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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扬大步而行,超过田麦。直向募帐中行会。还闻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迫:
“李世兄,有道是邪不压正,怕不移中,世兄耍沉著应变。”
李文扬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右手撩开幕帐垂帘,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婢纱裹着美丽的胴体,背门而立。
白色薄纱,无风自动,冰肌玉肤,耀眼生花。
李文扬只觉心中荡起了一阵轻微波动,赶忙别过脸去,轻轻咳了一声,道:
“黄山世家李文扬……”
一个柔媚轻俏的声音,接了过去,道:“为什么不敢瞧我?”
李文扬道:“在下领教了,也不过如此而已!”转身欲退。
只觉香风拂面,眼前一花,一张绝世无论的娇美面孔,拦在身前,笑道:
“瞧瞧我再走如何?”
李文扬目光一转,正和他投注过来的眼光相触。
那深近明亮眼睛,充满磁性的魔力,李文扬爱时觉得心波荡漾,难以自禁。
一个雪般白、云样轻的玉手,优美的伸了过来,轻轻的握在李文扬的右腕上。
那柔滑的手掌中,似是带着强烈的电流,李文扬突然心头大震,全身百脉责张。
他极力控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在下见识够了,放我出去。”
只见那明亮的眼睛眨动了两下,突然射出两道奇异的神光,像冷电需刃,直刺入李文扬心底深处……
李文扬轻轻咳了一声道:“快放开我……”他权力压彻着内心的激动,用力一甩。
只觉那握在手腕上的滑肤玉手,有如随形之影,竟是挥之不去。
耳际间又响起那柔媚轻俏的声音,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文扬急促喘息一阵,道:“你这般以色相诱人,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他已感觉只要和她的目光相触,内心就波动更为厉害,极力的避开她的目光,果然只要避开了她目光,就减去甚多负重。
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道:
“黄山世家的武功,果非小可,你能支持这样长久时间,实在是不容易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我这摄魂之法,最是伤人,你如再勉强运功抗拒下去,只有死亡一途,不如归顺于我,保下性命。”
只听帐外一声大喝:“你让不让开?”声音宏亮,正是那神判周簧的声音。
一个粗厉的声音,应道:
“你周大快在我武林中身份崇高,一向言出必行,你和敝东主间相约有言,不许两个人同时进入帐中,岂可以武功强行闯入?”
周簧怒道:“如是他一日不出幕帐,老夫要等他一日不成?”
那粗厉的声音接道:“他入帐不过一盏热菜工夫之久,岂算长了?”
周簧道:“如是你家东主用的手段正大,瞧一瞧有何不可?”
幕外面舌枪唇剑争执甚烈,但李文扬却似忧未听间,身子摇摇晃晃,已然站立不稳。
显然他已无法再支撑下去,全凭一点灵智,强行维持着未及于乱。
那身披蝉纱的少女,突然放开了握在李文扬手腕上的五指。叹道:
“果然是一个铁挣挣的汉子,出帐去吧!”右手微一用力,托着李文扬的身子,送出帐外。
幕外已然成剑拔弩张之局,神判周簧硬要闯入帐中,那黄衣老者,却是坚持不肯,形成僵局,就要动手,忽见李文扬摇摇摆摆的走出帐来。
玄皇教主最是关心,纵身一跃,直飞过来。
但见一阵玉掌翻飞,那布守在帐外的青衣小婢,纷纷出手,拦住了玄皇教主。
玄皇教主虽然接下了四面八方的掌势,但却自知无能冲得过去,只好退了回来。
抬头看去,只见李文扬步履歪斜的由那梅花阵图中穿了出来。
玄皇教主大步迎了上去,急急问道:“你伤的很重么?”
李文扬大喘了两口气,道:
“她是女……”下面一个字尚未出口,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上。
玄皇教主扶起了李文扬,缓步走向周簧,沿途群婢,纷纷向两侧让路,不再拦住他们。
周簧仔细看了一遍,不见一点伤痕,不禁一皱眉头,回首对庞天化道:
“庞兄医道精深,请过来隐隐他伤在何处?”
