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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境中忽然反败为胜。李斯当时恰逢其会,正是嬴政的第一谋臣,照说该是清楚的……只是……唉,李斯被赵高封入地宫两千年,于这胜败之数也曾竟日苦思,终不可解。现今想来,恐怕也只有‘天意’二字了。”
李斯的眼神在叙述中变得空洞,声音也变得枯涩,彷佛是从远方传来的一样。
“那是始皇三十七年七月丙寅……”
此时,在华佗门禁地当中,前几天先一步从南海赶来的李淳风和华八也正在交谈……
“一百六十年前我心灰意懒,却没料到会有再重返此地的一天……”站在“山”字部藏书洞内华佗门禁地大厅的玉石地板乌黑的“逆天”二字中“逆”字的一点上,李淳风喟然长叹。
“白云苍狗,世事如棋……此言诚不我欺……”华八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怅然和迷惘。
“小八,我倒想问你,你信的是华佗门‘逆天’的道理,可华佗却是天庭的医官,这真要是……那你如何自处?”李淳风一掌拍在身前的书案上,向华八发问。
“晚辈想了很久……”华八的语速不快,其中却没有犹疑,“无论祖师如何,华八的膝盖不跪天庭!”
“更何况……”华八想了想,自嘲起来,“天庭怕也不会把晚辈这点儿微末分量放在眼里。”
“此话错了!”李淳风陡然转过身子,正视华八,“小八,你收了转世的文昌帝君为徒,如今又半空里蹦出个华文昌来,你若是有些抱负,肯善用形式,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前辈……”华八的语气中透出了疑惑。
“小九是文昌帝君转世也罢,华文昌入魔也罢,这二人终归是我李家血脉……”李淳风苦笑一声,“李家人从两千年前往下,连我都算上,没有一个不是重情重义的傻瓜!你既然是他们二人的师父,怎么能妄自菲薄?小八,你这不但是把你自己看轻了,也把我李家人给看轻了……”
华佗门禁地之中晶屏玉柱,流辉四射,映在华八的脸上,竟然让儒冠长袍的华八显得有些妖异。
“前辈……晚辈现下没什么别的心思,小九跟了晚辈虽然只不到一年,但他却的的确确是晚辈的爱徒不假,前辈不是说了要把老骨头卖给儿孙?晚辈也是这个意思,一切就看小九的了。”
犹豫了许久,华八摇摇头说。
“是小九还是华文昌?”李淳风追问。
“晚辈到现在寿不满三百,还收不了五百岁的徒弟。”华八失笑,“那个华文昌……晚辈实在是管不了。”
“你这话说的倒也明白。”李淳风也苦笑起来,“只不过这个小九的造化可着实是不浅啊……”
说着,李淳风把目光投向华佗门禁地正中摆着的书案上,李亚峰正躺在上面,浑身围绕着青、赤、白、黑、黄五色光华,书案下压着的无巧无不巧的正好是那个大大的“天”字。
“前辈,”华八又沉思了一会儿,“前辈,小九现下虽然昏迷不醒,但菩萨也已经到了,应无大碍,晚辈还是先去看看丹炉……”
“嗯,说的是。不过……你是小九的师父,小九醒了定然要见你,还是我去吧。”华八一提到亘古以来凝翠崖中嵌着的那座丹炉,李淳风也深以为然,点点头,“这里有你也就够了……如今神农谷中山雨欲来,无名金丹就快炼成,可不能没人看守。”
“是。”华八应承着,忽然开口问,“前辈,华佗门代代守住的那座丹炉到底是……”
“原本我也不知,但今日看来,丹炉中的无名金丹只怕是和创下逆天邪功之人干系重大,你我切不可轻忽。而小九日后必当担负重任,这金丹总要给他了……若是无事,你也不必去找我。”
“是。”
……
“当年之事就是这样了。”神农谷的茅屋之中,李斯重重地叹了口气,“三十三天外的三清境中,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清齐集,用乾坤弓、震天箭射杀嬴政之后,万余天尊随侍几乎当场将大秦三千术士尽皆灭绝……而我虽然脱身,却因料事不中方寸大乱,再兼赵高趁势把持朝政,李斯毫无作为便被封入了地宫之内,两千年未见天光……”
“是这样?”听李斯讲完,观音沉吟了半晌,还是不解。
李斯话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照李斯的说法,嬴政确实已死,赵高其人为复仇潜身宫廷,与天庭内通,杀嬴政于志得意满之际,这同样说得过去,自己也是早就听说了。唯一意外的最多不过是赵高原来是女扮男装这一事实,不过想想赵高乔装成了宦官,却也合情合理,至于赵高和嬴政之间是否有情等等连李斯也不太清楚的事情,自己是毫不关心的。
只是从赵高是个女子想开去,总觉得似乎抓住了一点儿什么,却又极为模糊……
可观音想要知道的并不仅仅是这些——驱山铎呢?
