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恕!倍窝晕⑿Σ挥铩�
“穿山甲”长叹一声:“郁闷了多少天,寻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药,托了多少门子,都没有用,没想到顾先生一来,你竟一下自己想通了,真想通了倒好,谁知竟一下子想过了,居然想去做什么和尚。做和尚有什么好?嘴谗了不能吃肉,生气了不好骂娘!拘束得很。你我兄弟一场,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原本你做什么我该跟了去才是,惟独这做和尚,陪不了你。只怕我做两天和尚,吃几日斋饭,嘴里会淡出个鸟来,不成!不成!”
段言和顾五听他说得认真,都不禁露齿而笑。顾五便说:“常言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归根结底,段公子的病,还是他自己治好的,同一件事,若是自己不会想,神仙也救不了的。”段言忙说:“其实我这病也是药治好的,顾先生和大哥就是那味救我的药啊!”又回头对“穿山甲”说:“大哥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要再说什么‘陪我出家’这样的话。兄弟间感情再好,哪有结伴出家玩的。我烦扰大哥多日,心里一直愧疚不安,如今我的心病已除,决心已定,再无拖累大哥之理,大哥可为自己做打算了,赶快投胎是正经,已经耽误了你许多时日。”
“穿山甲”听段言如此说,不由得有些怒了:“这是什么话,你我做兄弟时日虽短,情谊却深,你留在这里做和尚,我怎忍心独自去投胎!他日你孤单的时候,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若遇上泼皮无赖,你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我委实放心不下。罢罢罢,还是那句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心意已定,也留在此间,哪怕随便做个小买卖,定要和你作伴。我是只求做个快活鬼,不稀罕做那烦恼人。”顾五听“穿山甲”一席话,深佩他的耿直率真,不觉喊了一声:“好!痛快!”那“穿山甲”正自说得动情,猛听得顾五一声叫好,忽然想起一桩事,一拍脑门:“唉,忘记一件事,此刻倒又想起来了。我有一事想求先生,只不知先生答应不答应。”顾五笑道:“才刚夸你痛快,你倒腼腆起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穿山甲”嘿嘿一笑,道:“说了先生不允,岂不是丢面子。”顾五奇道:“什么事这样难以启齿?”“穿山甲”说:“方才听顾先生叫我‘陆兄’,其实先生怕是要比我年长些,嘿嘿……”话说一半,又停住,伸手去挠头。段言猜出“穿山甲”的心思,帮腔道:“呵呵,大哥的心意小弟我明白了,你是想和顾先生义结金兰,却又怕先生嫌弃,故此犹豫,对否?”“穿山甲”连连点头说:“兄弟就是兄弟,果然最懂我的心思。”段言便笑说:“我们兄弟俩和顾先生可谓甚是有缘,又投契得很,只是我们一口一个‘先生’,先生一口一个‘段公子’。‘陆兄’的叫着生分得很。就算我大哥不提,我也正有此意,只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顾五本就爽快,见他俩说得诚恳,加之也很是喜欢这一粗一细兄弟两个,因此毫不犹豫,痛快答应下来。段言连忙吩咐小顺搬来香案,点上香,三个鬼鬼跪成一行对天立了誓,又磕了头,于是起身,“穿山甲”见自己的兄弟去了病根,又多了个大哥,欢喜得合不上嘴,口中喊道:“你们都当我是个粗货,偏我今儿个高兴,也有了诗兴,想到两句应景的诗,我说出来,大家一处乐呵乐呵。只一样,若不好,千万别笑话我,我脸皮薄!”段言和顾五都笑道:“愿闻其详。”“穿山甲”咳嗽一声道:“相逢不如结拜去,明日黄花鬼也愁。这意思我解释一下,就是说:见了好男儿就要赶紧地和他结拜成兄弟,若迟了,连鬼见了也愁!”
