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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是因为吃不饱才出来捞点油水的。不过,我对你目的没有多大的兴趣。”杨石吐了个烟圈说:“其实,我一听到田心跟我说到储蓄所抢劫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个案件终于发生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在一个小小的储蓄所,而且,这事居然跟我还有不大不小的关系。”我有点意外,忍不住问她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大不小的关系?”杨石叹口气说:“沙阳市的官场布局,我是一目了然的。这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官场就像个棋局,一步棋走死了,全盘全得完蛋!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姿色一般,但是却有着一种独特风味的女人,在我的心目中,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杨石说:“你可能已经知道,我父亲是谁了。我活到现在说起来真没劲!比你还没劲!你至少还以为自己算是个人物,平时遇到什么事也就敲敲边鼓,潇洒一番。可我从懂事时起,就摆脱不了我父亲的权力给我带来的阴影。包括我的爱情和婚姻。”说到这里,我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掠过了一丝暗淡的哀伤。
我听到她扯到了她的私生活,精神稍微为之一振,但她却打住了话头。于是我闷头抽着烟,一边考虑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离开这里,摆脱开这个现在在我看来有点莫名其妙的女人。自从我知道她是省委副书记李不凡的女儿后,我就知道她在沙溪的的份量了。李不凡“文革”时曾经在沙溪下放过,他就是从这里一步一步走上官场的。他在调任清州省委任职前,曾在沙阳市委书记任上干过五年,是沙阳地区天经地义的父母官。因此杨石这次跟我们一起来采访,肯定是有其它的目的的,不然的话,她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到一篇详致的通讯稿了。但是我还想不出来,储蓄所的凶杀案,跟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有什么联系。而且,更让我莫明其妙的是,居然和她还有什么“不大不小的关系”。
我沉默着。杨石笑着说:“麻子,我在新闻界已经混了十年了,有一点吃得比你要透。做记者跟做婊子的共同之处在于,两者都是官场堕落的趁火打劫者。你本来是玩世不恭的,但是你一插手这种看似很有报导噱头的案件时,你也就不知不觉间成了个趁火打劫者!其实你从骨子里就根本不是真正的被郑小寒的事迹所感动,而只是想沽名钓誉而已。说起来,任何犯罪活动都有其合理的一面的,但是法律的基础却是,它只能保护其中一方的利益,不然,法律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说:“你让我气喘吁吁地来到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废话吗?!”杨石笑了:“我知道你关切的是凶杀案的事。我如果告诉你,这桩凶杀案是我一手策划的,你信不信?”我笑着说:“我当然信!不过,你既然告诉了我这句话,我看起来是没命了!”杨石笑着说:“既然这样,你现在如果想证明我是凶手的话,那么最重要的证据应该是什么?”
我想了一会,突然扔掉烟头,脱口而出道:“钥匙!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两把钥匙呢!但是,现在那两把钥匙到底会在哪儿?”我顿了一下,又忍不住问杨石说:“你已经知道了钥匙藏在什么地方?”杨石笑着说:“要不我找你来干什么?!告诉你吧,有一把钥匙现在已经有了着落。”我说:“是哪一把?”杨石说:“是黄森岩身上的那一把。”我说:“你怎么弄到的?”杨石说:“我怎么可能弄到那把钥匙呢!我是说,那把钥匙应该是在凶手的身上。因为凶手如果没有得到黄森岩身上的那把钥匙,他们是不会一刀一刀地剐死郑士寒的。”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冒出了可怕的光芒:“要是抓到凶手,我非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她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间这么痛恨凶手。我说:“不过,凶手可能早已经将钥匙给扔了。那么另一把钥匙呢?它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迷了?”
16。暗室里的阴谋
杨石说:“郑小寒持有的那一把钥匙藏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她既然不想说出来,那就肯定有她的目的。凶手要找到它谈何容易?重要的是,农行里现在还有另外两把钥匙!”
我马上就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了:凶手很有可能不会就此罢手,如果凶手得到了农行里备用的那两把钥匙,那么储蓄所金库里的几百万现金,还是有可能被凶手劫走的!我说:“但是,据我所知,那另外两把备用钥匙,是藏在农行大保险库的一个保险柜里,按照规定,只有正副三位行长同时签字后,才能取出钥匙。因此凶手是不可能得到那两把钥匙的。”
杨石冷笑说:“你就能肯定这个案件没有内线吗?”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黄沙,但是从他目前的情况看,他也没有可能得到那两把钥匙的:“即便有内线,凶手拿到备用钥匙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顺便把跟黄沙两次见面的谈话跟杨石简单说了一下。杨石听了我的解释后说:“我想,黄沙如果也是凶手,那么他在整个案件中扮演的也不过是个小走卒而已。他扮演的角色并不重要,而且他很有可能成为同谋的替死鬼。”我心里一动,想起刚才在农行值班室时,孟行长把黄沙和老宋调到储蓄所去的事,不觉吃了一惊,就把这事和杨石说了。杨石笑着说:“你不用担心,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合谋的话,江建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他们一动手,下半夜咱们说不定就会有热闹好戏看了。”
我说:“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把这事告诉江建人?”杨石冷笑说:“你急什么?何必多此一举?!江建人比你见到的要精明的多了!你以为他年纪轻轻的就混到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长,有那么容易的?!我跟他是中学同学,当时我是班长,他是副班长,他的能力,我比你了解的多了。况且我还巴不得他们闹将起来呢!”
