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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不是我的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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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枯树


1

握着听筒的手臂已酸麻僵硬,可我基本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那个叫黎静的女人没给我机会。

午夜十一点的电话铃声象女高音喊救命,刺激得我肛门紧缩,我用偷儿掏包般的轻巧和迅捷抄起了话机,心中惴惴的,仿佛看到了苏娟的眼珠把闭合的眼帘滚动的波浪起伏。

我的书房和卧室间的隔音效果尚好,我的声音不会传到苏娟那里去的,苏娟也不会偷听我的电话,这点我深信不疑,于是我说了声喂。

数秒钟里,那边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刚想破口大骂,那边说话了,一个很美妙的女声说,瞪什么眼?你这个混蛋。

我无声地笑了下,说你这个混蛋半夜三更的来电话就是告诉我我是个混蛋?

她说没错。

我说你别他妈神经了,找抽呢还是想制造花边新闻?告诉你苏娟根本没睡着。

她说你这混蛋是聪明呀,我就是想让她抽你这个混蛋啊。然后是她压得极低的抽泣声,我知道这时候我最好的做法是握着话筒静静地听。果然不一会她就哭够了,嗓音颤颤地说:

钟立秋你告诉我你个混蛋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说数不过来呢,我身上所有成根的东西加起来才长长短短的二十一根。

她那边扑吃一笑说,别故作轻松,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被你坏了的女人你是数不过来了。

我说是么,可我咋就没坏了你呢。

她就非常幽怨的叹了口气,一改那种调侃口吻,开始娓娓地向我诉说,与其说诉说不如说是她对我的解剖来的更准确些,而且剖析的丝丝入扣鞭辟入里。我握着话筒的那段时间里觉得身上的衣服被她用尖利的牙齿咬着一点点往下撕扯,直至一丝不挂,我下意识地伸右手捂向腹下,那里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生气。

最后她说,钟立秋你是个天生的流氓,天生的流氓总是招可怜的女人们疼,抽空开个房间吧,我把我送给你。

我看了下表已是凌晨一点,这个电话打了两个小时。我没有往常那种和女人通过电话后的口干舌燥,只是觉得左半边脸隐隐有些发麻。我固执地认为我的左耳比右耳要好使些,所以总习惯用左耳听电话,实际上我到医院的耳鼻喉科做过测试,两耳的听力完全相等,都挺他妈的好使。

我一手揉着麻乎乎的脸一手端起了茶几上那杯四小时前倒进去的啤酒,没用吞咽直接倒进了胃中。这招是跟发大水那年小瘪三潘长江在春节晚会上露的那手学的,那小子把大约两公升矿泉水一气灌到肚里,居然说是为了抗洪救灾做贡献,我当时就冲着电视屏幕恶狠狠地操了那瘪三一顿,恨不能让他张开嘴巴直接尿他一泡,看他咽不咽得下。

啤酒把我的胃刺激的一阵痉挛,有点凉也有点爽。我起身想去卫生间却似听到隔壁卧室的苏娟似有梦呓声发出,就转身来到院中,望着满天的繁星,我的部分体温伴着一股热流冲到南墙根的下水道里,使我激凌凌打了个寒战。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女人们了。

站在那儿哆嗦够了我掏出手机给黎静打了个电话,说了四个字:绮丽大厦。

然后我回到卧室对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苏娟说了三个字:有任务。

我告诉出租车司机说我要去绮丽大厦,那辆看上去挺新的桑塔纳就无声地起动了。城市的霓虹在我半睁半闭的眼中闪烁着向后退去。我把车窗摇开一条缝,深秋的风有些湿润,携裹着一股淡淡的暧昧的香气扑上我的脸。

绮丽大厦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之一,共有二十八层,是个集餐饮娱乐一体的人间仙境。我喜欢那里的一切,那里有我无数的粉红色回忆,就象老娘们串门串顺了腿那样,有机会我就往那儿跑。

