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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尧把手心的汗重庆衣上擦了几下,小熊和小郭也像两根压紧的弹簧松了下来。
鱼得水搓搓手,抓起了骰子。
他很小心,绝对不使任何人抓到借口,说他有花招,弄假等等,因而他就绝不作出怪动作来,轻轻一掷。
骰子停止,全场哗然,是“豹子”。
细皮白肉之呆了。
甚至他浑身抖了起来,庄家道:“你是不是太紧张?”
细皮白肉之人道:“是……是的……”
“你对我没信心?”
“有……有,只不过……我怕大爷拿不出一亿两而为难,所以……所以……紧张极了……”
庄家目光中好象有磨刀声,未再说什么。
他却把一亿两银票推了过去。
汤尧帮他整理,边整边纳入口袋。这工夫观众纷纷走开,因为赢了这头目这么多钱,几乎所有的人知道会有什么火爆场面。
说不定这头目会当场把这二人切成——百零八块。
对方只知道鱼、汤二人一伙,还未注意小熊和小郭。
那知这头目还不死心,也可以说还不想动粗野蛮横的,道:“老弟,咱们的赌局还没有完。”
鱼得水道:“完了!”
庄家道:“还没有完,最后还有一次。”
鱼得水道:“老兄是说你还有一亿两管用?”
“这虽不是一亿两银子,却比一亿两还管用。”
“这话我就不懂!”
庄家拍拍手,吆喝道:“亮宝!”
“亮宝?亮什么稀世罕见的宝物?”
什么宝物能值一亿两?因为现在对方要赌,没有一亿两是不成的。这时立刻有人轰喏,立刻逐出旁观者,用一块布围了一块约一张八仙桌大小的地方,不知道是玩什么把戏。
在里外围布的人都是女人,这使人相信,这布围这内必然是个女活宝,不然绝不会用女人负责围布。
庄家道:“这个宝作价一亿两,老弟愿赌就赌,在下并不勉强。”
“我总要看看货色。”
“当然!”
“看了之后,赌与不赌其权在我。”
“当然!”
鱼得水道:“那就亮宝吧!”
此刻除了鱼得水及庄家,谁也不准看布围。
这表示这宝是十分尊贵的,和一般绑票而来的女人不一样,庄家命令道:“上升尺半。”
布围立刻缓缓上升约一尺半。
在鱼得水的位置上,可以看到一双溜光水滑的玉足玉腿,只是看到的仅仅是这女人的小腿部分。
鱼得水以为,这是一双至美的玉足,不论是脚的长与宽比例都好,脚趾长度也好,几个脚趾的大小比例也好。
尤其这美足上没有一根浮筋,也不见骨痕。
“这固然是一双美足,但仅是一双玉足就值亿两?”
“当然不!你再往上看。”庄家道:“再上升半尺。”
布围又缓缓上升半尺。
现在可以看到膝部稍上一点,不论男女的腿,膝部都是紧要关键,只要膝部突出,这双腿凸出,这双腿就和美绝缘了。
这膝部很平直地把大小腿连贯起来,很好!
庄家道:“再上升一尺!”
这一尺非常重要,因为鱼得水已可看到这玉腿的根部了,现在整个玉腿和玉足都完整地表现出来。
甚至这位宝在布围内还缓缓转身,让鱼得水能看到她的玉腿前后及上下任何部位的全貌。
陡然间,鱼得水的心头好象被戳了一下。
他的目光盯在一块小小的茶色胎记上。
那是在她大腿的外侧上端部分,有块小指甲大小的茶色胎记,但由于太往上,接近布围边缘,还不敢确定。
鱼得水道:“可否再上升半尺,或者三四寸?”
庄家扬扬手道:“半尺不成,三寸是极限,好,再上升三寸。”
现在,鱼得水看清了那块胎记,茶色,小指甲大小。
这是白芝右大腿外侧所有的。
那次到白府去抓白雨亭,白芝和金大婶表演了色狼入侵勾当,鱼得水曾把白芝抱上床,那时她是全裸的。
他看如了她的胴体的十之八九。
只要最紧要的下体部位由于浴盆小,身子蜷在内而看不到,却看到了她右腿上部外侧的茶色胎记。
这是绝对错不了的。
第一,她的玉腿及玉足天下无双。
大概也只有李悔差堪比拟,而这胎记却是独一无二,相信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在那部位有此胎记了吧?
鱼得水道:“好!就赌她一亿两。”
庄家道:“不会后悔?”
“不会!”鱼得水道:“但我要问清一事,如我再赢了,可以把她带走?”
“当然可以!”
“请问,这是你刚俘虏吗?”
“正是,刚刚俘获的,但她保证遇上好买主她可以值一亿两,你来之后,她告诉我,在你面前值一亿两。”
鱼得水道:“老兄知不知道她的姓名和来历?”
“只知道她叫白灵,她自己说是明朝新乐候的外甥女,所以也可以说是贵胄千斤哩!”
鱼得水认定,这正是白芝。
白灵也就是白灵芝的意思。
关于是新乐候的外甥女,那是胡扯的。
问题是她如果真的被俘,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身分来?
莫非在大内看到的怪衣瘦小之人不是白雨亭?
庄家道:“老弟决定赌了?”
鱼得水道:“赌了!”
