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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乌鸡汤放到台面上,也不说话,猛地伸手拽起农凡的耳朵,咬牙骂道:“你给我起来吧你。”
“娘呀喂……”农凡睡得正香,突然耳朵被这么一拽,疼得他惨叫连连,“放手放手,快放开手,好疼啊……”
“我叫你睡,大懒虫。”
“哎哟喂,我不敢了,师姐你快放手吧。疼死我了。”
“知道疼了?师父叫你练功你竟敢偷懒,你看,你的口水都流成河了。就你这样还敢去参加尸王会,真是让人笑话。”听农凡惨叫不已,张小洛这才松开手。也该农凡倒霉,张小洛力气那么大,谁被她揪住了耳朵都受不了,就这一下,差点没把农凡的耳朵给拧下来。
农凡疼得龇牙咧嘴,边揉着耳朵边嘀咕:“还敢说我,你自己睡觉不也口水泛滥嘛。”
他的声音虽小,可是很不巧,张小洛听见了。
这一听不要紧,只见张小洛脸色一红,心头火气直往上冒,她怒吼道:“你说什么?”
张小洛会这么生气,是因为自从她中枪后睡觉只能趴着睡,本来她也无所谓,可是每次一睡醒了就会发现床上流了很多口水。小丫头每次都羞得满脸通红,不过这事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农凡这家伙这时候道出她的难堪之事。这下子他可算是点着火药桶了。
“你……你……你竟敢偷看我睡觉,我……我揍扁你我……”张小洛气得语无伦次,瞪着两只冒火的眼睛,抡起拳头就要揍农凡。
农凡吓得冷汗直冒,心想:坏了,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下要受苦了。
他很清楚张小洛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她的力气比自己还大,这一拳要是揍在身上,也够自己疼上半天的。
“师……师姐,有话好说,是师弟错了,对不起,我向您赔不是。千万不可动粗。”说着身子连连后退。
“晚了,挨揍吧你。”张小洛这怒火哪能被他三言两语所浇灭,只见她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就砸了过来。农凡吓得“娘呀”一声,撒腿就跑。
他这一跑,张小洛更是恼怒,边追边喊道:“哪里跑!”
农凡这下倒霉了,被张小洛追得团团乱转,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被张小洛逮住了,农凡心中暗想:这丫头的轻功堪比老头子,这样下去我非被她逮住不可,不行,还是向老头子求救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想到这儿,他突然方向一改朝屋里奔去。
等来到许秋原的房门前,农凡一边狠狠砸着房门,一边大喊道:“师父,师父,救命啊!”
“什么事啊?”房里传来许秋原的声音。
“快开门,救命啊。”
“来了,什么事这么急?”未等许秋原开门,外边的张小洛已经追赶而至。这丫头也是追疯了,农凡不但不诚心道歉受罚,还撒腿就跑。这会儿见他还跑来向许秋原求救,更是让她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农凡,火气是愈来愈甚。也不管旁的,一声娇喝“找打吧你”后就扑向农凡。
农凡差点没被张小洛吓破胆子,在他看来,现在的张小洛比妖魔鬼怪也差不了多少。见张小洛粉拳猛击而来,他来不及细想,急忙抽身往旁边一躲,险险避过张小洛这一怒击。
“哎哟……”
躲过张小洛一击的农凡还未等站住身体,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同时把两人吓住了,两人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几变。原来这拳刚好砸到开门出来的许秋原眼睛上,以张小洛的力气,这许秋原会好过吗?
许秋原冷不丁被张小洛一拳击中,疼得他是弯腰揉眼直吸冷气,眼泪更是流个不停。还未等他起身看个明白,只听两声从远处传来的惊叫:“不关我的事。”之后却已是人去楼空。
“丫头!你给我出来,竟敢打师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打的,快出来。”无端端被揍一拳的许秋原直奔到张小洛的房间,狂拍打着张小洛紧锁的房门,咆哮不停。
“不关我的事啊,是误会啊。师父你就饶了洛儿吧。”躲在房里的张小洛用身子挡着房门,神色惊慌,不住地求饶。她可算是恨死了农凡了,这小子非但没有受到自己的惩罚,还让自己闯下这种祸,自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一夜,绿叶庄难得的吵闹喧嚣,直到半夜三更才安静下来。
几天后,师徒三人整装就绪,许秋原关上绿叶庄大门,在门上贴了一张符纸后,三人正式启程上路。
【第二部辰州尸王会】
第一章 奇异的算命先生 第一节 以血算命
民国三年,湖南废除府、厅、州建制,辰州即是沅陵县,虽然民间对其称呼改了,不过在赶尸界中,还是有不少人惯称其辰州。
其时神州时局动荡,天下大乱。沅陵镇作为辰州最大的一个城镇,自是免不了遭受波及。不过沅陵镇附着沅江,水上商运必经此地,四周又依山而卧,因此天然资源十分丰富,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还算得上衣食无忧。
师徒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这次他们是抱着游玩之心上路的,见山就登,见河就观,这日子过得倒是自在逍遥,等他们来到沅陵县时,已是一个月后。
师徒三人刚到沅陵镇,农凡和张小洛立刻被眼前一派繁华景象所吸引,这里行人络绎不绝,街道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小贩们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街道的两旁,开着许多门面颇华的大商铺,商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斑斓夺目的商品,比起万山镇,沅陵镇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城镇。第一次来到这种繁华城镇的农凡与张小洛都看呆了,一会儿瞧瞧这,一会儿瞅瞅那,看得是不亦乐乎。
来到一家客栈前,许秋原停住说道:“咱们就住在这里吧,师父先去打听打听消息,你们先进去订几间客房。”
农凡和张小洛点着头,正要回话,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
二人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好奇,什么新奇的事他们都想看上一看。
农凡问许秋原道:“师父,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弟子能否过去瞧瞧?”