我和黎静居住在这座城市的南北两端,而这座大厦雄居其中。第三地,我的头脑中钻出了这样一个法律术语。

说我是个天生的流氓我比杨乃武还冤,流氓这个概念太抽象,我根本不知其所以然。说我是个天才我还是欣然接受的。有道是第一个把女人比做花的人是天才,其后的只能是蠢才。

首先是我天生的认字早知道的词多,当然都是些汉字汉词。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对女孩有着无以言表的兴致,我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美好呀,竟然有种和我们这帮被称做臭小子的男孩不同的孩子,叫做女孩儿。她们和我们比更轻灵清秀更芬芳更有人味儿。我曾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儿刚刚发育的小胸脯看,觉得那真叫鬼斧神工啊,不管是正看侧看俯视仰视,那线条儿只能让我啧啧不已。

被我盯着看过的女孩儿没有一个象电影电视小说上表现的那样骂我无耻下流或者流氓的,所以我一真认为那是诋毁我们可爱的女同胞。被我看了的女孩儿只是红了小脸扭过身去,在我眼前消失的嘴角总是含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那情景让我觉得特受用,所以我从不偷眼看女孩儿,不管哪个部位,我一律肆无忌惮地直视。当然都是隔着衣服的,那也好,那使我的想象力得到了迅猛发展,为我在系统的学习了汉语后把那一个个方块字按照我的意愿排列组合成让女性们唏嘘不已的文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十二岁那年夏天是我小学毕业的暑假,百无聊赖中我和左邻右舍的男孩女孩捉迷藏。捉人的被蒙上眼睛开始数数,敏儿象个影子似地跟在我身后东奔西突。那个大我一岁的女孩有两条细长的腿和一条细长的麻花辫儿,我和她一起趴在了路边的阳沟底脸对着脸儿,我盯着她秀气的脸看,目光还顺着她的脖子往里爬,试图看到上升的线条。敏儿的脸突然憋得通红,眼睛也蓦然潮湿,她速度极快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目之势褪下自己的小花布裤衩又极快地蹲在我的脸前,带着哭腔对我说,对不起啊秋子,我实在憋不住了。

我只看了一眼,火红的太阳就坠落了,眼前一片暗红。我想我要死了,我看到了一朵初绽的滚动着晶莹露珠的鲜花,她在那一瞬间灼伤了我的眼睛,致使自那以后我的眼睛不论是睁着还是闭着都有那花儿在摇曳,且万花筒般的变幻无穷。

后来知道了那个句子后我想那个所谓第一个把女人比做花的人肯定也是个蠢才。我坚信我是第一个真正把女性比做花的人,我才是天才。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女性在别人看来是毫无缘由地爱我,要死要活的要把自己送给我。

站在绮丽大厦门前的黎静披一身的确绮丽的华彩,素色的裙摆和一头长发都在春风中微微飘起,颈长的身材很是惹火,几个出进的男人几乎无一例外地向她行着注目礼。

看来这娘们是真他妈的豁出去了。

2

2000年夏天我的事业跌入低谷,在单位上我象一条三伏天的狗那样伏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呼吃呼吃地伸着舌头喘粗气,因为是条烈性狗……相当于德国黑贝日本红狼一类的,还被用一条铁链子给拴住了,四周都是提防的眼神,唯恐我运真气挣断链子把他们的鸟给咬下来。

其实他们多虑了,我早已厌倦了勾心斗角的仕途争斗,特别是那种必不可少的奴颜卑色,也厌倦了要想出政绩就须出生入死废寝忘食的工作。我试图挪个地方,人挪活树挪死嘛。可考虑了一下那件事并不比弄个一官半职的容易多少,甚至还要艰难。

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艺了,我能干点什么,能干好什么,全是茫然,如坠十里雾中。

