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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士公哈哈大笑道:“昔年老朽和那钱大同一同在江湖上闯荡,情同手足,后来,他厌倦了江湖生涯,落户太平堡,不知何故,竟为钱家拥为堡主,想那太平堡在他经营之下,定然焕然一新,气象万千,十几年前,老朽去过一次,承他告念故情,奉如上宾,岁月匆匆,如今又是十几年未曾见面了。”
李文扬看他说的逸兴横飞,大有神驰着年往事之间,不再接口多言。
几人脚程奇快,苍茫暮色中一阵紧赶,不足顿饭功夫,已到了钱家里。
抬头看去,只见一座石砌城堡,屹立眼前,堡门紧闭,护城中积水甚深,渡河吊桥,早已收起,果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韩士公一皱眉,暗道;“清平世界,郎郎乾坤,天色未夜,门禁怎生如此谨严……”
正付思间,忽听一声断喝,由城堡上传了下来,道:“什么人?”
韩士公一提丹田真气,高声说道;“有烦通报钱堡主,就说昔年故友韩士公顺道造访。”
城堡上遥遥传来回话之声,道;“尊客稍候,待在下禀报堡主之后,再行定夺。”说话人声宏气足,分明是身负武功之人。
四人在堡外等候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仍不见有何动静,韩士公心头不耐,抬眼打量那护堡城河一眼,说道:“诸位在此稍候,老朽先进堡中瞧瞧。”
他自觉等候过久,有失颜面,准备要越渡护堡城河。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钱大同虽是老前辈的昔年莫逆之交,现已久年不见,人事沧桑,或有变故,咱们多等一刻不妨。”
说话之间,城堡上突然亮起了两盏红灯,渡河吊桥,随着缓缓放下。
堡门微启,一个身手矫健劲装少年,疾奔而来。
韩士公看那迎客之人,素不相识,不禁怒火大起,冷哼一声,肃立不言。
那劲装少年打量四人一阵,望着韩士公道:“那一位是韩老前辈?”
韩士公冷冷说道:“老夫便是,大驾何人?”
那劲装少年微一抱拳,道:“在下王凤和。”
韩士公道;“老夫要找钱大同。”
王凤和道:“那是家师。”
韩士公道:“令师还活在世上么?”
王凤和道;“家师身体很好,特命在下前来迎接韩老前辈。”
韩士公更是恼怒,沉声喝道;“令师的架子好大。”
王凤和一耸双眉,道:“老前辈有什么不渝之事,请见到家师之后再说不迟,在在下面前,出口辱及家师……”
韩士公怒道:“好啊!我就当面骂他给你瞧瞧。”
林寒青眼看已闹出不欢之局,正待出言劝止韩大公、却被李文扬轻轻一扯衣袖阻止。
王凤和返身带路,四人鱼贯渡过吊桥,直入堡中。
这当儿,已经是夜幕低垂时,借暗淡的星光望去,只见堡中房屋林立,但却不见一点灯光,看去有如一座死城,沉闷、阴森。
街巷间不见一个行人,家家门窗紧闭,这时,不过是晚饭刚过不久,但太平堡中的人,却似是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王凤和带几人走到了一座高大宅院的前面,只见两扇黑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
韩士公留神查看四外的景物,和昔年情景,已然大不相同,似是这太平堡中的房屋,都已经拆除后,重新建过。
只见王凤和登上七层石级,叩动门上铜环。
环响七声,两扇黑漆门呀然大开。
两个黑色劲装少年,各带着一盏纱灯,迎了出来。
王凤和手一挥,两个提灯人一语不发,转身带路,向前行去。
穿过了一重广大的庭院,又是一重门户,一个身着青衣的童子,当门而立。
王凤和对那青衣童子,神态十分尊重,领首说道:“师父有空么?”
