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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一个小瓶子里取出一些红色的粉末,兑了水,变成了红色的不知名液体,沿着那管儿灌进去,那些液体一接触到那大铁球。
那大铁球上就慢慢的浮现出了四个对称的小红点,那老师傅眼疾手快的在这四个点儿上快速的分别按了三次,大伙儿就只听到砰砰咔嚓咔嚓的响声从那大铁球内部传出来,然后整个大铁球像一朵荷花一样,缓慢的打开了!原来这大铁球是空心的,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不然这样巨大体积的铁球,那重量可是很吓人的。这大铁球一打开,大伙儿就看到里面是一只磨盘大的老乌龟!
这老乌龟就是河神爷的化身了!在这大铁球里也不知道封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吃什么东西,但是居然还活着!大铁球打开的一刹那,四只爪子还在不停的动弹!
这有河神爷的化身才能解释这奇异的景象,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纳头便拜,叫着河神爷保佑。那河神爷也不理会这些人的参拜,大铁球一打开就想要爬走。当然不能让河神爷老人家就这么走了!寻沙老师傅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好一番折腾,才“留住”了河神爷老人家,把它“请进”了一口早就准备好的很大很大的大缸里。然后放到一个屋子里。
之后又开始着手给河神爷修建寺庙。在寻沙老师傅的带领下,给河神爷建立个容身之所,但因为财力和人力都有限,实际上就修建了一个大一些好看一些的木屋,把河神爷给抬了进去。
从那以后,捞沙队就有了河神爷的化身了。说来可也真怪,有了这河神爷坐镇之后,捞沙队那几年再也没有发生过一件怪事儿,也没有人遇到一次不干净的脏东西,每次捞沙队出“大活儿”也是非常顺利,还捞出了很多的金锭银锭,红卫兵和什么杂七杂八的武装组织也没来找麻烦。
外面的世界那是纷纷乱乱,捞沙队却过的非常滋润,以至于现在很多老人一说起来,还觉得文革时期是过的最好的,就因为有了河神爷的庇护。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大胆也说不明白。也许冥冥中,真的有神灵存在?还是那长江底下无比巨大的真正河神爷有神通呢?说不清说不清啊。
不过后来这河神爷化身的老龟在79年的一个雷雨天气里,静静的死去了。据说死的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有人看到捞沙队的岸边聚集了大量的鱼虾螃蟹,据说那就是虾兵蟹将来给河神爷送终的!而且整个捞沙队工地的人都听到码头边有隐隐约约的哭声。老人们说,那也是长江里的精怪在哭啊。于是之后,这河神爷庙就只能供奉他老人家的龟壳了,也就是我去捞沙队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磨盘大的乌龟壳,就是河神爷死去之后留下的。
说完了这河神庙里大龟壳的来历,咱们还是说回正题。我要第一次去河神庙里祭拜河神了,这祭拜河神还很是有些讲究,叫“两小拜一大拜,捞沙淘金不得坏”。意思就是说,每当新月的时候,去河神庙拜了河神,无论是捞沙队干正经的本行去捞河沙,还是去出“大伙儿”去捞江底的古物宝物,都会有所获,不会出问题。在我们那地儿,方言“不得”的意思就是“不会”,“坏”也有糟糕的意思。“不得坏”就是不会很糟糕。虽然话听起来很土,但细想还是有道理的。
当时新月的晚上带去拜河神的是老黑。因为还有一个习俗就是,每当守沙组来了新人之后,第一个新月的夜晚只能由组长带着新人去,其他人就可以休息一次,不用去了。这个古怪的习俗自从文革时候找到河神爷之后就一只传下来,谁也说不出个道理,但谁也不会去违背它。就跟拜河神这件事情本身一样。
那天晚上老黑带着我到了河神庙。首先在门口跪下来,头不碰地,只是微微弯腰作揖,这就叫“一小拜”了。然后嘴里念着河神爷保佑之类的话,起身。跨过门槛往前走;然后走到河神庙中间的时候再次跪下,这个时候要头磕到地上并且发出响声,这是一大拜;最后走到那磨盘大的龟壳前,再跪下,跟在开始门口时候一下,跪下来,头不碰地,微微弯腰作揖。然后就完成了“两小拜一大拜”。最后站起来在河神爷的龟壳上顺时针摸三圈,再逆时针摸三圈。
整个拜河神的仪式就算完成了。我也就算是真正的成为了捞沙队工地上守沙组的一份子。接下来没多久,就发生了第二件怪事。也正是这件怪事,让我开始被工地上的人称为吴大胆了。
那是93年夏末的一个黄昏,离我去了捞沙队一晃也过了快两个月了。除了第一次晚上守沙遇到那小鬼搞的鬼打墙之后,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看来捞沙队工地上也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总是有很多的从江底爬上来的精怪或者其他古怪的脏东西。但是那天黄昏,真的发生了一件挺可怕的事情。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那天黄昏接到队里通知,说要送沙去一个地方,于是送沙组的周小风就准备出发了,和他一起的是他带的徒弟二蛋。既然要送河沙出去了嘛,所以就用那种很大的东风大卡车来拉。结果那卡车刚启动没几步,就熄火了。
熄火之后,无论周小风怎么启动,那东风大卡车就是开不动。觉得奇怪,就叫上副驾驶上的二蛋一起下车去看看咋回事儿。下车之后,二蛋站在旁边,他自己拿了个扳手就钻到车轱辘下面去了。结果这一下去就出问题了。原来这家伙下车的忘记了拉下刹车。结果他一钻进去没多久,那东风大卡车自己启动了!直接就压过去了,把周小风压成了人形都看不出来,完全一团肉酱。站在旁边的二蛋被溅了一身的血!
