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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不跟过来呢?”
“如果换做你,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能不搞清楚吗?”李富生朝那边看了一眼,道:“拿好你的枪,如果他真的不跟来,我们再想办法。”
李富生这个安排其实是很合适的,不过相对来说,对我不怎么有利。但是如果我和他调换一下,我就不能保证在那道身影追击经过这里时给他致命的偷袭。所以我服从了安排,调整了情绪,然后拿着枪,紧紧贴着石壁根儿,尽量躲避光照,做贼似的溜了过去。
我把动作放到最轻,距离在慢慢的拉近,走了一会儿,我差不多要接近深坑了,那深不见底的坑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威胁,如果贴的太近,到时候万一出现意外情况,失足掉进去那就死定了。所以我在距离深坑还有十米左右就停下脚步,等到提着矿灯的身影从那边慢慢走着绕过来时,转身就朝后跑。
我的脚步声在这里显得那么清晰,提着矿灯的人瞬间就有了反应,他马上闪到了一旁,动作快的几乎分辨不出来。我的心顿时一慌,这人的身手这么好,如果还不等我跑到李富生的藏身地就被他按住,那就麻烦了。
但所幸的是,对方也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所以尽管追了过来,不过追的并不急,我不管那么多,转身跑了有十几米后,砰的回头放了一枪,如此一来,对方更谨慎了,随手扔掉手里的灯,竟然只凭着我奔跑时的脚步声追了过来,通道里一片漆黑,我的跑的非常困难,没过几步,一下子摔了一跤。
这时候,隐藏着的李富生突然发难了,就在黑暗中偷袭了对方,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但从声音中可以听到,偷袭没有完全成功,对方还有反抗的余地,估计跟李富生打成了一团。我赶紧就打开了手电,转身一看,他们两个人紧紧揪着对方在肉搏,不停的滚来滚去,那道身影的反应和对抗能力远超常人,他在被偷袭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和反击的余地,我想,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李富生绝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就那么半分钟的时间,李富生就落在了下风,他们还互相纠缠着殴斗,我拿着枪却帮不上忙,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妙,我赶紧就朝那边跑。在我跑出去两步时,那道身影一挺腰,呼的一下子把李富生给压到了下面,他的打斗经验非常丰富,不容李富生挣扎,一只手扣住李富生的脖子,另只手一晃,摸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刀。
刀子飞快的被举了起来,在锋利的刀尖将要刺向李富生的时候,我已经赶不及了,我随即顿住脚步,站在他们身后五六米远,朝上开了一枪,枪声震慑了那道身影,他手里的刀子停在了半途中。
“放下刀!”我举枪对着他的背影,道:“马上放下!”
李富生反应的也很快,在那道身影被我的枪逼住的时候,他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我们两个算是控制住局面。那道身影慢慢的站起来,转过头,当他转过头的那一刻,我的手电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这个人很精瘦,脸庞上布满了一道一道的伤疤,如同被毁容了一样。但是我看了两眼,脑子里就是一震,这个脸上布满了伤疤的人,看起来怎么那么面熟?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差点叫起来。我认出这个人了,邝高手!邝海阁!
我的惊讶溢于言表,邝高手没有死?当时在那么危险的绝境里,连他自己都放弃了活下去的信念,我一直认为他已经死掉了,所以没有参加在文州的聚会。但眼前的他明显是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脸上多了那么多的伤疤。
在我还没有认出邝高手的时候,他已经认出了我们。李富生就不用说了,跟邝高手很多年前就相识。邝海阁是个很沉着的人,但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遭遇,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站在原地看着我,又转头看看李富生。
“很久没见了。”李富生收起了那把刀子,伸手擦擦鼻子边的血迹。
“是。”邝海阁脸上的惊讶看不到了,他还是我第一次遇见时的样子,精瘦彪悍镇定,他望着李富生,开口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个人了。”
说着,李富生走到我旁边,接过了手枪。其实我对邝海阁这个人的印象不错,但自从知道了他篡权又接着失势被驱逐的事情后,这种印象就大打折扣。不过平心而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成见远远要小于对赖叔和玉姨那帮人的成见,按道理说,这应该是我爸最大的一个敌人,很腹黑的阴谋家。
“我托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邝海阁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没有忘记他对我的嘱托。
“我尽力了,但中间出了意外。”我实话实说:“那东西,被王炳文他们拿去了。”
“王炳文……”邝海阁布满了刀疤的脸庞上不易觉察的抽搐了一下,他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两三分钟,他抬起头道:“算了,这不怪你。”
第219章 邝高手的讲述(一)
“你倒是很大度。”我皱皱眉头,但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邝海阁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现在和他说那么多,他一下子也理解不了。我闭上嘴巴,开始考虑怎么处置邝海阁,按他所做的那些事,杀了也不为过,不过我不想杀他,可这个人身手这么好,如果一直就这样押着他,中间难免会出现什么意外。我不想杀他,但如果被他反击成功的话,估计他对我不会那么手软。
“你走的,是哪一条路?”李富生慢慢朝邝海阁走了一步,道:“文州聚会,你为什么不参加?”
