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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我跟你来的目的就是杀了你。我和三浦也不是在这里认识的,我们在东京就认识了。”
“你要是杀了我,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真以为我傻吗?在旅行前,我就帮你买了一份保险,保额三千万日元,只要你意外身亡,三千万日元就是我的了。”
“你这个浑蛋!”
“我摘了这么多木棉花放在车里,就是想最后尽一点妻子的责任,让你风风光光上路,不至于太寒酸。”
此时三浦已经拿着扳手走了过来。冈田慌忙跳进车里,想开车逃命,可钥匙已经在三浦的口袋里了。冈田又朝外奔逃,可还是被三浦追上了。一声惨叫后,冈田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死了吗?”由美子问。
“来,把他抬到车里。”三浦和由美子把冈田放到了驾驶座上,把钥匙插进去,踩住了油门,开动汽车,伪造成一个冈田开车不小心坠崖的假象。
转眼间,冈田和租来的汽车就掉到了悬崖之下,然后慢慢地沉入海里。
三浦看了看手表。
“你看手表干什么?”
“当然是在看时间。”
“什么时间?”
“如果他会醒过来,那就糟糕了。不过已经过了五分钟,就算他醒过来,也已经被淹死了。放心吧,他活不下来了。”
由美子松了口气,对三浦说:“我们回饭店吧。”
“好的。”
两人坐上摩托车,由美子紧紧抱着三浦,柔声说道:“我们得庆祝一下,到我房间喝一杯,那里有瓶上好的波尔多葡萄酒。”
三角墙山庄
[英国]柯南·道尔
我跟福尔摩斯有阵子没见了,这天早上他突然来找我,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福尔摩斯坐下后不久,就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客人。那人身材高大,穿着有些滑稽,一身灰格子西装,搭配了一条橙红色的领带。脸上的肌肉纠结在一起,双眼直冒火光,看上去要揍人一样。
“你们谁是福尔摩斯?”他凶狠地问。
福尔摩斯不慌不忙地抬起了烟斗。
“你是福尔摩斯。你听着,不要多管闲事,别人的事得让人家自己管。明白吗?”
“哦,有趣,请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有趣?”那人怒吼道,“等我揍你一顿,你就不觉得有趣了。对付你这种人,就得用这个。”他举起大拳头在福尔摩斯眼前晃动了两下。
“看这大拳头,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成这样的?”福尔摩斯没有丝毫恐惧。
那人大概是被福尔摩斯的冷静给吓到了,又或者被我手里的拨火棒给吓住了,总之他的态度不那么跋扈了。“福尔摩斯先生,反正我已经警告你了。我的一个朋友对哈罗那儿的事很感兴趣,你不要插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叫斯蒂夫·迪克西吧,练拳击的那个。我一直想见见你,不过我不喜欢你身上那股味儿,所以就不留你了。”福尔摩斯说。
“你知道我?那最好了。不要逼我出手。”
“对了,荷尔本酒吧的案子怎么样,你杀了那个叫帕金斯的小伙子。”福尔摩斯不紧不慢地说。
那人听了这话,突然后退几步,脸色很难看:“什么帕金斯,我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我正在训练呢。”
“斯蒂夫,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跟巴内·斯托克代尔的不寻常关系。”
“上帝啊,福尔摩斯先生,我……”
“好了,不说这个了。等我想让你说的时候再找你。”
“那么先生,你不会计较我今天冲动的行为吧?”
“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我可以不计较。”
“还用说吗,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那么又是谁指使他的?”
“这我可不知道。他只跟我说:‘斯蒂夫,你去告诉福尔摩斯,如果他要去哈罗,就有性命之忧。’就这样,我知道的都说了。”说完,斯蒂夫夺门而出,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迅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干什么的?”我问。
“华生,我简单点告诉你。他是斯宾塞·约翰流氓团伙的混混,最近跟一些非法勾当有关。这些我稍后会处理。他其实是个脑袋空空的胆小鬼,可他的顶头上司巴内却是个狡猾的家伙。他们经常干些胁迫、袭击之类的事情。我想弄明白的是,他们到底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可他们来威胁你干什么?”
“这就是我来这儿想跟你谈的事情——哈罗森林案件。你看,这是我昨天收到的一封信,是麦伯利太太寄来的。”
我拿过信笺,上面写着:
福尔摩斯先生:
我最近遇到很多怪事,跟我的房子有关,希望您能帮助我。如果明天您能来,那么我全家都会恭候。我住在哈罗车站附近,地址是三角墙山庄,哈罗森林。我想您一定认识我死去的丈夫麦伯利,他是您以前的客户。
玛丽·麦伯利
“来吧,你要有时间,我们立即起程。”
从伦敦到三角墙山庄并没有多远。我们到了地方后就去拜访麦伯利夫人,她真是个优雅的女人,不论是穿着,还是谈吐,都那么有修养。
“我对您丈夫记忆犹新。”
“那您对我儿子道格拉斯也很熟悉才对。”
“您是道格拉斯·麦伯利的母亲?整个伦敦谁不认识他。他可是个美男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死了。上个月死在罗马,得的是肺炎。他是驻罗马的参赞。”
“真是太意外了,他是那么健壮。”
“是太意外了,也许您根本想象不到他后来变得多么憔悴,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
“是女人的缘故?”
