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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样又是宫布布的逻辑。
两位资深警察推断死者是在餐馆服下毒药,宫布布持反对意见。如果仅凭毒药发作的时间推断,那就太墨守成规了。
男厕里并没有任何毒药残留,监控录像和服务员的证词也显示,死者在餐馆内的过程中,并没有任何机会服下毒药。
令宫布布在意的是,死者衣服上那块奇怪的土迹。
有一点他们推断的没有错,死者应该是在下午三点钟离开餐馆到四点回到餐馆这段时间内粘上尘土的。也就是说,死者去的地方距餐馆不远,是一个小时内可以往返的距离。换句话说,那个地方就在距餐馆半个小时的路程半径之内。而且那种尘土并不湿润,看上去极为干燥,像许久沉积下来的灰尘。如此,应该是在一个长时间没有人到过的地方,不会在公共场所。
故而,宫布布已经在附近转悠了足足一个小时。
通济河边有一处烂尾楼,搁置一年左右。三栋楼的骨架全部建成,除此之外,其余的工程都没有动工,据说是开发商没有资金,濒临倒闭。白色的水泥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四周堆着一些建筑垃圾和土堆,与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
这里离发生命案的餐馆只有步行十五分钟的路程,是宫布布发现的唯一一处偏僻且积满灰尘的所在,只有这里最有可能导致死者衣服上沾满土迹。
工地的围墙多处破裂,宫布布寻一处走进去,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写出一篇漂亮的报道,让所有同事都刮目相看的美妙场景。
今天早上,报社里有个黑不溜秋的老记者坐在她的办公桌对面,跟她说:“你们女孩子能干这种活吗?还是早点找个人嫁出去,何必那么辛苦。”
作为新人和毕业生,总会遭受到同事的歧视和不信任,这一点令“宫布布大王”也很无奈。“小屁孩”、“无任何经验”、“不能指望的学徒”……她急于甩掉这些标签。这次她一定要找到凶手,描述死亡的原因和过程,这就是噱头!
宫布布迈过坑洼处,悄悄进入建筑。
建筑内部已经积满厚厚的灰尘,最近来过此处的人显然很少。没有安装护栏的楼梯台阶上,鞋印重叠,难以分辨具体有多少人在何时到过此处。建筑的顶端传来有节奏的滴水声,清脆之声穿透整个建筑。
“这是什么?”宫布布蹲下身疑惑地看着一个直径大约二厘米的圆形印迹。
在中间那栋烂尾楼的楼梯上,这种模糊的印迹有多处,分布在鞋印旁边。在三楼的地面上,频繁出现,鞋印也随之频繁,说明这种印迹与鞋印是一起的。
会是什么呢?
宫布布正思考着,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有人正在逼近她。
“哎呦!”
宫布布猛地闪身,用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将出现在身后之人绊倒,那人随之发出一声惊呼。
“臭流氓!”宫布布得意地冲那人骂道。
那人大约四十岁,看模样像是拣破烂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气呼呼地冲宫布布嚷道:“你说谁是流氓?”
“那你跟着我干嘛?”
“我跟着你?我还问你上这里来干嘛呢!我是看这工地的管理员。”
“啊?”宫布布此刻的鲁莽倒与她父亲极像。
“啊什么!”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你没事吧?”宫布布连连道歉,尴尬之极。
“还行,我估计这流氓遇见你,他也得死。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力气,你练过功夫吧,你来这干嘛?”
“呵呵,抱歉!我是记者。”宫布布亮出自己的记者证。
“记者?那你赶紧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好采访!”中年男子一听立刻拉下脸来,大概以为是采访烂尾楼的记者。前段时间来过不少这样的记者和媒体,闹腾得不可开交。老板交代过,这样的人一律赶走。
“那个……”
“走,走,走啊!”
“那个,我问你个事?不是关于这楼的。”宫布布似乎嗅到其中的味道。
中年男子一直把她赶到工地围墙外,方才回一句:“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大叔,今天有没有其他人进过里面?”
“没有。”中年男子扔下这话,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布布看着这座灰扑扑的烂尾楼——这个里面,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此时,她的直觉正在她的耳边这样说道。
宫布布回到报社,将报道草稿写出来。
“餐馆老板被害,疑似现场是烂尾楼。”这个标题够新颖,疑似现场是她的推测。
写完后,报社的人差不多都下班了。宫布布发现时间已过七点半,这才想起今天有一个晚餐聚会,赶紧抓起手袋前往泰德俱乐部。
泰德俱乐部楼下的小餐馆已经整场都被包下,门口的横幅上醒目地写着:“欢迎太极拳会员光临”。
宫布布参加泰德俱乐部的太极拳培训班,练习太极拳已有一年。之前,她学习过咏春、长拳、以及女子自卫拳。虽然宫布布外表柔弱可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练武的女子,其实所有跟柔弱可爱不搭边的东西,她都有几分兴趣。
她急匆匆地赶到餐馆,发现原定7点的餐会并未开始,众人正严肃地站着,讨论什么事情。
“我的手镯没有找到之前,谁都不能走。谁拿了,赶快交出来。不然,我立刻报警。”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郑重地警告道。
“我看先不要报警,您再仔细找找。”泰德俱乐部的林副经理脸色很难看。
“你会不会搁家里,没戴吧?平时也没见你戴过。”左边一六十来岁的大妈言语道。
“我绝对戴了。今天出门前,我特意检查过,绝对戴在手上。”
“那会不会,你搁包里了?”
“没有。我找过两遍。”
宫布布忙了一天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便问:“刘阿姨!你刚才是不是去了厕所?”
