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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澄济道,“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是是非非总有分晓。”他这才想起多日不见路捡的身影,便差人寻找。几个不知情的和尚找遍了兴化寺的角角落落,自然没有路捡的影子。澄济知道路捡和增收常在一块,便让人叫来增收问话,无奈之下,增收和尚只得说出路捡受伤的前因后果,告知他路捡现在金家客栈养伤。并说幸亏方丈闭关自守,不知道路捡受伤的事,不然早就露出了马脚。
再说和尚路捡的胳膊只是擦伤点皮,经过休养已经痊愈,此时正在天井内与罗成切磋武艺。罗成刚接触路捡时,见他外表龌龊,傻呵呵不成体统,有一种鄙视感。自从路捡说出增成和尚与东郭玉偷藏东西的事来,便百般接近路捡,陪他跳陪他闹,陪他切磋武艺,一口一个姐夫地叫,妄图从他嘴里打听到金矛的下落。罗成凭着罗家枪,马上功夫能以一挡十,论起拳脚来与路捡对阵却占不了上风,乐得路捡摸着光头哈哈大笑道:“奶奶的罗成,俺叫你啥来着?又忘记了。”
在一旁观阵的金艳萍递词道:“妹婿。”
“俺也叫妹婿。”金翠玲抢着说,“就是跟妹妹睡觉的女婿。”
“去去去——”金艳萍剜了姐姐一杏眼。
路捡低头傻笑:“奶奶的,健忘,睡觉的女婿?”
罗成拱手夸赞道:“姐夫的拳脚出类拔萃,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姐夫的功夫在寺内也应该数一数二吧?”
路捡听了夸赞心花怒放,高傲地笑道:“奶奶的,那是那是。不过方丈、还有澄济师父,还有智建师父,还有……还有还有,好像与俺不相上下。”
罗成道:“以后姐夫要多教我几招啊。”
“那是自然,俺看你也挺厉害的,不然早被俺打趴下了。”
罗成道:“哪有姐夫的二指禅厉害,不费力气就把别人的一双眼球给抠出来了。”
“奶奶的,阿弥陀佛,罪过。”路捡合掌说道:“俺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出手伤人,谁让那个拿刀人先下毒手,这就叫以血还血以……”
“以牙还牙。”那边浇花的金艳萍补充道。
罗成道:“你还有更大的罪过。”
“更大的罪过?”路捡抓耳挠腮,分辩道,“奶奶的,吓唬俺?师父说出家人六根清净,俺在菜地里捉只虫子都要送进放生池,啥罪过?”
罗成笑得前仰后合,道:“亏你还说出六根清净,你与金姐同床共枕,虽然有媒妁之言,也触犯了大戒,罪不可恕啊!”
“俺也触犯了大戒。”金翠玲蹦跳着说,“大戒,大戒。”
“奶奶的,鸟大戒!不让跟女人睡觉?那不是活糟践人嘛。”路捡嘴唇上下翕动。
罗成严肃地说:“你们出家人讲究觉者自守,看来戒不能使迷者自悟。悟解迷除,无速自觉。你要受到寺规的惩罚,十几年的修行必将前功尽弃。”
“……这……”路捡似懂非懂,也感觉事态严重,不知如何是好,“奶奶的,这可咋办呢?”
罗成趁机哄骗说:“只要姐夫说出增成和尚与那东郭玉藏金矛的地点,我倒有一个两全之策,包你没事。”
“奶奶的,早说呀,俺答应你。”路捡面露喜色,“快说,啥两全之策?”
正在这时,金家客栈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一干官兵潮水般冲进院内,将罗成、路捡团团包围。金有福听到人声吵杂,慌忙过来询问一兵卒来客栈有何事,被那人抬手推得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罗成怒呵道:“罗成在此,尔等休得无理!”
路捡照着罗成的样子道:“路捡在此,尔等休得无理!”
“大胆刁民!”县令李荦在马上也喊叫,“见了本官不跪,不识礼仪,还出言不逊,给我拿下!”
