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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强见着三眼神雕这付装疯作呆的样子,真忍不住要笑。不过,他也从那些酒保竖眉瞪眼的神色里,微微地看出了一点端倪,因此,也就不客气地吃喝起来,并且凑趣地说道:“老哥哥,咱们今天可真划得来,打了人还得吃白食,好呀,我可是也得多喝他几怀。”
这些话听到那些普通的酒客耳朵,不禁全为他们担起心来,心想:“这一老一少两个乡下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得了便宜还想卖乖,呆会那恶棍真要来了,你们两个就是再能,也斗不过人家人多呀。”
两人一唱一合地,不一会,就把东西吃得差不多,那个掌柜和那些伙计们真是又气又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还不来,如果人家吃完了要走,那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那一付焦急的样子,落在黄强和三眼神雕的眼里,不禁感到暗暗好笑。
因此,三眼神雕故意将肚皮一拍说道;“小兄弟,咱们已经酒醉饭饱,该走了吧。”
黄强还没有说话,那边胎里坏可着了急了,马上抢过去说道:“老爷子,我们楼上还有一道蜜煎熊掌,顶顶有名,你老人家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三眼神雕故意装着不想吃的样子说道:“唉,吃得太饱了,任何东西吃到肚里都没有味道,还是不尝算了吧。”
胎里坏马上解释道:“老爷子,蜜煎熊掌一点不腻,而且吃后消痰化食,吃饱了便……”
三眼神雕马上接口说道:“硬要吃是不是,好吧。可是这东西贵不贵呀,实在告诉你,我那两个大元宝,除了外面包了一层奶子以外,里面全是铅啊,太贵了没法子付帐,那样一来,我们岂不真成了白吃白喝的啦。”
胎里坏一听对方嘴里已有允意,急忙说道:“老爷子说那里话来,我们请还请不到呢,密煎熊掌,怎的要让你老付钱,一并都算小店给你老孝敬的一点小意思,小意思。喂,来人啦,还不与我赶快去厨房吩咐,给老爷去准备一道蜜煎熊掌来,站在这儿干什么。”
真是—面向三眼神雕巴结,一面向手下叱喝,那付忙乱慌张的样子,真看得大家都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自然这样一来,那情形更明显了,黄强不得不佩服老哥哥这种料事如神的本领,因此,也学着说上一句挖苦道:“老哥哥,这是什么规矩,才进门的时候,真根不能把我们推出几里以外,这会儿却又怕我们走得早了,这种怪事,我还是第一遭儿碰到呀。”
三眼神雕道:“大概这就是所谓前居后恭吧,我不是读书人,不懂得这句成语是怎么来的,可能掌柜的学富五车,从古代学来的—种待客之礼吧,小兄弟,管他呢,反正孙子们孝敬的东西,吃
了无灾无难,这种招待,我倒真乐意接受呢。”
两人一拉一唱地直气得酒楼的掌柜和那些伙计们,肚皮都快要炸开来了,可是不敢哼半句气,那情景落到食客们的眼里,真是大快人心,暗中叫好不止。
熊掌送上以后,两人又吃得差不多了,那时,楼梯突然响了起来,眙里坏和那些伙计们回头一看,登时喜形于色,态度立即大变。
