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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怎么个转缓法,我这人见不得几句甜言蜜语,只要不叫我受骗上当,打个商量倒也无妨,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要被我发现既吃亏又上当,我的报复手段二位还不知道吧,先割掉舌头,再敲碎脑瓜。”
卜在冬当即道:
“姓卜的向你保证,今晚之事算是没有发生,我二人守口如瓶,就算见了欧阳堡主,我也只说是遇到武功高强的幪面人,二人受了伤,幪面人也远去了。”
来如风“呸”一声,道;
“他娘的,你这是拐个弯叫我放人,你拿老子当熊。”
“难道你有更好条件?”
来如风一笑,嘉许的道:
“上路了!上路了!要知我是赢家,喊价码开条件应由我来,哪有输家的份儿!”他一顿之后,又道:
“这样吧!我呢,家口大,吃闲饭的人又多,每天我为了这些永远填不完的肚皮穷折腾,就拿眼前来说,玩刀拚命为着何来,还不是那上百日的肚皮……”
卜在冬正要开口,齐中岳怒声喝道:
“来如风,别他娘的扯烂蛋了,”来说去你是想弄几个银子花花,你这是偷抢不成换个手法来敲诈……”
卜在冬一笑,道:
“开个价吧!”
来如风哈哈笑道:
“好!有好的开始,这交易算是成功了一半!我呢,也很清楚二位也是受人使唤为人卖命的可怜人,狮子大开口是会吓二位一跳的,约摸着这个数吧!”来如风伸出一巴掌。
灰蒙蒙的月光下,卜在冬一看,不由道:
“五十两?”
来如风陡然收回手来,哭笑不得的道:
“我的妈呀!二位的命也太贱了吧?只值那么五十两?再说这五十两对我来说又管个屁用,还不够我送小费的。”
“五百两?”
来如风摇摇头。
齐中岳怒喝道:
“难道是五千两!”卜在冬却在喘着大气。
“一个崩子也不能少,二位不要忘了,这可是二位提出的条件,是二位活命的条件,成与不成我可不在乎。”说着,他那根钢棒“嚓’’的一声,又见两端出现尖刀。
卜在冬一咬牙,道:
“好,五千两银子算是敲定了,你“我们如何交银子,你又怎么取银子,何日何时何地?”
来如风淡然一笑,道:
“我一向都非常信任我的客户,因为我在交易期间总是以他们为衣食父母,再说吗,我这个人又是个急性子,什么事全不能放在心上发霉发酸发臭,愈快办愈安心,所以咱们这桩生意还是原地成交的好!”
齐中岳破口骂道:
“放你妈的屁,爷们这是出来捉小偷的,你见过谁抓小偷还要带上五千两银子的?”
“稍安勿躁,怪我话没有说清楚,对不住!对不住!”
卜在冬追问道:
“那就快说清“吧!”
来如风咧嘴一笑,道;
“我就在这大石头上候着,你二位快到石头堡去取,不论你们是回去偷也好,骗也罢,甚至向欧阳壮借支而来个寅吃卯粮,我都不管,只要凑足五千两银子送来就成。”
卜在冬、齐中岳二人对望一眼,暗中一打眼色,卜在冬当即道:
“好!我二人回去就凑银子,这儿离石头堡也不过五六里光景,约摸着不出一个时辰,银子一定送到。”
“二位真大方,也够慷慨,不愧道上混的朋友,快些回去吧,先得把伤弄好,然后把银子送来就成了。”
来如风边说着,缓缓坐了下来,那样子透着清闲而令人觉得他是在等人的模样。
于是卜在冬与齐中岳二人互搀互蹭的奔石头堡而去。
来如风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露齿一笑,沉声喝道:
“钱老头,你该出来了。”
一阵簌簌声传来,钱如土已瘸着走来;
“好小子一尔可真势力,你看东西没弄到手,竟把钱祖宗喊成钱老头,娘的也不怕天打五雷劈。”
嘻嘻一笑,来如风道;
“没弄到手没关系一自们再去弄,总会把它弄到手的。”
一阵摇头,钱如土道:
“那玩意是不赖,只是防护的机关太厉害,如果不是我躲的妙,老命早完蛋了。”
来如风道:
“做咱个鸟,这次我陪你去,你只管专心盗取,一应机关由我来应付,保证不让你掉一根鸟毛。”
钱如土双手一拍,哈哈笑道:
“好小子,你可真叫鬼灵精,这真是我钱如土有眼有珠,打着灯笼把你小子找来合伙,走,咱们这就去。”
来如风道:
“你这伤……”
钱如土一笑,道:
“肩头上一箭,射在骨头上,大腿上一矛,扫去一块皮,小鬼的锁人铁链一抖,发觉我老头还有阳寿几十年,所以连血也没有流多少。”
来如风一拉钱如土的手臂道:
“钱祖宗,你可要多活上几年呀,因为我太年轻啦!要找你这种伙伴还真不容易呢!”
