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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的同伙?嘿嘿,不怕讲给你们听,郑郜天确是奴家的儿子。而奴家,确实是他的亲生母亲。”郑素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那样子怎么看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会是郑郜天这个四十好几之人的母亲?认识她的人再一次愣住了。
许秋原不为所动,依然冷冷道:“你为何要驱使红衣裙这种东西作怪?”
“为何?难道草仙道人还看不出来吗?奴家的容颜虽是年轻,但奴家岁数其实已是七十好几,为了永葆青春,奴家才不管其他的。”
“什么?难道你是用十灵驻颜之术保住青春的?”听到郑素素的话,任天慈不由得一惊。
“哦,小姑娘还蛮有见识的,没错,奴家为了驻颜,每十年就须得吸食十个人的极致惧意之魂,眼看只缺一个就可成功了,却偏偏被你们这些人给坏了事。奴家现在声音变成这般,就是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害的。”郑素素说着,怨恨地巡视众人一眼,就那种眼神,胆子小的已经有点腿软了。
“师父,什么是极致惧意之魂?”农凡不理会郑素素,问许秋原。
“极致惧意之魂指的是人内心惊吓到极致时所产生出来的魂魄,这条魂魄介于魂与魄之间,在道家上称为‘念’,如果人的内心不坚强,就会让这条魂魄飞离身躯,那时人就会因为惊吓过度或死或疯癫。在旁门左道中,传说吸食这样的魂魄可以续清颜一年,我想这就是她驱使红衣裙吓人的原因。当红衣裙把人吓到极致时,再把那人的极致惧意之魂吸取过来,再由红衣裙传给她吸食。想不到那些人是因为这样才变成疯子的,难怪我瞧不出他们的毛病来。”许秋原之前查看过那些被吓疯的人都没有看出个端倪来,归其原因是那些人并非是被吸食了三魂七魄,而是被吸去因惧怕而产生了新的一条魂识,这条魂识集中了人的意识与理性,收回了人也就没事,收不回重则死轻则疯。
“老怪道倒也名副其实,你说得一点不错。”郑素素虽被人群包围,这时却反而异常镇定,许秋原看着她,心中暗自戒备,刚才为制伏郑郜天,与任天涛兄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他不信郑素素会乖乖就范。
听到郑素素想也不想就承认了许秋原的话,众人头皮一阵发麻,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的郑素素已经七十多岁了,以前她在镇上卖豆腐所装出来的那种楚楚可怜之样,现在想起来还真让人一阵反胃。
“那你为何又要装死了?这与你驱使红衣裙吸取人的魂识又没多大干系。”程万生上前问道,郑素素下葬时他就在旁边,一个他亲眼看着下葬的人现在竟然好好地站在他眼前,心中实是难以接受。
任天涛从一见到郑素素时起,对这件事早已有了个大概的认知,不过在他心里,还有个更大的疑问,听到程万生无关紧要的问话,他倒是替郑素素回答了:“那是因为十年期限已过,吸食极致惧意之魂的人就会一夜变老,而且还会全身麻痛水肿,那个时候她不装死就会惹人怀疑了。”
看到程万生点头明白了,任天涛接着说:“不过你居然能驱使红衣裙使用崂山穿墙术和搬动术,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任天涛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突然让一直冷静的郑素素回头怒视:“小子,你是什么人?”