顾五和段言都知道他是断乎做不出这样的诗,一定是在哪里听来的,但见他说得有趣,又应景,不觉哈哈大笑。笑过一阵,“穿山甲”和段言都向顾五正式行礼,口中叫:“大哥。”正其乐融融之际,一个一身短打扮的鬼鬼跑来,张口叫“穿山甲”声“大哥”,说是那药有消息了。
“穿山甲”等忙问:“怎么回事?”那鬼鬼说:“从大哥那里得了令,便发散弟兄们四处打听,全无结果。怎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今儿个早起觉着身子不大得劲儿,便去上次我介绍来为段公子看病那位郎中的医馆,想请他给瞧瞧,开几副药。谁知敲了好久都没鬼鬼来开门,正要走的时候,门开一条缝,原来他在家,却不让我进,说是里面乱得很,不方便,让我该日再去。我以为他屋里藏个女鬼,又因和相熟,便死活要进去瞧瞧,谁曾想竟是在里面铺开了摊子制药呢。我一看那光景,十有八九就是在为那个于什么的做事,如若不是,犯不着这么鬼祟。我假作不知情,问他怎么不坐堂看诊,倒在家里开起作坊了?他只说是受朋友所托,赶制一味极紧要的药。我便问他是什么药?他死活不肯说,我便料定就是大哥让寻的那药了。这不,一刻工夫也不敢耽搁就跑来抱信了。”
顾五便点一点头说:“原来于文广一早算到我们必定会到各个药行去查,于是寻了个行家,躲在家里制药。难怪我和孟婆婆寻了这几日一点头绪都没有。真是奸诈!多亏这位兄弟,不然我们还真是坐了蜡。多谢,多谢。”“穿山甲”连连问顾五:“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顾五想一想,说:“我有个主意,只是还要麻烦这位兄弟再辛苦一趟。”“穿山甲”一听顾五这话,不等那鬼鬼开口,急忙拍胸脯:“大哥何需客气,我是他大哥,你是我大哥,他就是你我的兄弟,既是兄弟,大哥有事只管吩咐,弟兄们断不会说一个‘不’字。”顾五便微微一笑说:“是这样,你明日在去一趟他家,直接点破他制的就是葛根,再和他说,外面有大客肯花大价钱买,也不全要他的,只要他匀一点出来就可。看他肯不肯,若肯,事情就好办了。”
那鬼鬼说:“只要价钱出得高,他断没有不肯的。我现在就去。”顾五一把拉住他:“不忙,不忙,我先替你号号脉。”于是和那鬼鬼坐下,静静号了脉,又让伸出舌苔来看一下,说:“无大碍,这几日天气转凉,受了些风寒,你拿我的方子去抓药,回去煎了喝下,立即蒙头睡一觉,明天一早就没事了。”说完提笔写下药方,那鬼鬼一迭声地谢,顾五笑:“头先要我不必客气,怎么这会子你们倒客气起来了?”说得大家同声一笑。那鬼鬼就要告辞回去,顾五又拉住他:“你明天和他说了,他若不肯,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他若肯了,你便说要带他去见客人,到时我自有安排。”那鬼鬼点头自去。
“穿山甲”便问:“大哥,他若肯了,我们难不成真的要花大价钱去买回来?”顾五笑:“天机不可泄漏。”又回头对段言说:“到时恐怕要你去假扮一下客商,你可愿意?”段言道:“大哥有令,小弟我敢不从命?听凭大哥差遣。”
这边崔灿刚回到府上,把昨日和今日发生的事情细想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王奎到阎王爷面前使坏,来拿自己,倒还罢了。意料之中的事。那位一容公主,又是送药又是亲自来访,实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思,难到真的看上自己了?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不免发愁,转念一想,咳,没准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凭什么看上自己?正在自我开解,门鬼来报,韩公公又来了。崔灿心想:我才刚回来多会儿,他怎么又来了?一面叹气,一面把他让进来,
韩公公春风满面地走进来,见了崔灿,脸上更是笑得灿烂。一面走,一面说:“是我,我又来了。嘻嘻,这次我是为一桩天大的喜事而来。恭喜崔大人,贺喜崔大人。”崔灿心里“咯磴”一下:“敢问韩公公,喜从何来?”