那青衣童子答道:“师父待客后庭,客人有我带去,你不用进去。”
王凤和道;“有劳师弟。”
韩士公生性暴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臭排场。”
那青衣童子突然转过脸来,打量了韩士公一眼,道:“大驾说话,是好是小心一些!”
韩士公怒道:“老夫偏要骂人,哼哼!待见过钱大同时,老夫还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青衣童子伸手由一个黑衣人手接过一盏灯笼。目光缓缓由李文扬、林寒青、李中慧脸上扫过,说道:“只要你敢,那就不妨试试!”高举灯笼,大步向前行去。
李文扬施展“传音入密”,悄然对韩士公道:“老前辈请暂息雷霆之怒,就眼下“太平堡”中这种神秘情形而论,对方似是已非单纯的轻藐敌人,老前辈最好能保持冷静,默查形势,免得中了别人圈套。”
韩士公久年在江湖之上闯荡,见闻是何等广博,只是天生的脾气暴躁,本性难改,遇上懊恼之事,就忍不住怒火暴起,不能自己,但听李文扬暗中提醒之后,有了警觉,立时冷静了下来,长长吁一口气,一舒胸中怒火.
这时,那青衣童子已带着几人穿过了两重庭院,但见庭院中花木繁茂,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那举灯带路的青衣童子,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到啦!诸位清等候片刻。”
韩士公冷哼一声,欲特发作,但他终于忍了下去.
那青衣童子向前行了几步,举手推开一座圆门,直向里面行去。
韩士公安然举步而行,紧随那青衣童子身后,准备冲入,却被李文扬左臂一横,拦住了去路,韩士公微微一叹,停下了身子。
林寒青借机打量了四周一眼,只见自己停身之处,正是一座精巧的小花园,方圆不过五丈,但却植满花树,假山鱼池,十分幽静,不过大寂静了些,使人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只见灯光射来,那进入圆门的青衣童子,重又走了出来,冷冷道:“家师有请。”
李中慧仔细看那青衣童子,面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说话语气,冷漠异常,暗暗付道:“这人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如非从小就在阴森险恶的环境之中长大,受着严酷的训练,小小年纪,岂能变的如此阴森冷漠?”
韩士公大步而行,当先向那圆门之内走去.
那青衣童子抢在前面带路,行在一条甬道之中,四五丈后,到了一座广大的敞厅中。
厅中高燃着四支白烛,一张红漆八仙桌上,端坐着一个胸垂花白长髯,面容瘦削的中年大汉,正是“太平堡”主连梭钱大同。
韩士公目光转动,只见这座广阔的大厅之中,除了钱大同之外一再无其他之人,强按下心口怒火,拱手说道:“钱兄,咱们有十几年不见了吧?”
钱大同端坐不动,缓缓把目光移住到韩士公的住上,道;“韩见,别来无恙?”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钱兄的架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钱大同道:“好说,好说……”目光一转,扫掠过李文扬,接道:“这位可是黄山世家的李世兄么?”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不错,钱堡主还能记得兄弟,兄弟甚感荣幸。”
钱大同右手一摆,冷冰冰的说道:“几位大驾光临,兄弟未能远迎,还望诸位多多恕罪!”这本是几句客气之言,但钱大同口气冰冷,使人听来生硬刺耳。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钱兄可还记得咱们昔年同在江湖上闯荡的往事么?那时咱们曾共患难……”
钱大同接道:“韩兄有什么话,先请坐下,再谈不迟。”