任天涛一笑:“崂山青松门第二十七代弟子——任天涛。”
“崂山青松门,好,好啊。”郑素素闻言,忽然大笑起来。
“郑素素,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许秋原冷冷地看着笑得甚是轻狂的郑素素,说道。
郑素素倒也适可而止,她打住笑声,说:“今天你们这么多人对付奴家一人,奴家瞧来也是逃脱不掉,不过奴家可以告诉你们一句,住在万山镇的人迟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奴家即使是死,今天也要先拉上几个垫背的。”说着,郑素素举起蛇形匕首就向农凡攻来。
见到郑素素突然暴起发难,早有准备的许秋原大叫一声:“不好。”接着急忙运起指路天门印拦在农凡身前,照着郑素素的来势就想来个硬碰硬。
没想正疾奔而来的郑素素突然方向一改,转而奔向另一边的任天涛兄妹俩,口中狂叫:“崂山的臭道士,受死吧。”
任天涛兄妹也是没想到郑素素会突然调头攻向他们,他和任天慈虽惊不惧,任天慈手捏印诀,口念咒文,只见任天涛全身闪起一阵红光,整个人突然朝着郑素素爆射而去。这任天慈竟把崂山搬动术用在任天涛身上。借着搬动术的威力,任天涛与郑素素迎面单掌一碰,“啪”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后退三步。
任天涛心下大骇,这郑素素好不厉害,自己兄妹二人联手,竟只是与她打了个平手。郑素素停住后退之势后并未罢休,她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奇怪东西,对着任天涛就猛扔了过去。任天涛一见这东西,吓得大喊:“啊!鬼巫的魂头蛋!”
待他喊将出来时,魂头蛋已经射到他的面门前,也真亏任天涛这人机智,他知道魂头蛋碰不得,千钧一发之时,竟把头一抬,张嘴把魂头蛋接住,借着口中舌头柔软,硬生生地把魂头蛋完好无缺地含在嘴中。
任天涛死里逃生,余惊未消,吓得他急忙往地上一吐,魂头蛋应声而出,摔破在地上,众人立刻看到,在魂头蛋破碎的那一刻,一缕青烟冒起,其中,还隐约听到哀怨声。
“大家小心,千万不要碰到那东西。”任天涛吐出魂头蛋后,向后一跃,与任天慈并肩而站,心有余悸地喊道。
许秋原这时也是愕然一惊,没想到郑素素真的是鬼巫一族的人,难怪这里的地主神会给了那样的提示,“藏匿鬼海中,显于人海里”,这话果真一点不假。
第七章 隐身符与穿墙术 第一节
任天涛的呼喊,立刻引起保安队员一阵慌乱,听任天涛的语气,似乎对这魂头蛋很是畏惧,以任天涛的本事,如果对一种东西如此忌讳,那多半就是自己这些人碰不得的。
郑素素一招没得手,并未就此死心,她往腰包里一掏,抄出一把魂头蛋,怪叫一声:“受死吧。”就往任天涛这边抛射而来,任天涛大吃一惊,拉住任天慈的手,口中念咒,在魂头蛋即将砸中他和任天慈时,两人刚好飞上半空,险险躲过这一招。
然而,任天涛兄妹虽然避开了,但魂头蛋却未因此止住去势,站在他们身后的保安队员,这下子可倒了血霉,几个机灵的,一见郑素素向这边抛来魂头蛋,赶紧丢掉手中火把趴倒在地,这些人,亦是命大,魂头蛋来势凶急,除了几个砸中来不及躲开的保安队员,其他魂头蛋依旧去势未止,纷纷从这些趴倒的保安队员头上飞过,落在远处地上。
这些被砸中的保安队员立刻惨叫起来,接着,他们身体抽动不停,纷纷倒地,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可能还以为他们是发了羊痫风。
许秋原实是料想不到事情竟会就这么发生在眼前,他恼怒地大叫一声:“妖女,受死吧!”接着推出两只散发着金红光芒的手掌,向郑素素狂奔而来。
郑素素深知许秋原的厉害,见许秋原这招气势磅礴,她不敢应对,撒腿就往任天涛那边跑去。任天涛以崂山搬动术避开魂头蛋解危后才想起身后还站着十几个保安队员,等他回过头来,已经有好几个保安队员被魂头蛋砸中。看着在地上抽搐不停的保安队员,任天涛火冒三丈,真要说起来,这些保安会被砸中,还是因为他突然躲开。