“慢着!”罗成问,“你是何人?竟敢擅自抓人?”
教头千奇、护卫百怪向前提马,千奇竖起拇指道:“县令大人亲临大驾也算得上你们两个倭寇的福气。”
百怪道:“你们聚众斗殴,凶狠歹毒,挖人二目,现已被告,还不快快受降!”
“呸——奶奶的,”路捡说,“是那李闯家的走狗先砍俺一刀,恶人倒先告状了。”
罗成说:“那李闯欺压百姓,深夜潜入民宅,企图对金家小姐图谋不轨,又是他聚集一伙人行凶作恶,挑起事端,问罪的应该是他。”
千奇、百怪二人理屈词穷,用眼睛等待县令发话,李荦道:“此地难以明辨是非,跟本官到大堂对证。带走!”
“谁敢!奶奶的。”路捡拉开架势,“想打架?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窝一窝地上?”
“阿弥陀佛——”随着话音,澄济和尚走到路捡跟前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是则明代。你既然没有过失,大堂上自有定论。如若拒不对招,岂不是自认过错,违背我佛真谛。为证实清白跟他们去吧。”继而转向罗成,“还有这位施主,有理走遍天下,听老衲一句话,是是非非大堂上相信会澄清,不免就跟他们走一趟吧。”
罗成见澄济言语不无道理,道:“也好,在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随你们去对证!”
路捡拧着头道:“俺听师父的,奶奶的,给你们点小面子。”……
第二天,县令并不当堂审理此案,而是个别问询。原因是他听说燕山罗艺的儿子也叫罗成,此人精通枪法,为大唐屡立战功。还是什么秦琼的表弟。自己区区七品县令招惹不起将门虎子啊。
罗成此番南下兴化寺,目的是寻找金矛,他想,金矛尚不到手,不方便公开身份,故意撒了个慌,说自己家住河南,母亲久病不愈,只因听说兴化寺之灵气才慕名前来,保佑母亲康复。李荦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吩咐将罗成、路捡各囚一室,并在本县范围内贴出通缉令,派人捉拿东郭玉,准备一并发落。
且说李闯闻听罗成、路捡被伯父缉拿归案,喜出望外。他想这正是得到金小姐的良机。这天深夜,他带领几个死党翻越围墙进入金家客栈,把在江湖上得到的一种“迷魂药”吹入金家小姐的房内。少顷撬开房门,把在床上昏睡的人用布袋装了扛出店外。
李闯自以为一切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哪料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称“夜猫子”的小偷尽收眼底。这夜猫子本姓毛,家住小楼子。只因在夜阑人静时以偷盗为业,人送绰号“夜猫子”。他体形瘦削,生就适应攀爬钻洞,一双人们贯喻的贼眉鼠眼,因为常常被人抓住,免不了挨打,所以脸上布满伤疤。他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出来活动。大到骡马牛羊小到锅碗瓢盆,一般从不谢绝,见到啥偷啥。他晚上有的是精神,这晚正想在金家客栈盗窃点东西,谁知还没来得及下手,窥探到了李闯一伙的举动,便悄悄尾随着李闯一帮人而去……
其实这晚金艳萍并不在店内。想到罗成、路捡被捕都是为了自己,她不能袖手旁观。这徐州一带直至丰县县衙都是他李家的天下,难道大唐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她说服了爹爹金有福,由店小二金六陪伴各骑一匹骡子,到京城状告李闯去了。
再说金有福,一早起床不见了长女,慌忙四处寻找。烧饼档的夫妇邀来左邻右舍也来帮忙。夜猫子夹杂在人群中,心想发财的机会到了,他分开众人来到金有福面前说:“老金头,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吗?俺告诉你,不过……”扬了扬手里捏着的一枚铜钱。
金有福一看是臭名昭著的小偷夜猫子,没好气地问:“是你?”
“哎哎——俺可没偷你闺女,俺是干那缺德事的人吗?”夜猫子说着还用眼睛征得大家的认可。
人群中响起一阵斥责和唾骂:“好话说绝,坏事做尽。”
“不知廉耻的东西,偷东西不是缺德事?”
