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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安装了定时炸弹的话,在10分钟以内就会爆炸。”
“可别爆炸!”
三浦一边叫喊,一边用拳头敲窗户,但窗户一动不动。
龟井拿出手枪,用枪托砸车窗,但砸不破。
“放枪打!”
三浦说。
“不行!枪弹弹回来我们危险。”
龟井说。
“那么,我们就等死吗?”
三浦的声音都要哭了。
“怎么办?”
龟井问十津川。
十津川坐在司机的座位上,注视着黑暗的前方。
驾驶台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
“鸣警笛怎么样?”
龟井说。
“对,连续不断地鸣警笛,一定有人前来救援。”
三浦精神头儿忽然来了,伸手鸣起警笛。
警笛的声音,撕裂了静谧的夜空。
但是,在这人迹渺然的官厅街,连一个前来救援的人也没有。
“没人来,算了吧!”
十津川拦住了还要按警笛的三浦的手。
“那你说怎么办呀?这样干等着,要被炸得粉碎的!快想个办法吧。”
“还得是砸碎窗玻璃。”
龟井说。
“我们两个人用枪打,总会打破的。”
“试试看吧。”
十津川同意了。必须想办法从车里出去。
叫三浦趴在底坐上后,十津川和龟井用手枪射击司机座位有边的窗玻璃。
虽然枪口离玻璃仅有1米的距离,但因为是强化玻璃,只裂了一点儿纹儿。这种夹层玻璃的中间加上了钢琴的琴弦,是打不碎的。
“看来砸玻璃是不行的。”
十津川放下手枪,又坐在司机的座位上。
“怎么办?”
龟井问。
“开车往前边的水泥墙上撞。”
“那会不会引起定时炸弹爆炸呀?”
“有可能。可是,这样干等着也要爆炸的。碰碰运气看。用车的侧面撞,把车门撞开。你们蜷起身子抓住座位别松手。”
“你别胡来!”
三浦这样叫喊的时候,十津川已经将车发动起来了。
十津川以时速30公里的速度,使车子的左侧向长长的水泥墙上撞。
随着撞击的巨响,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感到了剧烈的振动。
十津川双手紧紧把住方向盘,脚继续猛踩加速器。
汽车左侧的前灯撞得粉碎,后视镜也撞掉了。
但是,车门却一点也没坏。
十津川又将车向另一堵水泥墙上撞。
三浦蜷着身子闭着眼在打战。
龟井在想,十津川说得对,车里边一定有定时炸弹,否则那个女人不会把他们锁在车里边。他有了死的精神准备,因为不论什么样的定时炸弹,受到如此剧烈的撞击也会爆炸的。
“他妈的,怎么就撞不开呢!”
十津川叫喊着。
据说外国车故意将车门和前窗玻璃制造得不禁撞,以减弱冲撞时的撞击力,难道说得不对吗?
在撞坏了50米长的水泥墙的时候,他发现司机座位另一侧的车门有些松动了。
十津川用两脚用力踹车门。
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将车门踹坏掉在了地上。
封闭的车突然有了出口。
“快跑!”
十津川叫喊着,自己先滚出车外。
接着,趴在后座上的龟井走出车外,而三浦却张皇失措,一动不动。十津川和龟井把他拽了出来。
十津川和龟井拖着三浦离开汽车。
但是,还没走出10米远,炸弹就爆炸了。
十津川和龟井被气浪打翻在地。
汽车的碎片啪啦啪啦地落在他们头上。
十津川一下子失去了听觉,耳朵麻木了。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回头一看,汽车着火了。
“不要紧吗?”
龟井问十津川。
十津川勉勉强强听见了龟井的话,回答道;
“不要紧。”
这时,北海道的西田警部驱车赶到了这里。
3
札幌车站剩下的一辆警车和一辆出租汽车开回来了。
“札幌地方法院在哪儿?”
十津川问。
“眼前的建筑物就是。”
西田笑着说,看了看手表又说道:
“还有6分钟。”
“那我们走吧。”
十津川拉住瘫倒在他身旁马路上的三浦的手,把他拽了起来。
“这回没事儿了吧?”
三浦问。
“没事儿了,算你小子命大。”
龟井说。
十津川他们把三浦夫在中间,走进了札幌地方法院的建筑物。
因为事先取得了联系,尽管是深夜近12点钟了,门还在敞开着。
道警总部部长在等待着他们。
十津川和部长道过寒暄之后,把三浦交给了他。
道警总部部长和道警的刑警,立即带着三浦去见法官。
至此,十津川和龟井的任务算完成了。
“和我一起到道警总部好好休息一下吧。”
西田警部说。
他们一行坐警车来到了道警总部。
消停下来之后,才发现十津川的头部在流血。大概是刚才汽车爆炸时,碎片掉在头顶上了。
龟井左肩受了伤。
十津川和龟井叫人包扎好伤口以后,吃了主人招待他们的热面条。
“道警总部的后面,每天都有卖热面条的售货车,味道蛮好吃。”
西田自己也一边吃面条,一边对十津川说。
“我的穿铁路警官制服的部下,你可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十津川问。
“啊,他们俩说今天住在札幌站的路警办公室。他们正在路警办公室寒暄的时候,车站前边开始了枪战。”
“被打伤的刑警情况怎样?”
十津川这时想起了流着血倒在水泥地上的北海道的刑警,问道。
“他正在站前的外科医院接受手术治疗,大概不要紧。还有一个人左肩被击中,医生说无生命危险。”
“川田组的人们怎么样了?”