这时见郑素素朝他们这边逃来,任天涛怒啸一声,放下任天慈就迎了上去。他这么一加入,立刻让郑素素腹背受敌,后有许秋原追来,前有任天涛这个拦路虎。就这局势,所有人都以为郑素素插翅难飞了,没想郑素素突然方向一改,朝家中奔去,就这么一转眼,她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往哪里逃?把房子围起来。”许秋原见郑素素逃入屋子里,立刻大叫道。他的喊音未落,被郑素素遗留下来的五个红衣裙突然发难,三个朝许秋原这边袭来,另两个则攻向任天涛那边,红衣裙的突然发难,立刻把现场搞得鸡飞狗跳。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红衣裙一接近人就喷出黑色浓气,这里多数人都吃过那浓气的苦头,红衣裙一喷,众人纷纷躲避,也顾不得他们这是在小巷子里,你推我挤,丝毫不谦让一下,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几人中了招。
这些中招的人,眼色一变,竟发起疯来攻击起身旁的人,这下子,场面更是难以控制,众人躲的躲,逃的逃,倒霉的更是被自己人揍得惨叫连连。纵使是许秋原也对这样的场面束手无策。他心想:“这样的局面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平息下来的,眼前最要紧的是抓住郑素素。”
想到这儿,他踢开一个中招攻向他的保安队员,叫喊道:“天涛,这里交给你们处理,小凡和万生随我来。”
任天涛明白许秋原要做什么,他躲过一个保安队员的攻击,对许秋原打个手势,示意自己了解。许秋原一见,立刻领着农凡和程万生追进房子里。
一进房屋,三人不由得一愣,从大门处起,是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宽不过两米,左右两边建着土砖高墙,墙上每隔两三米就点着一盏小油灯,灯光微弱昏暗,让人只能勉强看清长廊的大概轮廓。农凡眼睛比较尖锐,首先发现长廊尽头处只有一面墙壁,左右两边都没有其他去路,他心中奇怪,问许秋原道:“师父,你看这屋子好像除了这条长廊外再无其他房间,是弟子眼花了吗?”许秋原摇着头,说道:“不是你眼花,为师也看到了,这房子里一定有暗门,两边的墙壁上或许有机关,我们找找看。”说着,与农凡一同摸索着墙壁。
程万生贵为一镇之长,镇上许多大小事务都需要他处理,有时遇到他解决不了的事,他就喜欢请教一些有才之士。说来也巧,郑郜天一家搬来这里之前,住在这所房子里的是一个穷秀才,这穷秀才虽然落魄,但见识学问过人,所以程万生曾多次向这穷秀才讨教。听到农凡这么一说,他想了想说道:“郑郜天一家搬来这里之前,这房屋我还进来过几次,如果没记错,大门进去应该是个露天院子。”说着,他向前走了十几步,说,“从这里起,是个小厅堂,右边是厨房,左边好像是内室。没想到现在成了这副模样。”说着,他用手敲了敲墙壁,心里不明白郑郜天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间房屋给改成只有一条长廊,即使左右藏着暗室,这样的建筑也太奇怪了。
程万生原本不经意地敲了一下墙壁,没想到墙壁上突然一阵颤动,接着“咔咔”两声,露出一条细缝来。程万生惊喜道:“秋叔,这里有间暗室。”
许秋原急忙走上前一看,这墙壁上的细缝还透出一丝光亮,他按住墙壁,用力一推,墙壁“咔啦”一声,整面墙壁向后退去。三人定睛一看,这是间磨坊小屋。
小屋中间有一个石磨,上面还留着一些黄豆,在石磨旁边,有只盛了大半桶豆浆的木桶,看这样子,郑郜天被引出去之前正在磨黄豆。除了这个石磨外,四周还堆积着许多麻袋,农凡用手摸了摸,这些都是黄豆。
“别看了,这间屋子只是郑郜天用来做豆腐的,还是快找其他暗室吧。”许秋原瞧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由得叫住了四处乱摸的农凡和程万生。
程万生走出磨坊说道:“这房子虽被郑郜天一家改得面目全非,不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