我就那样眼含热泪趴在树荫下一边晾着舌头散发着身体中过多的热量一边回忆自己近十年来走过的路,时时低下头去舔一下身上那些永不结痂的伤口。

我知道我不是那种老实巴交安分守己混吃等死的草包,我不会选择在沉默中死亡,我一定要在沉默中爆发,这是命。

可我做点什么呢,我的导火索在哪儿呢?我那会儿想起了我的铁哥们吕赞不知从哪听来的话。

对我复述时一身横肉人高马大的驴蛋象个哲人,他说你想要一天不得安生吗?那你就在家里请一次客吧,你想要一个月不得安生吗?那你就搬一次家吧,你想要一年不得安生吗?那你就办一次调动吧,你想要一辈子不得安生吗?嘿嘿,那你就去找一个情人吧。

从那时起,我有了找个情人的想法。就为了这辈子不想安生。

我就在驴蛋的办公室对他说:

好吧蛋儿,那我就找个情人吧。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表情,驴蛋那双确如驴蛋似的大凸眼睛差点脱离了它的母体,他用肉乎乎的大手摸上我的额头说,兄弟你没病吧?

我拨开他的手说去你妈的吧,你个流氓才有病。

驴蛋笑得特别开心,我知道我用词不当,那家伙最爱听人叫他流氓了。他说你咋就这么了解我呢,我这辈子就是喜欢耍流氓啊。

我说你真他妈恶心,流氓就那么值得夸耀啊?恐怕你还搞不清流氓的概念吧。

他说,得得,你别他妈的在那糟蹋深沉了,再给你说句话你听着啊,高级干部耍流氓那叫游龙戏凤,一般干部耍流氓那叫一时冲动,不是干部耍流氓那叫流氓成性。

这次是我笑的特别开心,驴蛋这家伙老毛病犯了,说着说着就掉包,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驴蛋没下海经商时是我的同事,有次我俩因执行一外宾保护任务而住在宾馆的同一房间里,驴蛋瞪着眼睛在瞅电视里一部剧中人能象鸟那样飞来飞去的武侠片,我觉得无聊,靠在被子上打盹儿。

我听到驴蛋的喉咙咕咕噜噜作响,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嘴唇嘬起,扑地声把口痰吐到两米开外的痰盂里,然后一脸兴奋邀功似地看着我。

我说,嘿嘿,行,你他妈的真行,射的真远,又远又准。

驴蛋的笑容胶在了脸上,他显然听出了我用的那个动词有点毛病,就说去你妈的,那是你的熊!

熊是精 液的俗称,这小子说他把我的精 液从体内嗑出来并吐到痰盂里了,那他成我什么了?

我在床上打着滚笑。

驴蛋也笑,还笑得眼泪扑溻的。我突然就觉得这哥们忒可爱,从心里认他做了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那个能射 精的东西。

……

驴蛋说你个**神经兮兮笑个D哇,告诉你,情人不能找,老娘们能烦死你,女孩更不能要,要了她就非嫁你不可,那就是泡妞泡成了老公,四大不成功之一呢,另三大不成功是炒股炒成股东,做房产做成房东,练功夫练成法。。轮。。功。

我想这商海是锻炼人呢,驴蛋都能出口成章了。

我说闹玩呢蛋儿,这找情人也不是买自。慰器,交上钱就能领回家呀。

他说是啊是啊,你不如学我,想了就找个小鸡玩玩。

我说,哦?那个好玩吗?

他说好玩呀,小鸡个顶个的年轻漂亮,床上功夫和老婆那简直就没法比啊,嗷嗷叫声声颤狠狠地嘬呀,呵呵,人家那是专业的,老婆是业余的。

我感慨,说,我操。

他说,行,今晚我就请你操。

我忽地从他那意大利小牛皮沙发上跳起来:

你……我他妈的根本不是那意思,我操!

那天起我觉得驴蛋一点不缺心眼儿,真正缺心眼的是我这种看上去识文抓字聪明得要死的主儿,不然那小子不会门里门外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他经理,也不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置了房子买了车,还换了个整小他一旬的媳妇儿。

而我呢?真他奶奶的挫败呀。

那天是我第一次进入绮丽大厦,一家五星级宾馆。驴蛋熟门熟路地领着我出出进进上上下下。先是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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