李斯在秦王地宫时还口口声声“驱山铎如何如何”,怎么这一次却几乎只字不提了?
“老夫知道你哪里不明白。”矮胖老人看观音秀眉微蹙沉吟不语,开口哈哈笑了几声,说,“当年老夫和嬴政有过几面之缘,还应承了他几件事情,原本是该救他一命的……只不过事有凑巧,三清箭射嬴政之时老夫去得晚了,嬴政的元神险些已救不回来,老夫无奈,只好把他封到了泰山无字碑里,那驱山铎嘛,就是打开无字碑的钥匙。菩萨,你想不通的,该是老夫这一环了。”
“什么?”矮胖老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把观音惊得站了起来。
就算暂且把驱山铎放下不管,这个矮胖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秦王地宫之中,观音见过矮胖老人救治二郎神,但那时二郎神毕竟还未彻底形神俱灭,也还留有重塑肉身元神的余地,矮胖老人的手法固然高妙,却也算有章可循;但听李斯话中的意思,两千年前,嬴政受三清三箭,元神已散,要是矮胖老人这还能救回嬴政的话,分明就是无中生有——怎么可能?
观音深知,即便是换了失踪了的如来佛祖,这恐怕也是绝做不到的。
“咳,索性都告诉你了。”矮胖老人看看观音的表情,又撇了李斯一眼,解释起来,“嬴政当时已经完蛋,可赵高身上却还带着她为取信嬴政而下的同心缚……想来赵高在嬴政死后,原本要将全身道行用来抵御同心缚的咒力,然后由天庭安排重入轮回,还能保着灵识不昧,来世重修;可老夫与嬴政有言在先,也管不了这许多。”
说到这里,矮胖老人有些尴尬,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继续说了下去,“同心缚这东西难不住老夫,本来把赵高的元神拿过来,老夫也就能重塑嬴政的元神。可赵高她也有些来头,老夫不想惹火烧身,只好取了个折中的法子……”
“老夫把赵高身上的同心缚的咒力逼到她元神的一角,把那部分元神直接切了下来,再从中去找嬴政的痕迹。如此一来,虽不能把嬴政的元神整个救回,但救个一半还是差不多的,只是此法说来容易,其实却太过凶险,一不留神就会让嬴政不是嬴政,反倒造出个古怪东西来,是以老夫虽有偷天换日之能,却也只好把他封在泰山无字碑中,那里面无日无月,不受风吹不受雨打,几千几万年下来,早晚也能恢复。”
“那……泰山无字碑中就只封住了一个嬴政?”观音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终于开口询问起来。
“这倒也不完全对,老夫曾与嬴政约定……咳,总之,老夫没能当场救回嬴政的元神,心中也有些沮丧,所以便……”
“老友,你……”李斯忍不住了,有些不满地开口,想要阻挡矮胖老人继续说下去。
“你要干什么?老夫的事情你少管!”矮胖老人摇摇头,反倒把李斯挡了回去,给观音继续解释起来,“泰山无字碑中,老夫除了嬴政之外,还封入了几件老夫手上的宝贝,这一来是为了给嬴政恢复元神所用,二来嘛……也算是给嬴政殉葬。只是天庭大概是从赵高那里得了风声,虽然不知道泰山无字碑,却也一直盯着驱山铎不放,杨戬之死倒也不算是太冤枉。”
“菩萨,非是李斯不肯吐实,当年泰山封宝之事李斯也曾参与……”李斯叹口气,补充了起来,“说来实在是丢人,李斯当年只求救回嬴政,却忘了赵高元神受损之后不仅道行大减,连性情也会跟着大变,李斯也深受其害……”
“这还是便宜了你。”矮胖老人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卜出驱山铎所在,还把它交给嬴政,老夫又怎么会直到今天还受誓言所累?”