“那就要看你小子往后的表现了。”
一路绕道而行,不一刻已到了石头堡墙外。
二人找了个死角,翻身纵上堡墙,早发觉石头堡内正在调兵遣将,就中一个国字脸长髯大汉,正是“飞天蜈蚣”欧阳壮,只见他先招呼两人走出石头堡,然后他气冲牛斗般大敞步带着十几个壮汉也走出堡门,朝着二人走的方向,保持着半里的距离追去。
石头堡内看来又趋于平静,只是这种平静是暂时的,且又充满了紧张,因为石头堡的堡门口,正有七八个手持钢刀的壮汉在梭巡着。
钱如土与来如风二人立刻闪身攀到大厅,大厅上早已灯火尽熄,迎面条桌上,那座三尺高的笑弥勒大肚佛像肚脐眼上的红宝石,依旧发出闪闪的光芒,那红光,就如同笑弥勒肚皮内在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钱如土一打手势,一前一后摸到那丈高的条桌前面。
来如风一看,笑着对钱如土附耳道:
“你可是老糊涂了,何不干脆把这弥勒佛搬走,那该多省事。”
却不料钱如土急急摇手,小声如蚁的道:
“这弥勒佛不能动,一定有更厉害的机关。”说着,伸手指指箭的方向与长矛的来路。
来如风伸手拔出钢杖,示意钱如土快动手。
攀上太师椅,钱如土换了个卧姿,立刻动手去取那颗火红的宝石。
也就在那宝石又被钱如土拔弄动摇的时候,只听“嗖嗖”与“咻咻”之声,紧接着一阵“叭叭”击打声,转眼”两支长矛与十二支长箭,全被来如风拨打于地……
适时的,钱如土一嘻,道:
“走啦!小子。”
就见两条人影,鬼魅般一闪而窜出大厅,早闻得大厅后面有人高叫道:
“什么人,站住!”
然而,来如风与钱如土二人却纵身上了堡墙,抄原路又来到古庄河的矮林中。
钱如土喘着大气,席地而坐,把个鸽蛋大的红宝石捧在手|奇*_*书^_^网|中,迎着林梢洒下来的月光,眯着眼瞧个没完。
来如风一笑,道:
“钱大爷,你在这儿慢慢欣赏吧,我去去就来。”
钱如土一把拉住来如风,道:
“你要上哪儿?”
“收银子去呀!”
“收他娘什么银子?”
“二条人命折换的五千两银子呀!”
钱如土大不以为然的道:
“娘的,越来我老头越不了解你了,你说,你这是穷急了呢?还是财迷了心窍!五千两银子也值得你去拚命?你可知道,石头堡这回高手尽出,而且欧阳壮武功又高不可测,你这不是明敞着去上刀山,还以为自已是上宝山呢!”
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你的目的已达,我的银子未收,五千两银子没有你老的份,你是看了眼红,怕我一发了财,就不理你这穷朋友了是吧!告诉你来如风绝不会的。”他一顿之后,又道:
“我看这么办,你还是老地方等我,比较起来安全些,我把帐一收,咱们再碰面,怎么样?”
