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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行道:“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我们又去了脑科医院,路上我们顺便又调查了韩长生的资料,因为第一次给的资料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完全,果然第二份资料在细节上就好了很多。首先我们知道了韩长生曾经任职的风险投资公司与死者A、B、C都是同事,后来四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很短的时间内分别辞职,不过另外三人不是当大老板,就是被大型企业另聘,只有韩长生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治疗了很长时间。后来虽然病治好了,但是因为疾病问题,他被很多公司拒绝,后来没有办法,去了中学当老师,从这点来看其中肯定有问题。而且韩长生不光是对生物学有研究,他对计算机及芯片组装都有很高的造诣,别人可能都以为他是一个好学的老师,只有我们知道他这是为犯罪在作准备。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面对这样一个精神病人,老实说我真的很无奈。”
马天行道:“或许没疯之前他还想不到这些呢,人的潜能被发掘的过程真的没有规律可循。”
到了医院后,我们把情况告诉了魏庆忠,他笑道:“看来你们也上套了,这样你们也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不愿意说关于他的情况了。这个人真的了不起,他越不在你身边,你就越要注意他,否则肯定要吃大亏。”
陈团长道:“老魏,你说吧,到底是什么顾虑让你不能开口?”
老魏道:“没有别的顾虑,我的顾虑完全是因为韩长生这个人。而且该知道的你们其实也都知道了,只不过你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而已。”
陈团长道:“既然你都能想得明白,那么何必非要通过这么复杂的方式来举报韩长生呢?”
老魏道:“因为我不想当杀人犯。”
陈团长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庆忠叹了口气道:“韩长生在我家里埋了一颗炸弹,逼迫我对一个人开枪,虽然他让我千万不要打中那个人,但是最后我知道那个人还是死了,所以我很担心这点。”原来那个朝死者C开枪,但是故意没有打中的枪手就是魏庆忠,这下韩长生计划里的每一个细节我们都掌握了,但是我们唯一欠缺的就是无法定他的罪,还有团长也被他栽赃了,从现在看来,真正要倒霉的还未必是韩长生。
陈团长道:“他在你家里埋设炸弹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觉得这点要查出来并不难吧?”
魏庆忠道:“确实不难,那麻烦您是不是可以帮忙查查,只要能找出来,我立刻陪你们指证他,我就怕你们找不出来,到时候还会连累我。”
我们谁也不敢给他打这个包票,因为对手是韩长生,不得方法的我们只有垂头丧气地走人。
第二天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韩长生主动要求见陈团长,我们到了市局,老汤表情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看到陈团长就上来道:“妈的,这孙子在牢里面居然敢威胁我们。”
陈团长道:“他威胁你们什么?”
老汤道:“他说自己在外面埋了一颗炸弹,引爆装置是由他心跳控制的,当心跳高于200或低于90就会引爆炸弹,所以让我们别刺激他,还要求我们给他单间,并且保证他每天食物糖分的供应量,因为他贫血。你说这是来坐牢的?这简直就是来公费疗养的。”
陈团长道:“一定要答应他的要求,他说的话我可以作证都是真的。”
老汤立刻就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知道了,我立刻打报告去。”
再次见到韩长生,他的精神依旧非常好,陈团长坐到他的对面道:“你真行,我算是服你了。”
韩长生笑道:“过奖了,其实我这么做也只是希望能有机会对等地谈一次心,你也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监听设备,让我顾虑不小,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您一样做错了一点小事情,所以我猜测您应该不会让他们录下这段话的,否则我进去了无所谓,搭上您这个成本可就大了。”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没错,我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现在我就让他们关了监听设备。”
韩长生道:“可惜你不是律师,否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等陈团长再回到房间里,韩长生第一句话就是:“全超的钱你收到了吧?”
陈团长道:“5万块,不过你能介绍一下全超到底是什么人吗?”
韩长生道:“他的背景一点都不复杂,这个人是内地的大毒贩子,他背后是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你就是和他做的交易。”
陈团长笑道:“你还真够小心的,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监控设备在运行。”
韩长生道:“得小心啊,这年头只要是人那就得防备。”
陈团长道:“那么你到底能不能相信我呢?”
韩长生道:“当然相信你了,不然大家还怎么沟通啊。不过我就怕公安局的人对我不放心,不会按你的要求办事。”
陈团长道:“别担心那个了,要倒霉也有我陪你一起,更何况这不还有炸弹吗,他们被你搞得头都大了。”
韩长生道:“我也有自保的手段,万一你们判我死刑呢?我可不想死。”
陈团长道:“他们现在哪还敢刺激你,就怕你心跳加速,对了,那颗炸弹你埋在哪儿呢?”