庞天化经过这次大劫大难后,孤傲的性格,似是改正不少,应声大步行了过来,抓过李文扬右手的食中二指,按在李文扬脉门上,闭目沉思,良久后摇头叹息一声,道:
“他伤的十分奇怪。”
皇甫岚和李文扬一见如故,十分投缘,急急接道:“有救没救?”
庞天化满脸愧色,道:“很难说。”
周簧道:“庞庄主请尽心力,老朽感同身受。”
庞天化道:“如在老夫避尘山庄,生机要强过此时,此地药物不全……”
只见玄皇教主伸手深入怀中,摸出一个玉瓶,交到庞天化手中,道:
“这是黄山世家保元护心丹,你看看是否有救?”
玄皇教主的身上,带了黄山世家的秘制灵丹,只听得群豪大感奇怪,但因李文扬重伤,奄奄一息,也无人多口追问。
庞天化接过玉瓶,道:“老朽之见,是药不对症,只怕难有效果。”
玄皇教主道:“本座闻得黄山世家这保元护心丹,善救各种内伤,纵然生机濒绝之人,只要眼下此丹,亦可保住一日元气不散。那黄山世家二代女主人,亦甚精通医道,不如把他送回黄山,由他母亲治疗,母子关心,她或可想出救伤之道……”突然心中一动,转头四下望去。
周簧似亦被引动灵机,低声问道:“可是要找那青衣少年么?”
玄皇教主道:“不惜,他那金针过穴之法,或可救他会危之命。”
一句话提醒了全场中人,齐齐四下寻望。
但青衣少年不知何时已去如黄鹤,数百眼睛看完所有藏身之处,也找不到他。
皇甫岚叹口气,道:“我们早些留心他才是。”
突听那黄衣老者高声说道:“那一个不怕死的,还敢进幕帐中去?”
神判周簧四下瞧了一眼,道:“老夫会她一阵。”
玄皇教主横身拦住去路道:“你不能去,由我去吧!”
周簧冷冷说道:“为什么老夫不能去呢?教主可是自信武功强过老朽?”
他虽是年近古稀,但脾气却仍是暴急得很。
玄皇教主道:“那倒不是,因为那梅花主人乃妇女之身,你周大侠何等身份,如何能和一个女孩子家动手?”
周簧道:“原来如此,教主要多加小心了!”
玄皇教主微一欠身,道:“多承关注,还望周大侠好好照顾这位李兄的伤势。”大步向幕帐中走了过去。
那独目老人一顿手中拐杖,道:“教主岂可一人涉险?老朽陪你一行。”
玄皇教主道:“不用了,咱们已和那梅花主人约好,每次只许一人进入帐中。”
独目老人道:“教主如若遇上什么凶险,请立刻发出信号,老朽当全力以赴,赶来救援。”
玄皇教主道:“好吧!你留心听着就是。”直行募帐中去。
只见一个身披蝉纱的美丽胴体,背门而立。
玄皇教主掀起了脸上的垂面黑纱,冷冷一声,道:“原来你在布施色相,诱人入殻。”
要知那玄皇教主也是女儿之身,不论那胴体是如何美丽动人,但却对她诱惑不大。
但见被蝉纱的少女,缓缓转过身来,冷冷说道:“我想到你该来了。”
玄皇教主道:“倒是被你料中了。”
那身被白纱少女撩一下蝉翼薄纱,肌肤班然生光,玄皇教主心中微微一荡,咯道:“好一付撩人喷火的身材,我见犹怜,那粗浊男子,无怪要甘心被她奴役了。”
只见她举手理一下散垂在鬓边的长发,说道:
“你认为我是在卖弄色相,那是你孤陋寡闻了!”
玄皇教主道:“难道这也是一种武功不成?”
