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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尧道:“你说一天一夜我也不懂。”
鱼得水道:“这只是一种刻板的占卜方式,要更精进,就必须本身修灵了……”
“修必?”
“对,灵,人人俱备,但很少有人能发掘自己的灵,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做到,修灵做好,学占卜就容易,而且有多深的灵性就会有多高的占卜术?”
鱼得水忽然面色一整,道:“不好,李悔和小孩子有难!”
汤尧道:“我们快走……”
“已经迟了一步,他们已落入敌人之手了。”
汤尧道:“落入谁手了?”
“这是很不容易推算出来的,要不,那就和神仙一样了。”他算了一会,道:“为首的人在五旬以上。”
小熊道:“我们该到那个方向去追?”
“东南方,在有水的地方……”
汤尧道:“你是说不需要回去看看了?”
鱼得水道:“为了证明在下的卜术,回去看看也好。”
汤尧道:“为了争取时效,我们信任你。”
鱼得水道:“如果不争取时效,是不是仍然不太信任我?”
汤尧道:“你真厉害!”
鱼得水道:“还是回去看看为妙。”
当然,回去一看李悔和小郭都不见了,也未留下只字片语,屋内更无打斗现象,三人立刻追出。
汤尧道:“东南有水的地方是何处?”
鱼得水想了一下道:“东南二十里左右即金陵,有水的地方不是秦淮河即为玄武湖。”
汤尧不能不姑且信之。
他以为这次灵与不灵,即可印证鱼得水的占术了。
他们找到秦淮河上。
这儿有太多的画舫,说得好听些,是些水上卖色艺的女人,说得不好听些,就是卖淫的舟辑。
鱼得水叫大家去玄湖上找。
汤尧道:“这是不是占卜的结果?”
鱼得水道:“只能说是一种心灵的感应。”
三人分乘三艘小型画舫,在湖上穿梭找寻。
李悔和小郭落在苗奎手中。
这老贼恨李悔等人入骨,因她曾整过他。
清迁也在抓李闯的余孽,李双喜和李悔自然是榜上有名人物。苗老贼假公济私,既可报仇,双可邀功。
本要零碎收拾李悔和小郭,后来发现李悔美极,不由色心一动,反正人在他的手中,爱怎么整都成。
老贼带他们来玄武湖,想在风景优美处糟蹋她。
这人居然也懂得人情趣。
和他臭味相同的还有任大清。“魔钩”庞大元及“邺都二鬼”焦天佐和焦天佑二兄弟。
这些人在前舱中饮酒,还在猜拳行令哩!
苗奎把李悔点了一穴,放在后舱座位上,小郭躺在地上。
桌上有四道菜,苗奎敬她酒且为她布菜,李悔却不张口,苗奎道:“李悔你要放聪明些。”
“你老贼休想!”
“你不答应,我还是一样能得到你。”似要立刻动手。
“苗奎你记住一点,欲路上勿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
理路上勿却步,一退步即远隔千山。你这把年纪了,不修今世修来世,人总要有人格的!”
“你们把老子整得太惨,有仇不报非君子。”
“你知道一旦落入鱼得水手中会如何吗?”
“老子不会那么倒霉!”
“那可不一定,也许他已在附近了!”
“你不必做梦!”
小郭道:“苗奎,你难道不知道她身上恶疾?”
“什么恶疾?”
“唐疮!”
“老子不信!”
“不信你就马上玩玩看,你要是不玩就是王八蛋!”
苗奎在他肚子上跺了一脚,道:“我不吃这一套!”
小郭痛得直翻白眼。
他们被俘后,他挨打最多,内腑已经受了伤。
“白芝你认识?”
“当然,白雨亭的闺女。”
“她很滥,你大概也听说过吧?”
“听说过,几乎是夜夜不能没有男人。”
“好,白芝和鱼得水打得火热你大概也知道吧?”
“知道。”
“正因为如此,鱼得水再和李悔上床,她也被传染上了。”
“什么?白芝有毛病?”
他是装的,白芝把唐疮传给了他。
“唐疮。”
“有什么证据她有?”
“你该认识任大清吧?”
“当然。”
“你‘火神’苗奎和任大清的交情也不错吧?”
“当然!”
“你们二人都被白芝传染了‘唐疮’,当然,那叫做‘吃了砒霜毒老虎’,她是故意豁害你们的。”
“如果白芝有‘唐疮’,她会害鱼得水?”
“当时还不知道她自己染上了‘唐疮’,一旦知道了也就。
而鱼得水和李悔上床时,也不知道他自己染上了唐疮,就这样她也染上了‘唐疮’。”
苗奎有点懊丧,因为他的唐疮大有起色却还未好。
早知她身上有“唐疮”,早就把她宰了,何必留到现在,只不过仍是不大相信,道:“小子,我还是不相信,也不知道唐疮遇上唐疮会怎么样?”
小郭道:“李悔,他不在乎就让他玩吧!”
李悔道:“尽管我有恶疾,还是不想和别的男人上床,他要是用强,那就是我无法抗拒了!”
苗奎道:“我要先看看,是不是有病的样子?”
小郭道:“看什么?你没见过?”
“‘唐疮’患者身上会有一颗颗的红豆子!”
苗奎放下杯箸,伸手就去解李悔的衣扣,小郭道:“苗奎,你先且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为了好友鱼得水,他要尽一切努力去阻挠这件事。
要阻挠,在目前只有托延时间。
苗奎正在解扣子,他知道小孩子没有正经话儿。
“苗奎,是你徒弟‘火球’张鑫和你的女人之事……”
苗奎一震,立刻停手道:“小杂种!只要有一字不实,我就把你丢入湖中喂王八,说吧!”
小郭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听不听?”
苗奎厉声道:“快说!别胡扯!”
