便已赶上了前面两女。淡淡的星光下,两女的俏脸相映成辉,看得黄羽翔又是一阵眼热。
张、单两女正谈笑甚欢,俨然相交已久的好友。黄羽翔想到单钰莹前不久与张梦心还像敌人一般,没想到这时竟已是如姐妹般亲热,心中一片奇怪。
他心知女人之间的某些事,男人永远也不会懂,也不必去懂得,当下硬是挤到两女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聊了起来。
单钰莹责难似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张梦心却是眉头一皱,让开三四步,尽量与黄羽翔保持安全的距离,显是对黄羽翔的厚脸无耻已是深有感触。
黄羽翔却是全不在意,口中只是说着这些年在江湖上遇到的新奇有趣之事。他口才便给,极会调人胃口,没几下功夫,两个清纯的美人儿便被他的故事吸引住了,浑然不觉黄羽翔引着单钰莹一点一点向张梦心靠拢。还没走出百步,三人已是并肩而行了。
单、张两女正被黄羽翔逗得花枝乱颤,淡月和秦连也赶了上来。只是淡月板着张俏脸,怒气十足得看着黄羽翔引得两女娇笑不止,嘴嘟得高高的,将脚下踩到的石子踢得满天飞。
黄羽翔眼看身旁两女娇笑如花,鼻中更是隐隐传来两女身上的体香,心中泛起无数个涟漪,只希望这一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有人欢喜有人愁,行了约摸一柱香多的时间,一行五人终于绕出了山脚,重入闹市。只是城里的人大都去看花魁大赛去了,路上行人甚是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