梅花主人道:“不错!这是天竺瑜咖术道中至高的一种‘摄心术’”
玄皇教主道:“咱们中原武林道上,有一种‘摄魂大法’,想来和你那‘摄心术’差不多了?”
梅花主人道:“‘摄魂大法’岂可和这‘摄心术’同日而语?其间道理十分明显,只是眼下没有时间对你说了。”
玄皇教主道:“你在运行这‘摄心术’时,必得把衣服脱的不能再脱,才可以施展,是不是?”
梅花主人道:“这‘摄心术’在练习时,有几种动作,对一个女人的身材肤光,大有帮助,凡是会此技之人,都会有一付美丽玲珑的胴体。”
玄皇教主接道:“所以体布施色相,展露胴体,意在使天下男人都拜伏在你帮边脚下,厚须承次,求有两技.女人的节操、颜面都被你丢光了.哼,你自己也不觉得下流么?”
这一顿指叱怒骂,极尽尖酸、刻薄,那玄皇教主原本存心激怒梅花主人,她虽不知道“摄心术”的奥秘,但却想到运用此技之术,必将镇静如恒,方见奇效,如是一个心乱如麻、气忿填胸的人,决难施展此技。
但那梅花主人却有过人的修养,任她驾的尖酸刻薄、刺耳难听,竟是不动一点怒火,微微一笑,道:“在练这‘摄心术’前,有一件必修的工夫那就是镇静忍耐,如做不到这点工夫,这‘摄心术’就永无成就之日。你纵然用尽世间最恶毒的名词、言语来骂我,我也是逆来顺受,听而不闻,你不用想激怒我了。”说话之间,两道目光一直盯住在玄皇教主的脸上。
玄皇教主和她目光相触,就觉到心头波动甚剧,极想避开她的目光,但却又不由自主的想瞧那自力。
只听梅花主人笑道:“你不是真的玄皇教主,你可骗过所有的人,却骗不过我。”
玄皇教主心志逐渐的受到控制,但她仍然有些清醒,极力想挣脱控制,但觉心神波动剧烈,已是难以自禁。
梅花主人那娇艳的脸色上,泛起了困倦之害,一颗颗的汗珠儿,滚了下来。
她虽然已稳站上风,显来是胜来不易。
只听玄皇教主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颤动的肌肉,突然静了下来,说道:“东主有何吩咐,贱妾无不从命!”
两人经过了一番剧烈的内功搏斗后,玄皇教主终于被那“摄心术”所征服。
但见梅花主人右手一挥,道:“你出帐去吧!”
玄皇教主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梅花主人未待玄皇教主走出帐幕,人已支持不住,盘息坐了下去。
且说那玄皇教主走出了帐幕后,竟然直向正东方行了过去。
神判周簧瞧的吃了一惊,高声说道:“教主快请留步。”大步追了过去。
群婢纷纷让道,竟不阻拦他,这一着又大出周簧意料之外,心中暗暗忖道:这梅花主人行事果然有神出鬼没之能,虽然微小之事,也不让人料中。
周簧追到了玄皇教主身后,高声说道:“教主快清止步!”
玄皇教主回头望了周簧一眼,一语未发,又大步向前行去。
周簧抢前一步,回身拦住了玄皇教主的去路,肃然说道:
“教主也归服那梅花主人了么?”
玄皇教主那蒙面黑纱中,透出两道精湛的神光,凝注在周簧脸上,缓缓说道:
“不错,梅花主人武功绝世,智计过人,咱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周簧听她语音清晰,条理分明,除了心意大变之外,一切正常,看不出一点可疑的迹象,当下重重咳了一声,道:
“教主领导玄皇教数千弟子,你如归服那梅花主人,要千百弟子们何去何从?”
玄皇教主道:“自然该全部投顺过来,为那梅花主人效力。”
周簧呆了一呆,迫:“教主可是服用了什么?”
玄皇教主道:“没有,我自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