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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女儿交谈。”
黑尔摇摇头。“对不起,先生,那是不可能的,在她写出自白书前不得与人交谈。你也必须接受我们例行的侦讯,做笔录。之后你或许可以与她交谈,不过目前我不敢保证。”
“我说了这句话,”他回想着当时情景, “他的脸部才有了表情,那也是惟一的表情。他看来很懊恼。不过到底是因为我不准他与奥莉芙交谈还是因为我说他也得接受侦讯,我就不得而知了。”他思索了片刻。“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禁止他与奥莉芙交谈。我们查过他当天的行踪,证明他比清白还要清白。他工作的场合是没有隔间的公司,有五个同事,除非上厕所,否则每个人都知道别人在做什么。他没有时间溜回家犯案。”
“不过你们还是怀疑过他?”
“没错。”
罗莎深感兴趣;“尽管奥莉芙已经招供了?”
他点点头。“他表现得太冷漠了,连认尸时都面无表情。”
罗莎回想了许久。“有一个利益上的冲突你们或许没有考虑到。”她咬着铅笔。 “如果罗伯·马丁真的是凶手,他可以透过律师诱使奥莉芜认罪。你也知道,彼得·克鲁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嫌恶。我想他一定很遗憾如今已废止死刑了。”
黑尔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如果想在书中表达这种论调,蕾伊小姐,你最好小心一点。没有人说律师必须喜欢他们的委托人,他们只需代表他们就行了。反正,罗伯·马丁很快就洗刷了嫌疑。我们原木还在推敲,会不会是他去上班前先杀了那对母女,然后奥莉芙再开始支解尸体,借此来保护他,不过这一点也被推翻了。他连这个嫌疑都有不在场证明。有一个邻居妇人在送老公出门上班时,刚好看到罗伯·马丁正要出门,那时候吉宛与琥珀都还好端端的,因为她还在她们家门前与她们交谈过。她还记得曾问起琥珀,她在格里吉工作的情况。罗伯·马丁驱车离去时,她们还挥手道别。”
“他或许去虚晃一圈,然后又折回头。”
“他人点半出门,九点钟到公司上班。我们试过车程,差不多就是半小时。”他耸耸肩。“就如我说的,他比清白还要清白。”
“午餐呢?他是否能借机回家?”
“他和两个同事到当地酒吧喝了杯啤酒并吃了一份三明治。”
“好吧,请再说下去。”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彼得·克鲁建议奥莉芙保持缄默,她仍同意接受警方的侦讯,在当晚九点半,她表示很欣慰一切都已说出来,并在自白书上画押签字。她因谋杀母亲与妹妹被正式起诉。
第二天早晨,她被绢押在看守所内。黑尔与乔夫·瓦特奉命撰写起诉她的调查报告。他们整理了法医的验尸报告、邻居的访谈记录及警方在现场搜集的证据,这些与奥莉芙的自白书比对之后,都证实她的说词无误。也就是说,她在一九八七年九月九日上午,独自以一把大型切肉刀割断她母亲及妹妹的喉咙,杀死了她们。|http://。yesho。/wenxue/转贴请保留站台信息。'到下页'女雕刻家
7
随后是一阵静默。黑尔双手按住松木制的餐桌,撑着站起身。 “要不要再来杯咖啡?”他看到她在笔记本上记录。“再来杯咖啡?”他又问了一次。
“喔。纯咖啡,不加糖。”她连头都没抬,继续振笔疾书。
“是,大人。别管我,大人。我只想效劳,大人。”
罗莎笑开了。“对不起。好的,谢谢,我很想再喝杯咖啡。听着,如果你肯再多拨几分钟给我,我打算再请教你几个问题,我想打铁趁热。”
他望着她专心地做笔记。看来就像意大利画家波提切利的名作《维纳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这种想法。她太瘦了,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身高将近一百七,体重不到四十五。当然,她这种身材是绝佳的衣架子,不过,抱起来一点肉也没有,这种瘦巴巴的身材太硬邦邦的。他颇想知道她这么纤细,是刻意保养的,还是因为生活得太过紧张。应该是后者,他想。看她为了替奥莉芙洗刷罪名而这么投入,显然她是个工作狂。他又倒了一杯咖啡在她面前,不过自己没坐下,捧着自己的咖啡杯站在她面前。
“好,”她翻阅着笔记说, “我们从厨房开始。你说法医的报告支持了奥莉芙自白书中说她独自犯案的说法。为什么?”
他回想着。“你必须想像那个地方。那简直像个屠宰场,她走动时,使血脚印沾得到处都是。我们将每个脚印都拍照存证,也证实都是她的脚印,包括留在走道的血脚印都是她的。”他耸耸肩。“她手碰过的地方,也都留下了血手印。我们逐一查验过,都是她的指纹。当然,我们也找到其他人的指纹,其中有三枚与他们全家人及邻居的指纹都不符,不过这种事在厨房中也是常有的事。像是送瓦斯的啦,水电工人之类的。这三枚指纹并没有沾到血迹,所以我们认为应该是案发前就有的。”
罗莎咬着铅笔。“斧头和刀子呢?想必只有她的指纹了?”
