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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不耐烦的脸色,因此匆匆再说下去。 “我基于各种原因,主要原因是前一天是她生日,所以我不相信奥莉芙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在家,我确信吉宛与琥珀遇害的时间,比奥莉芙所承认的犯案时间还要早很多。我认为是奥莉英在九日上午或下午回家,发现厨房里的凶杀案,知道是她的情人下手的,所以在悲切之余,向警方自首认罪。我想她因为一向依赖甚深的母亲遽然撒手,令她不知要何去何从。”
他由抽屉里找出几份文件,塞进公事包里。被告为自己行为辩白的说词他听多了,所以再怎么离奇的说法他都见怪不怪。“我想你的意思是说,奥莉芙在前一天晚上与她的情人在旅馆里庆生。”罗莎点点头。“你有证据吗?”
“没有。他们没去他们常投宿的那家旅馆,不过那不让人意外。生日是比较特别的日子。他们甚至可能会到伦敦来庆生。”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认为是她情人下手的?他们应该一起回来才对。就算他让她在稍远处下车,他也没有时间赶到她家去犯下这件案子。”
“如果他先离开就可以,”罗莎说, “让奥莉芙自己留在旅馆里。”
“他为什么要杀她们?”
“因为她告诉他,要不是她妹妹之前曾有一个私生子,而她母亲也怕又发生这种事所以逼她去堕胎,他当时或许已经喜获麟儿了。”
狄兹望了下表。“什么私生子?”
“就是琥珀在十三岁时生下的孩子。这一点已毋庸置疑了。罗伯·马丁在他的遗嘱里也提到这个孩子。吉宛想隐瞒这件事,不过,因为她认为奥莉芙一定不肯把孩子送走,所以就劝她去堕胎。”
他不耐烦地啧啧作声。“这些全是凭空臆测的,蕾伊小姐。依我看来,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支持你的推断。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或足够的财力支付诽谤官司,就不要随便出书,指控别人涉嫌谋杀。”他又看了看表,为了要不要离去犹豫不决。“假设你的推断是正确的,那吉宛与琥珀被杀时,奥莉芙的父亲在哪里?如果我没记错,他当晚也在家,第二天照常上班。难道你是说,他对厨房里的屠杀毫无所悉?”
“没错,我正有此意。”
狄兹困惑地蹙眉。“那太离谱了。”
“如果他一直都没在家,就不离谱了。说他在家的只有奥莉芙、罗伯自己及隔壁的邻居太太,而她提到他,也只是强调吉宛与琥珀在早上八点半时仍好端端的。”
他不予置信地摇摇头。“那么说,每个人都在撒谎了?那太荒唐了。那个邻居太大为什么要说谎?”
罗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太难以置信。我因为想了很久,所以比较容易接受。罗伯·马丁是个没曝光的同性恋者。我已经查出他常去冶游的同性恋酒吧。他在那边以马克·艾格纽的化名广为人知。那位店东一看到他的照片就认出来了。如果他在当天晚上是和一个爱人同志同床共枕,第二天再直接去上班,那他在警方通知他之前,就不会知道他们家厨房里发生什么事了。而他也不用说出他当晚人在何处,因为奥莉芙一定以为他在家,所以在她的自白书中说她是在她父亲出门后,才动手弑母。”
“等一下,等一下,”狄兹大叫着,好像在与一个难缠的证人辩论。“你这种推论有漏洞。你刚才说,奥莉芙的情人在半夜冲到她家,找吉宛兴师问罪。”他以手梳拢头发,整理着思绪。“不过,既然奥莉芙回家时,罗伯·马丁并没有陈尸在厨房中,那她一定知道他当晚不在家。她为什么在自白书中说他在家?”