鬼娘 第三十八章
“嘿嘿,您就要做驸马爷了,难道不该恭喜吗?”韩公公乐得象是他自己要做驸马似的。崔灿又好气又好笑:“这话从何说起?你这趟又是奉谁之命而来?”韩公公见崔灿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心里这个气啊:臭小子,尾巴翘这么高做什么?还没真成驸马爷呢!可脸上还不能表露出来。这可是日后的驸马爷啊。于是仍旧堆着笑回答:“自然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实话告诉你吧,今儿个您也看见了。公主是怎样护着你的。她老人家的心思你还猜不到吗?连王爷都看出来了,王爷高兴得不得了,说是要成全你们。特遣我来先给崔大人捎个口信,让大人心里有个底,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这几日就颁旨下来了。”
说完笑眯眯看着崔灿,见崔灿兀自出神,以为他是高兴懵了,于是追问道:“崔大人,崔大人,别只顾高兴啊,好歹说句话呀,我好回去复命啊。”崔灿淡淡看一眼韩公公,缓缓说道:“请公公回去转告王爷和公主,就说——我崔灿何德何能,蒙王爷和公主错爱。公主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我自惭形秽,委实高攀不上,这份美意只能心领了。”韩公公心想:又来了,非要搭个臭架子,推三阻四,故作清高!心里还不知有多美呢!于是打个哈哈道:“哎呀,崔大人啊,都这时候了,您还说这些?你看,我这早一趟,晚一趟地来,我也不容易。您不如就痛痛快快答应下来,高高兴兴去做你的驸马爷,王爷高兴,公主高兴,你我也都应该高兴。原本是皆大欢喜的事,天上掉了馅饼,你只要张嘴接住就是了,为什么还说这些话呢?你叫我怎么去回王爷和公主?”
崔灿是真想不明白:“这个韩公公倒底是怎么回事?一说起自己要做驸马爷了,乐得跟驸马爷是他似的,一听自己婉拒了这桩婚事,立刻沮丧得简直象是死了亲爹。至于吗?”韩公公也搞不懂这崔灿倒底是怎么想的,在他看来,只要公主和王爷开了口,他崔灿还能说一个“不”字吗?还敢说一个“不”字吗?见崔灿不作声,因苦苦追问:“您这倒底是为什么呀?公主看上你了,这么简单的事也闹不明白吗?你说这,连公主都愿意了,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崔灿一听他这话心里就有气,什么话嘛?公主愿意我就得愿意?如今我就是不愿意,你想怎么着吧?心里这样想,嘴上还不能这样说,好歹要给公主留点面子啊。于是紧咬牙关,给他来个死不张口。任凭韩公公说什么,他都是一言不发,最后韩公公也没辙了,只得悻悻然告辞回宫。
韩公公一进森罗宫,心道:“这趟差事办砸了,回头公主那里必定有一番大闹,还是先去回禀王爷,探探王爷的口风再说吧。”于是抬脚刚要往王爷那边去,一个小鬼公公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公公,公主有请。”韩公公骂:“瞎了你的狗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我这会子去做什么,白白找一场骂!你去回公主,就说没见着我。”那小鬼公公不敢回嘴,却也不闪开让路,只说:“公公莫生气,今儿个你一出宫,公主就派了我们在大门口轮番侯着,到我这儿都换了三班了,势必要头一个知道消息。你如今不肯去见她,我回去交不了差事小,您回头怎么和公主说呢?公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老人家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回头会怎么着,公公不比我清楚吗?”韩公公听了这话,在原地发一阵呆,叹一口气,只得随那小鬼公公去了。
一容宫内,韩公公已经在公主面前跪了足有半个时辰,该回的话已然全部照实回了,韩公公原以为公主又要摔盘子摔碗,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