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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不多作解释,说完便举杯邀饮,岔开了话题。
林百合虽然满心狐疑,但不便追问,只好默不作声。
直喝到酒涸莱尽,时已深夜。
郭长风道:“老爷子,都准备妥当了么?”
田继烈点点头。
郭长风坫起身来,向林百合笑了笑,道:“等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必惊慌,同时,务必请管住樱儿,希望她不可冒失插手。”
林百合也点点头,心里却困惑不已。
郭长风仰面长吁一口气,喃喃道:“但愿上天保佑,今夜就揭开这个谜底。”
※ ※ ※
田继烈所住大厅,位于前后庄之间,由花园穿过两道回廓,便是林元晖居住的后院小楼。
这地方,郭长风曾经来过,而且,还在假山石上,跟林元辉交过手,如今景物依旧,那困扰心底的疑团,也仍然没有解开。
所不同的是,上次来时,他自己是个受雇行刺的凶手,现在却一变面为查缉凶手的人了。
未进园门,远远就望见后院中一片火把,照耀如同白昼,绕墙全是刀剑出鞘的武士,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围墙内,有女子喝骂的声音,一听就知准是樱儿正跟武士争执。
田继烈当先叫开园门,直抵小楼下,果见樱儿手持长剑欲往外冲,被几名武士拦住,正争得面红耳赤眼见就快动武了。
武士们看见田继烈到来,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让开道:“田老爷子和小姐都来了,咱们只不过奉命行事,姑娘有话可以当面问问老爷子他们。”
樱儿正气得脸色发白,显然没有注意到郭长风也在,一个箭步,冲到田继烈面前,气呼呼地道:“老爷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半夜深更,派人包围后院,把咱们都当凶犯一样看待,连我想去前面找小姐也不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田继烈微微一笑,道:“自然有原因,这都是郭大侠的意思。”
“郭大侠?”
樱儿一扭头,这才看见了郭长风,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更生气,冷笑着道:“哟!什么风把郭大侠又吹到寂寞山庄来?咱们还以为郭大侠再也不会上门呢……”
林百合喝道:“樱儿,不许胡说,郭大侠有重要事情赶回来,咱们都得听他的吩咐行事。”
樱儿撇撇嘴,道:“凭什么?他姓郭,这儿却是姓林的家宅,凭什么要听他的吩咐……”
“就凭这个!”
随着话声,郭长风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了樱儿的肩头穴道,向身后随行武士叱道:
“先把她捆起来,从现在起,谁敢不遵号令,一律当场格杀!”
两名武士应声上前,当场将樱儿上了绑。
林百合惊愕地道:“郭大哥你——”
郭长风冷冷道:“咱们今夜搜查奸细,事关重大,不能容许任何人抗命,百合,你若相信我,就让我全权处理,别跟我争辩。”
林百合默然无语,低下了头。
田继烈冷眼旁观,微微颔首,暗感赞许。
樱儿却着了慌,急叫道:“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啦?我只是替你不平,又不是故意抗命……”
郭长风挥手道:“拖下去,她若再噜苏,就把她嘴巴堵起来。”
武土们押走樱儿,林百合眼睁睁看着,没有阻拦。
郭长风又扫了小楼一眼,道:“后庄护院武土是谁负责率领的?”
一名虬髯大汉欠身说道:“是马某负责。”
田继烈说道:“这位马兄,单名一个魁宇,外号‘断魂刀’,是老朽新邀的朋友。”
郭长风点点头,大声道:“马兄受命戒备后院,可曾发现有人出入?”
马魁道:“没有。”
郭长风道:“很好。请马兄加强戒备,无论什么人想进出这座院子,一概截留,敢反抗者,尽管给我杀!”
他故意把声音提高,好像怕人听不见,说完便大步跨进了小楼。
林百合跟在后面,心里纳闷不巳,看情形,郭长风好像有意做作给谁看似的,他这样虚张声势,究竟为了对谁呢?
小楼中灯火通明,林元晖可能是由睡梦中被惊起,身穿睡袍,木然坐在楼下一张躺椅上。
凤珠一脸惊容,紧倚椅侧,眼中流露骇异畏惧之色。
林百合趋首两步,歉然道:“凤姐姐,真对不起,深夜惊吵了爹,咱们只是搜查奸细,一会儿就走。”
凤珠低声道:“搜查奸细……怎么会搜到这儿来了呢?庄主刚睡,就被那些人吵醒,问他们干什么,他们又不肯说,更不准人进出,连庄主也不例外,这未免太不像话了。”
田继烈道:“凤姑娘请多见谅,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
凤珠道:“奉谁的命?竟敢这样放肆,庄主是有病的人,万一受惊发生了意外,谁能担当得起?”
“我!”
郭长风应声道:“一切后果,都由我郭某人负责,别说受点惊,便是死了,郭某人也能承担。”
这话,不但语气不善,简直太无礼了,只听得林百合张口瞪目,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珠脸一沉,道:“郭大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长风冷笑道:“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么?’凤珠怔道:“我为什么会明白?”
郭长风道:“凤珠姑娘,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难道一定要郭某当面揭破才肯承认?”
凤琼骇然道:“这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小姐,你可不能任凭这位郭大侠当面欺侮人呀?”
林百合还没开口,郭长风已抢着道:“事到如今,你还抵赖?老实告诉你吧,你能瞒得过别人,却休想能瞒过我,趁早说实话,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你就是自寻死路。”
风珠脸色太变,惶然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郭长风道:“好,你一定要装傻,我就替你说了,凤珠姑娘,你来到寂寞山庄将近二十年,林庄主待你不薄,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反帮着红石堡害他?”
风珠大惊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害了庄主?”