“快说!你把人家闺女藏哪去了?”
夜猫子向后退了两步,伸出手道:“想知道?十两。”
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位中年女人,伸手抓住夜猫子的前襟往怀里一拉,恶狠狠地道:“你这是乘人之危,勒索钱财。走!到乱坟岗里,只要不说出真相俺让你死了有个葬身之地!”
夜猫子知道这女人难缠,改口道:“五两,五两行吧?”
“二两!”女人声如霹雳,打怀里摸出仅一枚小钱递给他,威吓道,“快说!”
“我说我说,”夜猫子不情愿地接过小钱掂了掂,瞅了瞅,说,“老金头的大女儿死了。”
人群一阵哗然。
金有福听得噩耗立马昏了过去。
要知金大姐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七回金辣椒挺身而出 仨和尚锒铛入狱
第七回
金辣椒挺身而出仨和尚锒铛入狱
诗曰
青梅竹马双无猜,山盟海誓袒胸怀。
棒打鸳鸯两分离,智建含恨寺吃斋。
金家长女遭毒手,和尚救人惹祸灾。
宗马巧计寻金矛,皇朝派兵古佛来。
话说金有福听到长女被害,如晴天霹雳,当场昏了过去。那中年女人伙同另外几个人又是擀喉咙又是掐人中,金有福才慢慢苏醒。他看见中年女人把自己揽在怀里,扬手说道:“去去去——离远点!”
这中年女人是金有福唯一的妹妹,名叫金有莲。女人长着满身宽大的骨骼,看得出手膀子上和腿上的筋肉鼓得很高,呈现出气力与结实。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但是小腹紧收,也许是至今没有开怀的缘故,仍然保持着当年的丰姿;描着眉,涂着粉,两条长辫子梳理得有条不紊,直垂到臀部。她没出世时,爹娘就与一闫姓之家指腹为婚,恰巧闫家生了个男儿,金家生了个女儿,两家定了娃娃亲。小金有莲与现在的智建和尚两家一壁之隔,幼年时,两个孩子经常一块下地割草、放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累了,在树下背靠背地歇息,唱歌、猜谜语;热了,便毫无顾忌地脱得精光,跳进河里洗浴、搓背,偶尔看着对方的下身傻笑。小金有莲说:“俺长大不当闫家的媳妇,俺当你媳妇。”小智建说:“俺娶媳妇就娶你,别人不要。”
金家爹娘看到如此发展下去怕孩子做出不该做的事来,与闫家商议后,才十二岁的金有莲就被逼嫁到闫家。金有莲哭闹得要死要活,一个弱小女孩违抗不了父母之命。闫家为理顺儿媳的野性,一般不让她出门。小智建起先还三天两头找机会爬到闫家墙外的树上向院子里张望,看见了小金有莲恋恋不舍不肯下来,后来被闫家发现,小金有莲被锁进屋里,他就再也没有了一饱眼福的机会了。他还真是个对诺言恪守不渝的孩子,一气之下上云龙山兴化寺当了和尚。
谁知闫家儿子天生下身萎缩,直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也无能力做男女交媾的事。几年过去了,金有莲已经是花季少女,情窦正盛,怎甘心孤独寂寞。本来就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毫不情愿。她把两性的渴望化作愤恨的怒火,像发情期的母老虎,打男人、砸东西、骂街频频发生,并放言出去,有朝一日让闫家人去湮灭。闫家主人眼见要出人命,一纸休书把她遣送回家。
从此金有莲拒绝再嫁,她心中只有和尚智建。智建虽然出家,但是也念念不忘金有莲。难怪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一天,金有莲同智建都到烧饼挡买烧饼,情人相见,难舍难分,俩人在烧饼档的老袁头家里如胶似漆地融为了一体。从此,荒郊野外、岸边草丛、甚至夜半三更令人生畏的和尚坟地,都有他们交欢的足迹。金有福耳朵里灌满了妹妹与和尚的丑闻,一怒之下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