“是一个魔鬼。好了,我约您来这儿不是要谈我儿子。”
“请您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奇怪的事情。我搬到这里后,想过清静的生活,所以很少出门,也不跟这里的邻居来往。有一天,一个自称是房地产商的人来找我,说他的顾主想买下这栋房子,价钱好商量。我感到很奇怪,我周围有很多房子在出售,为什么挑中了这栋。好吧,我不想这些,他说价钱好商量,我就定了一个高价,想赚点钱。这个价钱比我买房的价钱高了五百英镑。第二天,他说他的顾主可以接受这个价钱,而且还想再出钱买我的家具。您看到了,我的家具可都是上等家具,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我想,多赚一点也未尝不可,就又出了一个比较高的价钱。没想到,他又答应了。
“昨天,他带着合同来让我签字。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把合同给我的律师看了看。我的律师告诉我,如果我在上面签字,那么我就不能拿走这房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包括我的私人用品。昨天晚上,我告诉那个房地产商,我卖的是家具和房子,不卖其他东西。可他却说,他的顾主要买的是所有东西。我问他我的私人物品怎么办,比如衣服、首饰什么的。他说,私人物品要经过检查后才能带走。他还说,他的顾主是个脾气古怪的人,要么买下一切,要么就不买。我觉得很奇怪,就跟他说我不卖了。事情暂时搁置了,我特别担心……”
麦伯利太太话还没说完,福尔摩斯突然站起来,打开一个房间的门,从里边揪出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
“放开我。”那女人尖叫道。
“苏珊,你在干什么?”麦伯利太太问。
“太太,我是想问客人会不会留下吃饭。”
“是这样吗?你在门口待了五分钟了。你显然有些紧张,看来不太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你是谁?凭什么揪住我?”
“麦伯利太太,有人知道你给我写信的事吗?”
“没有。”
“信是谁寄的?”
“是苏珊。”
“好的。苏珊,你告诉谁你的太太给我写信了?”
“你胡说什么,我没告诉任何人。”
“苏珊,说谎对你没有好处。你到底告诉谁了?”
麦伯利太太这时气急败坏地吼道:“我想起来了。苏珊,你曾隔着篱笆跟一个男人说过话。”
“跟你说话的人是巴内,苏珊?”
“你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那么告诉我,是谁指使的巴内。如果你告诉我,你将获得十英镑的奖励。”
“嗯,那个人可以给出一百个十英镑。”
“这么说,是个很有钱的男人。”福尔摩斯看到苏珊不屑地笑了笑,“你笑了,证明不是个富有的男人,而是个富有的女人。你如果告诉我,你现在就可以拿到十英镑。”
“我宁愿看到你死!”苏珊恶狠狠地说。
“苏珊,你在说什么。”麦伯利太太惊呼。
“我不干了。”苏珊叫嚷着出去了。
“看来巴内所在的集团很害怕我会插手这件事情。”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也是我在调查的。麦伯利太太,这房子以前是谁的?”
“弗洛森,一个退休的海军上校。”
“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听说。”
“我本来以为他在这里埋了什么奇珍异宝,可他们要买你的家具。你的家具里是不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麦伯利太太?”
“我家最值钱的就是一套王室德比茶具。”
“一套茶具显然不会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我想这家里一定有些连你都不知道的珍贵东西。”
“你认为是什么?”我问。
“华生,我们得分析一下。麦伯利太太,你住进来这么久,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有人向你要过东西吗?”
“没有。”
“这说明这东西是最近才在这屋子里的。”我说。
“是的,华生。麦伯利太太,最近你买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先生。”
“你的律师怎么样?”
“苏特洛先生很有本事。”
“你只有一个女仆吗?”
“还有一个女仆,比苏珊小一些。”
“我看您需要请苏特洛先生来住几晚,以保护你的安全,我们要再去找些线索。对了,那个所谓的房地产商人给你留下联系方式了吗?”
“是的,他留下了名片。海恩斯·约翰逊,古董商。”
福尔摩斯记下了联系方式,叫上我一起离开。就在出门的时候,福尔摩斯看到门口有几个包裹,是从意大利寄来的。麦伯利太太说那些是她儿子道格拉斯的东西,还没拆包。里面大概就是一些工资、奖金什么的。“麦伯利太太,赶快把这些包裹拿到你的卧室,拆开看看里边是些什么,明天我来看结果。记住,让苏特洛先生来陪你。”
第二天一早,福尔摩斯来找我,说麦伯利太太家失窃了。我们赶到她家里的时候,里面满是警察。麦伯利太太一脸内疚,说她没有请苏特洛来过夜,早知道应该听福尔摩斯的警告。她还告诉我们,有人进屋迷晕了她,等她醒来的时候,那伙盗贼还没走,正在翻道格拉斯的箱子。她本能地扑上去,却被人打倒了。后来她奋力从盗贼手里抢下半张字条,上面是道格拉斯的笔迹。
我和福尔摩斯看了看,那残缺的纸上写着:
……脸上还在淌血,但当他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漠然的时候,脸上的血怎么能比得上心里的血。他看看她,她笑了,她居然在笑,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魔鬼。就在那一刻,爱消失了,恨诞生了。人们总是在思考活着的目的。姑娘,他的目的不是拥抱你,就是毁灭你。
这奇怪的文法让人生疑,里边没有“我”,只有“他”。福尔摩斯看完后,跟麦伯利太太交代了几句,就叫我一起去见一个叫伊莎多拉·克莱因的女人。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我知道,她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华生,你对这个女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