许秋原明白这两个徒儿没见过大世面,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即使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点头说道:“你们想去就自个去吧,不过要记住,不许惹是生非。”
许秋原一走,张小洛和农凡相视一笑,两人兴冲冲地跑到人群中一看,原来是个算命的女子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在给人家算命。
这算命女子穿着一身金色素服,系缠红色腰带,戴着一黑色斗笠,面门遮着淡蓝色的面纱,显得神秘兮兮。农凡二人赶来时,算命女子正为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算命。
二人好奇,挤到前面细观。只见算命女子拿着一把小刀,抓着胖子的手指就是一刺,胖子也喊疼,他将手指朝下,把血滴到桌子上的一个空碗里,接着用嘴吮吮手指,问道:“仙姑,如何?”
农凡瞧着奇怪,问身旁一中年人道:“这位大叔,他们这是在干吗?”
中年人瞅瞅农凡,反问:“小伙子,你是刚到此地吧?”
农凡点点头:“是啊,刚到贵地的。”
那中年人一笑:“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这位就是我们这儿大名鼎鼎的莫仙姑,她的算命之法与众不同,是以血算命,准得神乎其神。你看,这坐着的那位是我们沅陵镇的一个老爷,咱们看看仙姑会怎么说?”
中年人的解释更是让农凡好奇,以血算命,这还真没听说过,会是怎么个算法呢?
只见那算命女子端起碗凑到蓝色纱布下,闻了一下后道:“血气浓烈温热,你最近是否常喝烈酒?”
她不说不要紧,一说农凡和张小洛不由得直皱眉,原来算命女子声音沙哑深沉,乍听之下仿佛垂暮老人一般,听起来令人十分难受。
“是,因为最近诸事不顺,心情不好,酒就喝高了。”胖子回道。
“你这血中尽显燥热之象,浓稠而色淡,味主身,气主寿,色主运。你所说的诸事不顺,该是寿康二事之一吧。”
“是,是,仙姑说得对,我正是为儿子的身体安康担忧,我儿子一年前害了一场怪病,怎么治也不见好转,求仙姑给个指点。”胖子心事被算命女子一语道破,不禁喜出望外,看来这仙姑果真名副其实。
那算命女子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她将黄符盖在碗中血迹上,接着往碗里倒满了水,观看了半天才说道:“你儿子之事我亦无能为力,七天之内,你儿子必死无疑,你准备后事吧。”
胖子闻言就是一愣,他本是满心期待这仙姑能解救他的儿子,没想这仙姑一出口就说自己的儿子必死无疑。
“你放屁,我儿子怎么会死?我看你就一神棍,看我不砸了你的档子。”胖子好半天才回过神,一想到算命女子的话,他不由得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想动手。
“上梁不正下梁歪,花丛三问柳下树。病入膏肓仙难解,莫步后尘自我修。”算命女子也不惊慌,她好整以暇,淡淡地说出四句让人不明的话来。
说来也怪,那胖子本来已经掂起了椅子,听到算命女子的话,他反而停住了手,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圆丢给算命女子,怅然离去。
农凡与张小洛相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算命女子虽然说得隐晦,但他们二人却听出词句中的意思。那算命女子说的四句话,意思是指上一辈作风不正下一辈也跟着歪,花丛三问指的应该是逛窑子这档事,估计是那胖子的儿子风流无分寸,害了花柳病。这种病又有谁能治?难怪她直接叫胖子为他儿子准备后事。最后一句应该是劝胖子不可再好这档事,免得步他儿子后尘。
农凡对张小洛说道:“师姐,这人竟能以血推测出这么多事情来,咱们也试试如何?”
张小洛早有此意,她点头道:“让我先试试吧。”
说着,她坐到算命女子面前,笑嘻嘻道:“仙姑,小女子也来算算命。”
算命女子瞅了张小洛一眼,拿出另一只空碗摆在张小洛面前说道:“若想算命,献血三滴。”
张小洛也不用算命女子动手,拿过刀子对准手指刺了一下,接着往空碗中滴了三滴鲜血。
算命女子端碗凑近一闻,说:“血气淡而后浓,色淡而后深,味烈而腥淡。姑娘不久前受过重伤吧?”
张小洛正吮着手指,听算命女子一语道出她不久前受重伤之事,“咦”了一声说道:“没错,还真准,是受过重伤。不过,你能算出我想问什么事情吗?”
算命女子放下碗,拿出一张黄符放在血迹上,倒满了水细观一会儿,说道:“血遇水而化,透符而起,姑娘血脉不受灵符影响,想必也是道家门人。嗯,遇水即化,柔情蜜意。姑娘问的是‘情’字吧?”
张小洛实在料想不到这算命女子这般厉害,她不但说出张小洛的身份,更是说出她内心不为人知的秘事,一想到这儿,张小洛脸色不由得一红,凑近算命女子压低声音道:“小点声音,别让旁人知道,我确是想问感情的将来,你看得出结果吗?”
算命女子一笑:“问君何源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小声点。”张小洛的脸色更添加几分嫣红。文人小说下载
“实话告诉你,你血中气足色不足,色主运,即权、财、缘、分、福、禄这六字运上,人的血色主六运分层次,而你这血色淡而稀薄,六运中偏偏分在分字运上,恐怕有缘却无分啊。”
“什么?这么说我跟他不可能了?”算命女子的话令张小洛不禁脸色大变。
“呵呵,你命中注定必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