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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过他们估计也觉得不合适,所以没有继续下去,直接放弃了。
我心里一直被那个问题所困扰着,在休息期间就不停的想。我自己琢磨不出答案,又不能跟别的人讨论,总之在心里堵得非常难受。渐渐的,我就开始考虑,能否找一个跟事件完全无关的人,来帮我分析一下难题。但是这也很难,我的朋友大多是不做正事的,想了很久之后,我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叫张俊,很奇特的一个人,物理系研究生,但是最后跑到一个跟专业并不对口的公司去上班,搞软件开发。这个人在当时我的朋友圈里是个异类,很嬉皮,反正就是跟正常人玩不到一块的那种人,经常在公众场合突然搞一些常人不能接受的举动,所以玩来玩去,跟他联系的人就越来越少。
但这个人平时喜欢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喜欢钻研,我还在老城里住着的时候就感觉他懂的非常多,而且懂的都是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比较佩服这种人,所以一圈朋友都不怎么和张俊接触了,我和他偶尔还会联系一下,吃吃饭喝点酒。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不是个爱记仇的人,你一年不跟他打电话,只要打了电话,他不会抹你的面子。
他能帮忙吗?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这不是卷入事件里的人,就算我拿给他一些片面的资料,他也不会推测到事件上来。西海河,天机工程,黑洞密码,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难以接触的事。
最终,我下定决心找张俊问问。当时从那块黑色的镜子里看到的光条有很多,我无法全部都记忆下来,只能挑选出自己记的比较清楚的一些,在手机上做了个文件,然后联系了张俊。我们之间大概有一年都没见面了,不过就和我想的一样,张俊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那种搞怪又亲热的语气。
我没有直接说出要他帮忙,绕着圈子聊了好一会儿,他估计正在上班,也不方便煲电话,所以我就说等过几天见面吃顿饭,他说没问题。在挂掉电话前的一刻,我才装着刚刚想起来的样子,跟他说别的朋友有个事情要托他帮帮忙。
“请我吃饭时假,这件事才是真的吧?”他在电话那边嘎嘎的笑了笑,道:“谁让你帮忙,不好意思开口,托你过来说情?”
“你既然都知道了,就不要多问了,给人留个面子。”
“说说吧,什么事情。”
“有个东西,是他家里返修老屋的时候从地下挖出来的,上面画了点很难理解的条纹,你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所以拿给你看看。”我道:“他不想声张,恐怕这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所以没有拍照,不过东西上面的条纹都拓下来了,我可以发给你。”
“是这样啊。”张俊又笑着道:“如果这个事是你本人来找我帮忙,那没得说,但是别人拐弯抹角的还不肯自己来说,那我就没办法了。最近手头紧,钱不够花,你跟他说,拿点钱出来,我也不能白忙活的不是?”
我也没跟他啰嗦,直接找他要了个账号,然后跑去找金瓶梅。这点小钱在金瓶梅眼里不算什么,他打了电话,让湖南那边的伙计给卡里打了钱。等到钱到账以后,我把事先做好的那个文件交给张俊,跟他说事情比较急,别人等着结果,让他抓点紧。
事实上,我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就凭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能看出什么?但是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一直放着,会让心里越来越堵,只有真正去做了,去努力了,即便没有结果,但自己也可以给自己一个解脱的理由。
东西交给张俊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如我所想,那些毫无其它根据的线条像个无头无尾的谜语,缺失的旁证太多,估计他看不出什么,两天之后,张俊没有传回消息,我也没有催他。心里一直在说服自己:你已经努力了,假如真没结果的话,也不用遗憾。
这时候,金瓶梅他们已经准备开始对矿场的地下空间进行最后一次摸索,恰好,可能是因为前两天一直受凉的缘故,我感冒了,头昏脑涨,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所以金瓶梅他们四个去做事,留下邝海阁负责照顾我。
金瓶梅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拿起来一看,是张俊打来的,我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邝海阁就在旁边坐着,不过对他可以完全放心,他毕竟是我爸的人,就算我打电话时说点什么,他也不可能外传,我马上就接了电话。
“哥们儿,你是不是该跟雇主说一下,让他再加点辛苦费,这两天我都没怎么睡,累的老血都吐出来了。”张俊上来就开玩笑,不过我听出他的语气里的确有一丝疲惫。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事情办的怎么样?你看出什么结果了?”我心里也有点怀疑,因为我觉得张俊是看不出什么的。
“这些劳什子玩意儿,我真没看出什么。”张俊在那边表示遗憾。
“哦哦,那也没什么,不要紧……”这是我预料中的结果,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失落。
“失望了是不?看来你对这事还挺上心的哈。”张俊打了个哈哈,话锋突然一转,道:“我是没看出什么,不过有人能看得出来,别说,你给的那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第306章 线条的真面目(二)
听着张俊的话,我心里就是一动,难道他真的从这些毫无根据的线条里面看出了什么吗?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有点意外的兴奋和激动。
但是我表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极度的热切,只能装着有些兴趣的样子,问他道:“说说看,怎么有意思?”