“老友,这实实不能怪我。”李斯苦笑,“李斯原本只想让老友交出盘古开天斧,反正你逍遥惯了,拿着那东西也是没用……谁成想嬴政居然借此要你为他所用,这才惹出事来。再说,到头来你也用计脱身了不是?”
“脱身?两千年前老夫就没能脱身,到今天更多了个李亚峰,这还叫脱身?如今驱山铎认主,泰山无字碑却落在华文昌手里,他要是再把逆天邪功练成,老怪物真的出来了,你让老夫再拿什么去……咳!”
矮胖老人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李斯大骂了几句,终于长叹一声,丝毫不再掩饰自己沮丧的神情。
听到这里,观音虽然大致都听得明白了,却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惊。
虽然与自己料想的多少有些出入,但面前的李斯和矮胖老人的确在当年嬴政作反时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驱山铎中隐藏的秘密更何止比天还大!
单是“盘古开天斧”这五个字,就足以令整个天界和西方佛国掉几个个儿了。
纵然是自己,修持大乘六度,求无上菩提,先佛入灭,号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为西方三圣中的一尊,也从未知道盘古开天斧竟然真的留存于世!
就连“盘古”这个名字,于自己来说也只不过是传说中的人物而已。
如果矮胖老人和李斯所说是真,泰山无字碑中封住的除了嬴政之外还有盘古开天斧,那不单是天庭会像是疯狗一样去抢夺,就连西方极乐世界诸佛也一定会红了眼睛。
“开天辟地”啊!
两千年前,若是嬴政拿到了盘古开天斧,那别说是天庭、天尊,即便是一直隐在幕后的逆天邪功的创始者出来,怕也不能当其一斧之威!
观音突然觉得,嬴政之死实在是咎由自取,在有可能拿到盘古开天斧的同时却放弃了,反倒要矮胖老人为其所用,这简直是舍近求远,买椟还珠!
除非……矮胖老人他有比盘古开天斧在手更大的本领?除非……矮胖老人他就是……盘古?
“你大小也是个菩萨,怎么如此见不得世面?”矮胖老人啼笑皆非,自从李斯口中说出“盘古开天斧”之后,观音完全呆了,嘴里反复念叨着,连菩萨应有的风度都丢了个干净。
“敢问前辈……”观音被矮胖老人的话惊醒,脸上一红,就要开口再问。
“你想岔了。”矮胖老人哈哈笑了几声,“盘古开天斧当年确是在老夫手中,但那种东西你以为谁都可以拿来就用吗?你西方极乐世界斗战胜佛手中那条天河震底神针重一万三千五百斤,满天就没有比那再重的兵刃,可盘古开天斧却比天河震底神针重了何止百倍!再有神通妙用,又岂是小小神佛可以用得了的?要不然嬴政干嘛不要它?别说嬴政,就是老夫,也花了近千年的光景才把它用灵气裹了,这才能拿在手里,却也无法应用。它又是个鸿蒙之初的神物,又笨又大,老夫是降不了它这才把它和其它几件异宝一同封入泰山无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