小郭道:“张鑫又到勾栏院去……”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去了,勾栏的鸨母不是你的相好的吗?”
“他真的去了?”
“当然去了,他似乎对你的女人特别有胃口。”
这当然都是胡扯的。
由于苗奎有半年未去那勾栏子,自然不知那里的情况,但自己的禁脔是不可以和别人乱来的。
尤其是自己的孽徒。
尽管是小郭造谣,苗奎却信,因为他知道张鑫的德性。
“快说!怎么嘿?”
“你先别发火成不成?”
苗奎有如一头受伤的狮子。
第一次是当铺中的那个女人,以后又有勾栏中的女人,张鑫这小子都想染指,他恨透也丢尽了脸。
那小子毕竟是他选的,也是他调教出来的。
小郭道:“勾栏中的女人嘛,作风比较大胆些。”
“小子,你可别在这儿吃胡稽拉席子——胡编!”
小郭道:“你到底是听不听?”
苗奎气得直喘气,大声道:“快说呀!”
小郭道:“勾栏中的女人见多识广,见张鑫要玩她,就大方地道:‘你能使老娘满意吗?’”
苗奎道:“那小子怎么说?”
“张鑫说要她指定时间,就指定的时间内使她无条件投降,那女人要先看看货色……”
苗奎面色一变,道:“你……你敢胡说!”
小郭道:“我要是胡编你就是王八蛋。”
这名话如果在“编”字之下加一逗点,这话自然是骂对方的。
只不过苗奎并未听出来。
小郭道:“有一天你可能逮住张鑫,扯下他的下衣看看,他那东西是不是奇形怪状的。”
“什么奇形怪状的?”
“弯弯曲曲地,象一根没有长得好的菜头。”
李悔差点笑出声来。
苗奎道:“她真的看了。”
“张鑫那活宝能拿出来,难道她就不能看吗?”
“她看了之后怎么说?”
“干勾栏,当鸨母的,自然常常和妓女们谈谈客人的事,对于一些不寻常的客人,妓女们都会说出来,因此,鸨母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
“到底怎么样?”
“老苗,你急什么?我得想一想……”小郭道:“当然那女人两眼都发直了,就是见过世面,却没有过螺丝型的家伙,因此……”
“因此怎么样?”
“这句话我就不便说了!”
“你不说我就把你丢入湖底喂鱼。”
苗奎提起他就往后舷上去,李悔道:“小郭你就说吧!什么话都说了,又何差这一句?”
小郭道:“李悔,我就是都说,他还不要杀我们。”
苗奎道:“不一定,那要看我的心情!”
“你的女人要是被你的徒弟玩了,你的情绪会好?”
“你……你是说他们已经……”
“你保证不杀我们,我就说出来。”
苗奎道:“好,我不宰你们!”
小郭道:“那女人似乎对张鑫的畸坚感到兴趣,立刻勾勾手反映头,先行进入她的房间中去了……”
“张鑫跟了进去?”
苗奎的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是的,结果她的确服了张鑫,她甚至说了一句十分刻薄的话……”小郭真会编。
苗奎咪着一双血戏的眸子道:“你能不能不卖关子?操你娘!你为什么说几名就要吊吊胃口?”
小郭道:“我只是为你叫屈……”
“快说!”
“她说,她这半生在床上都没有吃饱过,只有这次是真正的吃饱了……”这句话编得很绝。
苗奎已经妨不住了,又提起小郭要把他丢入湖底。
李悔道:“你不是保证过不杀他?”
“我不杀他两次。”
小郭道:“老苗,我相信你还舍不得杀我?”
“你作梦!”
“如我现在知道小张窝在何处呢?”
“这……”这一手果然很灵,他又把他丢在地上。
“老苗,你轻点成不成?”
“说,那小贼在何处?”
小郭道:“你能不能给我点吃?我已经有十来个时辰没吃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苗奎道:“你真的知道?”
“当然,而且就在钟山附近一家客栈中,身边还有个女人……”
“身边还……还有个女人,谁?”
“老苗,这问题就必须填饱了肚子才能说了!”
苗奎恨得牙痒痒,当然,他最恨的还是白芝,传染了唐疮又骗了他的火器。正要给他吃,忽然前面大千百万,似乎有人把桌子掀了过来。
苗奎探头舱口一看,原来前面已干上了。
任大清和“邺都二鬼”焦氏兄弟接下鱼得水,仍然占不到上风,这是艘极大的画舫,前面八九个人打斗还挺宽敞。
汤尧接下“魔钩”大元和“豹子”高登。
小熊接下一个陌生人。
这工夫小熊发现了后舱的苗奎,大声道:“苗奎在后舱口处,八成李悔和小郭也在后舱中。”
鱼得水震退了焦氏兄弟及任大清,往后一窜,苗奎一把揪住李悔,对鱼得水道:“你进一步我就宰掉他。”
小郭道:“看到没有?鼎鼎大名的‘雷神’苗奎居然以这种手段来威胁对手,却不敢动手!”
“谁说我不敢动手!”
小郭道:“那你出手呀!为什么只会对付一个女人?”
李悔道:“鱼得水,我已经有了‘唐疮’的女人,已经没有救了,你何必为卖命呢?算了!”
鱼得水正要责她胡说,忽见小郭连使眼色。
鱼得水这才猜到他们在胡说骗苗奎,本以为李悔被苗奎玩了传染了唐疮呢!
此刻只是汤尧和小熊在前面对付那五个人,有点招架不住。须知“邺都二鬼”焦氏兄弟那两手不比“魔钩”庞大无差,和任大清相若。
小熊连连中掌,汤尧又不能不护着他。
这么一来就更加危机了。
鱼得水不能不管李悔,如被苗奎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