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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香道:“原来如此,你想的很周到,胸中既有着必胜之念,仍准备了一条逃走之路。”
说话之间,轻云已捧着衣服出现,梅花主人匆匆穿好农服,外在披了一件紫色斗蓬,取过一张人皮面具戴上,道:“可以走了。”
白惜香道:“慢着,你刚什么名字?”
梅花主人道:“叫我梅花主人不是一样么?”
白惜香道:“你不说,我就叫你西门夫人。”
梅花主人笑道:“西门玉霜。”
两人手牵手,笑语如珠的走出了帐幕。
那排守在幕外的青衣婢女和那黄衣老者,似是见主人这身装束,齐齐躬身作扎。
白惜香突然明白了,西门玉霜,为什么一定这身装着,原来她现身在底下之前,固定的有几身衣着装扮,当下暗中留心,把她衣着颜色、佩带,一一记在心头。
西门玉霜目光环视那些青衣婢女一眼说道:
“你们各归帐幕,再听我之命行事……”缓步走近那黄衣老者,道:
“咱们一着失措,全盘皆输,下令撤走四下伏兵,到二十里外。”
黄衣老者呆了一呆,应道:“老奴遵命。”
西门玉霜接道:“留下十二书生,和轻云、秋月在此,其余全数撤走……”
回顾白惜香,微微一笑,又对那老者说:“咱们可以好好休息三个月了。”
白惜香低声问道:“何谓十二书生?”
只见那黄衣老者双拳高举过顶,说道:“东主多多保重。”转身而去。
西门无霜道:“十二个满腹经伦的书生,又得我传了武功,……”
突然一变口气,道:“白姑娘,可否让我恢复一条手臂功用?”
白惜香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你如果不怕死、不怕残废、不怕一身武功废去,我就拔下你一条臂上的金针。”
西门玉霜心头一颤,笑道:“这么严重?”
白惜香道:“你可是有些不信?”
西门玉霜道:“半信半疑……”目光凝注在白惜香脸上瞧了一阵,道:
“不过,我还是不愿冒险。”
白惜香道:“你好像是很相信我?”
西门玉霜道:“我暂时败在你的手中,不得不忍气吞声。”
白惜香道:“嗯!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惜,你是女儿身,但愿我能安排下一缕柔情,系紧你的芳心,那时你就做不出逆天的事了。”
西门玉霜道:“环顾当今之世,有谁配作我心中情郎?”
两人言词间虽然是锋芒相对,但言来却是甜言蜜语,似是在促膝谈心一般。
说话之间,两人已接近了群豪。
庞天化低声对皇甫长风,道:“那青衣少年之能,实非我等所及,竟然能使那梅花主人屈服。唉!看将起来,咱们是老迈了。”
只听白惜香高声说道:“承蒙西门姑娘,卖给在下一个薄面,答允撤走四下伏兵……”
皇甫长风关心的说道:“这些被她拉闻神智的人呢?”
白惜香接道:“自然是要解救,不过那‘摄心术’不是药物,还是劳动诸位一下。”
皇甫长风道:“只不知我等是否有此能力?”
“诸位只要点了他们睡穴,让他们睡足一十二个时辰,然后再用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再推活他们穴道,就可以恢复神智了。”
西门玉霜道:“慢着。”
白惜香道:“你骗了我?”
西门玉霜道:“他们神智受人控制,但并非药物所迷,武功丝毫未减,你们出手点他们的穴道,势必引起他们反抗……”目光缓缓扫掠了群豪一眼,接道:
“这一场群吸,打将起来,必将是一场惨不忍睹的局面。”
白惜香道:“唉!我几乎上了你的当啦!此刻你为什么自动说明?”
西门玉霜道:“这场混战,双方死伤,必极惨重,如是几个害死我父亲的元凶,都在这场混战中死去,我岂不是不能亲手报仇?”
白惜香笑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怕在这场混战中,伤了你的性命。”
西门玉霜缓缓说道:“又被你猜中了心事,如你不拉我同来,现在已有人当场溅血了。”
白惜香道:“现在要如何?”
西门玉霜道:“我先使他们神智昏迷,你们再出手点他穴道,不过,出手动作要快。”双掌啪的一声,在击一堂。
果然,那些神智被地控制之人,不觉的抬起头来,目光一齐集中投射在西门玉霜的脸上。
白惜香低声说道:“快些出手。”
皇甫长风、戒贪大师和独目老人,一齐应声出手,指影点点,纷纷击出。
这几人都是当今武林中顶儿、尖儿的人物,出手动作之快,有如飘风疾雷一般,眨眼间所有神智被控之人,都被点中穴道.倒了下去。西门玉霜长长吁一口气,回顾了白惜香一眼,道:
“还有什么吩咐?”
白惜香道:“还得等上一十二个时辰,等他们醒来后,你才能走。”
西门玉霜冷冷说道:“我处处对你信任有加,你如何这般不信任我?”
白惜香道:“数十条人命的生死,岂是轻易的一句话决定的?”
西门玉霜怒道:“你要留我作人质?”
白惜香道:“你心中虽是不乐,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西门玉霜道:“好!如你以后犯在我的手中,我也该好好的折磨你一顿。”
白惜香道:“那时,我自是言听计从,逆来顺受,决不作无谓抗争。”
西门玉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白惜香牵住了西门玉霜一只手,笑道:
“好姑娘,不用生气,咱们到帐幕中去,好好的谈谈吧!”
西门玉霜冷冷说道:“可借你也是女儿之身。”
白惜香接道:“嗯,就算我是男人,也不会娶你这等女人。”
西门玉霜愠道:“为什么?”
白惜香道:“你放荡风流,只怕难守妇道。”
西门玉霜道:“你可是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人么?”