郭长风道:“你若没有害他,为什么明知此人是个替身,硬说他是真的?”
这话一出口,不仅凤珠骇然失措,林百合也吃了一惊,脱口道:“郭大哥,你说谁是替身?”
郭长风一指椅上的林元晖,道:“就是他。这家伙跟凤珠串通,故意装疯扮傻,使你们父女疏远,其实,他根本不是令尊。”
林百合望望那斜躺在椅上的人,却见他神色平静,丝毫不露惊容,仿佛没听见郭长风的指斥,又好像郭长风说的是另一个人,根本与他无关。
林百合不禁有些半信半疑,呐呐道:“郭大哥,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假冒的呢?”
郭长风道:“你先别问我,只须审问凤珠便知真假了。”
举手一招。喝道:“来人,把这丫头绑起来!”
两名武士同声应诺,上前扭住了凤珠的双臂。
凤珠大声道:“郭大侠,凡事要有佐证,不能含血喷人,你说庄主是假冒的,有什么证据?”
郭长风冷笑道:“要证据还不容易,林庄主以‘无敌飞环’名震天下,武功无法假冒,此人若能当面现露一手飞环绝技,咱们就承认他是真的。”
风珠道:“可是,你明明知道庄主神志失常,有病在身,早已不练武功了。”
郭长风道:“不露武功也可以,只要他能说出飞环的师承门派也行。”
凤珠道:“庄主他的武功得自祖传,根本没有什么门派,这一点,小姐也知道的。”
郭长风道:“祖传的武功也有渊源来历,他能说得出林家的师承来历吗?”
月珠想了想,道:“他当然知道这些,只不过,他的神志不太清楚,必须慢慢问他才能记忆起来……”
郭长风冷哼道:“笑话,林庄主只是忧虐过甚,略显痴迷,又不是疯子白痴,岂有连父亲尊长也忘了的道理?你不必跟咱们狡辩,等一会叫你吃点苦头,不怕你不说实话。”
语气一变,叱道:“取皮鞭子来,先打她一百鞭再问她!”
武土们应诺,立刻将风珠绑在楼柱上,同时取来了皮鞭。
林百合怕他真的要毒打凤珠,便想上前拦阻,却被田继烈以目示意暗中制止。
郭长风亲自挽起皮鞭,嘿嘿冷笑道:“风珠,念在你曾经侍候林庄主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趁早说实话,以免皮肉受苦。”
凤珠摇摇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自问没有做对不起庄主的事,你就是打死了我,也没有用。”
郭长风哼道:“好极了,我倒要试试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蒂,扬手一抖,皮鞭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林百合不忍目睹,连忙扭过头去。
其实,那响声虽然刺耳惊心,皮鞭并没有真正打在人身上。
斜躺在椅上的林元晖却好像挨了一鞭,突然挺身坐起,厉喝道:“住手!”
他刚才一直表情木然,对眼前的事恍若无睹,这时忽然出声喝止,脸上已有了怒容。
郭长风微笑道:“怎么啦?阁下的‘病’好了么?”
林元晖用手指着风珠,沉声道:“放开她,有话你们尽可问我,她是无辜的,你们不许为难她。”
郭长风道:“这么说来,阁下是承认假冒林庄主了?”
林元晖摇头道:“你现在不必追问,先放开凤珠,我给你们看一件东西,便知道我是真是假。”
凤珠突然叫道:“庄主,你千万不能说——”
林元晖道:“不要怕,风珠,事情总有一天会揭露,郭大侠不是坏人,咱们应该相信他。”
他们说话的时候,田继烈已经亲自解开了凤珠。
林元晖巍颤颤站起身来,道:“此处耳目太众,咱们到楼上去详谈可以吗?”
郭长风道:“当然可以。”
于是,田继烈吩咐随行武士全部退出楼外,只留断魂刀马魁在楼下待命,自己和郭长风,林百合三人,随同登上小楼。
进入楼上书房,林元晖首将林百合叫到面前,含着眼泪道:“孩子,你是爹的亲骨肉,难道你也分不出爹是真是假?”
林百合颔首道:“我相信爹是真的,可是……这些年来,女儿很少跟爹亲近,实在分辨不清。”
林元晖仰面长叹,道:“不错,这不能怪你,十年来。咱们父女的确太疏远了,爹也有难言的苦衷。”
说着,缓缓解开自己的外衣,从贴身处取出一件东西来。
众人顿觉眼中一亮,不约而同道:“香罗带?”
林元晖将罗带交给郭长风,说道:“请郭大侠过目,这东西是否在栾川废墟被郝金堂诓去的那一条?”
郭长风仔细看了一会,道:“正是那条女用罗带,不过,仅凭这件东西,还不足证明阁下就是林庄主。”
林元晖道:“郭大侠的意思是说,当时在红石堡中,也有一个林元晖,二者不知孰真孰假?”
郭长风道:“不错。”
林元晖苦笑道:“好吧,我再请你见见几位人证。”
回头对风珠道:“请杨总管和两位庄主都来见见面。”
凤珠迟疑地道:“可是,庄主……”
林元晖摆摆手,道:“事到如今,用不着再隐瞒了,快去请吧!”
凤珠在三人惊疑的注视下,移步走向壁间书橱,将其中几部书搬动了一下位置,推开橱架,露出一道暗门。
然后,又将门侧一条绒索连拉三次。
田继烈和林百合相顾愕然,他们一个负赏保护后院,一个就住在这座小楼内,竟然不知楼中有此秘密通路。
林元晖看出他们神情有异,淡淡一笑,道:“这暗门是在建筑寂寞山庄时便有的,门内秘道经过院中假山,可以通到前庄,诸位自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