龟井吃完面条,抽着香烟问西田。
“三个人投降,被逮捕了;另一个死了。还有一个,我方反复叫他放下武器,他不但不投降,反而开枪射击,不得已将他打死了。”
“他叫什么名字?”
“叫立花,是川田组的干部。”
西田说罢,又对十津川说;
“我真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
“立花这个人的行动。其他三个人,在我方放出催泪弹之后,立即扔下手枪,举手投降了。我们想立花也会投降的,但他却站在那里用手枪向我方射击,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是啊。”
“他为什么采取这种愚蠢的行动呢?”
“立花的确是一流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前科。”
“这样就更令人费解了,有什么必要为川田组去死呢?”
西田难以理解地摇着头说。
“我想他不是为川田组而死的,也不是为了组长而殉职的。”
“那他是为谁而死的呢?”
“川田组有好几个知识分子干部,立花是一个,在青森机场死的平野也是一个。”
“就是所谓的知识分子歹徒吗?”
“他们的思想状态和其他的组员不同,他们的思想很复杂。他们参加川田组的动机虽然不太清楚,但我想他们多半是豁出命来干的。这次刺杀三浦,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赌注。大概是因为打输了,他承担了失败的责任。”
“用死来承担责任吗?”
“是的。”
“我还是不能理解。”
“‘北斗7号’列车上应该有一个叫早苗的女人,她是三浦的情人,你注意到了吗?”
“是北岛早苗吧?在枪战结束以后,有一个年轻女人还在站前徘徊。我想她也许与川田组有什么瓜葛,于是对她进行了职务盘问,了解到她叫北岛早苗,是从青森来的。她说是三浦约她上青国渡船的。她很机警,说是到札幌以后三浦给她钱,并说得到钱她就回青森去。她住进了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
“她果然到札幌来了。”
“这个女人有问题吗?”
“看样子她不会杀害三浦。可是把我们关在车里的那个女人,也是三浦的熟人,三浦说她是札幌的爱情俱乐部的老板娘,名字叫仓田明日香。”
“已经12点多了,不过也许还没有关门。你马上去爱情俱乐部调查一下,老板娘在的话,立即把她带来。”
西田命令他身旁的年轻刑警说。
年轻刑警马上和同事一起走向深夜的札幌街道。
“在结果报来以前,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把你们累坏了吧?”
西田拿来毛毯,铺在屋子的一角。
十津川和龟井谢过以后就躺下了。
回想起来,一大早从东京出发,汽车——东北新干线——东北本线——青函渡船——函馆本线,这样多次倒乘车船,颠簸一天,走了将进20小时,终于到达了札幌。
一路真是紧张异常,身体当然已非常疲劳。可是十津川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把烟灰缸放在枕头旁边,不停顿地抽起烟来。
“事情至此,是否已经结束了呢?龟井君。”
十津川对躺在他旁边的龟井说。
“已经把三浦交到了札幌地方法院,至少我们的任务应该说是完成了。”
龟井说。
“话是这样说,可是……”
“警部对佐伯还不放心吗?”
“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到关岛去呢?”
“佐伯现在在关岛,还能干出什么名堂来呢?你太过虑了吧。”
龟井笑着说。
早晨1点刚过,西田走过来说道:
“你们还没睡吗?”
十津川站起身来,龟井也跟着站了起来。
西田为他们彻好条,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们干得好哇,地方法院已经同意延长对川田的拘留期限。而且有三浦这个证人在,就可能判川田有罪。”
“三浦在法官面前提供了是川田杀害了那个女人的证言吗?”
“是,他提供了证言。不过,他好像有点儿抱怨情绪。”
“是啊,他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他心胸狭窄而又厚脸皮。”
十津川笑着说。
“他说,他拼着命特意来到札幌提供证言,至少得给他100万元。”
“他会说出这种活的。结果呢?”
“我说就给他回东京的路费和一天的工资,不同意就把他放走。”
“他怕一被放出去会被川田组的人干掉,就放弃了100万元的要求吧?”
“是这样。”
西田回答以后,又接着说道:
“另外,我接到了关于那个女人的报告。我们的人找到了爱情俱乐部,但老板娘不在。她的名字的确叫仓田明日香。向管理人问了她的住址,找到她家她也不在家。”
“我想多半是佐伯叫她干的。”
“有两名刑警埋伏在她住的公寓那里,等她一回家马上逮捕她。”
“但是,她大概不会回来了。她多半也知道爆炸失败了,我们和三浦都安然无恙。”
“可能是这样。”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现在正在调查,明天应该就有结果了。”
西田说。
4
十津川快到凌晨3点才算睡着了。
而且,在早晨7点就起来了。这是因为他总觉得这次事件好像是还没有完全结束。
十津川和龟井用过道警为他们准备的早餐之后,在西田的陪同下,前往仓田明日香住的公寓。
“关于她的问题,由我们处理就可以了。”
西田在警车里边说。
“那倒是,不过我很想知道她和佐伯的关系。”
十津川说。
“又是佐怕,你这样关心佐伯,看来他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吧?”
“你一定也见过佐伯吧?”
“川田被捕以后,他常常从东京来到这里,但在我看来,也不像是一个怎么优秀的律师。”
“但是,这次事件是由他一手指挥的。”
“可是他本人不是已经逃到关岛去了吗?”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