二蛋当场就蒙了,傻傻的站在那儿,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也叫不出声音来。过了好一会儿,再一边跑一边大叫:“周师傅被压死了,周师傅被压死了!”
捞沙队工地上听到喊声的工人都过来了。一看那惨状,都直摇头。这种死人的大事情,不一会儿就给报到捞沙队队长——也就是我陈叔那儿去了。陈叔带着他的秘书过来一看,也觉得有些凄惨。
话说这周小风本来就是个孤儿,打小就在捞沙队长大,后来好不容易攒钱取了个婆娘,婆娘又死的早,家里现在就剩下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这一死,这小孩儿估计也很凄惨。
陈队长把当时也就在卡车旁边的二蛋叫过来,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二蛋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下。这个时候送沙组的组长——一个满脸横肉叫大杨的人,也跑了过来。和陈队长一起听了二蛋的说法。他皱起了眉头,说不对啊,周小风一向是个非常谨慎细心的人。做事情也是滴水不漏,像这种车熄火了,下车检修不放刹车,不检查就直接去了。这个情况绝对是不可能的。
于是周围围着的人都看着二蛋,问他是不是亲眼看见刹车没放。二蛋一个半大小子,也有些蒙了。挠挠头又说好像他下次前看了一眼,手刹好像又放下去了,没什么问题。这一来二去,大家就搞不清楚这卡车怎么突然自己启动了。而且就那么巧,刚好压过周小风,就又停下了。
当时天已经黑了。大家找了几个胆子大的把周小风细碎的尸体给从车下面拖了下来,放到了从寻沙组那边弄过来的棺材里。
你问捞沙队工地上为什么有棺材?这个就关系到寻沙组的人了,那一群人啊,都是些怪人,平时和捞沙队工地上的人接触的也不多,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能见到。脾气也怪,不好相处。可人家需要的技术太专业,全捞沙队都靠人家吃饭,除了普通的捞沙打沙,有时候“出大活儿”,那更是要把人家伺候好了。而且寻沙组的人也是捞沙队工人里成分最复杂的,很多人都是旧社会时候干“外八行”那些人的后人,有的老一些的本身自己就从事过“外八行”。
第7章 守沙的夜晚
我想大家可能很多人还不清楚外八行是什么,这里说一下。
所谓的外八行就是古代三百六十行之外的另类,就是不在正经营生的行列里面。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金点为算命一行,响马为拦路抢劫一行,倒斗为盗墓一行,走山为骗术,领火为蛊术,采水为官妓。
有这样的背景,古古怪怪的,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这寻沙组的人,都在他们的宿舍里存在些棺材,至于干嘛就不知道了。现在死人了,再铁石心肠也还是贡献了一口棺材给死去的周小风装殓好。
因为实在太晚,所以就把周小风是尸体找个地方放好。这一下大家就犯难了,该放哪儿呢?放在哪儿似乎都不太好。你说直接把棺材放外面空地上吧,似乎对死者不敬。而且这靠着水边的,阴气重,长江水底的河精水怪的又多,半夜上来一个把这尸体给吃咯,那也不太好。
思来想去吧,也就只能放到守沙组通宵守沙的那小木屋里去了,毕竟哪里的人不睡觉,而且两个人,也算是把周小风的遗体给看着,第二天一大早给送去县火葬场。因为那个时候土葬已经很贵了,这周小风无亲无故的,只能是送去火葬了。
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在想,到底咱组谁那么倒霉,今晚要和大棺材还有个残缺的死人一起睡觉了。结果突然想起来,我操!今晚可不就是我自己值班么?又是我和肥猫一起。操!真鸡巴倒霉。
发现晚上该自己值班的时候,狠狠的不爽了一会儿。肥猫看了我一眼,说道:“那个傻大个儿啊(在捞沙队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都叫我傻大个儿,因为脾气倔又长大高大,所以在吴大胆这个外号出来之前就是傻大个儿),我今天晚上闹肚子,你能不能……”
那时候我已经和大家很熟悉了,平时也经常开玩笑,也没什么新人老人之分了。所以我一脚就踢到肥猫屁股上:“你妈的滚鸡巴蛋!怕就说,还闹肚子。别想开溜,今晚好好的咱一起和那棺材一起守夜守沙!”肥猫一脸苦相:“妈呀,这不得笑死人嘛。”看他那怂样,大家都笑了。
那天晚上天气是不太好。其实从早上天就一直阴沉沉的,加上自从傍晚出了周小风这事儿。似乎老天爷也心情低落,乌云越来越厚,晚上连月亮都没有。我闲着无聊,从宿舍里带了些小说,准备过去看。正要起身离开,上铺的瘦猴突然伸个头下来,吓我一跳。我说我靠瘦猴,你妈的你突然伸个脑袋下来,也不说话,是想吓死我啊!瘦猴这次没有嬉皮笑脸,反而看上去表情有些严肃有些不自在。盯着我嘴里嘀咕了半天,似乎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
我一看他这样就不高兴了:“瘦猴你今天啷个了嘛这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吓傻了?害怕个啥。不就是个死人嘛。你看,我和肥猫都要去跟那棺材过夜了,也没怎么害怕。是吧肥猫?”我边说边从对面铺上的肥猫叫了一声,他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继续看他的黄色小说了。
瘦猴让我靠近他一点,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发添啊,我给你偷偷说个事儿啊。我看你胆子比较大才告诉你的啊,你别告诉其他人。免得老黑哥知道了说我造谣,而且也吓着别人。”
我一听他这话,就感觉肯定有问题。于是把耳朵靠近他嘴边:“你说,我听着。”瘦猴凑近我的耳朵说道:“今天傍晚吧,周小风和二蛋开车的时候其实我在附近,隔得不近不远的。周小风和二蛋都下车之后吧,因为我站的那地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