“我走的是我该走的路。”邝海阁被枪口逼着,却没有一丝畏惧的表情:“文州聚会,我为什么要参加。”
“那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责任。”
“我只对一号负责。”邝海阁的眼角又轻轻抽动了一下:“一号没有参加文州聚会,我参加了,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他不会参加聚会的。”我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参加聚会的打算。”
邝海阁没再多说,站在原地,李富生握着枪走过去,把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邝海阁这个人是他们同辈里身手最好的一个,绝对不能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我把搜出来的东西全都拿去,一样一样看了一遍,他没有什么先进的装备,甚至连枪都没有。
“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李富生盯着邝海阁脸上那一道又一道疤痕,道:“怎么弄成这样了?”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在他们说话间,我在想,那一辈的人几乎每一个都知道一些事情,但他肯不肯说就不敢保证了。我在想办法,不过随即自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凭邝海阁的态度,他肯定不会说。他知道的大部分事,李富生同样知道,逼问邝海阁还不如去跟李富生商量。只不过,那个小铁罐里的东西,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这个得想办法让邝海阁开口。
李富生在跟邝海阁对话,说着说着,他们的话就都有些晦涩难懂,我听的不怎么明白。过了一会儿,李富生走到我面前,很小声的道:“这个人还有谈谈的必要,你坐着等等,我和他谈一下。”
我坐下来整理东西抽烟,李富生和邝海阁走到十来米以外,他们仍然在交谈,但声音放的很低。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干脆就不去注意了,把东西整理了一遍。
但是这一次等我再转头望向他们的时候,我发现邝海阁的身体一个劲儿在发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过这种人可能会害怕吗?不管李富生说什么,肯定吓不倒他。
两个人谈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最后,李富生喊我过去,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发现邝海阁望着我的眼神出现了一些变化,一直到这时,我才隐约的察觉出来,刚才他一个劲儿的发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从他望着我的眼神中,我能体味到一些东西。
“你……”邝海阁定定的望着我,嘴唇来回颤抖了一下,慢慢问道:“你……是一号的儿子?”
我听了就朝李富生看去,肯定是他刚才交谈的时候把我的身份透露给了邝海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目光里有点怪他的意思,但李富生对我点点头,道:“他和王炳文是不一样的。”
“是。”我想着邝海阁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其实表露了身份也没什么,我正好可以替我爸质问一下:“郑立夫是我父亲,我叫郑童。”
邝海阁愣了一下,接着就问我了一些问题,都是关于我爸平时生活里的小细节,这些细节如果不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很久的人,可能会完全忽略。我知道他可能是想完全确认,我是不是郑立夫的儿子,我看看李富生,他又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回答。
我把那些问题都说了一下,邝海阁的眼圈立即就泛红了,他脸上一道道伤疤在不停的蠕动,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噗通!
他突然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跪在我面前,我顿时被搞的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看他,又看看李富生,李富生没什么表示,站着不说话。我呆呆想了一会儿,他要干什么?是在表示歉意?还是自知陷入了困境后演戏来博取我的信任和好感?
“起来吧。”李富生看我发愣,就过去把邝海阁拉起来:“有的事情,不能完全责怪某一个人的。”
邝海阁被李富生拉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已经流泪了,泪水顺着一道道伤疤慢慢流淌着。我的茫然一直在持续,我分辨不清楚这些眼泪是真的或是假的。在我的印象中,邝海阁这种人可能死都不会掉泪,但他现在的泪,意味着什么?
李富生让我们坐下来,拿了点吃的东西,可是谁都没动。邝海阁抹了抹眼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的弱点可能一直都改不掉,很容易会被泪水迷惑或是打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赖叔之前在聚会上的痛哭,他流的眼泪不比邝海阁的少,但最终结果呢?我依然被蒙蔽了,被欺骗了。
想到这儿,我对邝海阁刚刚产生出的一点信任就荡然无存了,我不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不会再避免被人欺骗,但至少我得尽力做到,不能轻易被人欺骗。
我的目光又冷了下来,邝海阁一直低着头,李富生好像察觉到我目光的轻微变化,他习惯性的夹着一根燃烧的烟却不抽,对我道:“你可能有些问题要问他,问吧,能说的事情,他会对你说实话的。”
“什么叫能说的事情?那不能说的事情就要撒谎了对不对?”我盯着邝海阁,道:“你现在被抓了,所以想求得原谅?”
“不要这样。”李富生不等邝海阁开口,就对我道:“你把要问的事情先问完,然后再下判断。”
“好,那我就问你。”我又离邝海阁近了一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我爸是不是很对不起你,你是不是很不想屈居人下,所以要篡权?”
邝海阁抬头看了看我,他的神情恢复正常了,摇摇头,道:“我没有。”
“你是被赖卫国想办法赶走的。”
“是我自己离开的。”邝海阁毫不犹豫的道:“我是掌握着一号下面的一些资金和人脉,在一号联系不上的时候,我有些事情要做,我把这些都交给了赖卫国。”
“是吗?”我看着他,他说的话和赖叔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爸的产业和人脉很久以来就是邝海阁和赖卫国在负责打理,赖叔主要负责运营,人事调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