我说:“既然你对案情有这么透彻的看法,为什么不找他去说清楚?他跟你的关系不是非同一般吗?你找我来帮忙做好事,看来要比找我借钱更糟糕。对了,你叫我来,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杨石不回答我的话,却突然问我说:“麻子,你还记得《水浒》中的‘智取生辰纲’一段故事吗?”我说:“跟我谈这个?熟溜透了!每次读到这一段的时候,都恨没有早生八九百年呢!你干嘛提这事?”杨石望着我只是笑。我愣了一下,心里猛地一激灵,说:“杨石,难道你想………”杨石笑着说:“麻子,难道你不想吗?!不义之财,人人可得!”
我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杨石,不早了,如果没其它的事的话,我先回宾馆去了。说不定曹柳还在等我呢!”杨石冷笑说:“我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你还是回去好好地做做梦,过你的清静日子去吧。你这人,天生的阳萎,这辈子看来也就这么回事了!想出名,想过好日子,下辈子多长个胆再来!”我听了她这几句话,内心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难受地鼻子直发酸。但是对杨石的主意,我是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不是胆小,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个胆!想想看,抢劫银行,几百万的现金,虽然听起来直让人血脉贲张,但那可是将脑袋搁在刀口上玩的把戏!我玩得起吗?!
我夹着烟的手不住的在抖着,杨石忽然站了起来,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麻子,人活在世上一辈子,如果不干点轰轰烈烈的大事,那跟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你真的就对那几千万现金不感兴趣吗?!你总得有个拒绝这个诱惑的理由!”我瞪大了眼睛说:“不是说只有几百万吗?怎么一下子变成几千万了?还有,你怎么知道保险库里现金的数额的?!要知道,那保险库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呢!”杨石笑着说:“我事先当然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如果没有这个把握,我何必来冒这个险?我掌握的情况,绝对够让你吃惊的。”
我嗫嚅着说:“做不到的事情,最好还是别去瞎想,免得到时患病。”杨石说:“事在人为。麻子,我知道你现在负债累累,你要想摆脱一贫如洗的困境,这一次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事成之后,你不但会一夜暴富,而且我们还无需受刑事的牵累。整个劫取金库的过程,甚至不需要惊动任何人,更不用自己动手杀人了。一切细节我都将会处理的天衣无缝。这里有三条计摆着:这叫隔岸观火,借刀杀人,瞒天过海!”
我惊奇望着杨石,眼前一副老谋深算的她,与我白天所见到的那个带着眼镜的文雅的女记者判若两人,简直不可思议!我忍不住说:“杨石,你晚上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听你说的就像真的似的?!好,就算我们劫到了那些钱,可天网恢恢,我们又能躲到哪儿去花呢?有钱本来就是为了体面的,可你扛着几麻袋的钱东躲西藏的,那不叫富有,那该叫活受罪!”杨石冷笑说:“什么脑袋?!有了钱你还有什么办不了的事的?真要躲,就该躲到国外去。到时我们一起走!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吗?”我呆了一会,不觉点头说:“我相信。不过我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险。好了,刚才的事就当你没说过,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的。我走了。”说着,我就要去开门。
杨石冷冷地挡在了我面前,说:“麻子,我既然看上你了,就有信心将你把握在手掌心里!你有种出了这个门,要是能走过沙溪大桥一半,你就走吧!”我一听这话,心里毛了。这时我已经相信杨石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而且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如果我不顺从她,她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谢意名和郑小寒几个人,虽然我不能断定他们的死跟杨石有关,但是她的话却足以对我构成了威慑作用!我抖抖索索地摸出一支烟点着了,在躺椅上坐了下来。杨石笑了起来,说:“麻子,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做我的合作伙伴吗?”
这话也正是我想问的。我觉得,相比之下,像谢意名和江建人应该更适合做她的伴侣,但她却偏偏选择了我这个既无权位,又没有能力的游手好闲的小记者,这怎么说也难以让我相信她的诚意。我想我最多只能扮演一个替死鬼的角色。杨石见我只顾闷头抽烟,就挨在我的身边坐下,笑吟吟地说:“麻子,很多男人都自以为聪明,你也不例外。不过你的愚蠢只是表面上的,还没深化到骨子里。你虽然有时不让人放心,但是你却不会让人恶心!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
我苦笑说:“可是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还不到一天时间,我们还没来得及互相打量一下对方的确切长相。你就不怕自己到时候会后悔吗?”杨石笑说:“麻子,说起来你别见怪,其实我在半年前就认识你了。我读过你写我父亲的那篇报导,当时我就留心你了!不过那时我还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跟你合作。但是让我留心的人,我总有一天会利用上他们的。一个人要想做大事,首先必须搜罗人材。因此我早就将你的材料存在我的档案库里。”我心里陡然有一股寒意渗到脑门上,感觉就像抽烟时不小心拿错了烟头。我想,幸好自己只是个平庸的人,要是有点风头,碰上像杨石这样的人,准得栽了!我说:“没想到我居然成了个人材了!有几个问题我感到有些困惑,想问你一下。第一个问题:我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