“因为她认为他应该在家。听着,她的情人何时离去并不重要——或许是半夜,或许是清晨——这与她无关。她没有车子,她或许因为被放鸽子而一肚子火,再加上她隔天已经请假,打算与情人双宿双飞,所以很可能她是在吃过午餐后才回家。她一定认为她的情人是等罗伯上班后,才下手杀了吉宛与琥珀,所以她想当然地在自白书中说她父亲在家。他睡在楼下的后厢房里,不过除了吉宛或许心里有数外,其他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在半夜溜出去找爱人同志。”
他第三度看表。“这样谈不出所以然来的,我必须走了。”他拎起外套,挂在手臂上。“你没有解释那个邻居太太为何说谎。”他带她出门,再将门关上。
她边下楼梯边说。“因为我怀疑她在听警方说吉宛与琥珀已经遇害后,立刻认定是罗伯在与她老公吵了一架后下手的。”狄兹听了嗤之以鼻,但她耸耸肩继续说下去。“她早就知道她老公与罗伯经常在那间后厢房幽会,我想,她很清楚罗伯是个同性恋者,也知道她老公有此倾向。她一定方寸大乱,直到奥莉芙出面承认犯案后才定下心来。如果罗伯是为了爱德华而犯案,那她们家也会受到波及,所以,她为了让爱德华能撇清关系,就说他去上班时,吉宛与琥珀都仍好端端的。”她与他走过大厅。 “她的运气好,没有人去查证她的证词,因为那与奥莉芙的说法不谋而合。”
他们走出楼下大门,步入人行道。“太过巧合了吧?”他喃喃着。“奥莉芙的说法很单纯,你的说法太复杂了。”
“事实难免要经过抽丝剥茧才能浮现,”她说, “不过事实上,他们三人所描述的只是正常情况下的星期三早晨,而不是案发的星期三之真相。”
“我要走这个方向,”他说着,指向霍朋地下铁车站。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走。”她必须小跑步才能跟上。
“我想不透你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事,蕾伊小姐。你应该找的是奥莉芙的法律顾问克鲁先生。”
罗莎避免正面回答。“那么说,你认为这个案子可以成立了?”
他亲切地笑了笑,他的牙齿在黑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洁白。“不,还早呢。这只是个开始。去找克鲁先生吧。”
“你是她的辩护律师,”她仍不屈不挠。“如果你要替奥莉芙申冤,需要什么证据才能说服庭上她是无辜的?”
“她在案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明。”
“或是找到真凶?”
“或是找到真凶,”他也附和, “不过我看你没那么容易将他绳之以法。”
“为什么?”
“因为没有任何不利于他的证据。你的论点是奥莉芙编造一切证据,借此将所有罪状一肩扛起。若真是如此,那她编得真是天衣无缝。所有罪证都证实她有罪。”他们走到地下铁后,他脚步放慢。“所以,除非你所认定的那个真凶能自动招供,并以只有真凶才能知道的凶案细节来说服警方,否则不可能替奥莉英脱罪。”他遗憾地笑了笑。“依我看他如今也不可能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案发时他就没这么做。”
她从霍朋地下铁车站打电话到监狱,要求狱方转告奥莉芙,她当天不能去会客。她有个预感,事情将会在她面前爆发开来,而这种感觉集中在奥莉芙身上。
她进入住处大楼的大门时,已经相当晚了。大厅里黑漆漆的,不大寻常。她按下楼梯间的电灯,但毫无动静。又停电了吧,她想。这样也好。一片漆黑正好吻合她阴郁的心情。她摸索出住处的钥匙,再一步步摸黑走上楼,设法回想着,家里是否还有蜡烛。所幸,她想起厨房的抽屉里还有一支,否则这漫漫长夜就难过了。
她盲目地摸到她的门口,正在摸索锁头时,脚旁的地板上不晓得什么东西站了起来。
“嘿杀!”她大叫一声,奋力拳打脚踢。
转眼间她已经被整个抱离地面,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
“嘘,”黑尔在她耳畔悄声说着,笑个不停。 “是我啦。”他吻她的鼻头。“哎哟2”他惨叫一声,被她端了一脚,痛得将她放下,抱着腹部弯下腰来。
“活该,”她说着,在地上摸索着找钥匙。“算你运气好,我没带那很大头针。呃,找到了。”她拿起钥匙再去摸索门上的锁头。“在这里。”她开锁进门,试着打开门内的灯,不过仍一片漆黑。“进来吧,”她说着,扯住他的外套把他拉进门。“我记得厨房里有根蜡烛。”
“你没事吧?”楼上一位女性住户颤抖着声音问。
“没事,谢谢,”罗莎说,“我摔了一跤。停电多久了?”