“去了。”
“洗手的时候,你是不是把手镯脱下来了?”
刘大妈尽力回想。有点记不清了。
“您去看看吧,如果没有人拿走的话,肯定在那里。”
刘大妈急忙往厕所里跑。果然,手镯就在厕所的洗手台上。
晚餐终于开始,宫布布也顾不得淑女形象,拣上一大盘,坐在一旁开吃。
“宫布布!”
宫布布回头一看,一位皮肤白皙、相貌甜美的女孩正站在她身后笑吟吟地望着她。
“诺儿?你也来啦。”
叫诺儿的女孩在她旁边坐下,顺便把手腕上价值两万块的名牌包包放在桌上。宫布布羡慕不已,唉,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这辈子是不用指望拥有这么奢侈的包包了。
“你刚才好厉害!你怎么知道的?”诺儿指找手镯的事情。诺儿虽然不练太极拳,但是经常陪她的富婆妈妈来俱乐部练习,两人由此相识。人越是有钱越是怕死,诺儿的妈妈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注重养生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了。
“很简单。她衣服上有湿痕未干,应该是刚才去厕所洗手的时候被溅到。刘大妈这么仔细她的手镯,估计洗手前脱掉了放在台子上,结果一时忘了。”
“哦,原来如此!”
“习惯了,你也能做到。那帮大妈们容易健忘,三天两头就丢东西。”
宫布布继续咀嚼食物,整个表情陷在凝固的沉闷中。
“这种聚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只有我一个小女生,很无聊。”
“这家餐馆有优惠券发,还有免费的晚餐,当然得来!”宫布布说着又把一盘水果沙拉揽到自己跟前。还好这家自助餐厅她没有天天光顾,不然早关门大吉了。她完全继承了她的父亲的大胃。
诺儿在宫布布身旁坐下,一脸落寞地看着宫布布面前高高堆积的空盘,一动也不动。宫布布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无法想象她刚才跟死尸打了一个下午的交道。
“你不会是又失恋吧?”宫布布在与食物奋斗的间隙,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诺儿的表情有点动容,点点头。
“网恋?”
“恩,为什么你每次都一猜就中?”诺儿用双手托着下巴,可爱地嘟起嘴。
“你是典型的宅女,经常跟在妈妈后面,谈现实恋爱的几率极低,非要谈的话,自然是网恋。现实失恋的悲伤程度是以泪洗面、借酒消愁;网络失恋的悲伤程度是郁郁寡欢,吃不下饭,刚好就像你现在的状态。这很容易判断。”宫布布噼里啪啦地说完,继续狼吞虎咽。
“难怪阿黄那么怕你。”诺儿愣了半晌,叹了口气。
“阿黄?狗的名字?”宫布布一愣。
“什么啊,我说我表哥黄剑锋。你们是高中同学吧?”诺儿笑了,“他说你简直是个魔女。”
宫布布皱皱眉头,心里暗骂:这个黄疯子!居然这么说我。
黄剑锋由于后面的“锋”,被她取绰号“黄疯子”。他是富家公子弟,据说老爸是某集团的老总,所以在高中时期很嚣张。可惜他碰上了千年不遇的仇富天才宫布布大王,注定了噩梦的开始。
“布布,其实我表哥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呢。”诺儿笑得大有深意,“我表哥其实也算帅气多金了,要不,你考虑考虑?”
“呵呵,诺儿,我看你是误解了你表哥对我念念不忘的涵义。那绝对不是因为爱慕的理由……”宫布布正在尽力跟黄疯子划清界限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身影。是一个平头短发的男生,步伐规规矩矩,正往门口走去。熟悉的背影不由令她想起一个人。
姜小奇!宫布布起身快步冲到男生后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有什么事吗?”男生回头,惊奇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认错了。”宫布布难得地脸红了。
“哦。”男生没有再说什么,出了餐馆的门。走时还冲她笑了笑。
“哇,布布,你好厉害,遇到帅哥都这么搭讪的吗?”诺儿走过来取笑她。
宫布布白了她一眼:“你的思想不要总是这么龌龊好不好?他真的很像我小时候的一位朋友。”
“小时候?多久没见了?”
“有十五年。”
“十五年!”诺儿惊讶道,“这么久,人家早就变样子了,你还能认出来吗?”
“你说的对,他也认不出我了吧。”宫布布的情绪有点小小的低落。
“其实刚才那个男孩子我见过,他是来找他外婆张老太太的。”诺儿指指不远处在聊天的白发老人,“他虽然也很帅,但是软软弱弱的样子,没有男人味。不是我的菜……”
诺儿可爱的声音在周围环绕,似乎已经完全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宫布布没有专心听,需要寻找答案的悬念始终在心底漂浮着。
4
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寂静的走廊。
宫布布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黑漆漆的。宫政卧室的门缝射出一道光亮。她顺手打开客厅的灯,抬头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客厅的餐桌上堆着三个方便面塑料袋,还有半个大蒜。宫布布由此判断宫政这是吃过晚饭之后的夜宵。如果事先没有吃晚饭,那就得六包以上的方便面。宫政的胃口很大,宫布布在这点上跟父亲如出一辙。
“你怎么才回来!”宫政的大嗓门从卧室传来。
“约会呗!”宫布布轻描淡写地回答。
“什么!”宫政魁梧的身躯已经蹿到了门口,“老实交代案情!”
“哈哈,开玩笑的。像我这样的人谁敢要啊!”
“恩,也对。”宫政平静下来,接受了宫布布的“合理理由”。随即又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怎么就不想你妈妈呢?想当年……”
“想当年我妈,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