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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那个独眼小姑娘,看在来却风眼里,还真叫他心里一阵绞痛,因为,那么个好模样,怎么会瞎了一只眼呢?约摸不会超过十七八岁,一身翠绿衣裳,如果不是那只瞎眼,她绝不输王家姐妹。
招招手,来如风把她叫到跟前,却见一个大茶壶谄媚的趋前笑道:
“爷!你可真有眼光,她可是囫囵货,还未破身呢!”
抖手一嘴巴,那个大茶壶早被打落四五颗牙齿,翻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来如风就着廊下灯光,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是那么柔,那么低,有如蚊鸣,但来如风听的十分清楚,那是两个极不相称的字:“西施”。
但来如风心里明白,这独眼姑娘绝不叫“西施”,那有独眼西施。
微微一笑,来如风道:
“你那只眼睛……”
西施一听,开始双肩耸动,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一旁肩头流血的刘兆通,没有开口!
不是不开口,而是怕再遭毒手!
当然来如风十分明白,当下又问道:
“你是哪里人氏,我知道你们干上这个的,绝不会是本地人氏。”
那声音又在来如风的耳畔响起来,但却有如五雷轰顶般,几乎令他站不住脚,因为那独眼少女竞低声道:
“孟津来家集人氏。”
来如风想哭,但他不能哭,因为面前的这位故乡人,怎么会流落在这宝山城了呢?
咬一咬牙,来如风又问:
“你姓来?”
“不!我妈娘家姓来,我姓魏。”
“小三!”来如风立刻想到钱如土身边的小三,他也是来家集的人,也是姓魏,巧,他娘的这事不但巧,也透着玄,这可得好好问问她是怎么瞎的眼。
来如风就着灯光,又问道:
“你可有卖身契?”
“有,为了埋我爹,才立的卖身契。”
“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小娟,魏小娟。”
来如风高举着一叠卖身契,一张一张的翻,嘴里嘟哝着:“魏小娟,魏小娟,魏小……在这儿。”他抽出那张卖身契,看了一遍,道:
“不错,你是来家集的人。”说着,只见他两个指头一揉捏,那张卖身契早碎如粉末般飘落一地。
来如风对小娟道:
“如今你已不再是怡红院的人了,可以告诉我你的这只眼睛是怎么瞎的?”
魏小娟当即跪在来如风面前,连叩几个头,来如风连伸手扶的勇气也没有,急的直把手在身上蹭着。
却见魏小娟站起身来,道:
“这只眼是被郝家大少爷一鞭子抽瞎的。”
突然间,来如风仰天一声厉笑,声如夜枭长鸣,那种表情早把一群姑娘们吓得双手捂面而直往后退。
来如风笑声一止,人也变得生硬如冰山雪人般,一字一字的道:
“魏姑娘,你稍安勿躁,他姓郝的抽瞎你一目,我就叫他连本带利送还你两只眼睛。”他话声中,双腿暴弹,夜光中,灯影下,只见他身如轻燕般纵起三丈高,屋檐下的纱灯一晃,已被他摘了下来:
“这儿全是你们的卖身契,且看我一把火烧个精光,先还你们的自由身。”
他可真够爽快的,也不取下纱罩,三把两把全塞进那纱灯里面……
于是,纱灯着火了…...
当然,所有的几十张卖身契,也全都烧了。
哄然一声,所有的女子一哄而散,各奔回屋中,收拾一应细软,急急逃出了怡红院。
等到来如风领着魏小娟走出怡红院消失不见,刘兆通才狗屎般的跳脚狂叫起来:
“抢劫了,快去禀报东家呀!”
而东家,当然是指宝山城东后街的郝家。
来如风走出怡红院,一手拉着魏小娟,只几个转弯,人已消失在暗影中,二人一路摸进城门附近王家父女开的小店里,王掌柜早迎了上来:
“恩人快请后厅坐,酒席已摆,正等着你入席呢!”这时王掌柜一看来如风身后一位独眼姑娘,不由一怔:
“这位是……”.