蹬,蹬,蹬蹬。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音,从楼梯上面响了起来,紧接着,三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劲装大汉。和一对少年男女,旋风也以的,从楼梯口上冒了出来。
酒客一看到他们上来,立即起来纷纷让位,大多数更赶快会钞走路,一看情形,就知道这一伙子人,全是当地的地头蛇之类的人物。
他们一上来以后,胎里坏马上紧走两步,正想开口禀告,那三个劲装大汉中间,一位生得跟若铜铃,眉似扫帚,大蒜鼻,狮子大口的人物,将手一挥说道:“不要说了,这点小事,呆会自有道理,今天本堡来了两位贵客,你们马上吩咐下来,准备一桌最好的酒席,赶紧送了上来,让我为贵客们接风,记住,本楼的名莱—样也不可少啊。”
那一付颐指气使的样子,看在三眼神雕眼里,心里很不舒服,因此,重重地在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说道;“小兄弟,恶狗来了,你等着看老哥哥耍狗把戏吧。”
三个劲装大汉听到此话,只抖着眼睛瞟了他们一眼,跟着就满脸露出不屑的神色,冷笑了两声,却没有答理他们,就领着那对少年男女,在当中的一张大圆桌上一坐,必恭必敬地把那少年男女,让到上首。
自然,桌面早已很快地由伙计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最新的桌布,杯碟碗筷,更是一些最名贵的东西。
这种态度,自然表示根本没有把黄强和三眼神雕放在眼里。
说也唯怪,两人都经过了化装.早把特征隐蔽住了,穿得又土头土脑,谁会想得到他们两个会一个是名列四怪的三眼神雕,和业已传遍江湖,使得双魔手下谈虎色变的熊首怪人呢?否则,他们恐怕就不会这么沉得住气了。
三眼神雕见来人没有理他,知道一时挑不起乱来,同时,为了明白对方的底细,好采取对策,也就暂时不再讲话,和黄强一齐冷眼旁观将对方打量清楚再说。
三眼神雕定睛一看,那三个劲装大汉,除了早先发话那个以外,其余四个,一个长得身才高瘦睑形峡长,眉毛倒吊,眉角下翘,面容白渗渗的,看不到半点血色,如果晚上出现,只要把舌朝外一伸,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根本用不着化装,就活象阎王殿里的那个白无常,是一个样的。
另外一个则一口黄牙,眼带三棱,鼻如鹰,满脸阴邪的普通个儿。
这三个人两侧的太阳穴,都鼓得高高的,显见内功修方,都有了一点火候,不过,这点火候看在三眼神雕的眼里,并不算怎么一回事。
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到那对少年男女的身上时,心里却不由得—凛,暗自想道:“奇怪,这一对少年男女,是什么来历,这么一点大的年龄,居然会有这么高的功力,看样子并不在我们四怪之下,怎的江湖上从没有听说过出现这种人物,那是什么道理。”
原来那男的穿得一身火红,女的则穿得一身翠绿,全都长得俊俏非凡,只不过男的冷冰冰的没有半点表情,活象身上的血液,都凝了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狠毒的人物,女的则眼角生春的面带桃花,举止轻佻已极,也决不是什么安份守已的人物。
但两个人共同的特点,就是两侧太阳穴,高得已经突出了半寸高下,眼睛开瞌之时,更是塞寒光似雷,只有内功修为,到了一甲子以上的人物,方始有这种现象,但对方的年龄,再怎么看,也不会廿出头,这叫三眼神雕如何不感到惊怪呢?