“还他娘的怎么样呢?告诉你我不走!”
来如风道:
“那你待在这儿干啥?”
钱如土有些伤心,道:
“等着替你收尸呀!我的乖!”
“呸呸呸!你这是在咒我呀,告诉你我死不了。”
钱如土道:
“谁能替你打包票?”
来如风身子一纵,半空中发话:
“谁也没有我自己的包票来得可靠!”
眨眼间,他已失去踪影。
其实钱如土对于来如风来说,他摸的十分清楚,而来如风自己也知道,石头堡堡主欧阳壮的武功,可能是高不可测,但若要想拦住自己,怕也不是简单的事,因为自己的轻功正如自己的名字--来如风,而来如风的下一句,却正是去无影,他欧阳壮真的能把自己留下来,他得认真的露两手出来。.
月影似乎西移的很快,因为被来如风站过的那块巨岩,已被西边一排密林的黑影遮挡住了,灰蒙蒙的月光,却照在林梢上面,酷似为一大片树林披了一层白纱。
当来如风纵身攀上一棵老松树的时候,遥望十丈外的巨岩前面,卜在冬的右肩头包扎着白布,另一人却不是“飞刀手”齐中岳,虽然距离稍远,看不清来人面貌,但那人的动作相当利落,而齐中岳肚皮受伤,也许他伤重未来吧,但那人绝不是齐中岳却是肯定的。
突然间,卜在冬扬声道:
“来如风,你该出来了,卜某人是持意奉送五千两银子来的。”
另一人也道:
“不错,只因敝堡副总管受伤重,特由在下陪卜总管来,你可以放心出来了。”
来如风悠闲的窝在树权子上,一付好整以暇的样子,他心中明白的很,你们这群王八操的还以为老子是头混猪,娘的到时候少一个铺子也不行。
就在卜在冬二人交互一阵呼喝之后,来如风尚未现身之前,双方一阵僵持中,从石头堡方面,陡然间像狼群般窜出十条人影,剎时间集中在岩石前面,这些黑衣人的身法犀利,动作迅速,人手一把钢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显然是“飞天蜈蚣”一手调教出来的杀手。
这干人才刚站定,突然间,像天外扑击而来的巨雕一般,就见一个长髯飘飘,五十上下的大汉,紫堂脸上尽是寒霜,在他的紫袍拂动中,一把灰髯飘浮如柳。
这人才刚刚站定,正要开口,来如风已在林梢枝桠上哈哈一笑,道:
“人都到齐了吗?”
卜在冬望着“飞天蜈蚣”欧阳壮怔怔的没有说话……
夜枭般的一声哈哈怪笑,“飞天蜈蚣”欧阳壮仰头望着丛林,冷讽道;
“十年江湖平静,如今出了妖精,不知道行如何,就想兴风作浪。”
林中来如风凝聚一股强劲的真气,沉声道:
“十年江湖不靖,早就有条蜈蚣,仗着一手毒活,专门坐地分赃。”
欧阳壮一听,忽然哈哈大笑,使得林鸟惊飞……
来如风突又接道:
“如果我是你欧阳大堡主,我一定笑不出来。”
笑声突止,“飞天蜈蚣”欧阳壮喝问道:
“什么意思?”
来如风一声尖笑,道:
“因为在来某肚子里,正有一件欧阳堡主急欲知道的消息,而且这件消息可是有其一定的时间性。”
欧阳壮一怔,道:
“什么消息?”
来如风像一头出林小鸟般,陡然连翻三个筋斗,落在地上,双腿连环纵弹,身如飞鹰落岩般,又登上那块岩石,只见他人一落到岩石上,冲着岩石下的卜在冬道:
“拿来了吗?”伸出右手就要收银票,同时他的一双剑眉上挑,炯炯眼神含威。
卜在冬回望欧阳壮,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飞天蜈蚣”欧阳壮冷冷一哼,道:
“真他娘的泼皮一个,小鬼也敢向阎王伸手。”
来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