白惜香道:“怎么?难道你还是好女孩子?”
西门玉霜道:“说也没有用,还是不说算了。”
白惜香轻轻捏了她一下手掌,说道:“可否取下你面具给我瞧瞧?”
西门玉霜道:“你要瞧什么?”
白惜香道;“看看你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西门玉霜回目望了白惜香一眼,道:“我还是,可借你无能娶我,瞧了也是白瞧!”
白惜香笑道:“我虽然不能娶你,但可替你作媒。”
西门玉霜冷冷说道:“你这般讥笑我,用心何在?”
白惜香道:“我字字出诸肺腑,你如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说话之间,人已进入帐幕中,白惜香松开西门玉霜右手,笑道:
“十二个时辰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此刻最好是安份的休息一会,别再乱打主意。”
那西门玉霜虽有一身绝世武功,但因全身几处主要的经脉大穴,都为金针所制,施展不出,空自着急。
白惜香缓步向帐外行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说道:“在这帐幕外,我为你安排下很好的守护,你尽管放心的休息吧!”启开软帘,走了出去。
西门玉霜只觉心头一股闷气,直泛上来,暗暗村道:想不到我安排这囚禁天下英雄的帐幕,如今却成了自己被囚之室。
付思之间,忽见软帝启处,走进来一个全身黑衣,面垂黑纱的人,冷冷说道:
“一十二个时辰,何等的漫长,只怕你会等的不时。”
声音尖细、清脆,分明是女子口音。
西门玉露心中一凛,道:“你要干什么?”
那黑衣人道:“我助你安安静静的睡上一十二个时辰,岂不是很快的渡过了这段焦虑的时光。”
西门玉霜道:“你是玄皇教中的人?”
黑衣人道:“不错?”伸手点了西门玉霜的睡穴。
待她由沉睡醒来时,眼下的景物,都已大变,只见帐幕中坐满了人,左首第一人正是那神判周簧。
依序而下的是少林戒贪大师、皇甫长风、黄山世家三代东主李文扬等十四、五个人。
右面首位上,坐的是玄皇教主,紧依在玄皇教主身旁而坐的是那独目老人,依序也排下了十四五个人。
西门玉霜抬动一下右臂,只觉运用灵活,臂上的禁制,似已解去。
她暗中运气一试,只觉真气畅通,受制金针已全除去,不禁胆气一壮。
只听周簧说道:“西门姑娘的‘摄心术’,果然高明的报。”
西门玉霜答非所问的接道:“你们人倒不少,可是想凭仗人多势重,把我困在这里么?”
周簧道:“咱们都是姑娘邀请来的英雄们推举出来的,想和姑娘谈谈。”
西门玉霜目光缓缓由帐幕中群豪脸上扫过,道:“那位姓白的呢?”
周天道:“那仁兄台有点要事,赶往别处去了。”
西门玉霜冷冷道:
“他如走了,你们还和我谈什么呢?我只是败在那姓白的手中,但你们却都是我手下败将,有道是败军之将不言勇,你们来和我谈条件,岂不是大大的笑话么?”
群豪被她一顿数落,只说的个个脸带愧色,半晌做声不得。
沉默了一阵,还是那玄皇教主说道:“咱们都是奉那白先生之命,来和西门姑娘谈判。”
西门玉霜笑道:“你们谈吧!”
玄皇教主道:“咱们只想劝姑娘息去争霸江湖之念,不要再在武林轻肇事端。”
西门玉霜道:“你们可是劝我不要报仇?”
周簧道:“西门奉夫妇虽然被我等围攻而死,但姑娘不能因此迁怒天下武林。”
西门玉霜道:“你们可是准备自绝我父母灵前?”
周簧道:“那也不是,但老夫可以尽我之能,邀请那日参与其事之人,和姑娘约定一处地方,决一死战,如姑娘能把我们杀死,以十数人的性命,偿还分尊、令堂之命,那也是本利兼收了。”
西门玉霜道:“如那参与其事之人死了,可是由他们儿女抵补?”
周簧道:“姑娘可是有把握尽歼与会之人么?”
西门玉霜笑道:“自然是有了,昨日之事,难道还不足证明么?”
周簧道:“有道是死不记仇,那人如死了,姑娘也不用因仇追究,何况犯有首从,当年杀死命大令堂的是以我周簧为首,其他之人,都不过是被我周簧说动而已。”
西门玉霜道:“你是想一人抵罪?据我所知,杀害我父母的首要三人,除你之外,另两个是黄山李东阳和天鹤上人。”
李文扬突然一拱手道:“在下李文扬,乔为黄山世家三代东主,李东阳乃在下之父,父债子偿,届时在下自当代父赴约。”
周簧轻轻叹息一声,道;“半年前围攻老夫之人,可是姑娘的手下么?”
西门玉霜道:“他们刺了你一十七剑,竟未能把你杀死。”
周簧道:“老夫这条命,早晚都得送给姑娘,姑娘急什么呢?”语声微微一顿,又道:
“不知西门姑娘是否已同意老夫之见?”
西门玉霜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周簧道:“如其让姑娘回后茶毒江湖,那就不如咱们此刻和姑娘一决生死!”
西门玉霜哈哈大笑一阵,道:“你们有把握能够胜我了?”
周簧道:“动手过招,和情急拚命有些不同,前者是一分武功一分胜算,谁也无法取巧;但后者却是勇可补拙,八成武功,或可能胜过十分武功。”
西门玉霜道:“如若是这般算法,谁也不用去用心求进,苦苦习练武功了。”
周簧道:
“现下在此之人,都算得武林中一流高手,如我等不讲武林中单打独斗的规矩,一拥而上,西门姑娘请自己付量、付量,能否独挡我等围攻?”
西门玉霜缓缓站起身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