五人坐定以后,伙计们很快地就把酒菜给送了上来,三个劲装大汉马上将酒斟满,举杯向那对少年男女敬了过去说道:“两位副堡主难得在江湖上走动,今天居然肯光临敝地,实在感到万分荣幸,我们兄弟三人,无以为敬,只准备了一点水酒,和几道不象样的菜饰,聊表敬意,就请两位干了这一杯吧。”
那对少年男女,只稍稍欠了欠身,把杯子瑞了起来,喝了一口说道:“三位免礼,这次本堡传令你们搜查的二个人,不知道已经有了眉目没有。”
那一种骄傲自大的样子,在这一下举动,完全表露得没有遗漏。
可是,那三个劲装大汉,却一点也不以为忤,仍旧很尊敬地坐了下去,并且,由那个浓眉大汉回话说道:“堡内的飞鸽传书,我们兄弟早已接到,当下就命令手下,严密注意,不过,一直到今天,还没有看到这么两个人物出现,我想,他们大概是已经打听清楚本堡盛名,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做缩头乌龟去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黄强和三眼神雕登时明白他们的身份,三眼神雕性情刚暴,一听那大汉口出不逊,马上就要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但却为黄强在暗中将他制止说道:“老哥哥,暂时忍耐一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三眼神雕这才将手里捏着的几根鱼刺,放了下来,但嘴里却忍不住地哼了一声说道:“小兄弟,听这种恶狗乱叫,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三个劲装大汉一听,土老头的话里带着骨头。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贵客在座,对方又没有指名带姓,一时不发作,却直恨得暗里狠狠地咬牙。
这时,凑巧有一个店伙,端了一盘热汤,送了上来,不知怎的,一个踉跄,身子不稳,连人带汤,一齐向着大汉的桌子这边,倒了过来。
那个浓眉大汉—看,当时心里一动,装着拦住店伙滑倒的样,从侧面猛力劈出一掌,一阵劲风,登时把店伙的身子稳住,但那盆热汤,却被打得从店伙的手里,呼的一声,向着黄强那一张桌子上面飞了过去。
三眼神雕一看,心里可就慌了,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找查来啦。
当时只见他在表面装着很害怕的样子。嘴里连声地嚷道:“哎唷,哎唷。快救命呀!还没说狗咬着,就得先做住虾了,这可怎么办呀。”
呼……
那盆已经飞到他们头顶,刚好力尽,就要掉下的一盆热汤,连带渍出的汤水,立即一齐被三眼神雕的掌力托住,很迅速地往原来的方向,倒飞了回去,那速度,比起飞过来的时候,还要来得快捷。
那浓眉大汉的本意,打算借着失手陪礼,走过去暗下毒手,将这两个土包子给收拾下来,免得在两个贵客的面前,和他们吵吵闹闹的,有失礼义。
没有想到,他竟大大地走了眼,这个看来毫不起眼的土老头,功力可比他强多了,随便把手那么一抬,不但抵消了自己的掌力,并且还把盆子,迫得倒撞回来,事出意外,竟然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处置好,眼看那盆热汤,就要从桌子当中掉下来的时候,那位身为贯客的男性少年,倏地将手一伸,登时象变魔术似的,使得那盆热汤,连半点汤水也没有溅了下来,这一手直看得三个大汉,齐声叫好不止,那边三眼神雕也微微一凛,知道今天遇上了强敌。
紧接着,那个少年站了起来,冷冷地朝着黄强和三眼神雕这边看一眼,方始开口向那三个大汉说道:“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历,怎的没有听到你向我们说过。”
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表情,语气也死板板的,没有半点抑扬顿挫,听到人的耳朵里,实在令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话音一落,那浓眉大汉马上恭身答道:“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刚才两位副堡主到达的时候,手下前来禀告,说有这么两个人逞强蒙吃,小的因为要替两位副堡主接风,没有时间先料理他们,竟让他们惊扰了两位的酒兴,实在罪该万死,现在小兄弟,马上就把他们赶子出动,再替两位压惊好了。”
那少年只在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话,又坐了下来,大概看到来人相貌平平,似乎不值得自己出手,所以才有这种举动。
三个大汉见那少年没有说话,知道已经默许,手是马上离桌而起,气势汹汹地朝着三眼神雕和黄强的面前走去。那浓眉大汉首先猛喝一声说遣:“土老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蒙吃蒙喝,居然蒙到我湘江一虎张金伦的头上来了,这一笔帐,我还没有找你算,你倒反而得寸进尺,竟惊扰起我们的贵客来,你当我湘江三杰是好惹的吗?”
话音未蓓,人已飞扑了过去,单掌一记“独劈华山”倏地从三眼神雕的天灵盖上,猛拍了过去。
其余两人,也同时发动,一个配和湘江一虎的攻势,从侧面一拳,“穿心透骨”,直往三眼神雕的腰际捣去,另一个则单独对付黄强,随地便便将手一张,也没有摆什么招式地往着黄强的领口上抓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