来如风一笑,道:
“同乡,来家集的小同乡。”
王掌柜呵呵一笑,领着二人往内院走去,早望见内院正屋里灯火通明,王家姐妹正痴痴的坐在酒席一角苦等呢!
来如风带着魏小娟走进去,只见桌上端放了四大件,全都用海碗盖着,象牙筷子白玉杯,一把鹤嘴银酒壶,光景还真的正等他到来入席呢!
王掌柜把来如风让到上位,王大小姐早笑盈盈的把海碗移开,立刻间满室香味令人垂涎。
王掌柜一边替来如风斟酒,边为女儿介绍道:
“这是我大女儿,她叫小倩,坐着的是我二女儿小雯,今日来大侠救了我父女,真是不知如何感激,聊备薄酒,不成敬意。”
来如风一笑,道:
“王掌柜,我这个人就怕别人拿我当大侠,你父女这桌酒菜我先谢过,我还真有件急事待办。”一面指着一旁坐的魏小娟,又道:
“今天也真巧,无意间救了我这位小同乡,我想暂时要她住在你这里,多不过十天八天的,就会有人来接她。”
不等来如风把话说完,王小倩早来到魏小娟跟前,一阵温暖的爱抚关注。
魏小娟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救自己的大侠,是自己的小同乡,也是来家集的人。
于是,她含泪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去年家乡收成不好,.她父母带着她投奔一个远房亲戚,不料那远房亲戚早已不在”一家三口这才流落到宝山城,不幸一个冬天未过去,她的父母相继去世,这才在别人诱骗中,,卖身葬了老爹。”
原本立契卖身是到郝家当丫环,不料因为她颇具姿色而惹起郝大少爷的狼心,但她却抵死不从,几次以后,惹恼了郝大少爷;一顿皮鞭,不料竟把她一只眼睛抽瞎。
她就在郝府养了几个月伤势,最近才被郝家送人怡红院,由于她是一只眼睛,所以也没有客人找她,也因此保住了她的贞操。
说完了她的不幸遭遇,王家两姐妹也有同感的落了几滴同情眼泪......
来如风忿怒的道:
“不要说你是我小同乡,就算不相干的人,一旦叫我遇上,我也是要包揽到底的,魏家大妹子,你等着看姓郝的付出他必需要付的代价吧!”
这一顿酒席相当丰盛,而且全是王小倩的杰作,来如风吃着也不住的叫好,直到二更天才吃完。
当天夜里,来如风就把魏小娟留在玉家后宅住,来如风就歇在前屋客店里。
※ ※ ※
四更天,月西移,宝山城里一片死寂一…
来如风一身劲装,闪身出了客店,他攀过院墙,来到,那两丈高的城墙下,奋力一跃,早窜到城墙上面。
他只是稍辨一下方向,就一路跃到东城,要知这宝山城并不算大,丹江的水,自北而下,绕过宝山东边朝南流去,直到光化而入汉江。
只是来如风心里明白,郝家在这宝山可是标准恶霸,他们住在宝山后街,必然是一所太宅院,自己在城墙上走,既容易往城中查看,又不必在后街走冤枉路。
也真是巧,就在距离东关偏北地方,紧依着城墙根,正有一个大广场,一座巨大的宅子,坐北向南,门口的那对石狮子,张牙舞爪,衬托出这所巨宅的主人身份来。
来如风也曾由魏小娟的嘴里,知道郝家门口有一对石狮子,他不由咧嘴冷笑,纵身落下城墙。
也只是几个起落,他已来到巨宅的门楼前面。
他似是胸有成竹般,又掏出了一个小胡子,往嘴唇上一贴,又掏出一个布巾把头包了一半,几乎把双眉也包住,这才伸手拍门。
“开门,快开门呀!”来如风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看门楼的有两个人,睡梦中被人吵醒,一面点灯,嘴里还嘟哝着:
“啥事,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
终于,那扇朱红大门开了,两个汉子肩上披着长衫,把手中灯举得高高的照向来如风道:
“朋友,你找谁?”