“半小时。我已经打过电话。听说不晓得什么地方的线路烧坏了。他们说要三小时才能修复。我告诉他们,如果要停电那么久,那我就拒缴电费。我们应该据理力争,对吧?”
“完全同意,”罗莎说着,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跟谁说话。或许是芭蕾特太太吧。她只偶尔在信箱里的信件上看到其他住户的姓名,但很少打照面。“再见了。”她说完关起门。“我去设法把蜡烛找出来,”她低声告诉黑尔。
“我们干吗说悄悄话?”黑尔也低声间道。
她吃吃笑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人在黑暗中,总会压低声音吧。”
他不知道踢到什么颠了一下, “真是的。街灯应该还亮着吧?你的窗帘一定是拉上了。”
“或许。”她将厨房的抽屉拉开。 “我今天很早就出门。”她在一堆工具与杂物间摸索着。“我想我找到了。你有火柴吗?”
“没有,”他耐心地说, “不然我早就点燃了。你养蛇吗?”
“别傻了。我养了一只猫。”可是安卓芭夫人哪里去了?她将钥匙插入锁头时,安卓芭夫人早就该欣喜若狂地跳过来迎接了。罗莎再摸索回门口找她的公事包,里面有一包她带进监狱让奥莉芙用的火柴。她将公事包打开,探手在里面搜寻。“如果你能找到沙发,”她告诉他,“窗帘就在沙发后面。窗户左边有一条绳子可以拉开。”
“我找到了一样东西,”他说,“不过显然不是沙发。”
“什么东西?”
“我不晓得,”他不大自在地说, “不管是什么,都很令人不舒服。湿湿滑滑的,盘在我脖子上。你真的没养蛇?”
她紧张地笑了笑。“别闹了。”她摸到了火柴,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划亮火柴,再将火柴举高。黑尔站在房子中央,她早上洗的衬衫晾在屋子里,就垂在他的头与肩膀上。她捧腹大笑。“你明知道那不是蛇,”她说着,拿起蜡烛点燃。
他找到窗帘的拉绳,将窗帘拉开,让鹅黄的街灯照进来。在街灯与烛光的照射下,室内总算由一片漆黑中恢复生机。他环顾四周。毛巾、衣服、购物袋、照片,全凌乱地摆在椅子上与桌上,沙发上有个椅垫i‘决掉落地面,地板上散布着脏杯子、洋芋片的空袋子。 “好地方,”他说着,拾起脚,把粘在鞋底的猪肉馅饼踢掉。“来你这里真有宾至如归之感。”
“我没料到你会来,”她说着,充满尊严地接过那馅饼残渣,丢进垃圾桶。“我原本以为你至少会先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再来。”
他俯身抚摸躺在椅垫上睡懒觉的猫。安卓芭夫人乖顺地舔他的手,然后开始懒洋洋地自行梳理毛发。“你都睡沙发吗?”他问罗莎。
“卧室里没有分机。”
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默不作声。
她朝他走过去,手中的蜡烛斜举着,免得蜡油滴到她的手。“噢,老天,真高兴能看到你。你不会相信的。你哪里去了?我担心得要命。”
他低下头,将额头靠在她芳香的秀发上。“到处跑,”他说着,将手摆在她肩头,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颈项。
“警方在通缉你,”她有气无力地说。
“我知道。”他的唇拂过她的粉颊,若即若离的轻触,令她几乎把持不住。