“不然。凶器上血迹斑斑,我们根本无法采集到指纹。”他看到她一听到此就现出兴味盎然的表情,于是笑着说,“你不用捕风捉影。血液在未凝固前会流动。我们真能找到完整的指纹才怪。擀面棍上有三枚很完整,全是她的。”
她将这一点记录下来。“我没想到你们可以在粗糙的木材上搜集到指纹。”
“那根擀面棍是实心玻璃制的,有两尺长,好大一根。我想如果我们有什么觉得百思不解的,大概就是她用这根棍子为何没能打死吉宛与琥珀。她们两人都是弱不禁风的柔弱妇女。照理说她可以用那根棍子打得她们头破血流。”他啜了口咖啡。“事实上,那也证实了她的说法,也就是她一开始只是轻轻敲打她们,想叫她们闭嘴。我们也曾怀疑,她这种说法是想减轻自己的刑责,她坚称她是在确信她们都已经断气之后,才割断她们的喉咙,而且是出于惊慌才将她们分尸。如果她可以证实一开始拿擀面棍打她们时并没用力,那她很可能说服陪审团,这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纯属意外。附带一提,我想那也是为什么她对和她母亲打斗的事只字未提。我们也曾一再追问她,但她仍坚持,看到镜子上没有雾气,表示她们已经断气了。”他做了个鬼脸。“所以我与法医和两具尸体耗了两天,想一步步重建案发现场。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吉宛曾拼命抵抗。可怜的女人。她举起手肘想挡刀,手臂也因而被砍得血肉模糊。”
罗莎凝神注视着杯中的咖啡。“奥莉芙前几天与我相处时很亲切。我无法想像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没见过她发脾气。如果你见过,或许会有不同的观感。”
“你见过她发脾气?”
“没有,”他坦承。
“那我就很难想像了。我同意她在这六年来胖了许多,不过她是那种行动迟缓的胖子。通常比较神经质而毛躁的人才容易发脾气。”她看出他满脸不以为然,因此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精神科的外行充内行。我再请教你两个问题就不再打扰你。吉宛与琥珀的衣服怎么了?”
“她将她们的衣服拿到花园的焚化炉中烧了。我们从灰烬中我出一些碎片,也依马丁先生的描述,证实那是她们当天早上所穿的衣服。”
“她为什么要烧衣服?”
“眼不见为净吧,我猜。”
“你没有问她?”
他蹙眉。“我相信我们问过。我记不得了。”
“她的自白书中没有提到烧衣服的事。”
他低头沉思,并以拇指与食指按压着眼睑。“我们问过她为何将她们的衣服脱掉,”他哺喃说道,“她说必须让她们裸体,不然她不知道该由何处切割她们的关节。我想随后乔夫才问她如何处理那些衣服。”他停了下来。
“然后呢?”
他抚摩着下巴设法回想。 “我想她应该是没有回答。如果她有回答,我也记不得了。我印象中那些衣服的灰烬好像是第二天我们彻底清查花园时才找到的。”
“所以你再去追问她?”
他摇头。“我没有,不过我想乔夫应该有。吉宛当天穿的是有花纹的尼龙罩袍,找出来时已熔成一团毛线与棉花了。我们折腾了许久才将它摊开,不过还是可以辨识得出来。马丁先生指认出是她穿的没错,”他的手在空中比划着。“我们还找出了几颗钮扣。马丁先生也立刻认出来,那是他太太衣服上的。”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奥莉芙怎么会花那么多时间去烧衣服?她大可将它们装在箱子里,连同尸体一起拿到海边,一丢了之。”
“当天下午五点那座焚化炉确实没在燃烧,不然我们早就留意到了;所以她一定是一开始就先烧衣服。她当时想必不以为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她还以为分尸很容易。听着,她只是想湮灭证据。她后来之所以会慌得打电话报案,是因为她父亲快下班回家了。如果只有她们母女三人同住,她或许就会杀人弃尸,而我们则只能在有人发现海面浮着尸块时,才去设法辨识这些无名尸是谁。那她也许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我看不然。那些邻人又不笨。他们一定会怀疑吉宛与琥珀为什么不见了。”
“没错,”他认同她的推论。“另一个问题是什么?”
“奥莉芙与吉宛打斗,她的手臂有没有伤痕?”
他摇摇头。“没有。她手上有阏痕,不过没有伤痕。”
罗莎紧盯着他。“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刚才还说吉宛曾拼命抵抗。”
“她是赤手空拳,”他有点遗憾地说。“她指甲修剪得很短。真可怜,她惟一能做的事就是紧抓住奥莉芙的手腕,设法将刀子架开。奥莉芙的阏痕在手腕上。有很深的指痕。我们也拍照存证。”
罗莎匆匆将笔记本收妥,放入公事包内。“那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对不对?”她说着,端起咖啡杯。
“毋庸置疑。你也知道,如果她不肯透露实情或不坚持要自诉有罪,就算有疑点,我们也无能为力。她仍会被判刑。对她不利的证据太充足了。到后来,连她父亲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当时满替他难过的。他像是一夜之间就变老了。”
罗莎望着仍在转动的录音带。“他很疼她吗?”
“我不知道。他是我见过最内敛的人。印象中他似乎什么人都不喜欢,不过——”他耸耸肩, “奥莉芙涉案这件事显然令他难以承受。”
她喝了口咖啡。“验尸后证实,琥珀在十三岁时曾生了个孩子?”
他点点头。
“你有没有查问这一点?或试着去找出那孩子?”
“我们觉得无此必要。那是案发前八年的事,与本案毫无关联。”他等她开口,但她并没再追问。“怎么样?你还打算写这本书吗?”
“噢,是的,”她说。
他满脸诧异。“为什么?”
“因为疑团越来越多了。”她伸出手指头,一项一项地说明。“她在打电话报警时为何哭哭啼啼的,使值班警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要到伦敦,为什么不穿最漂亮的衣服?她为什么要烧掉她们的衣服?她父亲为什么认为她是无辜的?他对吉宛与琥珀的死为什么丝毫不觉得震惊?她为什么说她不喜欢琥珀?她如果一心想认罪,为什么又不提她母亲曾与她打斗?为什么擀面棍打得并不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将手摆在桌面,面露苦笑。“或许我是在捕风捉影,不过我忍不住要怀疑其中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