“你这儿可是郝当家的家宅?”
举灯的那汉子似未睡醒的道:
“是呀!你这时候找谁?”
来如风口中直念“阿弥陀佛”,道:
“总算不负郝当家使命,那就有劳二位,快把大少爷请出来,晚了怕来不及了。”
一听是老爷派来的,两个汉子这才算真的清醒过来,其中一个当即道:
“兄台你里面请坐,我们这就去请大少爷出来。”
来如风连催要快,并一本正经的又道:
“是郝当家的遇上大盗来如风,吃那小子捅了一刀,正不知是死是活呢?”
两个汉子大惊,急急往后面走去,却又被来如风叫住:
“以我看伤势有救,郝当家的也特意交待,不要惊动内眷,所以你们只要快把少爷叫来就成了。”
其中一个,连连点头,道:
“好,好,你请等等。”
两个汉子匆匆往内院走,来如风暗中跟在二人身后,一连过了两进大院,后楼上有人在往下问:
“什么人?”
只听一人道:
“我们是前面门房,有急事要见少爷。”
“什么急事不能等天亮了再来,非要半夜三|奇*_*书^_^网|更的往后院里来。”
却听另一人道:
“是老爷连夜派人回来报信,老爷伤在大盗来如风手中,急着招少爷去一趟呢!”
“嗖”的一声,楼下廊上窜出一条人影,一闪身到了二人身边。
其中一个汉子一抱拳,道:
“原来是杜师父值夜,真是辛苦了。”
只听姓杜的护院师父低沉的道:
“老爷西去长安,怎么会那么快遇上来如风,再说来如风那个王八蛋,中午整了少爷,夜间又抄了怡红院,怎么那么巧又遇上老爷,这其中必有问题。”
“杜师父的意思是……”
姓杜的指着二人道:
“你们也不想想,老爷才去几天,长安离此几有千里,而姓来的混帐东西,就算有飞天本领,也不会几个时辰间,同老爷照上面,我看……”
其中一人一拍脑袋,道:–
一手,外面那家伙必有问题,得好生盘问他去……”
姓杜的当即道:
“走!带我去看看。”
三个人鱼贯而行,走向前院而去……
来如风却真似一阵风般,跃上了高楼,且推窗跳进屋内,四下打量着。
那屋可真够豪华,漆黑的天,屋内的家具却件件发光闪亮,一个大而宽的架子上,一卷卷全是字画,另一面也有个架子,上面全是古玩玉器,靠右边一个卧房,珠穗帘子雕花门窗,里面正有着轻微鼾声。
来如风挑起珠帘往里看,绣花帐中隐隐有两个人睡在床上,勾肩搭背,像麻花糖般扭在一块,睡的好香。
一伸手,钢杖已拔在手中……
来如风闪身床前,一掌切在偎在郝大少怀里的少妇的后颈,只听“嘤咛”一声,那少妇头一偏已昏过去……
响声也把郝大少惊醒……
“谁?”
来如风冲着郝大少一笑,道:
“怎么啦,你不认识我了?”
郝大少双眉一皱,揉揉睡眼,惊吓已极的道:
“我不认识你,请问你半夜三更闯进我家来想干啥?”
来如风冷哼一声,道:
“干啥,王八蛋你作的好事!”
郝大少道:
“我做什么了,你说。”
来如风一掌打在郝大少的头上,骂道:
“你小子一鞭打瞎人家一只眼睛,且又把人推入火坑,乖乖儿,你可真够恶毒的……”
郝大少一惊,又看到来如心的家伙,立刻知道来人是谁,不由破口骂道:
“来如风,我与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银给银子,合着天黑时候又抄了我爹的怡红院,这笔账还没算完呢!半夜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