韩士公想到李文扬劝告之言,强忍忿怒,坐了下去。
钱大同不容韩士公接口,抢先说道:“这位女英雄面生的很。”
李文扬道:“那是舍妹。”
钱大同道:“幸会,幸会,兄弟久闻黄山世家李姑娘之名,今日能得一见,当真是今生有幸。”
目光一转,投注到林寒青的脸上,接道:“这一位少年英雄,高名大姓?”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钱大同复诵道:“林寒青,林寒青,这名字生疏的很。”
林寒青接道:“在下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那是难怪钱堡主不认得了。”
钱大同两道锐利的目光,掠着几人面上扫过,道:“几位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韩士公经过一阵琢磨,心中平静了不少,暗道:此人的神情、性格,流异昔年,简直有如另一个人,其间或有原因,当下心平气和的说道:“这几位都是受兄弟之邀,将来拜访钱兄。”
钱大同脸色冷漠,突然举起手来。互击两掌。
敞厅一角处,呀然轻响,开启了一扇木门,两个青衣小婢,一前一后的行了过来。
只见那当先的一个,手中托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放着四个白玉坏,莲步娜珊的走近了韩士公等,欠身说道:“诸位请用茶。”
李文扬当先伸手,由盘上取过一只玉杯,启开盖子里去,只见杯中一片碧色水汁,热气上腾,清香扑鼻,望了一眼,并未食用,顺手放在桌上。
李中慧、林寒青连杯上的盖子也未启动,就顺手放在桌子上。
韩士公却用鼻子在杯子上嗅了几下,笑道;“好茶,好茶。”他一连赞了几声好茶,但却点滴未进,原封放在桌上。
第二个青衣婢女也托了一个木盘,盘中放着精致的细点,只见她左手托盘,右手把盘中的细点,一一移到桌子上,欠身一礼,和那捧茶的青衣小婢,齐齐退了下去。
钱大同随手取过一块细点,说道:“诸位跋涉远来,腹中想已饥饿,请先食用些茶点,垫垫肚子,酒饭即可送上。”当先把手中一块点心吃下。
韩士公静坐不动,既不取食点心,也未答话。
钱大同也不再让,自行伸手取食,大吃起来。
广大、阴森的敞厅中,突然沉寂下来,听不到一点声息。
不知过去有多少时间,钱大同把桌上四盘精致的细点,吃下了一半,突然又举手互击两掌。
敞厅一角处,又走出来两个青衣小婢,收拾了残点玉杯,珊栅而去。
紧接着一阵酒气菜香,一长行青衣小婢,鱼贯而上,片刻间,摆满了一桌佳肴、美酒。
钱大同端起面前酒杯,连声说道:“诸位请啊!”当先一仰脖子,咕嘟一声,干了一杯。
林寒青虽然腹中甚为饥饿,但恐那酒肴之中,下有毒药,不胜食用,个个忍着从火,连坐不动,
钱大同自斟自饮,大筷吃菜,旁若无人,片刻工夫,喝干一壶美酒.
韩士公闻到那扑鼻的酒香,几乎忍不住要举杯饮用,李文扬早已顾虑及此,常在暗中出手警告于他,才算忍了下去.
钱大同放下杯筷,扫凉了四人一眼,道:“诸位远道来此,兄弟已尽了地主之谊,天色不早,兄第留诸位了。”
韩士公倒是未曾料到,他突然下起了逐客命来,沉吟了良久,说道;“兄弟此番来访,一来想叙叙昔年旧情,二来还有要事奉商。”
钱大同道:“昔年旧事、早成过去,世无不散宴席,所在下相劝,韩兄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韩士公侧顾了李文扬一眼,突然推案而起,怒声喝道:“好啊!钱大同,你不过是‘太平堡’一个小小堡主,也值得摆出这等臭排场来,轻藐昔年同生共死的好友。”
钱大同似欲发作,但他终于又忍了下来,冷冷说道:“韩兄意欲何为?”
韩士公本想借故激怒于他,却不料钱大同竟自隐忍不发,一时间倒是不知在如何答复。
正自沉吟间,李文扬却起身接道:“咱们兄弟,承蒙堡主款待,兄弟感激不尽,这厢有礼了。”抱拳一礼,群豪自入这敞所之后,钱大同一直端坐不动,李文扬心中生疑,故意欠身而起,抱拳一礼。
哪知钱大同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