“别急,这事儿只能一步一步的告诉你,最后你才能完全听懂。”
至少在张俊看来,还是把我当朋友的,所以受到我的嘱咐,尤其是收了钱之后,他很用心的在做这件事。最开始的时候,跟我想象的一样,张俊看不出有什么线索,他又不愿意把事情搞砸,所以第一天晚上就开始熬夜,不过熬了大半夜还是没有结果。可能是心里堵得慌,也可能是为了寻找灵感,他跟一个朋友聊了聊天。
怪人的朋友都是怪人,张俊的这个朋友也不例外,他喜欢古乐,尤其喜欢琵琶这种乐器,据说他的家境还是不错的,但这些年下来到处收集琵琶,搞的家徒四壁,可他本人倒是很满足,经常拿这些东西跟人炫耀。
毫不例外的,张俊跟他一聊,对方的话题自然而然又扯到了这些东西上面,对于朋友的爱好,张俊既不热衷也不讨厌,反正本来的目的就是听他闲侃,放松一下心情。张俊的朋友当时正好在收集隋唐时期的一些乐谱,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个叫雷海青的人身上。
这个叫雷海青的人,是唐朝比较著名的一位宫廷乐师,最擅长弹奏琵琶,隔行如隔山,不爱好这些的人,可能提到雷海青就一无所知,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爱好这个的人一说起来就如数家珍。雷海青这个人的艺术造诣暂且不提,至少是个非常有气节的人,他所处的年代恰好是唐代由盛转衰的分水岭事件:安史之乱中,雷海青在叛乱中并未离开长安,结果叛军攻入京都,俘虏了包括雷海青在内的很多宫廷民间艺人,叛军把这些人集中到一起,命令他们奏乐以庆大军攻破唐都。
据说当时叛军的首领安禄山也要到场,所以在演奏之前,这些艺人已经得到了命令,大军大破唐都,这是喜事,谁敢在演奏期间掉眼泪,立杀无赦。在安禄山到场之前,雷海青夹杂在众人中间,表现的很冷静,不哭不骂,镇定如常。但是安禄山到场,亲自点名要雷海青出来弹奏的时候,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力摔坏了手里的琵琶,然后放声大哭。
能在那种时间地点环境下做出这种举动的,是有惊人的胆魄和气节,结果毫无悬念,雷海青被当众肢解而死。
因为这些,张俊的朋友一向对雷海青推崇备至,前段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淘换来了一幅字,据说是雷海青的手迹。
这是一幅比较奇怪的字,篇幅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汉字,但是仔细看看的话,又都不是。这幅奇怪的字引起了张俊朋友的兴趣,最后来回折腾了很久,自己用功,又渐渐的请教其他人,最后发现,那可能是雷海青活着的时候自娱自乐的一点东西,在这幅像字又不像字的手迹里面,暗藏着一篇乐谱。
张俊的朋友很引以为傲,本来他只是把这些当成吹牛的资本,拿出来说说,并没有其它意思,但是张俊听了之后,却一直在低头思索,最后竟然就在吃饭中间一推桌子掉头就走。
可能是朋友的话给了张俊灵感,不过单凭这些,张俊还是不能完全的推断那些线条是什么,他又请教了别人,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当然,这个猜测和推导的过程肯定繁琐又复杂,张俊说了我也听不懂,我只需要结果就足够了。
“我怀疑吧,那些线条如果经过一定模式的排列,最后可以融合得到一些波形。”张俊道:“这些波形,是一个蓝本,或者直接说,它是一篇谱子,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种高端的科技设备,如果有的话,那么以这些波形为蓝本,可以产生一种特殊的次声波。”
“次声波?”我愣了愣,虽然在过去偶尔可以听到这个词,但是我天生就比较懒,没空去研究超声波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俊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抓瞎了。
“没事的,我理解你,你虽然没有知识,但是你有一个谦虚的态度,这很好。”张俊说话就是这样,很伤人心,他道:“给你科普一下吧,否则你又会听的一头雾水。你知道吧,声音是因为振动而产生的,比如说一个物体,它每秒钟产生多少次振动,就会产生相应的声音。每秒钟振动的次数,就是这种声音的频率,我们一般用赫兹来作为这种频率的单位。你的耳朵能听到的声音范围,在二十赫兹到两万赫兹之间,如果声音的频率高于两万赫兹,那你就听不见了,这种声音被称作超声波,你对这个词应该不陌生吧?反之,如果声音的频率低于二十赫兹,你同样听不见,这样的声音,就是次声波。”
张俊是理科出身,提起这个肯定要比普通人知道的多。超声波跟事情无关,就抛开不提了,至于次声波,是和超声波在很多方面相反的,次声波因为不容易被诸如水和空气之类的物质吸收,所以也就不容易衰减,可以传播的很远,甚至在特殊环境中也能保持延伸距离,一些次声波的传导距离可以绕地球两三圈,频率越低的次声波,传导的距离就越远。
这个东西如果往深里研究的话,还有很多说头,虽然次声波是耳朵听不到的一种声波,但是如果在特定的环境下,再加上对频率的控制,它会变的非常可怕,比如说,把次声波的频率调整控制到与人体器官的固定频率相接近的时候,会产生共振,人体器官会受共振影响,变形破裂。
“那你说,线条组合,会变成一种特殊的次声波?”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线条只是一个模型。”张俊解释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从客观角度上来讲,乐谱和音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但是乐谱是音乐的平面记录和模型,只有通过乐器按标准演奏,你看到的乐谱,才会转化成你听到的声音,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这些线条所组成的平面波形模型,就是一篇乐谱,如果再有相应的工业设备,它才可能变成真正的次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