于是庄家对细皮白肉的人道:“这次你自管放心大胆地掷,不必紧张,就是再输一亿两也无妨。”
这人掷起骰子,心情还是紧张,只是比上次好得多。
这次赌的是个女人,赌女人总比一亿两差得多。
这一掷又不是“豹子”,而是八点。
汤尧以为,鱼得水不该再赌了。
汤尧虽未看到那双腿,他大致也能猜出来,这女人可能是白芝,他是自白灵这名字产生联想的。
鱼得水的心情非常轻松,因为他太有把握了。
不必掷“豹子”,掷个九点就赢了。
果然,鱼得水掷了个九点。
他不能老是掷“豹子”,那会令人怀疑的。
现在连这布围中的女人也是鱼得水的了,只不过这些银票和这个宝贝如何安全带走?,似乎这庄家并不想拦阻他,只是问了他姓名,他胡扯了姓名,带银票及白芝返回住处。
这是因为发现确实无人跟踪,细皮白肉的人当场被剁去了双手。
白芝在鱼得水的心目中的确是个宝,为了立刻送走银票,就派尧出京,就迫直隶交给地方上的府尹,尽快送交史可法大人。
或者就在附近兑现了把银子交给史大人。
白芝很热情,但对任何其他男人都冷冰冰地。
今夜小熊和小郭外出逛街。汤尧未回,两人在对酌。他要是和她对酌。即使是喝最劣的酒,或者只有几颗花生米作肴,也是美味。
“哥,幸亏你救了我!”
“真巧!我要是不去赌怎么办了”
“那我就要认命!”
“落入贼手,能保持清白吗?”
“哥,你会不会怀疑我‘花径已经缘客扫’了?”
鱼得水道:“不……不……”
“你回答得太勉强,哥,为了你的信任,也为了我的清白,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哥,来……”
拉起鱼得水,进入内间闭上门。
一个是真的喜欢,无人能取代她。
一个是要急于验明自己的节操和清白,博得情郎的信王。
这时很正当的,但不是很合理的方式,不能由于证明就立刻上床,不过他们二人都不排斥这办法。
鱼得水以为,反正迟早是他的。
白芝怎么想呢?鱼得水并不是真正地了解她。
在这双方的需求下,度过于美妙狂热的一个时辰。
果然证明她是处子。
一个男人证明自己的女人是处子,在心理上就很自豪,似乎表示,他是第一个走这条处女巷的人。
不过他更进一步发现,她表面冰冷,内心火热,甚至热得惊人。
此刻,小熊和小郭在东来顺吃“刷羊肉”。
二小吃到一半,来了三个人,为首的居然是“云龙”任弋清,这老贼玩女人太多,且开妓院,玩过之后,就往妓院一送零卖。
小熊整他,带了三盒礼物,乃是牛、羊和人的米田共,且当场要他各吃一口,老贼自知不敌,也只好认了。
想不到他也会来北京。
看来正是狼到天边吃肉,狗到天边吃屎。身边没带着那个麻面丑女,却带了两个细皮白肉,嫩得能捏出水来的漂亮小妞。
两小互视一眼,小郭道:“这老贼还真有办法。”
小熊道:“显然他在敷衍我们,滑遵守诺言。”
小郭道:“要整整这老贼。”
正好此刻任大清在和帐房谈话,似要交待些特别的食物,小熊向两个少女低声道:“你们是任大清的什么人?”
两个少女望着两小,道:“二位是……”
小熊道:“我们认识任大清。”
“你们是朋友?”
“不是,是仇人。因为任大清在徐州开妓院,他玩过的女人就往妓院一送,那命运可就惨了。”
二女不由色变,道:“真的?”
小郭道:“难道二位小妹还看不出他的为人?他是如何得到你们的?”
“他花了五千两买了我们的。”
“两个大活人那会只值五千两,你们跟我们走吧!”
“你们?”
“是啊!我们年纪轻,和你们相配,更不会把你们送人勾当。”
“我们怎么相信你们的话?”
“不信的话,你们等会问问他开未开妓院?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然后,我们在一家客栈等你们。”
“那一家客栈?”
“长安客栈,在王府井大街上。”
这工夫任大清返座,少女之一道:“任大哥,你开了一家妓院吗?”
这话问得太突然,任大清面色一变,呐呐道:“谁说的?”四面打量,两小低头吃饭,任大清也未认出来。
任大清绝对想不到两小会来到北京吧?
少女道:“我们是来北京以前听人说的。”
任大清道:“别信谣言,老夫是武林大豪,开什么妓院?”
两女半信半疑,这工夫两女向两小望去,两小向她们挤眉弄眼,任大清也未注意,年轻人当然喜欢年轻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任大清食毕到帐房柜台算帐时,两小丢下银子,招呼二女溜了出去。东来顺在西直门附近,四小疾奔,进入胡同中。
在北京,胡同就是南方的巷子,七转八转,算是逃出任大清之手,这两个家伙把二女带入客栈中。
小熊道:“两位妹子贵姓?”
“我叫桂花,她叫白兰。”
“你们有没有被老贼欺负了?”
“还没有,今天晚上就一定会。”
小郭道:“你们在北京很危险,被贼兵遇上,八成逃不了,不如跟着我们,可以保护你们。”
“两位大哥不嫌我们,我们就是两们大哥的人了。”
桂花道:“两位大哥先洗个澡,我们在内间等……”
小熊和小郭一乐,立刻就去洗澡。
洗好,只穿了短裤在内间等两个妞儿。
他们以为,玩任大清的女人不算缺德,况且他们愿意负责。
那知叫了两声“桂花妹子,白兰妹子”之后,屋外传来脚步声,道:“别急!这就来哩。”
只不过进入内间的不是两女,而是任大清。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任大清虽怕鱼、汤二人,但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都见过,怎么会真的听他们摆布?
他早就把那丑女杀了,由于有一臭味相投的朋友“魔钩”庞大元在李闯手下当近卫,就把他拉了来。
任大清也知道,在闯王身边绝对没有一个人独来独往自在些。
在闯王身边喜怒无常,很难讨好,只不过在闯王身边很快就可以暴富,暴富之后再远走高飞。
而且有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