韩长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就在我的心里。”
陈团长笑道:“你当然不会轻易告诉我了,我来就是和你商量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你把炸弹交代出来,还有你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韩长生道:“炸弹的具体位置我已经告诉你了,就在我的心里,至于你用什么办法把它取出来,那就与我无关了。我的目的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有人做了伤害我的事情,那么我就势必要让他付出代价,不过我是不会杀人的,我并不想做一个凶手,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心甘情愿地杀人,这可怨不得我。”
陈团长道:“没错,有些人确实该死,不过你也把一些无辜的人给牵涉了进来,这么做你就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韩长生道:“你指的是你自己和魏庆忠吧。老实说我并不想把你们怎么样,换而言之,如果真想对你们下手,你也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不过走进来可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在这点上我并没有使任何的手段,魏庆忠太贪心,你是非要插一杠子,我没有办法。”
陈团长道:“魏庆忠太贪心,他贪你什么了?”
韩长生道:“人还能贪什么,无非利益二字,他想要我的钱,自然就要替我做事情了,不过我对他算是不错了,他几次在我背后使暗刀子,我都没和他计较。陈团长,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装疯的?”
陈团长道:“你怎么知道的,从哪里看出来的?”
韩长生道:“你之所以对我这么上心,当然不会只是因为一个痞子对你说的话,如果没有魏庆忠在里面搞鬼,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不过开始我也以为他真疯了,不过那天你拿了一只小蝴蝶给我看,我心里就清楚,当时很可能是自己的妄想症又发作了,魏庆忠的疯完全可能是假装的而已,他怕我杀他。”
陈团长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要杀这个人呢?”
韩长生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未知的事情谁都不能说死。”
陈团长道:“韩长生,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可以把原因说出来了吗?”
韩长生道:“那当然了,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这么说我们俩想到一起去了?”
韩长生道:“你也不用怀疑我的动机,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何必还要耍什么手段呢?”
陈团长想想道:“好,我相信你,你说吧。”
韩长生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和万高天、李越然、祁东,也就是那三个死者,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万高天是我们的组长,我们专门做投资测试评估的。有一天我们接到了公司的任务,去调查一家我们准备注资企业的运营情况。这是一家木材公司,他们有很大的仓库用来储存原木,做过实地调查后,已近中午。我们在仓库里吃的午饭,还没有来得及走,因为仓库很大,我们就在里面转转看看,实地调查也是我们的职责之一。不过让我们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仓库里居然来了两拨人在做毒品交易,虽然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但还是把我们吓得要死,躲在一节货车底部,一动都没敢动。但是真正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两拨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火并起来,不过因为仓库面积实在太大,当时又是午休时间,所以没有惊动什么人。
但还是有一个人被枪响给吸引了过来,这个人就是当时木材公司的仓库保管员:赵三。等对方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我们才发现地上洒了一地的钱,虽然大家都害怕,但钱对谁都有吸引力,于是我们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不过到了现场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还有两个人没死。
他们虽然受了很重的枪伤,但是并不致命,都是打在腰的部位,如果抢救及时绝对能活过来。就在大家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赵三说了句话:‘咱们要把这两个人杀死。’
说实话听了这句话我当时就蒙了,赵三又继续说:‘这钱是一笔巨款,我们就是五个人分,只怕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况且对方是犯罪分子,又是他们自己开枪火并的,我们只是补几枪而已,只要做得干净,公安局不会发现的。’听了这话大家都心动了,而且对方也只是一帮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就是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好亏心的,不过问题来了,谁开第一枪?
我们商量了老半天,还是赵三道:‘第一枪我来开,但是剩余四个人每个人都要打一枪,这样大家都脱不了干系。’于是等他打了第一枪后,他们三个每人打了一枪,不过到我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原因,反正当时我突然发病了,之后整个过程我并不清楚。不过当我休养好回公司后,发现他们三个人都已经辞职,而公司也因为知道我精神方面有疾病,委婉地让我辞职了。我怎么找这四个人,他们都避而不见,后来他们有做生意发大财的,当了别的企业高管的,甚至连赵三这样的痞子、人渣都比我活得滋润。陈团长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卑鄙到家了?”
陈团长思索良久道:“你也不比他们高尚到哪里去,毕竟当时你也有这个贪念。”
韩长生道:“你说的我不否认,我也不是圣人,不过无论如何我没有真的杀人,我也没有拿到那笔钱。这虽然不算精神的救赎,但是至少在那四个人死之前我没有犯罪。”
陈团长道:“这点我承认,虽然你并不高尚,但那个时候的你确实也不是凶手。”
韩长生表情忽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他道:“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是凶手,杀死他们的是猜忌,是邪恶的念头,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想杀了对方灭口,我只不过让他们每个人都如愿以偿了。”
陈团长道:“这是个多么好的理由,你确实满足了每个人的愿望。”
韩长生道:“团长,你觉得你们能定得了我的罪吗?”
陈团长道:“韩长生你做得已经非常完美了,因为你到目前为止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凶者,我希望你以后也不是。”
韩长生道:“我当然不会杀人,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其实我做的就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的事情。”
陈团长道:“那么我希望你能交代出那颗炸弹埋藏的地点,因为你没有必要用这个东西作为自己谈判的砝码,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